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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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也有春天-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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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一排还空着,显然,主角们都还没有入座,就等主持人邀请呢。

    别看是小县城搞的仪式,花样搞得还很时尚,颇像国外的颁奖仪式,就差个闪光灯照耀下的红毯了。

    主持人开始介绍:“首先有请这次慷慨资助我们红河乡阿鲁小学的爱心企业代表”

    我心想,这事儿办得挺漂亮,第一个介绍的竟然不是领导,而是远道而来的资助人。

    台上已经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各媒体的长枪短炮、以及各级政府部门的宣传人员们,已经纷纷占据有利地形,誓要拍出一张资助人高大伟岸的照片。

    主持人对自己营造的热情氛围显然十分满意,声音提高了八席。

    “有请市慕天集团主席康子歌先生!”

    “辟里啪啦,辟里啪啦”掌声热烈得无以复加。

    我惊呆了,像被雷劈了似的,呆坐在椅子上,脑子嗡嗡的,主持人接下来说的话,一句也没有听清。

    康子歌,怎么是康子歌?

    我这是听错了吗?

    没错,没有听错。那个在掌声和闪光灯中走到前排,并转身向大家点头致意的俊朗男人,不是康子歌又是谁!

    台下的人并不太多,市县各级相关政府部门、教育系统、媒体记者,以及各学校的负责人,满打满算,也就坐满一个多功能厅。

    而我和李校长,因为是直接当事人,坐得还挺靠前。

    康子歌点头的那个瞬间,一下子就找到了我。当眼光接触的那一刹那,如电光火石。顿时,我被击得喘不过气来。

    他的表情淡定而平静,眼神却带着一丝玩味。

    这不公平!

    为什么这久别后的重逢,他这般平静如水,我却几乎要晕厥在当场?

    这样的见面方式实在太过戏剧化,太过意外,他是故意的吗?

    不会这么巧,康子歌也从来不是什么慈善家,他绝不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绝不会无缘无故资助阿鲁小学。

    他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心中如潮水般,翻涌如海啸。声情并茂的主持人继续巴拉巴拉。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康子歌,哪怕他只小器地给了我一个后脑勺。

    我们已经将近半年没有见面,康子歌一身黑色悠闲西服,既正式,又时尚,重点是,哪怕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他还是可以那样稳重地时尚着,如果他是女人,我想可以称之为“艳光四射”,可他是男人,我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形容词可以形容此时的康子歌。

    就在我呆呆地望着他后脑勺的时候,他突然缓缓地回头。

    动作是那样自然而淡定,毫无半点偷偷摸摸的样子,就好像一个陌生人,随意回头打量会场一般自然。

    这个随意,绝对是假相,他目标明确地望住我,这一刻,我发现他眼神中的火热。

    纵然他的表情平静如水,我依然发现了平静下燃烧的火焰。因为我太熟悉那团火,每次燃烧,都会将我吞噬。

    我已经没有了慌乱,就这样静静地对视了片刻,突然觉得,脸上湿湿的。

    我流下泪来。

    赶紧低头,偷偷抹去泪水。

    在康子歌面前,我不知道哭过多少次,早就习惯了的。我不怕他看见我哭。

    但我不好意思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流泪,而且,今天是个很正式的场合。

    我望见县领导和康子歌共同登台,举起一块大大的、写着捐助数字的牌子合影,又共同签署了捐助协议,看上去,一切都那么正规、合乎规范。

    康子歌始终保持一抹平静而略显冷淡的招牌微笑。

    我听到台上有年轻的女教师们窃窃私语,她们都被康子歌俊朗的外型和迷人的风度吸引,不吝将自己最高的褒奖用这种耳语的方式传播。

    县领导首先表示了感谢,将话筒让给了康子歌。

    也许是为了活跃气氛,主持人问了一句很多余的话:“请问康先生,为什么会想到来我们这儿资助教育事业?”

    按一般规律,捐助人显然应该按标准答案走。诸如“教育乃民族大计”、“孩子是祖国的未来”、“再穷不能穷教育”之类,既激动人心、又毫无创意的回答。

    康子歌却不是一般人。

    他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先深深地,在人群中望了我一眼。

    没人发现这一眼的涵义,只以为他不过是望了一望观众席而已。

    “我的回答也许没有那么宏大。”康子歌开口,那熟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迅速卷起一阵躁动。

    “往往我们做一个决定,都是被一个简单的人或事触动。我今天来到这里、选择阿鲁小学,完全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人”台下更加躁动了,这回答,简直不走寻常路啊。

    连主持人的表情都摒弃了坚持已久的职业化,变得兴味盎然起来。

    “半年前,我心爱的女人选择来到阿鲁小学支教。她很爱孩子,她不怕条件艰苦毅然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山村的孩子、让阿鲁小学的孩子们获得更好的教育、度过一个更有意义的童年。我想,身为男人,我只有一种方式来表达我对她的支持,就是和她一起完全这个心愿”

    台上台下,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是他们听到过的最真实、也是最出人意料的宣言。

    我感觉到李校长惊讶的眼神已经望向我,她似乎已经猜到,康子说的那个女人就是我。

    而我早就口干舌燥,连咽一下口水的功能都丧失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痴痴地望着台上的康子歌。

    康子歌的脸上第一次泛起了真诚的微笑,灿烂得如阳光一般温暖。

    众人循着他的眼神,纷纷在台下开始寻找他口中的女主角。

    主持人十分机灵,从康子歌的眼神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立刻道:“那么请问康先生,您爱人在不在现场?”

    “在,她就在下面坐着,在今天以前,我已经半年没有见过她了。”

    “那让我们有请康先生的爱人也一起登台好吗?”

    怎么会不好,台下沸腾了,拼命鼓掌叫好,众人寻找着这个“女主角”。

    李校长已经望见我挂满泪水的脸:“芳芳,是你吧,是你吧,快上去啊,还愣着做什么?”她起身拽着我。

    而县教育局的周处长已经反应过来,毕竟在阿鲁小学支教的老师,只有我涂芳芳一个人啊。

    他兴奋地站起来大声喊道:“涂老师,上台啊。快,大家鼓掌,欢迎涂老师上台!”

第91章 失去的半年,我要补回来()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泪水却越发汹涌地肆虐

    会场上所有的人都将焦点对准了我。甚至那些原本是为拍摄捐助新闻而来的记者,此刻也敏感地捕捉着意外却又让他们惊喜的镜头。

    康子歌在台上,温柔地望着我,用他的眼神鼓励着我。

    我已经恍惚,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众人簇拥着上了舞台。我的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意识也飘离而去,一切仿佛是在梦中。

    康子歌迎上前来,张开双臂,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我不由回抱住他。将脸庞埋在他的胸口,任由眼泪擦在他的衣襟上。

    这个洁癖男人,他的衣裳天生就该是为我而设,他就该承受我的各种涂抹,从第一次相识吐了他一身,到今天重逢哭了他一身。

    我听见康子歌在我耳边轻笑:“爱哭鬼。”

    我就是爱哭鬼,我高兴也哭、伤心也哭、得到了哭、失去也哭、失而复得更要哭。

    意识悄悄地回来,发现台下的人免费看了一场煽情剧,各自胡乱激动着,就是不知道激动个什么劲儿。

    我脸上有点发烧,接过康子歌递过来的手帕,不住地擦着眼泪。

    康子歌紧紧地牵着我的手,终于,时隔半年,我又一次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

    主持人激动得双眼放光,鼻孔里都快放出闪亮亮的鼻涕泡来了。

    “今天我们一起在这里见证一对夫妻,对我们贫困地区教育事业的一片热忱。今天我们感受到两颗热烈的心,对纯朴的山区孩子的牵挂”

    讲真,我觉得他怎么那么像婚礼司仪呢?夫妻多亏他想得出来,我们是哪门子的夫妻啊。

    反正眼下我只有一个想法。哭,一直哭到世间只剩我和康子歌两个人。

    我的愿望很快实现了。

    这场签约仪式,的确、几乎、成了我和康子歌的舞台。领导们再说什么,连那些要完成报道任务的记者都没再仔细听了,反正回家看会议资料就好。

    从舞台上下来。我们都回不去了。

    他不愿意再回前排入座,也不愿意放我回后排。众目睽睽之下,他牵着我的手出去,一直奔到楼梯拐角一个无人的角落。

    一句话都没有,他吻住了我。

    时间真的可以静止。这一刻我的脑袋完全是空白,天地间仿佛只有我和他,不论曾经相隔多远、分离多久,那些思念与吸引都不曾损折一点点。

    随后,他温柔地将我拥入怀中。

    不同与舞台之上的激动,他轻轻地摩蹭着我的秀发。

    “你怎么这么坏,涂芳芳,你有本事让我再也找不到你!”

    我摇头:“我没本事,一遇见你,我就什么本事也没有了。”

    “爱哭鬼,半年了,你怎么一点都没变。”

    他松开我,双手捧起我的脸庞,我望见他灿若星辰的眼睛,明亮地照进我的心灵。

    “我就想哭,就想在你的怀里哭。一哭。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无论外头有多少风雨,你都会将哭泣的我牢牢地护在你的怀抱里。”

    康子歌心疼:“那你还不告而别。”

    我捂住他的手,将它牢牢地按住,贪婪地感受这手心与手背的缠绵。

    “天知道我怎会有那样的勇气。不。如果是为了你好,再有勇气的事,我都干得出来。”

    康子歌轻叹:“你怎么知道,怎样才是为了我好?失去你,我一点儿都不好。”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哽咽。

    “如果不是那场车祸,我会更早找到这里。”

    我一边哭,一边又有点想笑。这个康子歌,这回真是沉得住气,他应该早就知道了我的所在,却暗中策划这一场捐助。制造了如此感人肺腑的一幕重逢。

    庆功宴的时候,某种壁垒被悄然打破,我由阿鲁小学的一名普通支教老师身份,坐在了康子歌身边,中午不喝酒,很多人过来敬茶。

    主持人也过来了,似乎知道自己搞错了,我和康子歌并不是夫妻,他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这回县电视台的主持,也是八面玲珑的角色,打着哈哈道了歉,立刻说:“其实也没说错,二位早晚得是夫妻,哈哈。”

    我眼睛早就哭肿了。现在的样子应该挺难看,顶着肿眼睛,我悄悄望康子歌。

    这种场面我应付不来。

    康子歌又是那样略显清冷的平静:“要不是涂老师跑到这里来,我们应该已经是了。”

    真是信口开河啊!

    就算在市的时候我们生活在一起,可我从来没往婚姻上想过啊。

    当然,离开康子歌,我万般不舍,甚至离开后才发现,他早已刻骨铭心,可我依然没敢往婚姻上想。

    李校长知道我是单身带着孩子。这会儿倒是真心替我高兴。

    “涂老师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居然从来不透露。”

    又是康子歌替我回答:“可见她没良心呗。她跟我闹分手,跑到了阿鲁小学,我这是追她,追过来的。”

    这回答。引来周围人一片艳羡。

    一个不知道哪个学校的女老师高声叹道:“差距啊,我要是闹分手跑了,我家那口子别说追了,只怕还要放炮仗送我呢!”

    众人哄堂大笑,纷纷要求她照照镜子,说放炮仗送也算是有情有义、有始有终。毕竟当初是放着炮仗娶进门的,现在放着炮仗送你走,你男人做得很不错了啊。

    女老师自己也哈哈大笑,并被自己掀起的这一波高氵朝十分满意。

    庆功宴快结束的时候,康子歌表示。接下来的行程他不参与了,明天直接和大家一起驱车去阿鲁小学。

    这边接待的,原本也没指望康子歌这样的身份,会跟着他们再去跑其他的贫困小学,说了几句客气。便商定了明天的行程。

    倒是周处长,鬼机灵得不行,跟带队领导咬了咬耳朵,马上很有礼貌、实质却很有内容地对康子歌说:“涂老师眼睛哭这么肿,下午就不要陪同,在酒店好好休息吧,明天一起出发就好。”

    奇怪,明明安排我,为什么要对着康子歌说?

    我算是看懂了,周处长的意思分明是:康总你看。你们久旱逢甘霖、小别胜新婚,下午这点时间就别浪费了,做点爱做的什么事吧。

    康子歌很承情,微笑道:“没关系,你们去忙,涂老师我来照顾。”

    真是前浪死在沙滩上,一个更比一个浪,我怎么觉得三言两语的,我已经被推进康子歌的房间了呢?

    其实吧,我也不要用“推”的,庆功宴之后,人流自行分离成两拨,一拨就是来陪吃陪开会的,另一拨是要启程开始下午的行程的。

    康子歌和我,突然不知为何。就落了“单”。

    牵着我的手,康子歌笑道:“不要辜负大家的心照不宣?”

    我也是服:“你这个国外长大的,中文用得比大多数中国人都好。”

    康子歌笑道:“我只能告诉你,这叫基因。”

    “臭美。”我啐他。

    他将我拉进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臭不臭。你来闻闻呗。”

    “半年了,不知道沾了多少味道,肯定臭。”

    “你也知道半年了。说吧,我这失去的半年,你要怎么补偿?”

    “哪里失去了?你不是得到了‘地王’?”

    刚刚还死皮赖脸地腻着我的康子歌,听到“地王”二字,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涂芳芳,我要很郑重地告诉你一件事”

    “嗯?”

    “这半年,是你硬塞给我的,我不希望用这孤独的半年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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