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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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 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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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太贵妃握紧了拳头,目光沉沉地看向高台之上的重华。

原来,这些日子他都没有闲着,而是顺应安排,表演给她看的呢。

看来,得启动第二套方案了。

面对如此形势,谦阳帝姬却是一点不怕,冷笑煽动各国使臣道:“诸位,唇亡齿寒的道理懂不懂?今天是我东岭,明日便是你等!”

话刚说完,一根羽箭夹杂着凛冽的寒风,凌厉地擦着谦阳帝姬的鬓边飞过,几缕碎发随风飘落,令她有一瞬的失神。

她迅速抬头,看到端仁立于祭天台上,面无表情地再次抽出一根羽箭,拉弓搭箭,正对着她的眉心。

谦阳帝姬疯了似地叫道:“端仁!你这个鲜廉寡耻的贱女人!你敢杀我……”

“嗖”的又是一声响,羽箭再次破空而来,端仁用实际行动证明她不但敢杀谦阳帝姬,而且还敢明目张胆地杀!

谦阳帝姬的叫嚣声被中途打断,东岭的护卫迅速把她拽开,那根羽箭深深没入地上,颤抖不休。

谦阳帝姬十分狼狈,她从未想过端仁居然有这样一手好箭术,她不敢置信地颤抖着指向端仁:“你这是想要叛出圣女宫吗?”

端仁放下弓箭,走到台前,冷声道:“本宫是否叛出圣女宫,并不是你这个只顾一己私利、不顾天下苍生的卑鄙女人所能判定的!

当年,我姑祖母护国大长公主创立圣女宫时,曾定过规矩,圣女宫专司应对昆仑殿邪教之徒,保护天下苍生不受邪教荼毒,不涉郦国、东岭朝政,不理俗务!

谦阳,看看你都在做些什么?你听着,本宫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将你开除,赶出圣女宫!从此刻起,你便不再是圣女宫的人了!”

谦阳帝姬感觉自己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这些年郦国国力衰微,端仁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圣女宫有三分之二的人只听自己号令,并看不上端仁。

从来只有端仁求她的,今天端仁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将她开除,赶出圣女宫?

“哈!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人破鞋,装成这样一副端庄节烈的样子给谁看呢……”

谦阳帝姬气急败坏,不管不顾地乱说出来,凭什么呢?

大家都是圣女,都在苦苦煎熬,这个小贱人偷人养孩子不说,还想享尽荣华富贵,占全了声望,想把自己赶出圣女宫?

那是做梦!

端仁看也不看她一眼,张开手臂,大声道:“圣女宫各位同仁,现在到了你们选择的时候了!谦阳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大义,污蔑本宫,分裂残害同仁,诸位!

本宫忍了她二十年!不想再忍!你等若是铁了心要和她一起,那便恕我不再将你们视为同仁!若是有幡然醒悟、或是被她蒙蔽的,请跟随本宫,一起携手,拯救苍生!”

端仁性情温厚,赏罚分明,公道正义,口碑比霸道不讲理的谦阳帝姬好得太多。

平时在圣女宫,大家害怕谦阳帝姬的势力,不得不依附讨好谦阳帝姬,而此刻是在郦国的皇城,兵临面前,该怎么选,大家都心里有数。

于是,好几个圣女宫的执事都带着手下,低头走了出去,站到了端仁的亲信和手下那一边。

谦阳帝姬气得要死,正要将端仁的真面目揭露出来,又被郦国御林军统领宋炎午厉声打断。

宋炎午神色严肃地大声道:“诸位使臣,东岭人赢得起输不起,斗茶大会上绑架勒索、阴谋诡计使尽,始终输与我大郦国,因为做下见不得人的丑事恶事,不得不赔款割地,这是众所周知的!

但我国陛下和端仁长公主为了两国友谊,还是尽力忍耐,为了修复两国情谊,特意邀请她们来观礼!看看,东岭人是怎么对待朋友的?”

有几个与郦国交好的小国使臣适时叫起来:“仗势欺人、鲜廉寡耻、不讲信义!说的就是东岭人了!诸君,有这样的恶邻在侧,你们就不害怕吗?”

众使臣面面相觑,讪笑着和稀泥:“这中间大概有误会吧?不如收了兵戈,坐下来细说如何?”

谦阳帝姬凶悍地道:“端仁!你既然敢和我提圣女宫宫规,那咱们便来撕撸撕撸!你身为圣女,偷人养孩子,该当何罪?”

☆、798。第798章 搭台唱戏

谦阳帝姬一直在骂端仁不要脸,鲜廉寡耻,却直到此刻才有机会把指控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身为圣女,偷人养孩子,这是何等丢脸的大事!

不光是一场火刑将人烧死就能了事的,引起的不良后果是方方面面的。

谦阳帝姬平时虽然很可恶,却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何况这样的罪名恶名并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当真的,她既然敢这样说,必然就是有证据!

在场众人又是一阵喧哗,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看,耳朵不够听,脑子不够用,大戏看了一出又一出的,怎么不见完?

有人唱戏,必须有人搭台。

谦阳帝姬嚷嚷了这样一句,如果大家都假装没听见,端仁再来一句荒谬、泼脏水之类的,那就等于白嚷嚷了。

必须有人搭话,她才能继续唱戏,而且搭话的人必须有技巧,有身份,那才够分量。

谦阳帝姬有意无意地瞟向吕太贵妃,意思是,别想光占便宜不出力,不然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吕太贵妃阴沉着脸站出来,声色俱厉:“给本宫抽打这个疯女人的嘴!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消停,还敢往人身上泼脏水!打死她!”

不得不说,吕太贵妃演技真的很好,看上去就像是身为长辈,被气坏了,站出来为小辈出气撑腰似的。

不明真相的人见了,都觉得吕太贵妃做得很不错。

但在重华、钟唯唯、端仁等人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礼官已经找来了适合重华用的重弓,他拿在手里摆弄着,笑容冷冷:“吕氏近年来都像是温顺的绵羊,总要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才行,不然,哪怕就是想杀人,也没有借口。阿姐,你受得住么?”

端仁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也在微微颤抖,眼神却是无比坚定:“我受得住。只是拖累了阿唯……”

钟唯唯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们是一家人,我从来就不觉得谁是我的拖累,我很喜欢你们每一个人。”

重华微有得意,表示自己挑的媳妇儿就是这么好。

钟唯唯瞥他一眼,表示不是他挑的自己,而是挑的他,不然都是白搭。

看到二人的小动作,端仁原本伤痛担忧的心舒爽了许多。

就这样吧,事情已经发生,不可避免,该怎么面对就怎么面对,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钟唯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下面的场景,说道:“看看,吕氏的人还真的想要冲过去抽打东岭人呢。”

重华淡淡地道:“且看他们怎么蹦跶吧,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他几人旁若无人,礼官却是汗湿重衣,他是多么的幸运呀!

身为礼官,遇到了难得遇上的帝后大婚,而不是封后大典!

这都不算啥,关键是他遇到了百年难遇的诛杀奸臣、引发战争借口的大场景!

谁也没有他幸运了!

礼官擦一把冷汗,又有些洋洋得意,哪怕就是重臣,也没办法像自己这样站得高,望得远,将全局看入眼中!

想到这里,礼官不由把腰背挺得更直了几分。

祭天台下。

吕太贵妃一声令下,她手底下的宫人和吕氏在场的子弟真的往东岭人冲过去,气势汹汹地做出要抽打谦阳帝姬的样子。

东岭的护卫和使臣还没死,李尚也在一旁站着,当然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

谦阳帝姬安然无恙,大声道:“敢做不敢当?这是做贼心虚想灭口吗?若是诬陷,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怕!只有心虚害怕了,才会如此!”

“说你是诬陷,那就是诬陷!”吕太贵妃气势汹汹,声如洪钟,吼得全场的人都听见了:

“女子的名节何等珍贵,更何况是端仁这样的身份!你口口声声骂端仁不守妇道,失去贞洁,证据在哪里?奸夫是谁?私生子又是谁?时间、地点、人证在哪里?”

谦阳帝姬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笑了,猖狂地道:“本宫既然敢开这个口,那便是有十足的证据和把握!”

她高声叫道:“端仁,你若是跪下来求本宫,本宫便放你一马,饶了你这遭,如何?”

无数双眼睛一起看向端仁,退无可退,端仁倒是比刚才还要冷静几分。

谦阳帝姬的嘴堵不住,哪怕就是这会儿一箭封喉,把人射死,那也得不到好处,反而会让谣言越演越烈,就算用武力暂时压制下去了,也会潜藏无数的危机。

所以最有力的反驳就是一次性解决问题,等她把话说出来,说清楚,见招拆招。

端仁气定神闲,施舍一样地朝谦阳帝姬微微抬手:“早在本宫不耻与你这等人为伍,决意将你从圣女宫开除的那一刻起,本宫就已经做好被你污蔑羞辱的准备了。你且说,本宫倒想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谦阳帝姬阴冷地笑着:“你听好了!奸夫就是许及之,当年你的侍卫长,与你青梅竹马,出身名将世家,原本是前途无量的将军,却为了你,自愿放弃如锦前程,去圣女宫做一个小小的侍卫长!”

提及许及之这个名字,端仁便觉得一颗心被撕裂成血淋淋的几瓣,让她痛不欲生,就连呼吸都困难。

谦阳帝姬恶毒地道:“若不是因为与你有奸情,他如何会放弃大好前程?”

钟唯唯担忧地看了端仁一眼,准备上前帮端仁说话,却被端仁冰凉的手拽住。

端仁淡淡地道:“让我自己来对付她!倘若我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么就该从这高台上跳下去才配得上郦国给我的尊荣!”

“真是笑话!本宫去到圣女宫时,不过十二岁而已,哪里懂得什么男女私情。谦阳帝姬,你即便是咬人想疯了,那也不能罔顾事实!”

端仁白衣飘飘,神色淡然,语气平静,相比谦阳帝姬的疯狂恶毒,真是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人群议论起来,都觉得有点不靠谱。

谦阳帝姬不慌不忙:“你的确是才十二岁,但那时候许及之已经十八岁了!谁能保证,你没有被他勾引坏呢?别急,这只是奸夫,现在我要说的是,你和许及之偷情所生的那个孽障!”

☆、799。第799章 谦阳在挖坑

“许及之看着道貌岸然的,其实就是恋童癖!他最喜欢的就是粉嫩的小姑娘了……”

谦阳帝姬故意把话说得特别难听,把许及之说得卑鄙不堪,目的就是为了激怒端仁,只要端仁一怒,那便自露马脚!

端仁却是不上当,面无表情地道:“许将军出身名门,满门忠烈,武艺高强、品行端正,受神宗皇帝之命护卫本宫,因此英勇捐躯,这是有目共睹的。

谦阳帝姬把话说得如此龌龊不堪,真是出乎本宫的意料,看来本宫一点都没做错,你真的是丧心病狂,丝毫不顾及圣女宫的声誉……”

众人立刻看向谦阳帝姬,都表示,一个年纪不小、出身高贵的圣女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让人惊讶,而且这种扭曲兴奋的模样,是有点不正常吧?

“我说不过你。”谦阳帝姬见势头不妙,立刻改变策略:“诸位,你们猜猜,那个孽障会是谁?”

众人或是惊疑不定,或是好奇不已,或是窃窃私语。

谦阳帝姬扫视众人,得意洋洋,一字一顿地大声道:“那个人,就是小名又又,大名东方居仁,哦,不,应该是许居仁的郦国皇长子,母不详的睿王!”

这句话犹如冷水泼进滚油,“哗”的一声,全场炸开了锅。

无数质疑的目光纷纷投向站立于高台上的重华、钟唯唯和端仁,等着他们给个说法。

那个孩子来历成迷,莫名就成了皇长子。

换了任何一个人做皇帝,从外面抱回一个孩子,都没得什么好怀疑的。

毕竟重华在外游学多年,回到京城时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一般人在他这个年纪,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问题就出在,重华和钟唯唯的感情太深厚,太好了!只看他登基之后做的这些事,对钟唯唯真是宠进了骨头里。

除了又又之外,阖宫的女人,也有韦柔、吕纯、胡紫芝承过宠,但是谁也没有生下过重华的一男半女,甚至于连怀孕都没有过!

若不是钟唯唯终于有孕,大家都要怀疑皇帝陛下是不是不能人道了。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皇帝陛下分明就是不让其他妃子抢在钟唯唯之前生养孩子,那么问题来了,皇长子是怎么来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会让皇帝陛下冒着得罪钟唯唯、和钟唯唯闹崩的风险,生下了皇长子,并且精心养育?

而钟唯唯,那么一副独占帝宠、当仁不让的模样,又怎会对这个孩子如此看重,如此温柔爱护?

但若是,又又是端仁和许及之偷情生养的,那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端仁作为圣女宫的圣女,对于郦国、对于重华来说意义非凡,她的孩子,别人都养不得,只有重华养育最合适,最妥当。

又又长得再怎么和端仁相像,一句“真不愧是东方家的人,像他姑姑”就轻描淡写、理所当然地掩饰过去了。

再者,又又养在身为帝王的重华身边,便是最安全的,没有一定权势的人,谁也不敢质疑,不敢动手。

所以钟唯唯的嫉妒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对这个孩子使出来,她只需要对这个孩子好,一直好,就能收买重华和端仁的心,从而巩固帝宠。

自觉想通、并捕捉到真相的众人翘首以待,窃窃私语,议论不休。

吕太师半垂着眼,给他一个走狗使了眼色。

走狗冲出去,以忠臣的模样出现:“胡说八道!一派胡言!皇长子那是随便能找个人做的吗?事关皇室血脉,继承大统,谁敢乱来?立嫡立长……”

谦阳帝姬大笑着道:“对啦,立嫡立长!皇后娘娘腹中的胎儿尚且不知是男是女,皇长子目前已近八岁,倘若这一胎是女儿,再生出儿子不知是哪一年,皇长子羽翼已丰,那是要立嫡还是立长呢?”

钟唯唯一听就明了谦阳的恶毒心思,既是赤果果的挑唆,想要挑得她心急跳出来窝里反,也是想逼迫重华表明态度。

重华肯定不可能说立长,那么倘若他说立嫡,就更容易引得众人往“又又是端仁的私生子”上头去猜测。

倘若说立贤,那又不利于国家安定,相当于为谁做皇位继承人埋下了祸患,实在是用心恶毒。

端仁也很着急,同时还很内疚,觉得自己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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