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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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 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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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还想跟上去,就被两个黑着脸,像铁塔一样高壮的御林军拦住,一人抓住他的一只手臂,拎小鸡仔似地把他走:“郡王爷站错地方了。”

李尚甩手把这二人甩开,阴沉了脸,拿出郡王的气势,冷冷地道:“本王自己会走路。”

大摇大摆回到东岭使团站的地方,威严肃穆地站到前排去。梅询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李尚面无表情地轻声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梅询道:“钟唯唯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在意钟袤的死活。”

李尚勾起右边唇角,不以为然:“你觉得是这样?可我刚才分明看到她的眼睛是肿的,若不是哭的,就是心中有事,没睡好。先生只管放手去做,余下都有我。”

钟唯唯回头看见李尚被拉走了,松一口气,又准备挪回去,却被一只手紧紧拉住,钟欣然的声音惊喜响起:“阿唯,你是来找我的?”

作为被选拔出来,将要参赛的茶师之一,钟欣然也是要参与祭拜的。

她穿着郦国茶师们统一的竹青色青纱袍服,头发简单地在发顶绾了一个发髻,戴一枝雕成茶叶状的碧玉簪,看上去清秀悦目,站在一群茶师之中,很是显眼。

真是后方有虎,前方有狼。

钟唯唯叹一口气,不露声色地使劲从钟欣然手中抽回,同是笑眯眯地道:“愿师姐为国争光。”

“谢谢你,阿唯,阿爹和阿娘都不在世了,你我就是最亲近的人。”钟欣然眼里沁出泪花,又要去拉钟唯唯的手,好像非常感动的样子。

钟唯唯才不给她这个机会,巧妙地躲开,往后退:“有人找我。”

钟欣然本来想要再装一会儿的,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钟唯唯溜走了。

祭祀大典一直持续到中午时候才算结束,接下来又是宴饮,方便各国使臣拉关系。

众人按着品级排队入座,本来以钟唯唯现在的品级,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因为这是涉及到茶道的大盛事,所以有关茶道的官员都来了,她也得以在角落里分了个座位。

钟欣然坐在离她两张桌子远的地方,眼睛里满是兴奋和好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激动得不行。

寒云悄悄和钟唯唯议论:“这位钟大姑娘性情如何?”

钟唯唯避重就轻:“只要茶技好就行了。”

寒云点点头,表示很愁:“我们这边现在确定的是大司茶、墨老、钟大姑娘、南小乔、黄新蝉,还有一个名额,陛下迟迟不表态,陈少明病着,他们又说你不参与,我心里没底。”

钟唯唯轻声道:“钟袤在他们手里。”

寒云神色微变,良久才叹了一声:“难怪有恃无恐。”

只是可惜了,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有这样的机会,却遇到这种破事儿。

提到钟袤,钟唯唯心里也是苦涩得很。

寒云知道她难受,便轻声安慰她:“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要太担心。”

忽见钟欣然急急忙忙走过来,皱着眉头道:“阿唯,我听说你不参赛,是怎么回事?明公子病着,你又不参赛,我们这边就少了一个人。”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钟唯唯,目光中多有质疑。

寒云不由生出几分对钟欣然的不喜,冷声道:“东岭人不是也没有公布他们的茶师名册么?陛下和大司茶自有安排,不该自己管的事情别乱说话。”

这话算是非常不客气了,钟欣然顿时脸红耳赤,期期艾艾地道:“对不住啊,我并不是想多事,我只是着急。毕竟陛下和郦国百姓盼望这场斗茶大会,都盼了多少年了,若是因为某些事情功亏一篑,那太可惜了。”

寒云更加生气,皱着眉头道:“钟大姑娘口口声声都说,自己和小钟、钟袤是至亲,难道钟袤出事,你就一点都不知道?还说什么某些事情,真是让人齿冷。”

钟欣然神色大变,眼泪瞬间滚落:“钟袤出什么事了?阿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把我当成外人吗?”

又哽咽着给寒云行礼:“是我的不是,还请寒馆主见谅,我第一次参加斗茶大会,不懂得规矩,给您添麻烦了。”

一些人就来打圆场:“算了算了,钟小姐也是为了国家大事,她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就像我们一样,都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老寒你心情不好,就别拿人家小姑娘撒气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还要出场斗茶的,你吓坏了她,影响了她的心情怎么好?”

钟欣然连忙帮寒云说话:“寒馆长也是急的,不是针对我。”

寒云大皱眉头,钟欣然的每一句听上去都没有错,就是感觉不舒服,不对劲。

钟唯唯叹口气,正色道:“师姐,这个事情不是什么好事,闹出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你不知道并不是什么稀罕的,就好比墨老他们,也全都不知道。我和你是同门师姐妹,本来就没有什么恩怨可言。

就算是有,看在义父的面上,我也不会计较,何来我不肯原谅你一说?”

☆、574。第574章 朕有要紧事问你

当着大家的面,去撕扯什么“恩怨”,是很不理智的行为。

即便当初是钟欣然和钟夫人理亏,但在大家看来,占了便宜的人就是钟唯唯。

虽然是代替义姐入宫,但是得到了先帝的信重,以及今上无双的宠爱,名利双收,实在是太划算了。

反观钟欣然,丧父丧母离家,孤身一人,至今未婚,怎么看都可怜。

而且就是这么一个人,从进京开始,就一直在为自己母亲当初犯下的错误努力赎罪,到处维护钟唯唯的清白和名声,有人说钟唯唯不好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替钟唯唯说话。

哪怕是遇到丧母这种惨事,在国家有难的时候,也不顾个人的情况,勇敢地站出来挑了大梁。

所以,哪怕就是她有点小毛病,那也是应该原谅的,不然就是欺负人。

要安慰钟欣然,说自己早就原谅她了,钟唯唯嫌恶心。

不理,或是骂钟欣然,只会让她眼泪流得更凶,看上去更可怜,让人家觉得自己过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承认她们之间的恩怨。

我都说没有恩怨了,你还成天拿这件事来说道,说什么我不肯原谅你,把你当外人,是要搞哪样?

而且钟唯唯还特意点明,就算是有,我也会看在义父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

这话仔细一琢磨,就很有意思了。

钟欣然没占着便宜,立刻收了眼泪,破涕为笑:“那我就放心了。”关切地道:“阿袤的事情,我能帮得上忙吗?你千万别客气,咱们是一家人,为了他,我死也愿意的。”

钟唯唯心里老膈应了,什么死啊活的,皱着眉头道:“没人帮得上他,只盼义父的在天之灵保佑他。”

南小乔看不下去了,端着清水过来敬钟唯唯:“大战在即,不要说这些动摇军心的事,钟老大,吉人天相。”

墨老等人也跟着一起过来,转眼间就把钟欣然给挤了出去。

虽说知道陈少明落水一事和钟欣然没什么关系,但人心本来天生就是偏的,他们和陈少明朝夕相处,情分不同寻常,钟欣然不突然跳出来,陈少明一定好好儿的,哪里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呢?

钟欣然被孤立,却也不见羞恼,平静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平静地看向上前方。

那里,坐着东岭使团,李尚微笑着,优雅地向她举杯致敬,表示合作愉快。

钟欣然收回目光,看向钟唯唯,真得意啊,愿你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失去,一样也得不到。

中午短暂地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双方就开始抽签。

按照规矩,每次斗茶大会,都由郦国、东岭、以及周边几个国家的使团派出代表,组成斗茶大会品评社,总领斗茶大会的相关事宜。

抽签仍然是不记名的方式,由品评会负责的人员,将“壹”“贰”“叁”“肆”“伍”“陆”六个数字,用笔蘸了金粉分别写在黑色和紫色的纸上,投入琉璃盒子中,再由双方的大司茶轮着上前抽签。

郦国尚黑,黑色代表郦国;东岭尚紫,紫色代表东岭。一共十二个纸团,先抓一个黑色,再抓一个紫色的,做成一对之后,打开示众,比如郦国的“壹”号对战东岭的“陆”号。

一一抓好对战的人后,双方再秘密写上自己这方对应号数的人名,在第二天早上开战之前,提交给品评会的人。

也就是说,直到上场,才能知道彼此的对手是谁。

这是为了绝对的公平,也是为了尽力保护茶师的安全。

不知道是谁,就不好下手。

钟欣然无论怎么算,郦国这边都只有五个人,然而又是写的六个号,不由好奇极了,免不了追着问钟唯唯。

问的时候,又忒烦,紧紧抱着钟唯唯的胳膊,一副亲密的小女儿姿态,引起无数关注,许多人都要说一声,钟家真是养了一对好女儿,还要说,钟南江的茶道真是高深。

钟唯唯且由着她,有问必答,开口必笑。只等上面一收摊子,重华要走了,立刻找了借口挣脱开,追上去。

钟欣然却扯住她不放:“阿唯,和我回去住吧,你一个人住在外面不方便。”

钟唯唯不信钟欣然不知道自己不住在外面了,这样故作姿态,不过是想让自己难堪而已。

想一想,无论如何大家都会知道的,索性摊开了说:“我不住在那里……”

“不住在那里!那你住在哪儿去了?”钟欣然高声打断钟唯唯的话,十分惊讶地喊出来:“难怪今早我让人去给你送东西,他们说你不在呢。”

又是无数双眼睛看过来,无数双耳朵竖起来,钟唯唯心里恼火得很,却知道自己不能发作,发作就上了钟欣然的当。

正在此时,忽听有人小声道:“陛下过来了。”

于是众人全都跪下迎驾,重华径直走到面前,淡淡地道:“朕有几个紧要的事情问你,赶紧跟上来。”

重华说完,转身就走,眼角余光都没分给其他人一点。

钟唯唯长舒了一口气,赶紧跟上,总算是可以摆脱钟欣然这个牛皮膏药了。

钟欣然笑颜如花,嫉恨地注视着重华和钟唯唯的背影。

这两个人,一个高大挺拔,俊美有气势,一个颀长秀美,优雅入画,看着是非常赏心悦目的一对,但是,她只要想到,重华身边的那个位子本该属于她,她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毁灭掉这一切。

回宫已是傍晚,天气燥热,一天的忙乱下来,钟唯唯和重华都是出了一身汗,因此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盥洗。

钟唯唯很自觉地忍着自己的不适,规矩等待重华先洗,谁知宫人把一应事物准备好之后就退了出去,重华淡淡地道:“过来,朕问你九君城的事。”

这个理由真是太光明正大了,钟唯唯就连拒绝都不能,当即低着头,小跑着进去,规矩站立在一旁:“陛下想知道什么呢?”

重华很自然地问了几个问题。

钟唯唯侃侃而谈,说到高兴处,分外兴奋:“若是这个法子能成,西京十年后便可建成……”

重华递一块帕子给她:“擦擦这里。”

☆、575。第575章 可以做的事很多

钟唯唯正说得高兴,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西京的建设事务上,见重华递了帕子过来,也就顺手接了,顺手给他擦上了背。

擦了两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昨天原本发过誓,这几天都坚决不理重华的,他居然敢当众打她屁股!

但是这时候表示宁死不屈,似乎也有点晚了,便板着脸,使劲地擦,使劲地搓,指望重华受不了,自己主动放弃。

谁知重华反而道:“继续用力,再用力一点,不够,使劲……”还叹息了几声,“你的力气太小了,还是我来吧。”

“……”钟唯唯忍不住面红耳赤,这太容易让人遐想了,只怕不到天黑,整个宫里就要传说,她和重华才刚回来就开始战斗。

重华见她红了脸,若无其事地道:“你脸红什么?热的?要不要一起洗?”

谁怕谁啊?难受的人又不是她。钟唯唯作势要解衣服:“行啊,只要陛下不嫌弃……”

重华眸色变深,定定地看着钟唯唯素白的手,他当然不嫌弃,哪怕望梅止渴,也比看不到人的好。

钟唯唯停下了动作,重华挑衅地道:“继续啊,朕不嫌弃,朕求贤若渴。”

钟唯唯转身就往外走,好吧,是她自己难受。

重华没有再出声,而是很快洗完,披着衣服出来:“去洗吧。”

钟唯唯低着头走进去,宫人已经换好了干净的水,小棠抱着一叠她从前穿的衣裙走进来,冲着她调皮地吐舌头:“我们又回来了。”

我们又回来了。

钟唯唯看到小棠调皮的样子,忍不住微笑着揉了揉她的额发:“调皮鬼。”

小棠帮着她脱下早就汗湿了的官服,往外面呶呶嘴,低声道:“和好啦?”

钟唯唯摸摸下巴:“不知道。”

又没吵又没闹的,除了不能在床上翻滚之外,其他都很好,算是和好了吧。

小棠就笑:“我就知道,你见了他就扛不住的。”

钟唯唯瞪她,她连忙举手:“不是,您意志坚定。”

钟唯唯叹气:“我正是意志不坚定,所以才会害怕啊。”

女色误人,男色何尝又不误人?

钟唯唯洗完澡,换上原来穿的那些华服美衣,自觉体态轻盈得不是她自己了。

小棠再塞一把花卉团扇给她,往她鬓边簪一朵栀子,推她出去:“快去,人生得意须尽欢,别像护国大长公主似的,这会儿才感叹自己吃亏了。”

半边轩窗低开,湘妃竹帘半卷,重华闲闲地披着一件家常的轻袍,在窗前的榻上半倚半靠,手边一杯清茶,手里一卷书册,非常难得的闲适。

听见声音,他抬头看来,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惊艳和渴求,他朝她伸手:“过来。”

语气不是商量央求,而是命令式的。隐含着威胁,若是不听话,就要×××……

都到了这一步,钟唯唯也没什么好拗着的了,心里已是肯了,只是面上过不去,便故意慢悠悠走过去,站在重华身边,半垂了眼,一言不发。

重华目光扫去,小棠立刻识趣地带着众人退下,留他二人亲近。

重华拍拍自己的大腿,命令钟唯唯:“坐下。”

钟唯唯才是犹豫了一下,便被他抓住胳膊,使劲往怀里一带,结结实实地坐在了他怀里。

清凉的风从窗外吹进来,二人却全都出了一身薄汗。

钟唯唯明明白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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