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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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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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侧头:“嗯?”

钟唯唯道:“我要感谢你。你的小动作越多,花样越多,越是证明你心虚。若不是你将我逼到绝处,我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若不是你做得太过,我不知道你们如此没有

信心,如此怕我。”

她看向东岭人,大声道:“我要说的是,就算没有这些事,我也能赢你们!我赢,是实力所在,是实至名归!”

梅询不发一言,起身就走。

李尚在原地站了片刻,面无表情地离开。

钟唯唯转身朝重华走去,对着他,恭恭敬敬行了君臣大礼,朗声道:“陛下,臣有幸,不辱使命!”

重华勾起唇角,含笑看着她,起身对着百姓张开双臂,大声道:“列祖列宗在上,朕,得此良臣美眷,扬我国威……”

他故意停下来,看了看欢欣鼓舞的大臣们,有些调皮地喊道:“幸,不辱使命!”

“吾皇万岁,扬我国威!”

现场欢声雷动,郦国人用自己想得到的一切方法来欢庆这场期待已久的胜利,谁都没有注意到东岭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到现场的欢呼声小一点之后,帝党及时跑出来抱大腿:“陛下,臣有本要奏。”

重华心满意足,含笑道:“说。”

帝党要说的,无非就是让皇帝陛下兑现之前的许诺,谁能代表郦国出战,并战胜东岭人,夺得明年的茶叶专卖权,谁就是下一任的大司茶。

既然钟唯唯做到了,就该兑现这个诺言了。

重华正要准奏,又有一个御史跳出来:“陛下,臣有本要奏。”

讨人厌的苍蝇!重华不耐烦地摆摆手,半是威胁半是提醒地道:“爱卿是想赞颂钟唯唯么?不必了,她有多出色,朕都知道。”

御史撅着胡子道:“臣以为,让钟唯唯担任大司茶一职甚为不妥……李尚此人阴险狠辣,实为心腹大患,方才钟唯唯原本有机会将其置之于死地,她却为了一己之私放过李尚……今天是为了保住胞弟的命,明天会不会为了其他人,其他事,故意输掉比赛?”

重华笑得更加灿烂:“爱卿说得很有道理,不如,这个大司茶让你来做如何?”

御史大惊:“这,这,陛下慎言,陛下金口玉言,不能乱说得的。”

重华听而不闻,示意李安仁。

李安仁走到台前,对着聚集在台前的民众大声道:“陛下问,今天,是谁让郦国战胜了东岭?”

“钟唯唯!”

“是谁为郦国夺得了茶叶专卖权?”

“钟唯唯!”

“她有没有徇私?”

“没有!”

“谁该做下一任大司茶?”

“钟唯唯!钟唯唯!钟唯唯!”

李安仁故意指着那个御史道:“可是有人不答应呢,陛下问,要不要让他来做?”

立刻有人大声道:“叫他滚下去,御史都没做好,就想做大司茶?正事儿不干,到处咬人!”

“他做大司茶?他给我们饭吃吗?滚下去!”

“滚下去!不做事儿光耍嘴皮子的人滚下去!”

“吧嗒”一声响,一个臭鸡蛋飞过来,准确无误地砸到了肇事御史的额头上,恶臭味儿随风飘散,臭倒了一大群人。

然而,扔鸡蛋的人还觉得不够,烂菜叶子,臭鸡蛋,烂果子,全都朝着肇事御史砸过来。

肇事御史被打得抱头鼠窜,重华冷着脸道:“全无体统!文武百官的脸都给你丢干净了,拉下去,打三十廷杖!”

肇事御史吓呆了,抬起那颗挂满了臭鸡蛋汁儿的脑袋,悲愤地道:“陛下这是不许臣子进谏吗?”

重华冷笑一声:“有句话说得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是瞎了还是聋了,没看见民意吗?逆臣是想害朕误国!”

害朕误国,这是非常大的罪名。

肇事御史还不服气,想要自救,跳起脚找个地方就想撞头自尽,早有人眼疾手快拉住他,不许他死。

重华勃然大怒:“祸乱不成就想撒泼,这是欺君!来人,剥去他的官帽穿戴,就在这里,给朕重重地打,打五十廷杖!”

肇事御史一听,当场吓昏死过去。

☆、588。第588章 我是大司茶

廷杖落在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击打声,肇事御史很快痛死过去,鲜血浸透里衣,滴滴答答流下来。

无数的人心惊肉跳,唯有民众握拳高呼:“打得好!”

钟唯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从始至终,丝毫没有想求情的意思。

有人不怀好意,希望能挑动她求情,故意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大意是她心肠恶毒,冷酷无情什么的,若是钟欣然,早就求情了。

钟唯唯冷漠回头,定定地盯了那个人一眼,那个人根本不敢和她对视,身子一矮,藏在了人群里。

钟唯唯勾起唇角,留下一个冷酷鄙夷的淡笑,收回了目光。

站得越高,跌得越惨。当初阿爹就是这样凄惨死去的。

阿爹死的时候,也是下面这些人,高呼着:“让他去死!杀了他!他该死!”

从此之后,她的仁善,只给值得的人,该狠辣之时她一定会狠辣,绝不心慈手软。

今天她若服软,就会有更多人踩上来。也许将来某一天,她也会像阿爹一样,孤独绝望地躺在断头台上。

五十廷杖打完之后,肇事御史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重华淡淡摆手,自有人将尸体拖下去,再将现场打扫干净。

无人为这个御史叫屈,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背后站着的人是韦氏。

韦太师和韦七立于人群之中,隐晦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再端然肃穆,假装自己和这一切没有任何关系。

重华起身,威严地道:“传朕旨意,芳茗馆主钟唯唯,护国有功,为国争光,堪当大任,现任命你为大司茶,即日上任……”

以下都是勉励的话,钟唯唯自动忽略,她踩着死去的御史残留的血迹,一步一步走过去,行礼谢恩,从重华手中接过了大司茶的金印。

阿爹,阿娘,你们看到了吗?我重新捧回了这颗金印。总有一天,我要洗涮干净雪溪秋氏的屈辱,让雪溪秋氏堂堂正正站立于阳光之下。

钟唯唯含着泪,将金印高举过头,金印在日光下闪闪发光,人群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重华走过去,站在她身旁,与她并肩而立:“恭喜你,朕的大司茶。”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欢喜又温和。

钟唯唯含泪带笑,非常认真地说:“我是大司茶。陛下为我准备的位子,我拿到了。”

欢呼声从斗茶台蔓延到整个京城,百姓自发组织起了舞狮、放鞭炮、唱戏、耍百戏等庆祝活动,舞狮队伍刻意围着东岭使团居住的驿馆,绕行三周,并停下来热热闹闹地舞了一场。

舞完之后,又沿着街开始游行,声音传进太傅府中,惊醒了昏睡的钟欣然。

她挣扎着起身,嘶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吵闹?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是不是钟唯唯那个贱人输给李尚了?

王嬷嬷并不在屋里,慕夕装扮的老嬷嬷递一碗水过去,淡声道:“是啊,出大事了,钟唯唯两局连赢李尚,做了大司茶。现下全城都在为她欢呼呢。”

钟欣然猛地打翻了水,拒绝相信:“我不信,我不信……一定是陛下收买了东岭人,故意让她赢的……我要去找陛下,我要去找太后娘娘……”

慕夕劈手给了她一记耳光:“你醒醒吧?你摔那一跤,不但把脸摔坏了,脑子也摔坏了?收买东岭人,故意让钟唯唯赢?你真敢想!”

钟欣然被打得偏倒在床上,扯动另外半边脸上的伤口,令她又痛又怕,倍感屈辱,她猛地跳起来,亮出爪子,朝慕夕扑过去:“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如果不是你,我的脸又怎会受伤?”

慕夕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往镜子前拖,要将她脸上包的纱布拆掉:“看来是嫌伤得不够深,待本座再给你加点料,彻底毁掉这张脸,看你还怎么勾引人……”

钟欣然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脸,痛哭流涕:“我不要,我不要……你帮帮我,帮帮我……”

她朝慕夕扑过去,紧紧搂住他的腰,跪倒在他脚下,仰头讨好地看着他:“你帮帮我,只要你肯帮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重重地再强调了一遍:“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慕夕不说话,半垂了眼睛沉默地看着她。

钟欣然拉起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舔了一下,她试图对他作出一个妖媚勾人的笑容,然而刚扬起唇角,就牵扯到了她脸上的伤口,痛得她的脸一阵扭曲。

她暴怒起来:“不帮就算了,滚……我要去告你,弄死你这个死太监……”

慕夕却将她抓起来,用力咬住了她的唇,并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

钟欣然强忍住恶心,生涩地回应慕夕,她从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样渴求权力。只要慕夕能给她,能帮她,什么她都愿意给。

她本以为,像慕夕这样的残缺之人,只要她稍许给予辞色,他便会神魂颠倒跪拜在她的裙下,然而她猜错了。

她刚给予回应,慕夕就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拉开,目光森然地道:“你想做什么?”

钟欣然眨眨眼,诚挚地道:“自然是喜欢你……”

慕夕笑了起来:“你喜欢我?喜欢我这样的无根之人?喜欢我这样的过街老鼠?喜欢我永远见不得光?你是喜欢我手里那一半昆仑殿吧?”

钟欣然咬住嘴唇,难堪地道:“说来你不相信,但是,这么久了,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想要见到你……”

“这样啊。”慕夕将她拉起来,手放在她胸前,重重地来回碾压了几下,抓住衣襟,刷地一下撕开了她的衣服。

钟欣然尖叫一声,想要护住自己,但是又破釜沉舟地挺了挺胸。

慕夕沉醉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钟欣然的眼角沁出两点泪光,暗自发誓,钟唯唯,重华,你们给我等着瞧,既然你们背信弃义,就别怪我无情无义。

终有一天,我要亲手毁了这郦国天下。

☆、589。第589章 强势奋起求太平

欢庆宴后,就是谈判。

虽然两国举办斗茶大会多年,一切自有定律,按着规矩来就好了,但是今年东岭做了太多的事情,其中更是牵涉到真堇帝姬和钟袤的生死,双方不得不坐下来详谈。

谈判会定在芳荼馆中举行。

重华没有出面,而是派了吴王主理,钟唯唯和刘岑协理。

东岭人则派了一个叫做王彦的鸿胪寺少卿主理,梅询协理,李尚则完全不见影踪。

吴王觉得自己堂堂亲王,面对李尚这个郡王已然是将就了,对方居然换了王彦来,十分没面子,免不了不高兴:“李尚呢?”

王彦长着一张马脸,一双三角眼精光四射:“保平郡王身体不舒服,出不了门。吴王殿下有什么只管与我谈,我能做主。”

李尚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呢,今天要谈到实际内容,他就不舒服了?钟唯唯看向梅询,梅询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刘岑给钟唯唯使了个眼色,小声道:“我估摸着,东岭人是内讧了。”

东岭新君可共苦而不能同甘,容不得人,这已经不是秘密了。李尚此番若是能赢,必然风光回国,备受重用。

但李尚不但输了,还让真堇帝姬落在重华手中,也许还受了伤,那他就是大罪!什么都是他的错。

很可能这个王彦,就是李澹派来监视李尚的,见李尚出了差错,就立刻将李尚去了职权,圈禁起来了。

钟唯唯等三人很快交换了意见,就不再追问李尚的下落,只问王彦:“不管是谁来谈判,这场斗茶大会的结果都是认可的吧?”

王彦一笑:“当然是认可的。不过是在贵国没有伤到我国帝姬的情况下。”

“什么?”吴王一听,这是想耍赖啊,当即一拍桌子再瞪眼睛,把手指戳到王彦额头上去:“你找死啊?”

吴王身有残疾,平时对着重华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咪,却不代表他没脾气。

王彦没提防,被吴王这一指头戳得很实在,不由又羞又恼,沉了脸道:“贵国就是如此外交的么?见识了。”

吴王一口口水吐到他脸上:“臭不要脸的,出门都不兴带着脸的啊?老子不和你这个混球说,叫李尚来,梅……”

转头对着梅询,总算是多了几分尊重:“梅司茶,早几年我郦国输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搞过这么多鬼。今年你们为什么会输,做了些什么,你心里比我更明白。爽快认输,大家还是朋友,若是要耍赖,要搞鬼,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梅询撩起眼皮子,看向王彦:“愿赌服输,不然就别赌。”

王彦急道:“回去后如何向陛下交差?”

刘岑给他指出明路:“第一,今年的斗茶大会是郦国赢了,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不管你们承不承认,事实就是事实。立刻传信回国封仓,待我郦国卖完了所有茶叶,才能轮到你们。”

“第二,立刻无条件放了我国大司茶的胞弟钟袤,严惩凶手,派专人完好无损地把人送回来。”

“第三,贵国的元洲、泾川已然是输给了我们,限你们一个月之内交割完毕。”

“第四,茶叶专卖权的事情办完,钟袤回来,元洲、泾川交割完毕之后,再来谈真堇帝姬的事。”

茶叶专卖权、放钟袤都不是大事,唯独割地这个事真的没人敢做主。王彦的脸色更加难看:“赌气时说的话岂可当真?”

吴王大怒:“你再说一遍?有本事你把这杯水泼到地上,再收回来,本王就答应你的恳求了!毕竟我们陛下是个男人,说出来的话是作得数的。”

钟唯唯淡淡地道:“何必和他说这些,拒绝履行诺言,那就是要撕破协议的,打仗了,人也不必放回去,直接开战就好。”

梅询有些意外地看向钟唯唯,在他的印象里,钟唯唯不是好斗的人,如此霸道,开口就说要打仗,倒是出人意料。

钟唯唯不想再浪费自己的时间,给吴王和刘岑使了个眼色,三人起身就往外走。

与此同时,守在外面的御林军立刻围过来,把这间屋子团团围住。

吴王大声道:“去,照会各国使节,就说东岭人单方面撕毁协议,拒不履行诺言,郦国无可奈何,只好撕破脸了!”

王彦大声道:“钟司茶,令弟还在东岭做客呢,你就不怕吗?”

钟唯唯停下来,扭头看着他,目光森寒:“卑微屈膝求太平,永远也得不到。不如强势奋起换太平,更能让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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