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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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 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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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在忙,钟唯唯同样在忙。

茶叶贸易,以茶换物,种茶采茶,发展农桑这一块主要是她在负责,秋袤、苏琼等人,全都是她得力的手下。

现下这两人正和她在一处,商量拟定新的规程,之前在斗茶大会上许下的那些政策,必须要有详尽周全的配套措施,不然就只是一纸空文,不但不能继续斗茶大会带来的红利,还会让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听说董瑜来了,她立刻打发走秋袤和苏琼,传召董瑜。

重华既然认为和靖中之间有一条秘密道路,那就要把这条密道找出来。

经过缜密的分析,他们认为,就双方的地势环境来看,旱路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是水路。

董瑜是江湖人士,又世代掌管着大雁河漕运,由他们去探查密道最妥当不过。

只是董瑜与何蓑衣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的,钟唯唯很担心他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何蓑衣,因此在这之前,必须要有一次深入的谈心。

重华是皇帝,与江湖本身、何蓑衣的朋友本身具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好多时候双方彼此并不信任,由钟唯唯这个中间人来做,效果反而不一样。

钟唯唯和董瑜关起门来密谈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时分,董瑜才离开交泰殿,出了宫门。这之间,他并没有求见重华。

消息传到绿荫馆,靖中谋士认为,各种迹象表明,郦国帝后生隙,钟唯唯最近频频召见属于她的势力,并且关起门来一谈就是半天,说明她察觉到了危机,准备巩固发展自己的势力。

梓怡郡主仍然觉得不踏实,便找到何蓑衣:“听说你的好朋友来京城了,我做东,你约他出来喝酒如何?”

何蓑衣爽快地应了:“我做东,郡主届时出席就好了。”

董瑜按照钟唯唯的吩咐,第一次婉拒,第二次还是婉拒,第三次遮遮掩掩地趁着夜色赴了宴。

席间,梓怡郡主将他灌得酩酊大醉,问他钟唯唯急召他是要为何。

董瑜摇头:“不能说,答应过皇后娘娘的不能说。”转头却又悄悄问何蓑衣:“兄弟想跑一批货,大概会从东岭经过,你能不能行个方便?”

何蓑衣和他聊了一回,知道他手里有一批品质很好的皮货,想贩到东岭更南的地方,换回丝绸,贩到更远的北方。

而这批皮货的来源,他讳莫如深,坚决不肯说。

其实这个很简单,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些事情稍加打听就能知道,那位爱慕钟唯唯的方转国王子,来参加斗茶大会之时,曾经带了一大批上等皮货。

之后这批皮货没有出现在以茶易物的账簿中,也没有出现在国礼的名单里,更没有被人买走,去向不明。

所有线索加起来一推敲,便可猜到这批皮货实际是落入到钟唯唯手里了,毕竟对于豪爽的方转国人来说,能搏美人一笑是大事,皮货算不得什么,毕竟方转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皮货。

梓怡郡主知道了来龙去脉,不由得笑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再怎么心有大志的人,缺了钱财都不行。

何况是在郦国这样的地方,女人做到钟唯唯这个份上,已经是到头了,要保住后位,保住儿子的前途和性命,就只能拥有大量的钱财和广泛的人脉,以及强大的势力。

大概是自己这段日子的行为,让钟唯唯感受到了危机,所以她立刻付诸行动了。

重华现在是不知道,若是知道,心里一定不是滋味。

帝后是天底下最难、最复杂的夫妻,可不是你侬我侬就能保持好感情的,皇宫大院里,谈什么十分真情!有五分就已经不错了。

梓怡郡主让人去吩咐颛臾王:“明天的议和谈判上,可以稍许松口退让几步。”

醉到人事不省的董瑜没有什么价值了,梓怡郡主便将他丢给何蓑衣,自己高高兴兴地回了绿荫馆,和谋士一起商量下一步该怎么使坏。

何蓑衣送她回来,随手将一杯冷水泼到董瑜脸上:“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董瑜装死不动,何蓑衣就拿蜡烛来烧他的衣服:“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在我面前装什么?”

蜡烛点燃了衣角,董瑜吓得赶紧打个滚,把火灭了,抱怨道:“怎么说烧就烧啊,你越来越疯狂了。”

何蓑衣吹灭了蜡烛,就着窗外融融的月光,沉声道:“她要你做什么?”

董瑜抓抓脑袋:“就是你猜的那样。女人有了孩子之后,想法总是会发生改变的。从前不在乎的东西,现在不得不在乎。且,追随她的人越来越多,她得替这些人考虑。你不会因为恨她,故意让我翻船失货吧?”

何蓑衣不置可否,脸色在月光下显得越发清冷:“他们夫妻之间不信任,要各自存下私房钱,关我什么事?”

这意思是不会管了,董瑜松了口气,何蓑衣太精明了,他真是害怕会露馅。幸亏何蓑衣巴不得那夫妻俩各生怨恨,不然真是难应付。

☆、896。第896章 轻取蛊母

“听说我上次失踪,你到处找我?为此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何蓑衣给董瑜倒了一杯热水:“倒是看不出来,关键时刻你还挺关照我的。”

“你是我叫来的,我就要对你负责。”董瑜有点不好意思,他与何蓑衣是很好的朋友,过命的交情,但这次他是真骗了何蓑衣。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他祖祖辈辈都在郦国生活,手下的人也都是土生土长的郦国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其他国家伤害郦国。

“上次我离开没有告诉你,不是不信你,只是觉着你若知道,反而对你不利。倘若你不怕我害你,便在这睡一觉,明天清早再离开吧。若是害怕,现在要走也行。”

何蓑衣转身要走,董瑜叫住了他:“你这次来,到底是想做什么?真的是来找他们算账的吗?”

“是啊,我自来都很小气,你当知道。”何蓑衣笑得不怀好意:“反正我是无国无家之人,哪里好住就去哪里,无所谓。”

“我不信!”董瑜诚恳地说:“何兄,我所认识的你,并不是这样的人。你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若不嫌弃,我或可帮得上你的忙。”

何蓑衣沉默许久,轻声道:“我想知道当年的事。”

他从哪里来,生母是谁,世间是否还有亲人,以及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随着年岁渐长,曾经以为自己不在乎的那些事,全都成了梦魇,不探究,不知道,他便此生难安。

董瑜同情极了:“那你有眉目了吗?”

何蓑衣摇头,他只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名门闺秀,被生父看上,利用摄魂术强取豪夺要了去,然后就有了他,而生母苏醒之后,宁肯自尽也不要活着,将这段姻缘与他都视为奇耻大辱。

对于这些事情,生父讳莫如深,不许提起,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之后昆仑殿树倒猢狲散,那些事更加被遗忘。

董瑜也找不到什么可说的,摸摸头:“其实你可以和阿唯说,这件事她一定会帮你的。”

“再说吧。”何蓑衣大步走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董瑜没有立刻离开,毕竟他才当着梓怡郡主的面喝醉,立刻就走便显得假了,不如睡上一觉,次日再走。

月色融融,天气闷热,何蓑衣没有回到自己的卧房,而是对着暗处比了个手势,一条人影轻巧落地,听他低声吩咐之后,很快又消失在树影之中。

绿荫馆里一片静寂,只有池塘里的青蛙不甘寂寞,发出“呱呱”的叫声,风一丝全无,闷热得很。

夜深人静,许多屋子都陷入黑暗之中,唯有一间角楼亮着微弱的灯光。

一条人影轻巧地跃起,倒挂在房檐下,用特制的东西轻轻润开窗纸,往里看去。

透过半掩的纱帐,依稀可以看见里头交缠的两个人影。

一是钟欣然,一是慕夕。

其中丑态不必多说,床头一只散开的匣子里,各式各样的助兴工具稀奇古怪,应有尽有。

慕夕野兽一样地喘着粗气,用特制的小鞭子抽打着钟欣然光洁的背脊,钟欣然痛苦地呻吟,像狗一样地在床上爬着,不停小声求饶。

慕夕又换了一件工具,终于,钟欣然发出奇怪的声音,慕夕也累了,将手里的东西扔掉,仰面躺倒:“去,给我倒点水喝。”

钟欣然丝毫不见怨恨,含着笑起身,先亲了他的脸颊一下,扭着腰肢下床取水。

水是早就准备好的,里头添加了特殊的料,解药她也早就服下,准备许久,就等此刻。

水端到唇边,慕夕不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你不会毒死我吧?”

钟欣然二话不说,把水一口喝了,尚未咽完,慕夕便伸手捏着她的脖子,吻上去,将她口里的水尽数喝了。

钟欣然两眼发光,微笑着看向慕夕:“好好地给你喝你不肯,偏要玩这些花样。”

慕夕如今看她十分满意,毕竟一个宦官,残缺不全,哪会有女人愿意真心和他过一辈子呢?尤其是钟欣然这种野心勃勃的恶毒女人。

但是事情出乎意料之外,她不但会吃醋,依靠他,还真的动心想和他过一辈子,真的派人去苍山,在钟家旁支子弟中寻找合适的孩子,准备过继收养。

因为她表现好,他刚才和她在一起时,也没有像过去那样狠命地折腾她,不但温柔了许多,还很顾忌她的感受。

看到她舒服满足,他便也觉得自己是个健全的正常男人了。

慕夕把钟欣然搂在怀里,难得温柔:“其实孩子的事情不急。现在咱们根基不稳,有了孩子反而是负担,等过些日子,此间事了,我们一起去到靖中,想养几个都可以。”

钟欣然早就猜到他会如此选择,故意使了一会儿小性子,才假装不情愿地答应了。

慕夕昏昏欲睡:“到了靖中,我们成亲吧,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好好过日子。”

她趴在他胸前调侃:“你从前不是总觉着我是别有所图,心肠恶毒么?怎地突然觉着我好了?”

慕夕轻笑:“只要你真心待我,便是负尽天下人又如何?心肠恶毒算什么?我比你恶毒多了,正好一对。”

药物生效,他渐渐睡死过去,发出沉重的鼾声。

钟欣然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喊了他一声又一声,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又试探着取下簪子,使劲戳了他一下。

他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她还不放心,就威胁他:“再不醒来,我就要脱你裤子啦。”

似慕夕这样的,最忌别人碰触他的残缺之处,有次钟欣然好奇想看,被他折腾得几天下不了床。

然而此时,便是任凭钟欣然怎么折腾,他也醒不来,显见是梓怡郡主给的秘药起了作用。

钟欣然无声而笑,笑得眼泪都出来,她火速脱光了慕夕的裤子,让他面朝下趴着,用特制的器具从他的菊花里掏出了一只玉瓶。

小心翼翼用帕子托了,对着灯光一照,看到里头有一个狰狞怪物,抖翅伸腿,簌簌而动,十分可怕。

☆、897。第897章 因为我要保护唯姨和圆子

钟欣然兴奋极了,总算给她找到这个东西了。

要说慕夕此人,实在是奸诈恶毒得过分,自她从何蓑衣那里知道有这个东西可以治他,便千方百计寻找这个。

东西重要,他一定不敢放在其他地方,必然随身携带,然而她在他身上下过很多次功夫,硬是没找着。

直到梓怡郡主给她支了招,她才探到这东西兴许藏在他身体里,现在看来,着实藏得严密。

谁会想得到,他居然会把蛊母藏在这么个地方呢?

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她要让他像狗一样在她面前爬,让他往东,他便不敢往西,让他***他也不敢不从。

钟欣然用烈酒小心擦净玉瓶,贴身藏好,拿起鞭子抽打慕夕,一张脸狰狞可怕,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她却不知道,窗外有一双眼睛,悄无声息地把她的举动看了进去。

风起,一阵闷雷声由远及近,要下雨了。

黑衣人趁着这机会,迅速用特制的工具在纸洞上刷了两下,飞速离开。

钟欣然似是有所警觉,抬头往外看,却只看到斑驳的树影随风摇曳,一切如常。

她便放下心来,拿起蜡烛,将蜡油滴在慕夕身上,将他从前用在她身上的残忍手段,一一使了个遍。

雨越下越大,黑衣人带着一身潮湿,敲响了何蓑衣的窗子。

何蓑衣一直未睡,坐在灯下打棋谱,听见声音便道:“进。”

黑衣人半跪在地上,沉声将刚才看到的情景一一道来:“……属下原本想趁机将那蛊母夺回,交给殿主处理,但因殿主此前并未吩咐,不敢轻举妄动。”

何蓑衣道:“你做得很稳妥,不要打草惊蛇,需要时我自会让你取回。”

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何蓑衣起身开窗,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雨雾,陷入沉思之中。

与此同时,交泰殿中。

钟唯唯里侧睡着圆子,外侧睡着又又,两个小家伙睡得四肢摊开,微张着口,十分香甜,窗外的雨声风声雷声,一点也没能惊扰了他们。

钟唯唯却是睡不着,其实梓怡郡主这件事,给她和重华之间带来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倒不是重华和梓怡郡主发生了什么,也不是她不信重华,而是他们都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

重华的志向她很清楚,想要达成那样的志向付出的代价必然很大,简五很能干,她相信简五会尽力做好那件事。

但命运自有其不可测之处,哪怕就是已经成了的事情也有突然黄了的时候,闲下来时,她经常会想起梓怡郡主那句话。

“为帝王者,心怀天下,就算他此时护着你,灭国之时,恐怕也会自责难当,怪罪于你吧?”

重华兴许更多是自责,而不是怪罪她,但她就是很急,急什么呢?急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急世事无常,不能掌控一切。

所以就会很不安心。

白天她和董瑜谈话时,除了那批皮货之外还另给了董瑜一些财物,她直觉这些东西将来兴许会派得上用场,并没有打算告诉重华。

她觉得这种心情和不安有点不对劲,却不想纠正,若能因此安心,何乐而不为?

一个大雷响起,圆子吓得手往空中乱抓,钟唯唯连忙握住他的手,小声哄着,又又也被惊醒了,依偎过来靠着她,小声说:“唯姨,您别怕,我在。圆子别怕,哥哥在呢。”

钟唯唯突然间就很难过,重华这些天忙着布置战局,忙着应付梓怡郡主,忙着和东岭人谈判拖延时间,已经好些天没到交泰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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