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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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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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紫芝羞涩一笑,悄悄塞给钟唯唯一个荷包。

☆、102。第102章 逞什么英雄?(4)

钟唯唯将手一捏,荷包里两颗滚圆的珠子。

暗道一声真不愧是公侯之家的小姐,出手就不凡,好想要!

但是不能拿,拿走不过是便宜了重华,背黑锅的人却是她自己。

依依不舍把荷包塞回去,笑得纯善又真诚:“贵人不要急,先办事再说嘛。”

胡紫芝见她不收礼,急切地说:“礼有点薄,不过我才入宫,手边的东西都散得差不多了。

我已经让人带信出去了,家里很快就会给我送东西进来,到时候我还会给彤史送过来的。

彤史是喜欢好茶具和好茶叶,是吧?我让人去寻。”

这是认为她不肯接东西,就是嫌礼薄,所以不肯帮忙安排伺寝呢。

胡紫芝心里不知有多恨她,说不定把她咒了一遍又一遍。

钟唯唯又开始痛恨重华,她原本是个脾气很好的姑娘,苦中能作乐,遇到事儿也不怕,现在硬生生被他逼成了怨妇。

钟唯唯把所有罪过都往重华身上推:“贵人快不要害下官啦,上次我不过收点茶水钱,被陛下知道就惹了大祸。

陛下不但把所有钱财都没收了,还把我今年、明年的俸禄都给扣光了,痛骂我一顿不说,又打了我一耳光,还罚我在烈日下面跪了整整一个下午。

哎哟,我的膝盖至今还疼着呢,您要不要看看?我给您看看?”

装模作样要拉起裙子给胡紫芝看,胡紫芝听得一愣一愣的,哪里还敢真去验证钟唯唯膝盖上的伤?

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彤史既然觉得不好,那就算啦。只是下次若您有需要,只管让人来说,我绝不吝啬。”

钟唯唯也就放了裙子,笑道:“好说,好说。外面人都说这个事儿是我一手安排的,实际上都是假的。

上次陈贵人伺寝,陛下当着她的面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差点没揍我一顿。不信你去问她,就知道了。”

胡紫芝目光复杂地看向陈栖云,轻声说:“就是她和我说,必须要先过您这一关的。”

钟唯唯生怕胡紫芝也被陈栖云哄得不敢接近重华,坏了她的皇后培养计划。

天花乱坠地哄了胡紫芝一通,听得胡紫芝心花怒放,高高兴兴告辞离去。

陈栖云过来,低着头小声道:“钟彤史,借一步说话。”

人各有志,陈栖云既然觉得投靠吕纯更有前途,钟唯唯也就认为和她没什么好说的。

哈哈一笑,假装侧耳听又又说话:“什么?殿下累了?那我们回去吧。”

假意和陈栖云道歉:“对不起啊,陈贵人,皇长子身体弱,太医有吩咐,不能在外面久留,下官必须告辞了。改日下官得了空闲,再去拜会贵人如何?”

陈栖云无可奈何,只好看着钟唯唯离去。

葛湘君看钟唯唯应付这一群心思各异的美人,越发心事重重。

说道:“小钟,你怎么不听听陈贵人要说什么?也许她有要紧的事呢。”

“陛下根本不听我的,我又有什么办法,听她说得再多也没用。”

钟唯唯叹气,并不打算把她的计划详细说给葛湘君听。

葛湘君见她不肯说,也垂了眼不再说话,心里的忿恨是忍都忍不住。

气氛沉闷下来,钟唯唯思索良久,决意活跃一下气氛:

“有个人奉命去送紧急公文,上司特意给了他一匹快马。但他只是跟在马后面跑,人家问他:既然如此紧急,为什么不骑马?

他说:六只脚一起走,岂不比四只脚快?哈哈哈……”

钟唯唯笑了几声,见葛湘君一点笑意没有,又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唯有小棠捧场的跟着笑了两声:“好好笑,好好笑啊。”

钟唯唯泄了气,一按小棠:“不许笑了,你是在笑我不会讲笑话吗?”

小棠无辜地道:“没有啊,我是真的觉得很好笑啊。”

为了验证她真的觉得很好笑,她又夸张地“哈哈哈……”笑了几声。

又又眨眨眼,笑出了声,指一指钟唯唯,再指指小棠,小声说:“傻!”

钟唯唯气急败坏:“小兔崽子,敢骂我傻?人小鬼大,你真的只有三岁零四个月吗?我看不止吧!三岁的孩子有你这么精吗?”

说完之后发现四周超乎想象的安静,立刻机灵的往前看去。

只见重华带着赵宏图,负手站在不远处的李子树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气势十分迫人。

赵宏图看着她直叹气,表示你骂皇长子是小兔崽子,那么兔崽子他爹岂不是大兔子?

背着骂也就算了,可以当作不知道,这样当着面的骂,不惩罚一下都说不过去,不然皇威何在啊?

钟唯唯果断收回目光,假装没有看到重华。

拉着又又背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那边养得有几笼鹦鹉,很好玩,拿花生喂它就会说话,我们去那边。”

又又回头看一眼重华,居然没有叫阿爹,而是默默收回目光,安静的跟着钟唯唯走。

钟唯唯小声夸他:“真是个知情识趣的好孩子。”一点都不像他爹。

赵宏图突然出了声:“钟彤史,陛下宣你。”

钟唯唯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赵宏图跑过来拦住她,再次重申:“钟彤史,陛下宣你。”

钟唯唯顿住脚步,慢慢回头行礼,绽开一个十分虚假的笑容:“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请恕微臣之罪。”

重华淡漠地朝赵宏图轻抬下巴,赵宏图牵了又又的手,再示意其他人都跟他离开。

葛湘君踌躇着想给钟唯唯求个情,被赵宏图一个眼风吓得把话咽回去,低头迅速离开。

小棠十分担忧的小声提醒钟唯唯:“姑娘,你千万别犟啊。和谁过不去都别和自己的膝盖过不去,你的膝盖可不禁跪。”

钟唯唯心里烦躁,轰她走:“知道,知道,快走,别想留下来看我笑话。”

等到众人都去得远了,重华才慢悠悠走过来。

钟唯唯低垂着头,看到他绣云龙纹的青锦靴子停在她眼前,立刻利索认错:“微臣有罪,还请陛下宽恕微臣无心之过。”

☆、103。第103章 逞什么英雄?(5)

“你起来,跟上朕。”

重华看着钟唯唯的后脑勺,神色晦暗难明。

钟唯唯见他语气不善,本能的不想跟上,冥思苦想脱身之计。正要假装肚子痛,就听重华道:

“收起你那一套,不然这件差事抵用的役期减半,做一年只抵两年。”

这个吸血虫!

钟唯唯暗自把他痛骂了一顿,愤愤不平的站起来跟着他往前走。

重华人高腿长,走得飞快。

为了追上他的步伐,她不得不小跑着追上他。转出花园,进了端凝阁,重华挥退伺候的宫人,背对着她停下来:

“钟唯唯,冒犯龙颜,大不敬,按照规矩该怎么办?”

钟唯唯脸皮很厚的说:“师兄,口误而已,你不会这样小气吧?”

重华面无表情:“你想讲君臣礼就讲君臣礼,想讲同门情谊就讲同门情谊,你把朕当成什么了?”

钟唯唯无话可说,摸摸鼻子:“那你想要怎么样?”

“你问朕想要怎么样?”

重华猛地转身,逼近她,神情颇为玩味:

“不是朕没有办法治你,只是不想动你而已。你要明白这个事,并且牢记在心上。还有,朕并不怕你,你敢来,朕就敢接着。”

钟唯唯见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呼吸相缠间,一颗心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险些要冲破胸膛蹦出去。

她收了笑容,紧张的想往后退,却被重华狠狠一口咬在嘴唇上。

她痛得大叫一声,手足并用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搂在胸前,丝毫不得动弹。

惩罚一样的咬嘴唇,慢慢变成了温柔的吻。

柔软冰凉的舌尖轻轻划过她的唇瓣,就像是画笔描摹工笔花瓣一样,层层叠叠地晕染,温柔缱绻,缠绵悱恻。

钟唯唯鼻间胸间脑子里满满都是重华的味道,她心跳如鼓,忘了所有,只余下对他一腔爱恨情仇。

恨不得在那一瞬间,拉着他,什么都不顾,上天也好,下地狱也好,只要让她解了满满的不甘和爱恨就好。

只是这一愣神的空隙,重华的舌尖已经探进了她的嘴唇里。

他发出一声类似于满足的叹息,搂住她的手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有力。

像是想把她紧紧地嵌入到他的骨血里去,从此不再分离。

钟唯唯明显地察觉到他的身体起了变化,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促,某个地方也越来越不安分。

就如同从前他和她在苍山之时,年少无知,冲动无双,进一步就想更进一步。

但那时他总能在关键时刻停下来,低喘着气,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深情地说:“等我娶你。”

现在他明显就不想停下来了,而是想要趁此机会,吃干抹净。

梦做得真美。

钟唯唯狠狠一口咬下。

重华眼疾手快,紧紧捏住她的下颌骨,紧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幽暗,声音暗哑地道:“早就料到你会这样,防着你的。”

他恶意地将舌尖在她嘴里扫荡一遍,再打个卷儿,勾了她的舌尖一下,才餍足地松开手。

看着她气得红了的脸,轻描淡写地道:“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呢,不是想什么都给朕么?怎么又舍不得了?没能耐逞什么英雄!”

钟唯唯气得发抖,那句“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在乎”死死顶着咽喉,怎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怕他会借机逼迫她,而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是给你的教训,昨天朕太累,没心情和你玩,并不是怕了你。”

重华惬意地欣赏她的愤怒和窘迫,勾起唇角,心情很好的说:“不要玩火,你没那个本事。耍无赖还可以,这种事还是不要再试了,你不行的。”

钟唯唯虽然很愤怒,却理智尚存,觉得他口里说着“你不行的”,眼神却是带着希冀的。仿佛希望她怒火攻心,不顾一切扑上去,非要证明她就是行,然后他就满意了。

她不怀好意的瞟一瞟重华的下面:“谁知道是谁不行呢?

从前总能在关键时刻停下来,现在对着六宫粉黛也能坐怀不乱,这样的毅力,实在少有人能及。

幸亏是侥幸有了皇长子,不然再过些日子,不单是后宫要乱,外朝也要乱了。”

“我不行?侥幸有了皇长子?”

她居然敢说他不行?

生个孩子都是侥幸?

重华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钟唯唯在说什么,猛地往前去抓她,咬牙切齿,还带着些“你这是自找苦吃”的愉悦感:

“你是在怪我从前没有要了你?我也一直很后悔。现在为时不晚,不如就此满足了你的心愿!”

终于让他有机会把这话说出来了。

不枉他昨夜辗转难眠,把肠子都悔青,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顺水推舟,先吃了再说。

今天天赐良机,他怎么也得满足一下心愿才行。

不然每天只能看,吃不到摸不着,真是让人馋得快要发疯。

☆、104。第104章 您不是剩饭(1)

钟唯唯早有准备,灵巧的往后一躲,躲开之后就朝外面狂奔,头都不敢回。

光天化日之下,重华总不能追出去。

他遗憾地站在原地不动,把来自于身体和灵魂深处的渴求慢慢压制下去。

不能急,一定要徐徐图之,何蓑衣算什么?

总有一天,他会彻底打败何蓑衣,让钟唯唯知道谁才是最好的男人。

阴影深处传来张翼十分不满的声音:“陛下怎么婆婆妈妈的,一点不像个男人!再彪悍的女人,收了就乖了。”

重华满腔的怒火正没地方发泄,闻言冷笑一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是十三卫的准则之一,你怎么解释今天的事?”

张翼吃了一惊,立刻道:“回禀陛下,不是微臣干的,是梁兄那家伙干的。”

梁兄是保护钟唯唯的暗卫,他本来不姓梁,但是因为被钟唯唯这么叫了,“梁兄”这个名就变成了他的代号。

这会儿他已经跟着跑掉的钟唯唯走了,根本没法儿申辩。

重华冷哼:“张翼,你是不是觉得钟唯唯可以无法无天,你也可以跟着无法无天?”

张翼“哎哟”了一声,惊恐地道:“陛下恕罪,微臣怎能和钟彤史比啊。”

羞羞答答的压低了声音:“就算是微臣愿意自荐枕席,也怕陛下嫌臣粗糙酸臭啊。”

重华想到他满脸的胡子和满腿又长又黑的腿毛,恶心得差点把早饭吐出来。

气呼呼地道:“自己掌嘴二十下,打响亮一点,一下都不能少。”

房间里响起清脆的“啪啪”声,虽然知道重华看不见,张翼还是很认真严肃地完成了刑罚。

再严肃认真的说:“陛下恕罪,微臣已经奉旨完成刑罚。但该说的还是要说,这样下去不是事,您既然喜欢,舍不得放她走,又不能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那就要杀伐果断才行。”

重华垂下眼,掩去眼里的思绪:“朕知道了。”

张翼小声道:“若是陛下需要,微臣这里有一味绝妙好药,又不伤身又有情趣……”

就算是没看见人,重华也能想象得到张翼挤眉弄眼的猥琐表情,不由勃然大怒:

“在你眼里,朕就是这样的废物?需要凭借着药物控制,才能让她服从?”

张翼吓得一缩脖子,不等吩咐就直接使劲搧了自己两个耳光:

“微臣该死,陛下英武不凡,只要略微温柔一点,不管什么钟彤史、李彤史的,都会被您迷得七荤八素,爱您爱得死去活来。”

“闭嘴!”重华顿生无力之感,他算是明白他爹为什么会那样喜欢钟唯唯了,看看这群暗卫都是些什么人啊。

果然是蛇鼠一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钟唯唯一口气逃回了清心殿,自觉脸火一样的烫,不敢进去,先围着清心殿绕圈平息心情,绕到第二圈,遇到了方健。

方健很是奇怪:“小钟你在做什么?驴一样的绕圈子。”

钟唯唯大怒:“你才是驴,你全家都是驴!”

方健摸一摸头,呵呵傻笑:“你吃火药啦?”

钟唯唯满腔怒火憋得肝疼,虎着脸气冲冲地往里走:“改天送你一包茶。”

方健很是欢喜,乐呵呵地冲着她喊:“小钟,挨你骂就有茶喝,你再骂我几句嘛。”

钟唯唯被他气得乐了,想想刚才的事儿也没什么,就当是自己占了重华的便宜吧,于是高高兴兴回了清心殿。

葛湘君带着又又坐在后殿廊下,看两个小宫女踢毽子玩,她教又又数数:“殿下,一、二、三……”

又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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