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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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 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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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有力的手用力将她拥紧,重华使劲地拥抱她,恨不得将她嵌入体内:“对不起,阿唯,我不想让你烦恼,只想让你快活。”

钟唯唯安静地由他抱着:“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需要调整。”

☆、900。第900章 你是谁?

一夜风雨,吹到天明。

皇帝陛下深夜顶风冒雨去了交泰殿,大家都以为他会留宿中宫,谁知他又顶风冒雨回了清心殿。

恩爱夫妻,怎么都不可能半夜跑个来回,这只能说明,帝后之间真的出了问题。

皇宫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件事瞒不住人,不到中午时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只是有了上次周婕妤挨罚的事儿,这次没人敢再往刀口上撞,且今天不是初一、十五,大家不用请安,因此交泰殿非常安静。

钟唯唯一夜未睡,将秋袤、苏琼提交上来的章程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找不出什么漏洞了,就又交待胭脂:“传我的令,午时三刻,在司茶署,召集各大商会的人开会,董舵主也要到场。”

胭脂飞奔出去传令,小棠端了燕窝粥上来,笑吟吟地道:“这是陛下让人送过来的。听那边说,也是忙了一整夜,天不亮就又召见大臣了。”

钟唯唯沉默着将燕窝粥吃了,吩咐:“你去小厨房里熬一份莲子百合煲瘦肉,算着点儿送到前头去。”

重华这些日子常常熬夜,虽然年轻体壮,却也需要注意保养。

小棠高兴起来,小声道:“早这么想得开,昨儿夜里就不该把人赶走。”

钟唯唯摆摆手:“你不知道,我不是赶他走。”她只是和自己过不去,觉得需要想通一些事情罢了,关心他照顾他,和这件事没关系。

小棠不明白:“分明是在置气呢。”

“夫妻俩的事儿,外人不懂,你和梁兄成亲不久,以后就知道了。”钟唯唯漱了口,去看过圆子,躺下休息。

宫外。

胭脂将下午要开会的事儿传达给陈俊卿知道就离开了,司茶署自有一批小吏负责传讯,并不用她自己一一传达。

她的重点是去到大雁帮分舵找董瑜,务必保证董瑜能在会前提前到达。

董瑜还没回来,分舵舵主有些难为情:“昨儿大当家的从宫里出来后,就收到了驿馆来信,东岭的闽侯请他喝酒……”

胭脂心旷神怡,她正愁找不着机会去见何蓑衣呢,正好了。

高高兴兴去到驿馆,便说自己要找董瑜,驿馆官员认得她是皇后娘娘身边得力的女官,不敢耽搁,立刻报了进去。

董瑜早已起身,正与何蓑衣坐在一处喝茶聊天打屁,听说胭脂来了,就挤眉弄眼:“我记得这姑娘之前似是已经送给了你的?我是不是该叫一声小嫂子?”

何蓑衣眉眼未抬:“我并未接受,因此她是阿唯的人。”

董瑜笑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她至今未嫁,焉知不是在等你?今天多半也是想借机看看你,若只是找我,叫我出去就好了,何必亲自拜访?”

何蓑衣只当没听见。

片刻后,胭脂落落大方地进来,先给何蓑衣行礼,再给董瑜行礼:“皇后娘娘有事要寻董舵主。”

董瑜善于察言观色,觉着胭脂和何蓑衣之间分明是有点什么,便借口方便,留这二人单独相处。

胭脂反而窘迫起来,尤其是何蓑衣一直淡淡的,自顾自地打棋谱,并未多看她一眼,让她非常不安。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先生……”

就听门外传来喧哗声,有人高声叫着何蓑衣的名字,破口大骂,骂得十分难听,什么杂种,恶毒东西,不得好死之类的。

胭脂吃了一惊,见何蓑衣充耳不闻,神色淡淡,不由得愤怒起来,立刻就要冲出去替他出气。

门被人从外头使劲踹开,一个身材瘦高,容貌妖艳,皮肤白得不正常,嘴唇红得滴血,眼睛黑得如同深潭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满脸怨毒:“何蓑衣,是不是你指使那个贱人害的我?”

胭脂从未见过此人,只觉此人颇有几分眼熟,声音也有点奇怪,正沉思间,那人已然看到了她。

“哈!这是谁呢?”那人目光流转,放肆地在她全身上下看了一通,勾起鲜红的唇角,笑得十分恶毒:“孤男寡女,大白天的关起门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的目光太过露骨,胭脂自觉光是这样被看着,就已经是莫大的侮辱,大怒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驿馆里撒野……”

“我是谁?”那人嘲讽一笑,恶狠狠地瞪着何蓑衣:“你倒是说说我是谁呀。”

何蓑衣仍然专心致志地打棋谱,不理不睬。

那人怒极,猛扑过去,一脚踢飞棋盘,一拳往何蓑衣脸上砸去。

何蓑衣静坐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一点还手的意思都没有。

是了,何先生说过重病未愈,还在将养的,看这情景,他应当也打不过这个红嘴唇。

念头闪过,明知不敌对方,胭脂还是勇敢地出了手,红嘴唇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找死!”

拳头带风,毫不停顿地往胭脂的脸上砸落,胭脂避无可避,只能惊恐地睁大眼睛,等待死亡来临。

突然间,一只手掌捏着一枚棋子,恍若穿花蝴蝶一般,自拳头与面门之间穿过,挡去了那一拳,同时经受不住冲力,覆盖在她的脸上。

冰凉柔软,带着茶叶和墨的芬芳,这是何蓑衣的味道。

他似是害怕伤到她,落到她脸上时已经卸去了十之八九的力,因此控制不住地发出痛楚的闷哼。

胭脂潸然落泪,他到底不是冷血之人,不能眼睁睁看她为他失去性命。

她重重地摔倒在何蓑衣怀里,二人一起往后仰到,滚落塌下,同时红嘴唇也被这一掌荡开,撞到墙上才算站稳。

何蓑衣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唇角流出几缕血丝,胭脂吓得脸色苍白:“先生,您还好吧?董舵主,董舵主!”

董瑜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怎么都喊不答应。

何蓑衣摆摆手,坐起身来,冷漠地注视着对面的人:“你竟敢来我这里。”

红嘴唇看看胭脂,再看看何蓑衣,淫邪一笑:“奸夫*********胭脂觉着这个人真是太恶心了,虽然她很心虚,仍然坚决予以否认:“胡说八道!”

☆、901。第901章 拿秋茗的亲生儿子来换

“我是胡说八道,你和他不是奸夫******红嘴唇不怀好意地往胭脂的前胸一瞟,笑得放肆又可恶。

胭脂悄悄瞟了何蓑衣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就大声道:“当然不是!”

“那你怎会在这里?”

“我是来替皇后娘娘传信的!”

红嘴唇“啧啧”出声:“啊呀呀,原来不是你跟他有私情,而是你们皇后娘娘和他旧情未了,让你来替她传信的呀。”

胭脂气得发抖,本想叫驿馆的人进来收拾这个坏东西,又怕他当着那些人的面乱说,影响了钟唯唯的名誉。

最近皇后娘娘和陛下之间本就有了间隙,再有这些闲话传出去,那她就真是死一百遍也不能弥补其一。

胭脂自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手腕一抖,剑尖指向红嘴唇:“我今日定要割了你的舌头!”

红嘴唇勾起唇角:“来呀,正好剥了你的衣服。”

胭脂的头“嗡”的一声响,提剑就往前冲。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她手腕,何蓑衣沉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他是来找我麻烦的,和你没有关系,走吧,牵扯进来对你没什么好处。”

她自是不怕,就怕把皇后娘娘牵扯进去。

胭脂恨恨瞪了红嘴唇一眼,收起软剑冲了出去:“我去找人来帮忙。”

“不必。找到董瑜就让他走,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何蓑衣扶着软榻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红嘴唇。

胭脂不放心:“可是您……”

“我让你不要管我的事,听不懂人话么?”何蓑衣没有看她,每一个字却都像是冰锥一样锋利。

胭脂眼里的亮光黯淡下去,沉默地退出。

始终不放心,徘徊在门外不敢走,一只砚台从里面飞出来,狠狠砸在她身上,将她淡青色的女官袍服染得狼狈万分,又痛又丢人。

“滚!”

眼泪终于决堤而出,胭脂转过身,狂奔而出。

“你怎么了?”董瑜迎面而来,手里举着一枝才开了一半的新荷:“好看不?”

胭脂顾不得耻辱,三言两语说了经过:“你快去帮他……”

董瑜神色凝重:“既然他不要别人管,那我就不好插手了。”生拉活扯,将胭脂拖走了。

室内,两个男人大打出手,何蓑衣的功力尚未恢复,比不得慕夕凶残,很快就落到了下风。

慕夕将手指抵着何蓑衣的眼睛:“我挖了你的眼睛,钟唯唯必然心疼你,将你留下来,养你到老死。”

何蓑衣不避不让,淡淡地注视着他:“你便是杀了我,也不能让你失去的地方再长出来。”

慕夕暴怒,想他这一生吃尽亲爹苦头,从不敢相信任何人,立志要做一个恶人坏人毒人,偏生晚节不保,好不容易想对一个人好,却上了钟欣然的巨当。

“只要你死了,我就安慰了。”他的手指用力往下插,指望何蓑衣能求饶或是惨叫出声。

门外,钟欣然低眉垂眼地伺立在梓怡郡主身边,低声道:“主上,真的任由他杀了何蓑衣么?”

梓怡郡主笑而不语,只将手里的折扇轻轻敲打着掌心,她一直担心何蓑衣别有所图,隐藏了实力,是不是真的,马上就知道了。

然而何蓑衣仍然是一副随便慕夕的样子,她终于出了声:“叫他住手。”

钟欣然立刻跳出去:“慕夕!住手!”

慕夕听见她的声音,眼珠子都红了,仍是不管不顾。

钟欣然冷笑一声,将手往怀里一捏,诡异的蝉鸣声响起,慕夕惨叫一声,捂住肚子遍地打滚。

钟欣然仍觉得不够解恨,使劲地捏,捏,捏,母蛊叫得越厉害,慕夕痛得整张脸都变了形,眼珠子往外凸,舌头也吐了出来,他却仍然强撑着不肯向钟欣然求饶。

何蓑衣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开。

“大师兄,听说这个东西曾经是你的。”钟欣然很得意,“现在它是我的了。”

“哦。”何蓑衣走出去,看到站在门外的梓怡郡主,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淡淡颔首,继续往外。

梓怡郡主叫住他:“何兄,你不问问怎么回事吗?”

何蓑衣道:“和我没关系。”一会儿工夫,就走得不见了影踪。

梓怡郡主猜不透他的想法,便嫌蛊母和慕夕的惨叫声吵人:“行了!”

钟欣然意犹未尽地停下来,以鞋尖勾着慕夕的下颌,轻慢地道:“求饶,便饶了你。”

慕夕痛得全身是汗,衣衫尽湿,他恨恨地盯着钟欣然看了一会儿,一分一分地展开笑脸:“我错了,求你,饶了我。”

钟欣然勾起唇角:“我的鞋面脏了,怎么办?”

慕夕一言不发,伸出舌头给她舔鞋面。

钟欣然伸脚将他踢了个跟头:“恶心的下作东西!给我舔鞋面都不配!”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梓怡郡主鄙夷地皱起眉头:“行了,你出去吧。”

钟欣然悻悻退出,梓怡郡主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夕,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想不想获得自由?想不想杀掉这个辜负欺骗你的女人?拿秋茗的亲生儿子来换。”

慕夕蜷缩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险些将指骨捏碎,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些人全部毁掉!

在驿馆的另一端,荷塘里荷花盛开,荷香扑鼻,何蓑衣手执一根钓竿,平心静气地等待鱼儿上钩。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跪坐在一旁,替他擦拭着袍子上的污渍,轻声表达着自己的担忧:“您明知自己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为何还要当面和他对上?您伤得不轻,找个大夫来瞧瞧吧?”

何蓑衣笑笑:“半夏,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那个女人心机深沉,疑心极重,谁都不信。只有这样,才能知道她要做什么。大夫当然是要请的,但不能随便请,你明白?”

半夏心领神会。

半个时辰后,一名大夫被领进了驿馆,又过了半个时辰,大家就都知道何蓑衣受了伤。

司茶署里,钟唯唯把秘密探查莲峰的任务交给董瑜后,董瑜立刻动了身。各大商会的代表讨论着那些章程,苏琼飞快地记录着,胭脂却是心不在焉。

☆、902。第902章 夫妻如筷

钟唯唯之前忙碌,所以并未注意到胭脂的不同寻常。

这会儿闲下来,她就发现胭脂不对劲了,身上的女官袍服明显不合身,实在是太宽了些,人也恍恍惚惚的。

几次想要关心一下,却发现胭脂一直有意无意地回避她的眼神,想了想,就叫了小棠来问。

小棠倒是知道一些:“她之前去找董舵主,去了驿馆,遇着何爷和东岭使团的人发生纠纷,她被波及,衣裳被墨染了,就拿了奴婢从前放在这里备用的衣裳穿用。”

钟唯唯皱眉,何蓑衣和梓怡郡主已经架空了颛臾王,东岭人想必不敢招惹他们,要有矛盾纠纷,那就只能是梓怡郡主与何蓑衣之间。

他们为了什么事闹腾?分赃不均?还是为了什么?

有人进来禀事,钟唯唯也就把这件事暂时放下,等她处理好手里的事,小棠瞅空禀告:“驿馆那边传话过来,说是何爷与东岭使团的人发生摩擦,伤着了。”

伤着了,那说明事情比较严重。钟唯唯把胭脂叫来:“到底怎么回事,你老老实实地说。”

胭脂根本不敢说出细节,只道:“具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给董舵主传了信,正要走呢,外头进来一个年轻男人,说何先生使人害他,口出不逊,还动了手,奴婢气不过要教训他,被何先生赶出来了,说是他的私事,不要人管。”

钟唯唯追问:“什么样的年轻男人?”

胭脂详细地描述了一遍,钟唯唯也是觉得奇怪,在东岭使团里她不曾见过这样一号人物,看这模样还挺嚣张的:“你之前见过么?”

胭脂摇头:“觉着有点面熟,但仔细想了应该没见过。”

钟唯唯琢磨了一下,把这个任务交给秋袤:“听说大师兄受了伤,你抽空去看看,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又让梁兄:“通知绿荫馆的人,找到这样一个人……确定他的身份和作用。”

梁兄领命而去,秋袤小声问钟唯唯:“你不去看看么?”

钟唯唯摇头:“你去看就行了,现在局势复杂,大师兄的想法我也拿不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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