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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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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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唇齿相依,舌尖纠缠,他的气息融进了她的气息里,不分彼此。

这是一个高难度的吻。

她在床的里侧,重华在床的外侧,中间隔着一个熟睡的又又。

她躺着,他弯着腰俯着身,明明激情汹涌,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和响动。

重华激情难耐,不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

他想要更进一步,坐实身份,好把钟唯唯牢牢栓在身边。

他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去搂她的腰,想把她抱起来。

正在这时候,又又翻了个身,钟唯唯就像是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样,立刻牢牢抱住了又又。

再把头扭开,轻轻说了一声“嘘……”

重华无可奈何,恨恨地在她耳边磨牙:“松开他,不然有你好看。”

钟唯唯轻轻啄了他的嘴唇一下:“乖,去睡觉,来日方长。”

重华已知不可为,虽然十分沮丧,却还是心满意足。

早在几天之前,这样的场景他还只能在梦里体味,现在变成了事实,该知足了。

他不敢逼得太紧,生怕逼得太紧,给钟唯唯发现了他的狼子野心,一下子又退缩回去老远,那真是得不偿失。

他依依不舍地松开她,恶作剧地舔了她的耳洞一下,满意地察觉到她的身体因此僵硬起来,再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呢喃:

“今夜我必然会梦见你,明早你若是记录起居注,切记不要再写什么石楠花香。”

这个臭不要脸的。

钟唯唯整个人都热得发了烫,为了不让重华发现她的窘迫而更得意。

她低声说道:“若没有发生这种事,我真要怀疑陛下是否真的有病了。”

黑暗里传来重华咬牙切齿的声音,钟唯唯快活地把头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睡觉。

一夜春梦,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寝殿里已经没了重华的身影。

年轻的帝王非常勤奋,哪怕就是整个郦国都已开始放假,他仍然没有一刻松懈。

钟唯唯想了想,亲手做了一碗百宜羹让小棠送去。

重华回了她两件精致的裘衣,一件白狐裘,一件紫羔皮,针线精致,十分合身,看得出来都是早就备下的。

大年三十夜,宫里并不怎么热闹。

一来,先帝薨逝尚且未满一年;

二来,刚出了韦柔的事,韦太后心虚且不爽;

三来,吕氏顶着来自韦氏和重华的双重压力,也是夹着尾巴低调做人。

三种因素加在一起,春节只能维持表面的热闹罢了。

把该举行的庆祝活动完成,草草吃过年饭,大家就躲回了自己的宫殿里。

只怕一不小心,又惹出点事儿来。

难得轻松自在,钟唯唯托方健在宫外带了少量烟花进来,带着又又躲在清心殿后院里悄悄放烟花。

京城的烟花远比苍山的来得绚丽,又又欢喜极了,抱着钟唯唯的脸亲了又亲,高兴得语无伦次。

烟花放完,重华来了。

他对钟唯唯和又又抛下他,独自跑来放烟花的行为严重不满,指责说:“大没良心的,小没良心的。”

又又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重华虚张声势,斜眼瞅着钟唯唯,意思是,你呢?

钟唯唯站在一旁只是笑。

重华怒了,伸出手臂去捞她,她灵巧一让,让他捞了个空。

又又睁大眼睛,盯着二人看,突然伸手要钟唯唯抱:“我要唯姨。”

钟唯唯立刻抱住又又,重华点点又又的小鼻头。

又又示威似地搂紧钟唯唯的脖子,把头贴在她的胸上蹭了蹭,表示唯姨是他的。

重华又羡又妒,索性走上前去,张开手臂把两个人一起搂住:“回去吧。”

殿里烧了地龙,暖洋洋的。

重华坐下来,让钟唯唯和又又也坐,取出一只匣子,微笑着道:“发压岁钱啦。”

金丝银线织成的荷包,里面装着精心打造的各式小金锞子。

有花生、笔锭如意、八宝联春、梅花、海棠,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又又虽然开心,却不怎么感兴趣,随手就给了钟唯唯:“唯姨帮我拿着。”

钟唯唯好生嫉妒。

二师兄这个二傻子,说要扣她的俸禄,就真的没有给过她一文钱。

就连关系好转了也不给,每次要花钱都得实报实销,多一文都不给。

说给了个大茶园吧,不但没啥产出,里头还养了一帮人。

她低着头,嘀嘀咕咕:“又又不能怪我不给你压岁钱,我穷,一文余钱都没有,就连打赏别人的钱,也还要和小棠、钱姑姑她们借呢。”

又又体贴地道:“我的就是唯姨的,您拿着用好了,反正我也没有花钱的地方,什么都不缺。”

钟唯唯立刻使劲亲了他一下:“乖宝宝。”

眼看重华懒洋洋地歪在榻上,一点表示都没有,不由暗恨,指桑骂槐:“不像有些人,小气!”

☆、176。第176章 新年新气象(3)

重华仍然没什么反应,只道:“又又,时辰不早,你该睡觉了,明天一早还要给长辈们请安拜年呢。”

“好。”又又像模像样地给他磕头行礼:“孩儿给父皇拜年,愿父皇龙体康健,心想事成。”

又又奶声奶气,说的话不是什么千秋万代、文治武功之类一听就倒胃口的套话,全都是他自己想说的真心话。

重华很是欢喜,尤其喜欢他那句“心想事成”,慈爱地摸摸又又的头:“乖孩子,快快长大。”

然而下一刻他就不觉得又又乖了。

因为又又转过身就把钟唯唯抱住了,撒着娇提要求:

“唯姨没有给我压岁钱不要紧,只要您肯陪我睡觉,我就心满意足了。”

钟唯唯正中下怀:“好啊。”

重华皱起眉头,喝斥又又:“你已经不小了,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沉迷于女人的怀抱呢?应该学着自己睡了!”

又说钟唯唯:“你不能惯着他,把他惯坏了怎么办?”

钟唯唯撇嘴,十分鄙夷。

又又瘪嘴,眼泪汪汪:“每次过年我都是一个人睡,没有人陪……”

重华立刻偃旗息鼓。

又又收了眼泪,十分得意地牵着钟唯唯的手进了暖阁。

钟唯唯把他收拾妥当送上床,他搂住钟唯唯的脖子,亲了她一下,低声说道:“唯姨,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又又。”钟唯唯轻抚着他的背,柔声说道:“睡吧,睡吧。”

又又紧紧抱着她的胳膊,很快睡着了。

重华悄无声息地走进去,站在床前:“你起来。”

钟唯唯心里有气,装睡不理他。

他就把手伸进被窝里骚扰她,又死皮赖脸要挤到床上去。

钟唯唯烦不胜烦,只好轻轻把又又的手拿开,拿被子角给又又攥住,起身下床,虎着脸道:“你要干嘛?”

话音未落,身体就腾空而起,重华一言不发,将她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钟唯唯挣扎,小声说道:“放开我!你这个小气吝啬鬼!舍不得花钱还想找媳妇,做梦呢吧!”

这话一说出来,她就后悔了,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重华听得分明,快步将她放在榻上,再俯身上去,压迫感十足地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你说什么?”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就像是天下最美丽的黑宝石,带着难以描述的魔力,动人心弦。

钟唯唯不敢和他对视,眼看着屋顶顾左右而言他:“说二师兄是小气吝啬鬼!”

重华勾起唇角邪魅一笑:“真的不说?”

他的手从她的袖洞里往上钻,一路撵到她的肩头,停留在那里。

微带薄茧的手触到她光洁的肌肤,两个人都觉得着了火。

钟唯唯红着脸,全身僵硬不敢动弹。

重华低喘着气,低下头去吻她,低声问她:“可以么?”

钟唯唯差一点就答应了他,强迫自己把眼睛转开,硬起心肠,半开玩笑半认真:

“你这么小气,而且还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错误,想这么简单就如意,哪有那么容易?”

重华眼里的激情渐渐淡去,他看着钟唯唯希冀的眼神,微微苦笑:

“果然是我想得太简单,那就是你还没想好了。没关系,我等得起。我和你说过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

她被韦太后设圈套,又被葛湘君挑唆,夜闯昭仁宫,和重华大吵大闹,被送进兆祥宫。

重华伪装成梁兄去看她,套她的话,她提及当年他抱着那个女人说生孩子的事,他说他没有对不起她。

后来又说又又不是他违背盟约生的孩子,还是说他没有对不起她。

钟唯唯其实知道自己已经相信重华的话,却始终觉得如鲠在喉,想要一探究竟。

她低声说道:“是的,我想通一半了,还有一半没有想通。如果你……”

如果你愿意和我说当年的真相……

话未说完,重华已经轻轻摇头:“我不能。”

钟唯唯瞬间沉默下来,她也有不能说出来的秘密,但是理智和情感始终是两回事,谁不希望爱人相信自己呢?

她尴尬地笑笑,起身:“明天有旦日大朝会,陛下早些歇息吧。”

重华拉住她,把一个匣子塞到她的怀里:“都是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匣子里装满了刚才他给又又的那种小金锞子,吉庆又好看。

钟唯唯觉得眼睛被刺痛,分外委屈:“谁稀罕呢。我若是去做茶饼卖,一饼茶也能换得千金。”

重华好脾气地哄她:“是,是,钟大师,您了不起,整个郦国都没有你值钱。”

钟唯唯的眼泪掉下来:“你说的都是假话,屁话。”

重华叹口气,把她搂进怀里:“阿唯,这是命运。”

钟唯唯放声大哭,把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和难过,全都倾泻出来。

她任性地把钱匣子扔在地上,伸脚去踢:“谁稀罕呢,我才不要!”

重华像摸小狗似的摸她的发顶:“是,是,阿唯不喜欢,是朕求你赏脸收下。”

钟唯唯不许他碰她:“我不要,不稀罕。”

重华叹口气:“你实在不要,我也不能强人所难,那就算了吧。

只是听说钟袤最近犯了病,每天要用的药就得花好些钱,请钟大师赏脸,让我把这些钱送去苍山如何,大过年的,那孩子也不知有没有新衣穿,有没有压岁钱……”

钟唯唯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你怎么知道钟袤又犯了病?”

她半个月前才收到钟袤的信,钟袤说自己很好,一直没有犯病,每天都在跟着大师兄锻炼身体,师娘和大师姐对他也客气了很多,让她不要担心。

虽说大夫是重华的人,但是反馈回来的信息相差也太远了。

重华摸出一封信:“你自己看吧。今天下午才收到的。”

今天下午收到的,他现在才给她看?

钟唯唯顾不上找他的麻烦,飞快抢过坐到灯前看。

重华挨着她坐下来,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嘴唇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脸和脖子。

钟唯唯瞪他,他就假装无辜:“怎么了?快看你的信。”

☆、177。第177章 新年新气象(4)

钟唯唯往旁挪开些,重华也跟着挪。

她挪到坐榻边沿再也无处可去。

他得意起来,索性双手环抱着她,在信纸上指指点点:

“姬太医这字写得太差,说了他好多次总也不改,嗳,等到开春,把钟袤接进京来吧,方便你照顾他。”

钟唯唯没有戳穿他的不良居心,含含糊糊:“再说吧,这么多人盯着,对他不是什么好事。”

重华也不勉强,随口一问:“你的家乡在哪里?族人还有吗?有没有血缘很近的?

若是有人读书,或者善武,不妨举荐几个入朝,看看能否扶持起来,将来也是你们姐弟的助力。”

她的家乡,她的族人,她的近亲?

钟唯唯怔住,声音很轻地道:“都没有了,那场瘟疫来势汹汹,死得都差不多了。

就算是有人侥幸活着,大概也是文不成武不就,进京来只能是送死,陛下就不要操心了吧。”

重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提这件事。

钟唯唯的心情被彻底破坏。

她还了重华书信,起身收拾好地上的金锞子,抱起匣子往里走:

“时辰不早,陛下歇一会儿吧。”

重华不肯让她走:“除非你亲我一下。”

钟唯唯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抢在他反攻之前,快步抽离,进了暖阁。

重华站在暖阁外,低声喊她:“阿唯,过了年,开了春,我再陪你去找茶树可好?”

“好啊。”

听到钟唯唯答应了他,重华的声音欢快起来:“阿唯。”

“嗯。”

“阿唯。”

“嗯。”

“阿唯……”

他喊到第三遍,钟唯唯终于忍不住:“什么事?”

“我很开心。”

钟唯唯沉默片刻,回答道:“我也很开心。”

“那我去睡了。”

“好。”

“你也睡吧。”

“嗯。”

“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

“不会。”

“可是我会。阿唯。”

“哦。”

“你还是胡思乱想吧,一定要梦见我。”

“好。”

外面的灯终于被吹灭,重华终于肯躺下休息。

钟唯唯勾起唇角,带着微笑甜甜入梦。

她真是喜欢这样的日子,让她感觉又回到了从前。

等到那一天,她真的想好了。

觉得自己可以不再计较那些事,那她立刻就会和他说,不管多么艰难都和他一起面对。

次日,旦日大朝会,郦国改元为延熹。

重华在含元殿受百官朝贺,登安福门,受万民觐仰。

钟唯唯带着又又去万安宫给韦太后拜年,韦太后称病不起,态度却是十分的好。

先给了又又厚重的压岁包,再赐钟唯唯座,唉声叹气:

“大过年的,闹得生了病,真是兆头不好。

我是想快些好起来,好和你们一起玩乐,奈何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钟唯唯知道她是在装病,但也顺着她的话头,和她你来我往,说些面子上的话。

韦太后提要求:“人老了,寂寞怕孤独,以往都有韦柔在我面前说话凑趣,如今她不在了,你就陪着皇长子在这里多留些时候吧。”

钟唯唯和重华约定过,中午时候他一定会过来接她们,因此也不推辞,含笑应了。

稍后会有很多宗室命妇入宫请安,让她们看到又又留在这里“尽孝”,对重华也是有好处的。

省得韦太后和祁王在暗里败坏重华的名声,说他不孝不悌。

韦太后想的又是另外一件事。

韦柔殒命,韦氏被重华当着满朝官员的面抓了一个大大的不是,必须想办法补起来才行。

于是,入宫朝贺的命妇们原本以为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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