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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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 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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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重华挑挑眉,面无表情地从小几上夹了一块糕点,冷冷地道:“张嘴。”

钟唯唯听话地张了嘴,再顺便舔了他的指尖一下,媚眼如丝。

重华动作一顿,板着脸道:“你这个祸国殃民的祸水,是想要几天都起不来身吗?”

啧啧,她不就是昨天觉得他那副天塌下来,生无可恋的样子十分好笑,没忍住露了点笑容吗?就值得他这样记仇?又是板脸,又是威胁的。

钟唯唯才不怕他,撇撇嘴,挑衅地问道:“请问陛下今天什么时候起的啊?不会才醒半个时辰吧?”

才醒半个时辰,那就只比她早醒那么一会儿,说明他的体力也不是有多好。

重华立刻敏锐地听出了她的意思,浓眉一挑,咬牙切齿:“钟唯唯,你找死!你放心,朕一定成全你,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重华把奏折一扔,小几子一推,伸手就去掐钟唯唯的腰,钟唯唯吓得“哇哇”大叫:“我错了,臣错了,臣妾错了……陛下饶命……陛下您最神武,您最厉害,天下无人能及……”

重华这才停下来,淡淡地道:“你可还满意?”

钟唯唯连连点头:“满意,满意。”

重华再挑眉,继续去掐她的腰。

钟唯唯赶紧按住他的手,装出甜蜜回味的样子,感叹道:“啊~太满意了,非常满意,真是让人神魂颠倒……”

“这还差不多。”重华松开手,傲慢地斜睨她一眼,起身去收拾东西:“起来了,梳洗吃饭,又又来找过你几次了。”

钟唯唯披散着头发坐起来,俯身去打量他的脸:“笑一个么?好像我借了你的米还了你谷子似的。”

突然发现某人其实一直弯着嘴唇在笑,便也跟着欢喜起来,跳过去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背上,低声道:“真好。”

重华反手搂住她,把她背起来,一本正经地道:“欢迎你回来,继续祸国殃民,并且一直祸国殃民到老死。”

二人都不再说话,互相依靠着,听着各自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气味,幸福又快乐。

直到又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唯姨,唯姨,你在里面吗?”

小棠忍笑的声音:“殿下,这些天大司茶一直在备战,累坏了,得让她多歇歇。”

又又失望地道:“可是,天都快黑了,她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她不饿吗?我怕她饿坏。小棠姑姑,你把这些点心送进去好不好?”

小棠:“呃……好的……”

又又再问:“你看见我父皇了吗?他答应过晚饭后带我去遛马的。”

小棠再次:“呃……大概是在处理政务?”

又又非常失望:“他们都好忙,好几天没见着人了,都不理我……”

踢踢踏踏,小孩子的脚步声去得远了,钟唯唯火速下床,穿衣梳洗:“我得去陪陪又又。”见重华坐着不动,又催他:“快些,我饿了。”

重华走过去帮她把衣带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二人相视一笑,无限情意自在其中。

☆、595。第595章 先斩后奏

转眼,半个月过去。

东岭人派出去的信使已经走到了半路,重华派出去接钟袤的人也快到了。

陈俊卿一家人搬到了私宅里去住,大司茶府空了出来,重华原本不想收拾,打算任由它这样放着,省得钟唯唯一言不合,就又想着要搬去大司茶府住。

奈何钟唯唯软磨硬泡,他也只好派人去重新拾掇。钟唯唯只要有空,都会亲自去到大司茶府,让工部的人把陈家人居住时更改过的布局改回去。

她打算等到钟袤回来,就让他先住进这里来,暂时以养病养伤为名,不和外人接触,待她把当年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就让他出去正常生活、应试出仕。

这天下午,钟唯唯处理好了司茶署的政务,趁空去了大司茶府,待到事毕已是傍晚。将要登车回宫之际,寒云在门口截住了她,十分诚恳地道:“芳荼馆的学生们凑了些份子钱,想要为您庆贺。”

这是钟唯唯和寒云事先约好的,她严肃地答应下来,让人回去报信:“禀告陛下,我今晚有事,大概很晚才能忙完,就不回去了。”

重华肯定是不答应的,所以只能先斩后奏!

宴席设在芳荼馆的食堂里,正中一张主桌,周围散放了若干张小桌子,所有的茶师和学生都来了,不但菜肴丰盛,还备了淡淡的果子酒。

南小乔告诉钟唯唯:“去了太傅府请钟大姑娘,被拒绝了,说是要养伤,不能沾这些东西,为了不扫兴,索性不来了。”

虽然大多数人不怎么喜欢钟欣然,但是考虑到钟欣然经过选拔赛,也算是郦国茶师中的佼佼者,请了,不来,那是钟欣然自己的事,不请,说起来就是钟唯唯排斥她。

钟唯唯早猜到钟欣然不会来,这话也算说得有礼有节,就把此事抛到脑后,不去管,安心和众人欢聚起来。

酒过三巡,她借口更衣,去了后堂,方健和另外几个人早就在里头等着的,接着寒云也进来了,把那几个人介绍给她:“这些都是受过老大人深恩的。”

一个微微驼背,胡须有些花白的人道:“卑职苏庸,在吏部任主事……”

一个胖胖的小眼睛含着笑道:“卑职温旭,厚德门城门校尉……”

在场的七个人,各自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职务,他们中间有小官,也有小吏,还有开设店铺的寻常商人,他们形容各异,唯有眼里的坚定一致。

寒云叹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天,等着有朝一日,能为秋司茶洗涮干净冤屈,还他以清白,可算是等到了。”

温旭直叹气:“我们一度以为你们姐弟俩都死在外头了,直到你回来和方健联系上,我们才知道你们还活着。”

方健指着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男人:“小钟你记不得他了吧?那次你离京,就是从他和他家亲戚的屋子里穿过逃走的。”

当时她病重离京,坐着钟欣然母女的车驾出宫,半途下车,从小巷中某户人家的前门进去,后门出来,如此再三才顺利甩掉梁兄,成功到达大长公主府。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她早已接受了很多人无声的帮助。钟唯唯眼角有些湿润,起身给众人行礼:“多谢各位叔伯,这番情义,我记在心里了。”

紧闭的窗子忽然被人从外头推开,一条人影灵巧地跃进来,吓得众人齐齐一跳,方健更是立刻就把钟唯唯护在身后。

只见那人痞痞一笑,叼着根草茎往椅子上一坐,笑道:“我来得迟了,吓着你们了?”

却是大雁帮的总舵主董瑜。

钟唯唯看清楚是他,一个茶盏朝他扔过去:“正门有路你不走,偏要装神弄鬼,我差点就让之一把你弄死了。”

董瑜灵敏地抓住茶盏,笑道:“我轻功极好,只要没有累赘,逃走是没有问题的。”又笑问钟唯唯:“那天下午,有御史刁难你,不让你做大司茶,飞的臭鸡蛋准不准?”

钟唯唯等人全都惊讶地指着他:“原来是你。”还说怎么那么准呢?就没有一只砸偏的。

董瑜得意地笑:“除了小爷还能有谁。”肃了神色:“我是代表我家老爷子来的,我能做什么,你们安排吧。”

寒云将手一拍:“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说正事儿吧,时间紧迫,只怕陛下很快就会来接人,大家抓紧时间。”

众人皆都善意地冲钟唯唯一笑,凑到一起商量该怎么翻这一起陈年大案。

夜色深沉,太傅府里一片静寂,偶尔才能见到一星半点灯光,就连人影都不见半个。

钟欣然居住的屋子里,灯光也未见得亮堂几分。王嬷嬷带着几个仆妇布置好饭桌,叫钟欣然:“姑娘过来吃饭吧。”

钟欣然的伤口已经拆了线,伤口果然如同太医预料的一样,愈合得很不好,就像是一只粉红色的蜈蚣,狰狞地盘旋在脸上。屋里灯光昏暗,正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脸。

她慢条斯理地走到饭桌前,丫鬟给她盛汤,不小心多看了她一眼,她抬手就打翻了汤碗:“看什么看?还有规矩么?滚下去!”

热汤从丫鬟胸前淋下,烫得丫鬟怪叫一声,哭出声来,钟欣然大怒:“哭丧么?还嫌这府里不够晦气?”

王嬷嬷赶紧让人把丫鬟带走,遣散了其他人,柔声劝她:“不必为了这种人生气,吃下去不克化,消消气……”

钟欣然想到此刻钟唯唯正被众人环绕,欢庆胜利,而自己这里冷清寂寥,遭此不幸,心里又恨又烦,脸上的伤口更是一阵阵生疼,便连着王嬷嬷一起赶出去:“出去。”

王嬷嬷无奈,只好退了出去,再把所有的人都遣散了。

慕夕悄无声息地潜进来,站在阴影里道:“今夜月色不错,我有一件绝佳好礼要送你,你赶紧吃饭,我带你出去。”

钟欣然不感兴趣:“我现在最希望的是能把我的脸治好。你不是说,能找到什么了不起的大夫么?”

慕夕笑道:“大夫还得等些时候,但我找到了钟袤。”

☆、596。第596章 身世暴露(1)

找到钟袤?

钟欣然虽然有些诧异,却还是兴趣缺缺:“找到就找到呗,有什么用?现在大家都在找他,你赶紧把他抛出去,不然只会引火烧身。”

慕夕轻笑一声:“难怪你会输给钟唯唯,我看你的脑子,摔这一跤完全摔成豆腐渣了吧?那是多么大的筹码,可以问钟唯唯要很多东西,让她帮你做事情,哪怕就是让她帮你入宫也是可以的。”

入宫么?钟欣然心脏狂跳,很快意识到这是慕夕的圈套,便冷静下来,淡淡地道:“我入宫做什么?我已经死心了。”

慕夕笑而不语,沉默许久,才道:“既然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本座,本座少不得也要为你考虑一二。我有一个主意,或可让钟唯唯姐弟俩永无翻身之地。”

钟欣然眼里绽放出光彩,着急地道:“什么?”

慕夕淡淡道:“你不是说,钟唯唯姐弟俩的身世有问题吗?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想要知道真相,对钟袤施展迷魂术,不就可以知道一切了?就算是钟唯唯姐弟俩的身份来历没什么大问题,也可以利用迷魂术,让钟袤说出不利于钟唯唯的话来!

钟欣然激动地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吃了饭,起身道:“我们这就出去吧。”

得到慕夕的首肯后,她拍手叫王嬷嬷进来,把碗筷收拾了,再把人统统赶走:“我要休息了,不许来打扰我,不得我允许,不许随便进来。”

她受伤之后也懒得装了,脾气更是越来越怪,王嬷嬷习以为常,乐得清闲,爽快地答应下来,收拾好屋子,送上热水就把门关好退了出去。

钟欣然吹灭了灯,由着慕夕将她带出了太傅府。

京城东南角,是烟花聚集之地,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笙歌夜舞,灯红酒绿,客人川流不息。

最为清幽的一家妓馆里,钟欣然和慕夕穿过树荫小道,走进了一座精致的绣楼里。

妖艳的妓子毕恭毕敬地对着慕夕行礼禀告:“按您的吩咐给他用了引梦香,您上去就可以开始了。”

楼上,钟袤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钟欣然走到床前,厌恶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冷冷地道:“两年不见,长大了啊,若是我爹和钟唯唯看到,一定会很欣慰。”

她的目光落到钟袤的右手上,没有如愿以偿地看到残指,便皱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慕夕抱着双臂站在一旁:“谁知道呢?要想知道真相,恐怕得问李尚了。”

钟欣然抓起钟袤的手,恶狠狠地道:“给他割掉!”

割掉食指就再不能写字了,身有残缺还不能入朝出仕,钟唯唯不是扬眉吐气了吗?可她就是要让这姐弟俩痛不欲生!

慕夕皱了眉头:“割了手指,他就会痛醒,会影响我用功。你是要取他手指,还是要弄清楚钟唯唯的身世?”

钟欣然恶毒地道:“先施功,问清楚他的身世,再割掉他的手指,把他扔到隔壁小倌馆去给人玩残。”

“啧啧……好恶毒的女人。”慕夕伸手将钟袤扶起靠着床头,拿出一个香球,拧动开关,在钟袤鼻端晃了又晃。

甜梦香的味道弥漫开来,钟袤眉间露出痛苦挣扎之色,慕夕耐心地等待着,直到钟袤平静下来,他才轻声唤醒钟袤:“阿袤,阿袤,醒来……”

钟袤才睁开眼,就对上了慕夕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他茫然地看着慕夕:“你是谁?”

慕夕一笑,和气地道:“我是大师兄啊……”

他侃侃而谈,和钟袤谈到九君,再谈到最近,等到钟袤完全放松下来,全身心地信任接纳了他,他才问道:“你真名叫什么?你从哪里来?你的父母是什么人?”

钟袤满脸挣扎,眼里透出血丝,一双手死死攥住被子,喃喃地道:“不可以说,不可以说……阿姐说过,不能说……”

果然有大问题!钟欣然激动得围着床转圈,却又不敢打扰慕夕,急得恨不得挠墙。

慕夕突然停了下来,用力捏了钟袤的昏睡穴一下,不高兴地道:“臭小子还挺厉害的,居然抵抗得住我的摄魂大法。”

居然没有成功!钟欣然急道:“让我来!”

慕夕蔑视地道:“你也配么?还是你认为你比我强?光凭你那张脸,就能把他吓醒了,还摄什么魂?”

这话极大地刺激了钟欣然,她讷讷地站到一旁,不敢再吱声。

慕夕擦了一把汗,喝了两杯水,养了一会儿神,加大了甜梦香的分量,再次把钟袤弄醒,继续刚才的问题。

这次他用的剂量很大,钟袤目光呆滞,只是机械地回答他的问题:“我姓秋……雪溪秋氏……阿爹是秋泽,前任大司茶……我家啊,原来就住在大司茶府……”

钟袤未及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口吐白沫,完全失去了意识。

钟欣然和慕夕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和不敢置信。

谁能想得到呢?钟唯唯姐弟俩的身世居然惊人!

叛臣逆贼的后人,而且还是逃走的死刑犯!

这样的人若是能做皇后,能做大司茶,那才见鬼了呢!

钟欣然激动得全身发抖:“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处理这个事儿。”

慕夕道:“明天我把他扔到药王庙外面去,你去上香,然后找到他,把他送交给钟唯唯。”

然后她就可以继续扮可怜,继续求原谅,继续混宫廷,再然后,嘿嘿……钟欣然得意地笑了起来。

只是这样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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