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故国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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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故国神游-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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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半人屏息凝神,一半人坚持呼吸。一呼一吸后,苏夜落上第四层楼外回廊,往楼里一瞟,登时吓了一跳,幽灵般急速掠进,迎向一柄极为奇异的兵器。

    那柄兵器是一把藏在怀里的怀刃,一把神奇的刀,主人是黑面蔡家的蔡水择。他从怀里掣出这把刀,刀上立时绽放耀眼的光芒。刃里藏有能瞬间炸开的药物,被他用内力一激,马上就要爆炸。

    这把刀名叫“爆刃”,他的绰号叫作“火孩儿”。他对火器的精通,不在霹雳堂高手之下。

    刀爆开,火光四溅,巨大的冲击力遍及四方,炸碎围在他身边的敌人。离得近的,当场被炸死,远一点的,被炸的血肉模糊,怪叫着后退。蔡水择本人却毫发无伤,之前受的伤,与爆刃完全无关。

    无数火团、火苗激射而出,眼见就要点燃资料库中的卷宗文卷,却在刹那间,遭狂风席卷包围,倒射向同一位置,聚成一个大火球。火球轰的一声,凌空炸开了,顿时黑烟滚滚,随北风到处流荡,由浓转淡,没多久随风而逝,还白楼一个清静。

    黑烟散尽,蔡水择兀自目瞪口呆,定睛一看,赫然发觉身畔还活着的敌人,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全部身中致命刀伤,倒地身亡。他曾见过的黑衣老人,持刀静立于窗口前方,用比毒针更尖利的目光,默不作声瞪着他。

    说来也是凑巧,两人第一次见面,蔡水择狼狈落魄,血流满面,好像快要死了。这一次,他仍然披头散发,负伤颇重,不得不拔出爆刃拼死一搏。从此以后,苏夜想起他,想到的永远是他重伤潦倒的模样。

    蔡水择去拔“炸剑”的手,停在伸往腰间的中途。

    苏夜冷笑道:“不是王小石的基业,毁起来果然丝毫不心疼。你想烧白楼?你烧了白楼,就能敌过白愁飞的惊神指?”

    此时,楼外人初见她的惊怖感逐渐消失了,齐声大喊,也不知道应该向谁报告,怎样处置,反正一味扯着喉咙喊叫,发泄内心不安的同时,朝楼中同僚发出警示。喊声那么响亮,苏夜的说话声音却极其清楚,好像刻意送往他耳边,怕他漏掉一个字。

    蔡水择大声说:“与温姑娘的安全相比,白楼算得了什么?”

    这倒是个很有说服力的回答。苏夜环顾一圈,看着由苏遮幕、苏梦枕父子两代人一手建立,杨无邪倾注毕生心血的资料库,无声叹了口气。她问:“他们在最顶层?留白轩?”

    蔡水择说:“是。”

    “你们自己在下面,能行吗,”苏夜冷冰冰地问,“我救完温姑娘,会不会发现你们成了尸体?”

    她语气中透出的不满,聋子都听得出来。蔡水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再一次大声说:“能行!”

    苏夜嗯了一声,抬手遥遥点了一下,警告道:“别担心,别再打烧毁白楼的主意,你们的人正在路上。我来的时候,看见他们了。”

    她的离开和冲入一样快,蔡水择双眼一眨,窗前身影已然不在,犹如一场离奇的梦境。但地上尸体、炸到一半,被气浪硬生生卷回的爆刃,又清清楚楚告诉他,刚才那不是梦,黑衣老人的确来了。

    张、蔡、吴三人力战多时,分散在不同楼层。蔡水择危机解除,自然得去和同伴会合。事态仍然万分紧急,使他没有喘气的机会。黑衣人再可怕,也只有一个脑袋一双腿,哪能一人兼顾多人。不过,正如他本人所言,比起温柔的安危,其他事情均不再重要。

    蔡水择冲向张炭在的五楼,苏夜却到了顶楼留白轩。

    大多数时间,她喜欢走窗户,因为窗户比较方便,也更具冲击力。在今天的事件中,她当然没有兴趣改变,仍然取道留白轩卧室向外打开,通风散气赏景乘凉功能一应俱全的外窗,轻轻震断窗闩,顺手一拉,屋内情景尽现眼前。

    她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她看到了两个光溜溜的人。

    床前雄立的人,是周身不着寸缕,如雪豹般精壮、雄伟、男子气概十足的白愁飞。他双眼发出精光,气势与体魄融合得天衣无缝,散发着令人莫敢逼视的力量。毫无疑问,他正处在精神和体力的巅峰状态,虽说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仍可以用气势震慑对手,展现自己的不凡实力。

    与此同时,他眼中精光亦不像人,像野兽,尤其像饿极了,正要择人而噬的那种。躺在床上的女子,正是他煞费苦心弄到的猎物。

    温柔双眼紧闭,人事不知,衣物已被彻底脱去,露出宛如羊脂玉的晶莹**。她长大了,不再是小姑娘,而是正当妙龄的女人。她躺在那里的姿态,足以挑动任何人的兽性。

    苏夜推开两扇窗户时,白愁飞的手还在温柔身上。

    他刚刚听见爆刃的爆炸声,感觉到留白轩地板因爆炸而颤动,下意识站起身,犹豫是否先下去看看。但是,他压不下心中欲…望,决定速战速决,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让攻上来的敌人悲痛欲绝又无可奈何。

    于是,白楼差点烧成火楼,他却无动于衷,直到背后寒风逼近,整间卧房的温度开始下降。

    他大怒回身,认为窗户简直不懂事,非挑这种时候自行打开,大煞房里风景。这一回身,他当即变成了一座石像,一动不动地屹立原地,眼中精芒一变再变,最终化为极致的惊愕。

    苏夜盯着他时的神情,和盯视蔡水择截然不同。她对后者敬佩多,厌烦少。毕竟他豁出自己的性命,无视敌我的悬殊差距,一心去救朋友。这时面对白愁飞,她眼里竟不存在人应该有的感情。

    白愁飞是失去人性的猛兽,她是连兽性都没了的另外一种东西。她像乌云,像大雾,像盘旋在白楼楼顶的死亡阴影,唯独不像活物。

    她看见白愁飞转身,遂莞尔一笑,慢吞吞地说:“白公子,一直以来,我想不通一个问题。你文武兼备,才貌双全,相信可以为我解惑。”

    寒风阵阵,微雪点点。黄昏喘完了最后几口气,即将被黑夜吞没。黑衣人原本清晰的轮廓,亦因为黯淡下去的天光,有些模糊不清。她只是坐在窗台上而已,从容整理着头上斗笠,却透出无可比拟的强大压力,使得窗外远山,楼底众人都成了背景,不分轩轾地衬托着她。

    白愁飞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什么问题?”

    苏夜笑道:“我不明白,苏梦枕和王小石,为啥会和你这种人义结金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里装满了猪油?我真是想不明白啊,白公子。告诉我,你给他们下了降头还是种了蛊?为什么会这样?”

第三百六十章() 
&nb一连三个“为什么”,把白愁飞问得一愣一愣,继而怒火攻心。

    &nb她说完这段话,还嫌不够似的,随手向下一拂,笑道:“以及楼下那些人,为了你,对我喊打喊杀。我仍然不明白,他们究竟出于什么目的,选择了你而不是苏梦枕。我想,他们的眼睛也全都瞎了,是不是啊,白公子?”

    &nb埋汰完白愁飞及其部属,她才提到房间里再醒目不过的温柔,手也指向床的方向。

    &nb那张床锦帐缎褥,床上软玉温香,被她用手一指,旖旎之意全无,竟泛出一股冰冷的杀气。

    &nb她叹了口气,温柔地总结道:“你做这种事,又被我撞见。我不可能放过你,希望你能理解。”

    &nb白愁飞被她怀着满腔怒火,奚落了半天,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他故作平静,说了一个很常见、很有趣、很恶毒,千百年后仍在使用的理由,“她是自愿的,我没有强迫她。”

    &nb苏夜失笑道:“若是自愿,你何必弄昏她?”

    &nb白愁飞冷冷道:“我听说你受伤不轻,为啥不在家里养着,为啥出来替苏梦枕卖命?”

    &nb苏夜笑道:“我要杀你,受不受伤都一样。你以为你是燕狂徒,我非得调养好身体,才敢和你对敌?”

    &nb白愁飞嗤笑一声,“这么说来,你也不过是苏梦枕的一条狗。他要救温柔,你带着伤也得过来。可叹你空怀一身武功,不懂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不懂大丈夫不可受人所制,不明白一飞冲天的美妙滋味。”

    &nb颠倒黑白到一定地步,别人便很难还嘴了,所谓到处都是破绽,等同于没有破绽。

    &nb苏夜并不生气,叹道:“我事先告诉苏梦枕,我不再管你们……你们兄弟三人的事。他要杀你,自己来杀,他要报仇,自己来报。可你天赋异禀,竟能在弹指间激起我的怒火。我本来,真的只是来瞧瞧而已。”

    &nb白愁飞冷笑道:“所以,你要食言?”

    &nb苏夜颔首道:“是!”

    &nb她不愿和他多说,身形一展,飘然落地,眼睛眨也不眨,紧紧逼视着他。逼视之下,白愁飞忽然产生了芒刺在背的感觉,说不出的不舒服,好像全身发肤骨骼,瞬间被她剖开分析了一遍,最小的秘密亦无所遁形猛龙过江。

    &nb他不穿衣服时,往往和穿了一样舒服自在。能在这种时候接近他的人,仅有吉祥如意等有限几个心腹。他们要么跪地禀告,要么躬身行礼,从来不敢直视他。他知道,他们怕他,尊敬他,生怕惹他不快。他非常喜欢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滋味,遂不太在意衣着装扮,享受着这种特权。

    &nb直到今天,双方刚打了个照面,他便被她看透,几乎肌肤起栗。他突然后悔不迭,自觉应当披上一件外袍,就像他出去会见温柔时那样。

    &nb但是,他极小心地隐藏了心中不安,依然屹立如苍穹下的雪山,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似乎没把她放在眼里。他不断暗中加力,硬着头皮与她对视,同时尽力不眨眼,不扭头,硬顶那股压力,差点忘记了旁边的温柔。

    &nb温柔正在昏睡,浑不知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她不省人事,苏夜行事反而方便的多。

    &nb她神色悠闲,动作自在,最后整理了一次斗笠,把它摆到和地面平行的姿势。这个动作多余的接近可笑,却无懈可击。白愁飞几次想出手偷袭,都因为毫无把握,悻悻然地中途放弃。

    &nb他突然冷笑道:“你自以为很了不起?别以为我姓白的会怕你。”

    &nb苏夜摇头道:“我没说你怕我。”

    &nb白愁飞昂然道:“其实,你和王小石那帮人一模一样,看似忠厚老实,实则老谋深算。你们挑这个时候动手,无非是图一个力挽狂澜的好名声。否则前三年、前五年,你们人在哪里?如今你们等到了机会,马上装成侠客义士,对我的做法大加挞伐。我白愁飞再怎么样,不会像你们这般虚伪。”

    &nb他说得很快,很流畅,想必是心里话,不是临时想出的说辞。虚伪二字一出,他猿臂陡伸,闪电般抄起温柔,把她当作盾牌,竖在自己身前,修长有力的右手亦掐住了她的脖子。

    &nb温柔脖子细而长,优雅迷人,仿佛天鹅的曲颈,被他这么一掐,立刻变成垂死的天鹅,生死均在他一念之间。

    &nb他厉声道:“你敢往前走一步,我就先杀了她!”

    &nb话音方落,苏夜已经向前踏出一步。她踩着留白轩的地面,就像踩着白愁飞的心。

    &nb他说:“你……”

    &nb苏夜早已预料到他的做法。可惜他离床太近,动手只需一瞬间,根本没办法阻拦。更可气的是,他其实是病急乱投医,不管好用不好用,先抓个人质用着再说。至于她和温柔的关系,温柔的死活能否影响到她,他何尝有半点在乎。

    &nb出乎他意料,她居然笑了起来,而且是纵声长笑。她隆隆的笑声震动着留白轩,让房中家具摆设一起震颤,乃至出现桌椅摇摆、墙壁倾斜的幻象。

    &nb她狂笑道:“你掐她,不如去掐只苍蝇,因为这就是温姑娘对我的意义……噢,我错了,冬天太冷,很难找到苍蝇。怪不得你拿她当挡箭牌,你可真够蠢的!你以为我是王小石?”

    &nb白愁飞五指一时放松,一时收紧,脸色变了又变。他用的力气大的过分,温柔在昏睡之中,亦感觉呼吸困难,频频皱眉扭头,不安地喘息着。

    &nb他后悔,后悔现在衣不蔽体,后悔非要利用温柔。以苏夜的身份地位,实在没有必要骗他。也就是说,若非他点倒温柔,准备强…暴,那么苏夜压根不会在留白轩出现本王知错了。

    &nb可他怎么舍得放过温柔?

    &nb温柔和雷纯两人,乃是他生平所见最美的两个女子。前者是苏梦枕师妹,后者是苏梦枕未婚妻。他骑上她们的身体,如同骑在了苏梦枕头上。

    &nb他无法抵御这么强烈的诱惑,于是他动手了,他快要成功了,然后,开始深深的懊悔和懊恼。

    &nb人质无用的话,危险便迫在眉睫。尤其苏夜说到做到,既然说过不理会温柔的性命,就看也不看一眼。她视温柔如无物,一边欣赏他变幻的脸色,一边淡淡道:“白公子,你杀了她吧。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领教你‘三指弹天’的惊神指绝技。”

    &nb“如果你运气不好,输给了我,”她微微一笑,“那么我会让你知道,任劳、任怨他们折磨人的手段,远远比不上我。”

    &nb天下第七埋伏苏夜,落败身死的当天晚上,白愁飞收到了详细报告,得知文家兄弟已死,元十三限旧伤发作,回府休养。米苍穹硬拼两棍,不输不赢,又不想拼上他的老命,两棍打完便跑了。

    &nb这个特别喜欢黑色的神秘老人,力抗元十三限、文随汉兄弟、米公公,救走刚插了她两刀的杨无邪,路上差点全灭雷纯主仆六人,惊涛书生肚子至今还包着绷带。

    &nb狄飞惊满可以投靠太师府,与蔡党中的高手扭成一股力量。但他衡量利弊,终是选择与她和解,不再尝试操控杨无邪。

    &nb白愁飞看不起狄飞惊,认为他在雷损死后,不独揽大权,力扶雷纯继承总堂主的位置,无非是自轻自贱。此时图穷匕见,冲突一触即发,他猛地想起他的选择,猛地作出了快到惊人的行动。

    &nb苏夜平地飘起,犹如冉冉升腾的飘渺黑烟。她锁定了白愁飞,夜刀即将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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