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全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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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知全能者- 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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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还可以。

    其推掌抬脚,势动身随,至少让许广陵想到了杜甫的那首诗。

    惊艳当然是没有的。

    但动静、疾缓、轻重、刚柔,都已经是像模像样了。

    若是前世,时光倒流,回到两位老人还未与许广陵相遇的那时候,见着了这样的拳法,那么,不论是两位老人中的哪一个,必然都会说一声。

    “好!”

    确实好。

    许同辉自己也感受到了,或者说,感受得极为深刻。

    当他站着,感觉自己是一座山,当他动着,感觉自己是咆哮的怒海。

    当气血在身内,随着他的架式转换,而或如海水倾泻,或如云雾缭绕地,自如流转。

    他知道。

    他又一次地,向前迈了一步。

    只是这次……

    迈的真是一步吗?

    许同辉有点怀疑。

    之前几次的几前迈步,许同辉好歹还能看到身后自己的影子,能看到之前自己,但这一次,回过头来,许同辉看到的只是群山莽莽,碧海连天。

    之前的自己。

    早上的自己。

    在会客厅中和两位地阶强者相处相对的自己。

    全都被留在那群山之外,碧海彼岸。

    拳法打完,架式收起,许同辉静静而立。

    气血还在身内沸腾着,一时之间并没有止息的意思,正当许同辉想彻底结束这一次锻炼的时候,耳边传来那个早已极熟悉的声音:“继续,不要管我。”

    于是许同辉就继续。

    气血沸腾,气血流转。穿心过腹,穿手过脚。

    许同辉的心神意识,也全都被拉入了其中,物我两念。

    身即是山河。

    我即是气血。

    而气血即是那海里的水,是那江河里的水,是地上的水也是天上的水,是往下降落的水也是往上升腾的水。

    zwqiushu

第86章 上升() 
当许同辉醒来,心神又从身内世界转移到身外世界,睁开眼,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早过了晚饭以及晚间锻炼的时间。

    他们正常是早上起来先锻炼,锻炼完吃早饭,而到了晚间则反过来,是先吃饭,稍事歇息后锻炼,锻炼后再游泳,然后睡觉。

    这几天来都是这样子。

    虽然连头带尾好像也没超过十天,但却是已经初步形成了习惯。

    “少爷!”

    许同辉有点急切以及自责。

    少爷的晚间锻炼,是需要他的帮忙的,而他居然给错过了!

    许广陵不在这里,他已经睡觉去了。

    在这里的是田浩。

    并不太明亮的灯盏下,田浩站在树下,用一种羡慕至极的眼神看着许同辉。

    田浩不是修者。

    但他同样也不是瞎子。

    许同辉这些天来的变化,他完全地看在眼里,想不羡慕都不行。

    而之前,许同辉哪怕只是站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他就感受到,又一次新的变化,发生在这位大人身上。

    变化从哪来?

    田浩也很清楚,从少爷那里来!

    也所以,在暗暗咬牙奋力钻研厨艺以及对将来抱着绝大期待的同时,他对于发生在许大人身上的情况,就只能是羡慕又羡慕了。

    当许同辉睁开眼来,向他走过来的时候,田浩就更是惊羡犹甚。

    天呐!

    这次不是变化!

    而是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田浩,少爷呢?”许同辉走过这边,然后问道。

    “许大人,少爷已经休息了。”田浩恭敬应着,“少爷说你今天消耗有点大,吩咐我给你准备饭,并让你能吃多少吃多少。”

    前院,往常他们用餐的地方,一棵大树下的土灶上,柴火烧得正旺。

    真正的干柴烈火。

    上好的木段碎成的块儿,郡守府或者说同福楼那边给送过来的,送了好几大车。

    如果一直是他们三人这样的消耗量,一年都用不完!

    锅中煮着的,正是田浩现在已经很拿手的那个汤,当然,他也只这一个拿手。

    他们早晚吃的也都是这个汤饼!

    在自己家里,许同辉自然没什么客气,田浩也是如此。

    田浩这时也还没吃。

    当下,两人各盛各的,也各吃各的。

    田浩一碗汤,两个饼子,也就好了。

    其实还不算饱,尽管已经吃了快半个月了,但田浩对这个汤仍然是极稀罕,如果让他放量吃,别说一大碗了,就是三大碗,他也能轻松解决掉!

    但是少爷不让。

    规定了他的量,一天就是两碗,早间一碗,晚间一碗。

    而此刻,吃完之后,他就有点羡慕地看着许同辉添第二碗,添第三碗,添第四碗……

    然后他的羡慕就开始变得目瞪口呆了。

    因为不知不觉,许同辉已经添到了第八碗!

    田浩不自觉地向许同辉的肚子看过去,好像,也没怎么鼓啊!

    八大碗啊!

    这小动作自是被许同辉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他哈哈一笑,放下碗,伸两手轻轻拍着肚子,一副心满意足,似乎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的那种满足。

    “哈哈,今天终于吃饱一次了!”

    说得好像一直都受苦挨饿一样呢。

    不过其实他也被许广陵限制了量,一顿最多只允许两碗。

    饼子可以随意吃,吃饱为止,汤却限制在两碗。

    这个规矩一样被带进了同福楼,普通人最多一碗,修士则不管什么修为,也最多两碗。

    没什么人敢闹事,不过请求、抗议、要求以及当面诽谤质疑却是少不了的,但短短时间过去,“同福楼有钱都不赚”的这个说法,和这条规矩一起,成为很多人津津乐道的轶事。

    许同辉是第一次吃饭吃到淋漓酣畅。

    以前在庄家自然谈不上什么吃不饱,不过食物没什么好说,普通的食物,也就无所谓淋漓酣畅。

    而这时,吃饱喝足,放下碗后,许同辉当真是不论身体上还是感觉上,都是那么美妙。

    这美妙甚至持续了整整一夜。

    这整整一夜的时间里,许同辉都没有睡着。

    躺在床上,吃得饱饱而又鼓鼓实实的小腹处泛起一阵阵暖意,然后那暖意和着身体内的气血一起,从小腹处向四肢散去。

    让他整个人都懒懒的,像是躺在并不太烈的阳光下。

    但与此同时,却又很神奇地并没有睡意。

    他的精神很好!

    所以,许同辉就是静静地躺在那里,默默地感受着身体内的气血流转。

    当一个修者最初是由动入手,而却不知不觉地转向静的时候,这也就意味着,他进入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另一个层次了。

    由动转静,然后再由静转动。

    然后再再由动转静。

    这是一个很正常却很符合“道”的晋升路线。

    当然,此际的许同辉,还不可能知道这样的道理。

    这一夜,他只是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契入了一种很不错的状态。

    第二天,早饭后不久,又有来客。

    但这次的来客不是入院拜访,而是请许同辉前往别处。

    郡守府。

    来人是那位大管家薛守一。

    其实不是传唤也不是邀请,应该说,介于两者之间吧,倒是薛守一的态度很客气也很热情。

    但在很客气和很热情的表象之下,去郡守府的路上,薛守一的内心却是翻腾不已。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短短数日时间,这个许同辉的改变就有这样大?

    莫非,就这几天间,他就已经是晋入开窍了?

    不,不可能!

    没有人能在这么年轻就开窍!

    然而,如果不是晋入开窍,那又是怎么回事?

    几天前,他第一次见许同辉,那时的许同辉也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通脉,根本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从头到脚都很普通。

    但今天再见。

    这人却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不止是修为一眼就看得出来的明显大进,更是气势沉凝。

    薛守一甚至隐隐感觉,许同辉在气势的某些方面,似乎比他还犹有过之。

    这怎么可能!!!

    几天前,这还是一个根本进不了他眼的小辈啊!

    但修行这种事,又不便贸然相问。

    对任何一个修者来说,这都是最大的秘密。

    你能不能看出什么来是你自己的事,而如果问询又或者说质问对方,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要说他,就连大人都不会问。

    问了,就是敌非友。

    眼看就要到郡守府了,薛守一终究是没忍住,问了这么一句:“小许,这几日,过得还好?”

第87章 颠覆() 
徐亦山并没像苗兴禾常振河等四海门大佬想的那样,对许同辉不闻不问,更不至于几年、几十年后想起来,才见个第二面。

    他们太不了解一个地阶大成的修士了。

    修行,一路又修又行,提升的不止是修为,更是心识。

    而一个离天阶仅差一步的修者,其心识,心也好,识也好,都完全不是同为地阶的苗兴禾等人可以理解的。

    徐亦山给他们的印象,除了修为高绝之外,也就是行事不偏不倚,而又滴水不漏。

    这后者,他们认为是手段和心思缜密。

    但其实,于徐亦山而言,只是自然。

    他觉得应该怎样做,他就去做了,就像渴了喝水,饿了吃饭一样。

    地阶大成也只是地阶大成,终究不是天阶。

    就算天阶也不敢说自己走的就是“道”。

    但毋庸置疑的,确实是层次越高,离“道”越近,与“道”的契合度也越高,而很多时候,呈现出来的,就是一般人的无法理解。

    和徐亦山比起来,所谓苗兴禾常振河等,又或是其他差不多的人,也都只是“一般人”罢了。

    而且,就算不说地阶大成的心识,苗兴禾他们也根本不可能理解,徐亦山对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变数”,到底是有多的欣喜和重视。

    徐亦山能把握安南的一切,但唯独晋升不了天阶。

    晋升,需要从变数中来。

    而许同辉就是变数。

    “小许,来,坐。”徐亦山虽然没有站起身相迎,但却很客气地伸手邀请着,这对一个才只是通脉的小修士来说,绝对是超额了不知多少的礼遇了。

    “谢前辈!”许同辉抱拳行礼。

    这次见面的不是上次的地方,而是一个小花园。

    在座的也没有其他人,而就是徐亦山一个。

    甚至连薛守一把人带到之后,也退走了,只留下徐亦山和许同辉隔着石桌面对面而已。

    这场面就很隆重了,隆重到许同辉绝对的受宠若惊。

    还好他是现在的许同辉,如果把时间提前一天。

    就一天!

    若是昨天的这个时候到这里来,遇着这样的场面,许同辉多半怕是战战兢兢,连话都说不利索。

    倒不单纯是畏惧什么的,而是低阶修士直面高阶修士,且没有其他任何人等在其间作缓冲,那么彼此之间,某种“意”又或某种“势”,会无法避免地直接对接。

    然后,作为一个绝对的下位者,不需要徐亦山有心有意地做任何,许同辉就会像是站在一条大瀑布底下的普通人一样,被直接冲击着。

    好在,许同辉今非昨比。

    所以,虽然拘谨,虽然也还是完全放不开,但许同辉心神不乱,思绪不散,气息不浮,而表现出来的,就是其目光中的清定。

    刚才来的路上,薛守一对许同辉是惊讶到难以置信。

    而甫一见面,徐亦山其实是微微缩了一下眸子的。

    能让一个地阶大成且坐镇整个安南郡百余年的修士有这种反应,那绝对是表明其心中的惊异非同小可。

    而此时,两人面对面,中间隔着仅仅三五步之远,看到许同辉此刻的这个表现,徐亦山心中就远不是惊异那么简单了,而是极其的震惊莫名!

    徐亦山不是薛守一。

    薛守一虽然在修为上要比现在的许同辉高上不少,但他能看出来的东西,其实不多。

    甚至不客气点说,他基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是徐亦山不一样。

    他和许同辉之间不仅隔着一个绝对阶位,更隔着整整五个大层次!

    从某种意义来讲甚至都可以说,徐亦山在许同辉身上能看出来的东西,要比许同辉自己都知道得多。

    而且是多很多!

    也正因为如此,他无法不震惊。

    徐亦山的修为层次越高,就越知道修行的很多关键和方方面面。

    而正是因为知道,此刻,他不淡定了。

    就像是一棵苹果树,苹果成熟后,不是从枝头往地上落,而是反过来,往天上飘。

    小孩子看到了,会很惊奇,会嚷嚷道:“爸爸,快过来看,这些苹果好奇怪啊!”

    他也就是这么嚷嚷了。

    说不定还没到吃饭时,他就把这事给忘了。这种小事,还不值得他记上半天。

    但这个孩子的爸爸,就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他应该会先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是不是做梦,然后看是不是刮着大风,再然后抬头看天上有没有飞碟什么的。

    又或者,看苹果上有没有缠着线?就算眼睛看不见,他可能也会伸出手臂在苹果的上方来回划上那么几下。

    如果这些全都不是,全都没有……

    那他下一刻,会开始怀疑人生。

    徐亦山现在就有点怀疑人生。

    这不合理!

    这没道理!

    太不合理了!太没道理了!

    发生在许同辉身上的巨大变化,不是超出,而是完全地颠覆了他的认知!

    仅仅几天时间,一个人的变化,能大到这种程度?

    这是几天,还是几十、几百年?

    是的,就是这样,从第一次见面的许同辉,到这第二次见面的许同辉,在徐亦山看来,就是之间应该隔着至少几十年的时间!

    只有把这些时间加上去,而且这个许同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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