《吃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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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蜜-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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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周海荣却很自豪地对他大哥说:“肖遥是唱乾旦的;沈星之老师的徒弟。”

    每次提到自己的职业,肖遥都觉得一言难尽,迷之羞涩。

    肖遥在钓金主之前也是要吃饭的,他在南城的一家昆曲社上班;是个乾旦。

    乾旦坤生;是戏曲行当的一种说法;所谓乾,与坤相对,指的是天,君,父,男,乾旦,其实就是男花旦。男人唱旦角,属于以前封建社会的常见现象,但“戏改”以来,乾旦就越来越少了,大部分花旦都是女性来扮演的。不过近些年戏曲行当逐渐没落,南城的牡丹昆曲社,为了噱头,搞了一个全男班,里头清一色的,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

    南城好昆曲,南城艺术学院,还专门开办了一个戏曲舞蹈分院,培养出来的学生,大都进入南城的各大戏社工作。南城人,尤其是上流社会,尤其爱看昆曲,这也是肖遥得以和富家弟子接触的原因之一。周海荣他们隔三差五就爱去昆曲社听个戏,他们倒不是真的爱看戏,就是图个乐子。南城的戏社里头,可以高雅到阳春白雪,很多戏曲艺术家来表演,也有些淫靡私好,尤其男旦,因为能满足少数人的特殊喜好,自成一圈。

    肖遥觉得自己干什么都行,穿上戏服,画了戏妆,扭扭捏捏地去唱花旦,真是很为难。

    不过好在他在豪门男媳里唱人物设定就是个花瓶受,本职工作做的很一般,牡丹昆曲社里,他压根就排不上号,心思也不在唱戏上,只懂得窥男人。

    但是周海权不爱听戏,且特别讨厌戏子不得不说,就豪门男媳的设定来说,这俩人真的是天生的克星。

    所以他明显在周海权的脸上看到了更加嫌弃的表情。

    但是周海荣却仿佛终于逮住了一下炫耀一下自己的宝贝的机会,因为肖遥的老师是大名鼎鼎的乾旦大家沈星之。

    沈星之,五十六岁,沈派后人,就是对昆曲不大了解的人,也大都听说过他的名字,前几年他上电视,因为让人惊异的童颜和难辨雌雄的表演,着实火过一把。他这辈子只收过两个徒弟,其中之一,就是肖遥今年春节刚收的,看中了肖遥的“筋骨天资”。

    “过两天牡丹昆曲社有沈星之老师的演出,哥,你去看么,我弄了几张雅间的票。”周海荣很殷勤地说。

    周海权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说:“没空。”

    周海荣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笑了笑,肖遥坐下来,摊开餐巾放到膝盖上,抬头见周海权已经站了起来,拿着杯子在喝水,但是那眼睛却微微耷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他垂下头来,觉得大伯哥的眼神好凶,好像在说“你昨天晚上爬我床上去的事我还没有忘记,你这个荡夫!”

    天地良心!他也不想!

    周海荣还以为他大哥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肖遥,在等他大哥走了之后,忙安慰说:“我大哥人就这样,不是针对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肖遥腼腆地说:“可是他好凶”

    周海荣最爱他腼腆的模样,靠近了他,俊脸上都是笑容:“那我替我大哥跟你道歉”

    说完手就开始不老实,肖遥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开始吃饭。

    他不习惯用刀叉,让周海荣教他,周海荣说:“你是不是吃不惯这个,要不,我让小塘去给你买几个小笼包?”

    小笼包配豆浆,才是肖遥平时爱吃的。

    “行么?”肖遥问。

    周海荣说:“有什么不行的,你等着。”

    他说着便给小塘打了一个电话。小塘是周海荣的司机,平时专门给他跑腿,不到二十分钟,就把热腾腾的小笼包给送过来了,还买了一大捧玫瑰花。周海荣一边看他吃,一边跟他抱怨说:“刚才吃饭的时候,大哥跟我说,让我这两天到公司里看看,说我既然打算结婚了,也该学着做点事了。”

    这话肖遥是赞同的,都是要成家的人了,不立业,以后俩人都做寄生虫么?里的肖遥也是愿意的,甚至是巴不得的,他恨不得让周海荣把周家的财政大权都给霸占了呢。

    “这是好事啊。”肖遥说,“你跟着大哥多学习,我以后可都要指着你呢。”

    周海荣点点头:“就是不能每天陪你了。”

    “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好好表现,大哥一高兴,说不定就同意我们结婚了呢。”

    其实肖遥知道,这是周海权的调虎离山计,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自从周海荣上班以后,他和肖遥培养感情的时间就少了,加上纨绔子弟,上班处处碰壁,周海权有意为难他,搞得周海荣每天心情都很差劲,心情差,自然也就容易和肖遥吵架,一来二去,感情就有了裂痕,淡了。

    周海权这个老姜。

    穿越到书里之后,肖遥觉得最大的困难就是里只有大概时间线,却没办法具体到每天每小时都发生了什么事,他记得里他再出场,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一个私人聚会了,可他生活在这个世界里,作为肖遥,却要老老实实和过好每一分每一秒,好在只要不干扰到主要剧情线,他做什么都可以。

    譬如现在,周海荣去公司之后,他一个人在家,也不管原作的肖遥是多么个不爱学习的人,一个人去顶楼看书了,看了一天书,头昏脑涨的,天快黑的时候,他就去泡澡了。

    泡澡,是肖遥住进周家大宅之后每天必做的事,而且作者好像对小受有误解,因为他写的小受,泡澡必要花瓣澡,而且泡澡的时候还会自摸就是顾影自怜,学影视剧的女主泡澡那样,撩一点水往脖子上泼啦,从手摸到胳膊啦,认认真真地搓脚趾头啦。欺负他现实生活里没见过基佬么?!他就不信基佬洗澡戏都这么多!

    不过吐槽归吐槽,戏还要照做,因为这是肖遥勾引周海荣的手段之一,看得着,吃不着,男人才心急火燎的,将你捧在手心里。

    早晨周海荣让小塘买的玫瑰花,他一瓣一瓣掰开,全都洒在了浴缸里,然后脱光衣服就爬了进去。作为直男,他以前还真没泡过澡,都是淋浴,别说,这泡澡还真舒服,他把水撩到脖子上,然后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脖子,又摸了摸胳膊,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好好笑。

    王姨从二楼下来,正好碰见周海权回来,她是这家的老人了,心很细,特意提醒了周海权一声说:“肖遥在浴室泡澡呢。”

    周海权点点头,上楼换了衣服,家里突然住了个陌生人,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回到家第一时间不能去冲个澡,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等老半天,估摸着肖遥已经泡完澡了,他便去洗澡,结果一推门,就看见肖遥一条大长腿搭在浴缸沿上,白嫩的脚,滴着水。

    嘀嗒,嘀嗒。

    他能看上肖遥,真的跌破所有人的眼镜。

    “听说你要结婚了?”沈星之问。

    肖遥点点头,不等他说话,沈星之就说:“结婚就把舞台给放下了?”

    肖遥真的没想到,沈星之看起来细眉白脸的一个人,竟然是个格外严肃的男人,声调柔软,语气却很严苛:“当初拜我为师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这个肖遥真的不知道,他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沈星之的徒弟了。

第103章 登堂入室() 
等一等,再等一等就看到啦

    至于肖遥;他这种鲜鲜嫩嫩的男人;应该

    大概应该找个踏实严谨;稳重如山的男人,给他依靠。

    周海权为这两口子操碎了心;想的心浮气躁的。

    肖遥却一无所知;还在房里一边比划着一边哼唱,莫名对这个表演多了几分喜欢。

    首先这小调的名字他就喜欢;叫探清水河。

    这名字一看就很带感;乍一看看不大懂;好名字!

    作为文艺爱好者;如果说梨园曲艺有什么让他喜欢的,就是里头的古典唱词;以及各种美到爆的曲名;什么西厢记啦;牡丹亭啦,长生殿啦,渔阳三弄啦,名字美,里头的唱词更美,很多单拉出来,都可以做美言警句。

    不过探清水河的唱词走的却是朴实路线;可就因为朴素;反倒别有一种感人的韵味。故事讲了清末民初;北京西蓝靛厂那一片,有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叫大莲,如花似玉,爱上了一个叫佟小六的小伙子,俩人私定终身,夜里偷偷私会,不想却被大莲的双亲给发现了。封建社会,这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事,大莲的爹娘就用皮鞭子把她抽了一顿,然后给了她一把剪刀,一根绳子,一把菜刀,让她自杀以保全名声,最后不得已,大莲跳河而死,跳的那条河,就叫清水河。

    探清水河,是佟小六来探,探完以后,小六也跳河殉了情,去找他的大莲妹妹去了。这是个实实在在的悲剧。词写的好,他大师兄苏括唱的也好。

    “桃叶儿那尖上尖,

    柳叶儿那遮满了天。

    在其位的这个明阿公,

    细听我来言呐。

    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

    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宋老三。

    提起了宋老三,

    两口子卖大烟,

    一辈子无有儿,

    生了个女婵娟呐。

    小妞哎年长那一十六啊,

    起了个乳名儿

    姑娘叫大莲。”

    这是小样,大概也是苏括随便唱的,韵味十足,凄婉动人,他试着模仿了一下,发现他学不来。练习了几遍以后,他就上网搜了一下这首歌,发现有很多人翻唱过,既有民间小调的传统艺人,也有相声演员,还有民谣歌手。他每个版本都认认真真听了几遍,记了一下各个版本比较亮眼的点。最后重点看了一下视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人演唱时的动作表情,慢慢地就找到感觉了,手里拿了个小册子,卷成筒握在手里,然后按着他在身训课上学到的手眼身步法,比划着唱,恍然如个风流潇洒说书人,不用扮女人,果然自在很多。

    他学会之后,自己先录了一小段,平时自己说话注意不到,录出来的声音听着就略有些陌生一些,听了几遍,他就渐渐知道沈星之为什么说他“声音好”。

    清亮流丽,音色纯净饱满,是唱戏的料。

    练个差不多了,他就去琴房,按例去噼里啪啦,因为有些累了,弹的就比较敷衍,一根手指头随便敲着,另一只手随手要去翻乐谱,却看到上头,还摆着当初给王姨弹奏的时候翻开的乐谱,夜的钢琴曲,第五章。

    这是他母亲郑妍爱听的曲子,看到这首曲子,就又想起她来了。

    他愣了一下,眉眼微微垂下来,心中沉沉,将那琴谱合上了,自己在钢琴上趴了好一会,直到夜幕降下,全身都笼罩在黑暗里了,才直起了身体,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见王姨端着吃的在敲周海荣的房门,回头看见他,说:“我怕他口渴,给他煮了碗汤。”

    “给我吧。”肖遥说。

    “敲了半天门,一直没人应,可能是睡着了。”王姨把盘子给了他。

    肖遥端着汤进去,房间里开着一盏床头灯,周海荣已经睡的很熟了。他叫了两声,周海荣也没答应。

    大概就算醒了,也不想理他。

    肖遥便把汤放到他床头,自己出去了,他刚走,周海荣就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茫,映着床头微微的光。就那么躺了一会,周海荣便坐了起来,将那碗汤喝了。

    他还真渴了,不光渴,还饿。可恨这个肖遥,见他生气,竟然也不来哄他,他晚饭都没下去吃。

    他将那碗汤喝光,便又负气躺了下来,越躺越生气,最后就爬了起来,趿拉着棉拖出了房门。走到肖遥房门口的时候,阴险地放轻了脚步,决定来个突然袭击。

    他偷偷将房门推开,卧室很大,一半用来放床,一半用来放沙发和茶几,中间用黑色的欧式屏风隔断,屏风是镂花的,透着里头的微光,隐约传来音乐声。他倒不知道,原来肖遥平日睡觉前还要听钢琴曲,还挺有生活情趣。

    他蹑手蹑脚地爬上沙发,趴在上头,透过屏风的镂花往里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浑身血液上涌。

    肖遥光溜溜地趴在床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在敷臀膜。

    卧室里的灯是垂吊的镂花灯,光线油黄,洒在肖遥的身体上,像是抹了一层蜜,修长又柔韧的男体,如山峦起伏,有一种很性感的健美。

    说实在的,他刚看上肖遥的时候,真的看上的只是他的脸,后来才发现他身材这么有料,该凸的凸,该扁的扁。这种感觉就像是捡了宝,意外之喜,总是更让人高兴。

    肖遥一开始对敷臀膜这件事真的非常抗拒,第一次真是红着老脸敷的,心里把豪门男媳里这个桥段吐槽了一万遍。不过买回来的臀膜,不用他觉得很可惜,感觉自己也没必要冒着出事的危险抗拒,反正不需要给任何人看,自己臊一臊就过去了,所以隔三差五就敷一次,后来就觉得好像是在做任务,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洗完澡趴到床上就敷一张,早敷完早完事。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臀膜上,他在用手机刷古典戏曲里的经典语句,其实他们上鉴赏课的时候,张桂英就给他们讲了很多经典戏词,真是美得读一遍都口有余香。

    “但凡少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踪,而纠结流离。”

    肖遥的声音清亮,读诗的时候格外动人。这是牡丹亭里的经典名句,他很喜欢,读完了,放下手机,还伸手扯了扯快要滑下去的臀膜。

    周海荣觉得此时此刻的肖遥,真是可爱又冒着一点骚气,他心里那股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还能怎么样呢,当然是原谅他啊。这种极品受,失去了还去哪里找!

    他就偷偷地退了出来,掩上门,回自己房间去了。

    肖遥防他防的很严实,他不能让肖遥知道他偷看了。好在以后日子还长,以后有机会一寸一寸慢慢看,不着急!

    周海荣很兴奋地去洗手间了,因为太激动,半天才尿完。

    今天真是比较累了,看了会手机,眼睛就有些涩了,肖遥趴在床上,就那么睡着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一直忙着准备探清水河,梦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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