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娇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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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娇还在-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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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浑刘氏的水给刘澈添添堵。

    刘树元满意极了,眯起眼睛又哼起小曲,那是他老妻最爱的那首夜来香:“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凄怆,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

(二)

    “阿澈,看来刘老今天是不会见我们了。”

    刘澈笑了,摸着陈娇的乌发,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肩上,食指轻轻敲着红木椅的扶手:“不见得。”

    “什么?”刘树元气得将杯子往地上一扔,发出啪的声响,“你说,刘澈竟然在客厅和陈娇你侬我侬地秀恩爱?!真是不把我这老头子放在眼里!”

    坐在一旁的刘媛媛脸色变了变,蹲到地上拾起杯盏碎片。刘树元看到,心里一酸,神情更是愤怒:“方嫂,叫刘澈那小子单独到书房来见我。”

    刘澈喝茶的优雅动作并没有因为方姨匆忙的催促而有半分变化。他呷了一口茶,将杯盏放到几上,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整理自己有些发皱的西装,才跟着方姨往二楼的书房去。

    “刘大哥……”下楼的刘媛媛正好与刘澈正面遇上。

    “媛媛,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啊。”刘澈往前的脚步顿住了,回头对上刘媛媛欣喜激动地眸子,只道,“下楼好好陪陪你嫂子,她呆了一下午也挺无聊的。”

    刘澈看到她眼中的光彩一点点磨灭,应了一声:“好。”

    “小子,你知道原因还敢来!”刘树元一听到开门声,就扔过去个茶盏,对着门口那个修长高大的身影怒目而视。

    刘澈随手关上门,坐到刘树元面前,表情很淡定:“我从来没对媛媛承诺过什么。”

    刘树元语咽,哼了一声,倔强地将脑袋转向一边,看着烛火后他老妻的照片愣神。

    刘澈也不说话,静静地打量面前的那个老人,岁月已经在他的面庞上留下了斑斑痕迹。而从那眉眼中,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念旧的人,不然也不会心念念他死去的妻子半辈子。他看着自己的目光虽然愤怒却也 浅浅的感慨。对于这种人,强硬作风不如打感情牌。

    刘澈叹气般沉吟:“刘叔,第一次见面还是在那个老旧漏风的破厂房里,没想到转眼间就已经十来年了……”刘澈来刘家之前,是做好功课了的。

    上年纪的人总喜欢回忆过去的事情,见刘澈谈起当年,也不由发出感慨来。那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年里,他就从一个濒临破产小企业主,成了身价过百亿的豪门,而这一切也都亏得他眼前这个人。刘树元心里起了一点点愧疚。

    “孙启明是什么货色,刘叔您最清楚,虽然还气着小侄,但也不能拿刘氏开玩笑啊。叔,刘氏不仅仅是我刘澈的刘氏,更是您老看着它成长起来的,我们费了多少工夫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人比您更清楚了……”

    刘树元虽然气刘澈,但倒也没有毁了刘氏的恶毒心思,毕竟是同生共死十来年的公司。他看着眼前面带忧愁的刘澈,也不由怀疑他是不是高估了刘澈的实力,若刘澈真在和孙启明博弈的过程中输了一局,那刘氏集团的覆灭指日可待。

第31章:伤心不夜城,疑似故乡人(一)

    “小侄就言尽于此,如果刘叔毫不动摇,那小侄也就认了。”刘澈叹息了一声,脸上像是挤出笑容,“听说媛媛要和广胜集团二公子结婚了,那家公子我也打过交道,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今天过来主要是献上贺礼的。”

    刘澈取出那副装裱好的画:“小侄和阿娇亲自画的。”

    刘树元被刘澈煽情的话说得有几分动容,展开画幅,见是云卷云舒的汉风古画,一时湿了眼角。刘树元的老妻名叫舒云,是一名国画老师。刘树元爱屋及乌,也便不断收集各式国画,只为缅怀老妻。

    就在刘树元还沉浸在古画带来的感慨中时,听到刘澈继续说道:“这是刘氏3%的股份,权当媛媛结婚礼物。”

    若说刚刚的感动还带着隐隐的虚无,此时的刘树元完全是诧异了:“听说你收购了5%的散股。这样给了媛媛3%,你手头上总的股份就只有27%。如果我把我手中股份外加这3%全卖给了孙启明,那他手头上股份就有29%,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刘叔,如果你真的这样做,我无话可说!”刘澈坚定清明的眸子盯着刘树元,语气似乎有些激动,“和我博弈的一直不是孙启明。今天我就是拿我的全部,只赌刘叔你对我那么多年的情分!”

    刘树元看着刘澈僵硬远去的背影,动了动嘴唇。

    “怎么样?”陈娇一出刘家的大门,就急忙问道。

    刘澈笑着,回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轻声道:“他会改变主意的。”

    “你用什么方法让刘老回心转意的?刘老下午的态度看起来还很坚决啊。”陈娇在楼下客厅等了老半天,真是好奇死了。

    最近刘澈也学会开车了,他眯起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况,从薄唇中吐出两个字:“示弱。”
 
    “爸。”刘媛媛唤回刘树元游走的思绪,“我们将着18%股份全部卖给刘澈,从此再无瓜葛吧,也算尽了最后的情分。”
 
    “媛媛,爸没有帮你出气……”刘树元的回答已经表明他同意了刘媛媛的建议。

    刘媛媛笑了笑,按起刘树元的肩膀:“刘大哥本来就不欠我什么。而且我要嫁人了,何苦再去为难一个毫不重要的陌生人呢?!”
 
    “媛媛,你能这样想,爸就放心了……”

    刘澈不知道刘树元怎么对孙启明说的。

    公司股东大会上,孙启明看着自己的表情真正是趾高气扬,就像是整个刘氏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刘澈挑了挑眉,那人对于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竟然连基本的沉稳都保持不住,真是愧对他父亲给他留下的股份。

    “我决定将我手中18%的股份全部转让给刘澈董事。”刘树元也不含糊,大会一开始,就表明了来意,还随身带着律师,拉着刘澈直接签了合约。

    才一秒,孙启明的表情就从刚刚的得意洋洋瞬间石化了。

(二)

    刘澈拿着刚签署好的合约进了办公室,迎面就扑来一道身影,扑到自己的怀中。陈娇抬头看着他的眸子里 了同他一般的喜悦:“阿澈,我们成功了。”

    刘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裤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声。他接通电话后的表情瞬间丰富起来,诧异震惊还带着隐隐的喜悦。刘澈拍了拍陈娇的肩膀:“阿娇,你先回家里准备庆功宴,我晚上回去。” 然后就急匆匆地出去了,只留给陈娇一道背影。

    刘澈小跑出了公司,来往车流发出哔哔的喇叭声让他有些听不清楚,他对着电话大声道:“李妍,你说清楚点。”可是电话那头只是嘟嘟已经挂断的声音。

    刘澈将手机往兜里一塞,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金水酒店。”

    正是下班高峰期,车流堵在路上半点不能移动。

    刘澈手拄着脑袋,听到窗外鸣笛和谩骂声,烦躁地皱起眉头,摇上车窗,脑海里全是李妍刚才在电话里的话:“陛下,我是妍儿啊。金水酒店1001号房间,我在那里等你。”

    陛下,妍儿?刘澈眯起眼睛,手指不安地敲击着椅子:“师傅,能不能开快点。”

    计程车师傅操着一口方言,指着前面的车流,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等刘澈到了金水酒店,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天都已经黑了。

    叮咚,叮咚。门铃没有响几下门就开了,看得出来里边的人已经等了很久。

    刘澈低头对上李妍双眸含情泛着水波的眸子,压低声音道:“妍儿?”

    “陛下,我知道是你,果然是你……”泪水在走廊灯光下如珍珠般闪烁着光泽,成串地打落到刘澈的手背,带来温热的触感。李妍大约是刚洗过澡,穿着一件宽大色睡袍,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在精致的面颊上,再应上那盈盈泪花,看起来真是 迷人极了。她扑进刘澈的怀里,嘤嘤哭泣起来:“妍儿等陛下等了好久……”

    刘澈也有些动容,虽然脑中一时闪过另一道人影,但还是紧紧地回抱住了李妍:“我们进去说。”

    与此同时,走廊拐角处的一台摄像机已经等候了良久,偷偷拍下了这一幕。

    金田住宅区,陈娇围着围裙摆放好最后一双筷子,看着一桌精致的饭菜,嘴角勾起温暖的笑容。她抬头看了眼客厅白墙上的挂钟,在寂静的房间里放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时针已经指向8了。阿澈也该回来了吧?

    陈娇走到cd机前,选了一张唱碟放入,浅淡的音乐声从音响里缓缓 。她靠在一旁的立柱上,看着窗外繁华的不夜城跟着轻声吟唱起来:

    des yeux qui font baiser miens 
    他的 吻我的眼 

    un rire qui se perd sur sa bouche 
    嘴边掠过他的笑影 

    voila le portrait sans retouche 
    这就是他最初的形象 

    de l’homme auquel j’appartiens 
    这个男人,我属于他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 
    当他拥我入怀 

    qu'il me parle tout bars 
    低声对我说话 

    je vois la vie en rose 
    我看见玫瑰色的人生 

    ll me dit des mots d’amour 
    他对我说爱的言语 

    des mots de tous jours 
    天天有说不完的情话 

    et ca me fait quelque chose 
    这对我来说可不一般 

    ll est entre dans mon coeur 
    一股幸福的暖流 

    une part de bonheur 
    流进我心扉 

    dont je connais la cause 
    我清楚它来自何方……

    围裙兜里的手机发出震动。

    阿澈?陈娇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她打开彩信,嘴角的笑容僵硬凝结。里边两个人紧紧相拥在金水酒店门口,1001号立体的门牌码都是那么清晰。陈娇心里咯噔一声。

第32章:金屋藏娇,本就是美丽的谎言(一)

    “陛下是何时来的?”

    “几个月前。”刘澈回想到刚来的时候,阿娇对着自己摔着枕头的怒目而视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你呢?”

    “妍儿死前重病缠身,连陛下最后一面也不曾见到,心中郁郁。本想着在奈何桥上等着陛下,可是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婴儿,想要说话,只能发出哭泣的声音。”李妍拉住刘澈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妍儿在这里一天一天成长,可是没有一天不思念陛下的。每日每日看汉书史记,只想和陛下隔着千年时光,也能更加亲近一些。然而妍儿看到陛下为妍儿写赋招魂,妍儿心都要碎了,恨不得能飞回陛 边,日日夜夜守护着陛下。”

    李妍讲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了,拿了一张纸巾轻轻拭去泪水,继续说道:“妍儿每每午夜梦回,总思量着陛下会不会也和妍儿一起来到此处。于是不顾家人反对,成为明星。想着,若是陛下也在这泱泱世间的某个角落里,就定能看到妍儿,而后寻来。果然上天也定是听到了妍儿日夜的乞求,让妍儿重新遇上陛下。”李妍趴在刘澈胸口,嘤嘤哭泣着,眼泪如坏了阀门的水龙头, 不知,将刘澈胸口的西装衬衣整片染湿,“是天意让陛下和妍儿共叙前世姻缘,弥补前世缺憾。”

    刘澈是信怪力乱神之事的,也觉得茫茫人海中,只有他们两人带着千年前的记忆相逢,必是上天安排的缘分。也不由动容了,他抱着李妍,拍着她的后背:“妍儿,有心了。”

    “哼,陛下定是忘了妍儿!”李妍推开刘澈,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唇,眼角还挂着泪水,委屈地背过身去。

    “朕怎么会忘了妍儿呢?”刘澈竟然有些不习惯自称为朕了,伸手揽过李妍。
 
    “那陛下明明看到了佳人曲,怎么会不知道妍儿就是妍儿呢?!那天在餐厅,妍儿向陛下表明心意,陛下也拒不接受。反而成天和夫人一起,连个多余的表情都不给妍儿!”李妍再次捂住脸轻声啜泣起来。

    “妍儿,阿娇是朕的妻子,不许胡闹吃醋。”刘澈不似之前的温柔,表情严肃,甚至是有些防备地看着李妍。

    李妍听得出来刘澈语气中的那份郑重,也不敢拿乔了,环住刘澈的腰,用轻柔软糯的声音在刘澈耳边道:“妍儿可不敢吃姐姐的醋,心里定然是敬着姐姐的。只求陛下在和姐姐琴瑟和鸣的时候,不要忘了妍儿的一片心意。”

    看来陛下对那陈娇也有几分情意,李妍背着刘澈的表情有些狰狞,心里暗自有了盘算。在二十来年的现代环境的熏陶下,李妍也算得上半个新时代女性,她才不满足于只当刘澈的一个情妇,感情,财富和名分,她全都要。

(二)

    手机屏幕暗了又亮,陈娇不断地划过手机屏幕,上面那张照片就如同尖锐的玻璃碎片,狠狠地刺入到她眼里和心里。

    金水酒店。

    陈娇脑中响起刘澈在和她结婚时说的唯一一句甜言蜜语:“阿娇,我在世间各地都筑金屋藏你,可好?”于是有了金田住宅区,金水酒店,金屋度假村……

    陈娇喝下一杯红酒,思绪转到几个月前……

    金水酒店,金碧辉煌的一楼雅座,她和几位朋友坐在一处,透过杯盏里荡漾的深红液体和阑珊的灯火,看到刘澈搂着一名娇俏的女子从酒店电梯里出来,脸上带着她很久不曾见过的温柔笑意。两人相拥着一起走过大堂。

    大堂里悬挂下来的水晶灯,在他的头顶上打出光晕,那闲适从容的脚步,和她当年一直迷恋的毫无二致。心中一阵一阵地钝痛,她以为她会冲到刘澈面前,摆着骄傲的姿态去质问。然而,她只是回头对着朋友笑了笑,喝下一整杯红酒:“天晚了,我先回去了。”

    才那么几个月。陈娇嗤笑了一声。想着是不是自己太天真了。

    她颓然坐在床前,从抽屉底部拿出那份还没有签名的离婚协议书。

    秒针一下一下跳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良久的沉静让她混乱的思维冷却下来,渐渐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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