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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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 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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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欣然娇笑着,蛇一样的扭动身体:“舍不得我么?只要你杀了他们,我就是你的,反正摸也被你摸了,还能怎样呢?”

叛军直起身来,神色恍惚:“好……”

就要成功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老大,好了没?别磨磨叽叽的,弟兄几个还等着喝汤呢!”

叛军突然打了个激灵,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神色茫然地晃了晃头:“我这是怎么了?”

糟糕了!被打断了!失败了!

钟欣然吓了一跳,赶紧媚笑着去拉他的手:“别理他们,我可只愿意伺候你一个人。”

叛军抬起眼睛,盯着她看:“小娘皮,刚才你在搞什么鬼?”

钟欣然连忙狡辩:“没什么啊,我在讨您欢心。”她站起来,主动去解叛军的腰带。

叛军却突然一巴掌将她搧翻在地,怒声道:“竟敢对爷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是昆仑殿余孽吧?”

“我不懂得你在说什么。”钟欣然傻住,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知道得这么多?他想做什么?

是了,一定是钟唯唯找来害她的!

钟欣然大恨,挣扎着要继续讨好叛军,下一瞬又被搧翻倒地,叛军根本不听她解释,甚至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一脚踏在她的胸上,大声喊外头的人:“快进来一起收拾这个小娘皮!她会邪术!”

门被踹开,几个叛军如狼似虎地冲进来,简单地听头领说了几句之后,怒不可遏,扑上去撕扯钟欣然的衣服:“弄死她,弄死她!”

钟欣然绝望地尖叫起来:“阿爹,阿娘,救我啊!”

突然之间,她身上一轻,一股热流顺着她的脖子淌了下去,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紧接着,周围的咆哮声和狞笑声都不见了,四处死一样的寂静。

钟欣然惊恐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人背对她而立,身上的白袍纤尘不染,不是何蓑衣又是谁?

“大,大师兄……”钟欣然大哭出声,踉跄着朝他爬去:“救救我。”

何蓑衣不回头:“自己收拾一下吧。”

钟欣然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差不多了,衣不蔽体,还沾染着叛军的血迹,惨不忍睹。

她崩溃地大哭起来。

何蓑衣也不着急,慢慢地道:“御林军很快就会搜寻到这里了。阿袤也会过来。我不能久留,你自己斟酌着办吧。”

钟欣然喘了口气,气愤地道:“他来做什么?看我死了没有吗?”

何蓑衣淡淡地道:“何必这样说他?你做的那些事情,谁不知道?就算他来看你死了没有,也是应该的。不过是念在师父的恩情上,顺便过来看看而已,并不是因为你。”

钟欣然怒气冲冲:“我什么都没做!大师兄说话要负责任!”

“呵……”何蓑衣回头,嘲讽地扫了她一眼,讽刺地道:“既然如此,你慢慢玩吧。”

他提起脚就走,衣袂飘飘,宛若谪仙。

钟欣然连忙道:“大师兄,我错了!求您帮帮我。”

何蓑衣冷声道:“照我说的做。”

钟欣然急急忙忙找水洗涮,又换了干净衣服,乖巧而警觉地站在一旁道:“我好了,大师兄请吩咐。”

“你恨不恨慕夕?”何蓑衣弯腰捡起她扔在地上的甜梦香,手指一弹,那香便飞出了窗,不知落到哪里去了。

“哎呀!圣女宫会发现的!”钟欣然急着要跑去找回来。

何蓑衣淡淡地道:“发现就发现了,你以为你还能在这京城待下去么?”

钟欣然傻住,央求道:“大师兄,你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的,对不对?毕竟,你是最早来到我们家的,我是你看着出生长大的,我们俩亲如兄妹,比他们任何一个的感情都要深厚,我们也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对不对?”

“没错,所以今天看在师父的份上,我没有让你惨死,这个太不体面了,有辱师父的一世英名。”

得到这个回答,钟欣然激动极了,试图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却听何蓑衣继续道:“但其实,我并不介意你体面的死去。你的存在,本身对师父就是侮辱。”

钟欣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何蓑衣居然会这样说她。

“两条路,一是留在这里等死;二是等慕夕回来找你,你就跟他走。他身上种得有蛊,蛊母也藏在他身边,只要你能找到,从此他便受你辖制了,你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何蓑衣勾起唇角,冲着钟欣然魅惑一笑:“要不要试试?”

☆、717。第717章 阿兄,阿姐有孕了

钟欣然惊诧莫名,一向凶狠厉害的慕夕,居然有这种秘密?

那她当然乐于去做这件事了,只要能成功,从此手里便多了一条凶狠的狗,何乐而不为?

她笑眯眯地应下来:“既然大师兄有差遣,小妹敢不从命?”

何蓑衣笑了笑:“祝你好运。”

慕夕凶狠奸诈,他尚且不能轻松制服,钟欣然却想要驱使慕夕,这是在寻死呢。

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且让他们自己去撕咬吧,这回他可以省一半心了,只等到时候收尸,或者重新收服慕夕即可。

何蓑衣转身要走,钟欣然娇滴滴地留他:“师兄为何对这些事这么熟悉?莫非,你也是,嗯?”

何蓑衣挑眉冷笑:“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钟欣然走上前去,压低声音:“师兄认得甜梦香,也知道这些事,说明你也是同道中人!所以,以后我有什么事,都可以向你求助的吧?”

“若是我说不能呢?”

钟欣然一摊手,遗憾地道:“那就没办法了,除非是我死了,不然我很怕痛,万一不小心和陛下、和钟唯唯说出你的事,那可怎么办?”

穷途末路,她居然还敢威胁他?

何蓑衣盯着钟欣然看了两眼,哈哈大笑起来:“这真是个大问题啊,我也挺担忧的。”

毫无预兆地突然一挥袖子,将钟欣然击飞,云淡风轻地拍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地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脾气不好的不止是二师兄,大师兄的脾气其实也很不好。再敢惹我,下次挖了你的眼睛!”

钟欣然撞上墙又砸落在地上,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眼睁睁看着何蓑衣越走越远,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出了。

外面有声音传来:“散开了到处搜找。”

正是秋袤的声音,他果然过来查看了。

钟欣然趴在地上装死,盘算着若是秋袤过来,一定要好好装一装可怜,骗一骗他。

“这里有人!”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她,秋袤也过来了,却是站在门口不肯进来,淡淡地道:“若是死了,就埋了吧。看在师父的面子上,给她一口好棺材。”

钟欣然气死了,尖声道:“阿袤!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就是这样对师父的?你对得起谁?”

秋袤早听钟唯唯说过当初的事,看到钟欣然只有厌恶,听她这样说,更加厌恶,冷冷地道:“我对得起任何人!正是因为师父,我才会过来。若是你死得衣不蔽体,太不体面,那就太丢了师父的脸。既然你没有,那就最好不过了。”

秋袤袖子一挥,转身就走,也不叫人帮钟欣然收拾死尸,也不问太傅府的仆役到哪里去了,更不问她接下来要怎么安置。

他带来的人见状,转眼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这里果然是留不下去了。

钟欣然呆坐在原地,有点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值钱的东西全都没有了,仆役也全都跑光了,王嬷嬷被杀了,众叛亲离,孑然一身,真是走投无路。

那就只有等待慕夕了,只要找到蛊母,她就能重新站起来。

秋袤气呼呼地走出太傅府,想起钟欣然那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得吐了一口口水:“呸!”

忽听之一厉声喝道:“谁?!”

他迅速抬头,看到前方街角处站着一个人,白衣素袍,靠墙而立,笑容温和干净。

“大师兄!”秋袤扔下护卫追上去:“大师兄,我有事要找你!”

当初李药师就是大师兄找来的,也许大师兄还有办法找到同样厉害的大夫,保住阿姐腹中的胎儿。

之一匆忙拉住秋袤,低声劝他:“这位何爷身份不明,行踪诡异,您不要冲动!”

秋袤使劲挣扎:“你们快松开,大师兄不会害我!”

之一坚定地拽着他不放:“不行,属下答应过大司茶誓死保护您的。”

忽见何蓑衣身形一晃,瞬间便不见了影踪,秋袤以为他走了,大急道:“阿兄,阿兄,我有急事找你!”

话音未落,又见眼前白影一晃,何蓑衣温和干净的笑容出现在他面前,脸上的酒涡若隐若现:“阿袤想我了?”

秋袤死死拽住他的袖子,激动地使劲点头:“嗯!我一直都很挂念阿兄!天天都在想你!我有事要找你,还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事?”何蓑衣袖子一挥,将朝他围拢过来的之一拍得老远,傲然地道:“我无恶意,心情却是不大好,谁想找死,只管来。”

秋袤也道:“你们不要担心,阿兄若要害我,我早就死透了。”

何蓑衣武功太高,这里所有人一起上大概也只是个平手,之一等人对视一眼,暂时让步。

秋袤把何蓑衣拉到一旁去,小声道:“阿兄,阿姐有孕了……”

何蓑衣身体一僵,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咬紧牙关,眼里怒色浮现:“你说什么?”

他不是早就暗示过杨适,钟唯唯不能有孕,还不能服用避子汤的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这两个人真的是不顾死活,也要在一起?

秋袤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知道是陛下不对,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能怎么办呢?”

何蓑衣猛地爆发出来:“他这么不顾你阿姐的死活,你还替他说话?还有你阿姐也是,上赶着找死,就让她去死好了!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神仙!”

秋袤被他吓住,半天不敢吭气,但是想到钟唯唯会吃苦,那个小小的胎儿也太可怜,便鼓起勇气,像小时候那样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摇晃:“阿兄,阿兄,这是一个意外。他们也不想的。”

他更不想!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利用摄魂术骗杨适了!为的就是防止钟唯唯和重华在一起,结果,结果……

何蓑衣气得胸口发痛,眼前发黑。

他甩开秋袤的手,失魂落魄地沿着街道往前走。

“阿兄,阿兄,你帮帮他们吧……”身后传来秋袤的求告声,何蓑衣一跃而起,转眼便不见了影踪。

☆、718。第718章 让东方重华来求我

秋袤垂头丧气,不明白何蓑衣为什么这样生气。不答应也就算了,反应还这么大。

他问之一:“是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也许是何爷心情不好吧。”之一等人是知道原因的,只是钟唯唯身份特殊,不能随便乱说话。

不然若是传出“大司茶和她的大师兄关系非同凡响,这是她身边的护卫说的”诸如此类的话,那就不好收场了。

之五劝道:“逛了一天,也累了,不如去芳荼馆那边看看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

处理好芳荼馆的后续事务,就是在帮阿姐的忙,秋袤振奋精神:“好!”

他还会去找大师兄的,大师兄对他和阿姐向来极好,心也软,消气就好了。

芳荼馆众人的情况不太好,房屋被毁,孩子们受了极大的惊吓,茶师们死伤惨重,寒云也死了,每个人的情绪都很低落。

加上被集中安置在国子监里,吃住都不怎么方便,什么都要求人,领头的人不在,南小乔和黄新蝉等人求人艰难,就更加的忧愁。

因此秋袤带着大夫和药品、食物、被褥等等生活必需品赶到时,所有人都激动了,拉着他各种诉苦。

秋袤一点不耐烦都没有,耐心温和地安抚他们,大包大揽,表示以后芳荼馆众人的事都可以找他帮忙解决,忙乱了两个时辰之后,芳荼馆人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秋袤没有歇息,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寒云家,寒云家里很清贫,孩子众多,最小的孩子才五岁,负担很重。

且在叛乱之中被烧了半边房子,损失巨大,就连办丧事的钱都拿不出来,装殓用的棺材也是寒云老母亲的寿材。

秋袤指挥着手下的人把灵棚搭建起来,着人去买香烛纸钱,又找了人修房子,给寒家人寻了安置之所,给了银钱应急,做得井井有条,十分周到。

做完这一切后,他也累了,寻思着入宫去看看钟唯唯,然而已是傍晚,宵禁立刻开始,只好先回去。

大司茶府被烧毁,他对那个地方也没什么感情,便去了当初钟唯唯住过的小院——那一片因为住的都是平民百姓,损失并不大,那个院子奇迹般的保存完好。

看守的王嫂请他去住主屋,他拒绝了:“那个屋子要留给阿姐,她若是回来就给她住,我去住偏院。”

王嫂有些为难:“因为您没说要来,所以没打扫,烦劳您先吃饭喝茶,老奴这就去收拾。”

秋袤摇头:“不想吃饭,也不用特意收拾,就想躺着,醒来再吃。”

王嫂忙不迭地往前跑,抢在前头给他铺床:“半个月会打扫一次,床单因为没人睡,是一个月换一次,平时用白布罩起来,拉开白布就可以睡了。”

“唰”地扯开白布,王嫂皱了眉头:“这才换了不到半个月呢,怎么竟然脏了?莫非是没洗干净?”

秋袤凑过去一瞅,只见床单角落里有指尖大小一点淡淡的印记,微微带点红褐色,与其说是污渍,不如说是没清洗干净的血渍。

他左右看看,屋子里一切如常,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有一种非常熟悉,让他非常安心的感觉。

他隐约猜到了几分,大师兄来京城,总是要有个落脚点的,那么,这个小院子就是最妥当的地方了。也就是说,只要他在这里守着,就能等到大师兄。

秋袤替何蓑衣遮掩:“也许是老鼠干的吧,换掉就好了。”

“这年月,老鼠都成精了……”王嫂嘟囔着,利索地把床单换掉了。

秋袤把之一等人赶去休息,一头栽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等到半夜饿醒过来,迷迷糊糊要爬起,突然觉得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劲,就试探着道:“阿兄?”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就是知道有人在屋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窗边的桌旁传来何蓑衣的声音:“你醒了。”

秋袤小心翼翼地道:“阿兄,你要不要一起歇息?床很宽的。”

钟唯唯离开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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