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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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蚀骨-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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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七岁那年我被恶鬼咬了一口从此我被养在了乱葬岗里只因为我卖错了一支香半寸香隐藏着沉香铺鲜为人知的秘密我是一名制香师我所制作的香只卖给死人只有你不想要的香没有沉香铺没有的香粉丝群欢迎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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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 恶鬼索命() 
我是在坟地里被鬼眼妖婆养大的,在我现在住的这个叫“青田镇”的地方,鬼眼妖婆是个很可怕的存在。

    小到算命看风水,大到替人配冥婚,一句话,就是只跟死人打交道。

    鬼眼,就是我们俗称的“阴阳眼”,传说能看见灵魂。妖婆,是因为她的性格太过古怪,都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了,连个后代子孙都没有。一个人居住在青田镇一处乱葬岗的山脚下,当然,这是在我去之前。

    至于我为什么会被她收养,这件事情要从我七岁的那年夏天说起。

    我出生在东浦老街,去过绍兴的人都知道,潮湿的青石板,布满苔藓的石墙。西街的尽头有一间不大的卖香铺子,破败的牌匾上书着“沉香”两字。这就是我老爹的铺子,从我出生的时候开始,我就生长在这里。

    一般“香”都是拿来祭祀死人的,既然跟死人挂钩,这个行业势必会存在很多的规矩。虽然我们就住在铺子的阁楼上,但是老爹从来都不许我到铺子里面去,平时进出都是走后门的。我以为老爹是因为有忌讳,所以不让我碰。

    还有一件事情特别奇怪,就是自打我懂事的时候起,每到我临睡前,老爹都会在我的床头点一支香,然后,我就会在熏香中沉沉睡去。

    可是有一天,老爹大概是临走的时候太匆忙,忘记了关窗。半夜的时候下起了大雨,夹带着雨水的冷风吹开了我的窗户,连带着把床头的香都熄灭了。

    我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我猛的惊坐了起来,摸了摸头上的水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冷汗。

    窗户外面大雨瓢泼,电闪雷鸣。

    我起床准备去隔壁尿尿,就在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发现楼下铺子里的灯亮着,好像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因为隔了一道门,所以听不清在说什么。

    我好奇,一下子就把要尿尿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从小到大,老爹都不许我到铺子里面去,有时候小孩子的心理很奇怪,越不让你去做的事情,你反而会越来越好奇。

    我没有穿鞋子,蹑手蹑脚的走下去。我们住的地方的建筑风格还是保持着清末时候的样子,所以楼梯还是木质的。我只能用脚尖踩在上面,才不至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轻声的走到铺子木门处,透过细细的门缝向外望去。

    正对着街道的铺子门大开着,房间里点着两支白色的蜡烛。除了门口有一个影子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我很奇怪,虽然是老街,但是老早就通了电,为什么还要点蜡烛?那个时候没有家里没有钟表,我不知道已经是晚上几点了。

    我正纳闷着,难不成刚刚听到的声音是我的幻觉。我以为门口的那个影子就是我老爹,我正想推门喊的时候,门口的人突然转过身来了。

    他穿了一件蓑衣,看着像斗篷,但是因为没有戴帽子,所以整个人还是湿漉漉的,连房间里的地板上都渗满了水。脚上穿了一双有破洞的布鞋,一只大脚趾头裸露在外面。

    这个人绝对不是我的老爹!

    等我再往上看他的脸的时候,我一下子捂住了嘴巴,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小锅头他爹。

    至于我为什么惊讶,那是因为小锅头他爹早在前几天就溺水死了,尸体被捞起来的时候已经被泡的不成样子。

    那时候,我还参加了葬礼,亲眼看到他被葬在了山东头的坟地里,葬礼还是我老爹主持的。那他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的铺子里?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吹来一阵阴风,门竟然开了。

    我一抬头,眼神就直接撞进了小锅头爸爸满是血丝的眼睛里,此时,他正直挺挺的看着我,一眨不眨的。

    “小铮啊,你在家啊,大伯我要买支香。”小锅头他爹前一刻还满是狰狞的脸一瞬间变得笑眼盈盈。但是因为脸被水泡开了,他一笑,脸上的肉都耷拉了下来。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听到他说要买香,木讷的点了点头,手指了指一旁的香架。

    “你……”我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有点冷,连舌头都捋不直了,你了半天,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锅头他爹顺着我的手看了看香架子上的香,然后走到一个架子前面,从里面取出了一支香。

    这支香,跟我平时见过的祭祀死人的香不太一样,它很短,大约只有一根手指那么长。特别的是它的颜色,浑身血红,就像是鲜血染成的一样。

    它被装在一个玻璃罐子里,小锅头他爹把香从罐子里拿了出来,一下子,我就闻到了一股很奇异的香味,像某种花的香味。

    小锅头他爹把香放在鼻尖处闻了闻,然后拿了香就要走。看到他要走,我立刻上前一步:“你……你还没给钱呢。”这个时候还想着钱,果然小时候就显露出财迷的本性了。

    听到我的话,小锅头他爹脚步顿了顿,好像在思考什么,然后叹了一口气:“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把老骨头,大概也就这个东西还能用了。”

    说着,他回过身,不由分说的在我的手里塞了个东西,摸着感觉有点滑溜溜的。

    之后,小锅头他爹就消失在了夜色里。我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看了很久,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没细想,就去看小锅头他爹放在我手心里的东西。我的手心里竟然躺着一只血淋淋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一把将那眼睛扔了出去,谁知道那眼睛就像是长在了我的手上一样,甩都甩不出去。我感觉,这眼睛好像在对我笑,因为他是眯着的。

    看了两眼之后,我都觉得这铺子的墙壁上都长满了很多很多的嘴,他们都在冲我“咯咯”的笑。

    我身下一热,一不小心就尿了裤子,接着我眼前一黑,一下子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外面的太阳明晃晃的,照的我眼睛疼,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老爹坐在了我的床边。老爹明显憔悴了许多,青色的胡茬,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上去狼狈的很。

    “爹……”我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浑身被车轮碾压过了一样,疼的厉害。特别是脑袋,一直有“嗡嗡”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着。

    我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就被老爹狠狠的揍了一顿,一边揍一边哭,一边还在嘴里念叨着:

    “我打死你,也好过被恶鬼索了命啊!”

    我被揍得云里雾里,老爹下手太狠,我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就哭了,哭的很凄惨,就差把狼招来了。

    最终,老爹还是没有狠下心把我打死,只不过是半死,趴在床上,连动一下,屁股都疼到半死。

    只是,从此之后,老爹不再让我出门,阁楼上的门窗都被老爹用木板钉的死死的。

    一有空,老爹就拿木板上来,钉在我的房间四周。我不止一次的抗议过,但是,我每问一次,老爹都不由分说的把我揍一顿,然后又继续钉木板。

    后来我才知道,老爹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事情发生在大概一个星期之后的晚上,临睡前,老爹照例在我的床边点了一支香。之前我都会睡得很熟,但是,这次例外。

    我是在一阵很剧烈的敲击中醒过来的,因为房间里钉着木板,我根本就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我以为老爹又在钉木板。但是,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依旧漆黑一片,那敲击声来自屋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撞击着门窗。

    难不成屋子里木板钉满了,老爹又把开始钉外面了?

    但是,没过一会儿,这个结论就被我否定掉了。这个声音太刺耳了,根本不像老爹钉木板的声音。

    我拼命的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又等了好一会儿,我突然觉得,耳边似乎没有那种撞击声音了。我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那个声音果然已经没有了,但是房间里面好像多了一些不寻常的光芒。

    惨绿惨绿的颜色,照得整个房间说不出的阴森,就像老爹平常跟我说的鬼火的颜色。四周看了看,那些光芒虽然很昏暗,但是我依旧能够看清房间里面的一切。

    突然地板上面,开始渗出水来,我闻到了一种很刺鼻的血腥。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水,而是血。

    我拼命的喊着老爹,但是我的声音就好像陷入了浓雾中一样穿透不出去,连我自己都听不到,就像突然变哑巴了一样。

    我这时候才知道,老爹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个屋子里,他一定是知道会有东西来找我。但是我不知道是因为我那天卖错了香。

    我缩在床上双手抱膝,冷得瑟瑟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外面那不知名的东西又疯狂的撞击着我的门窗,一下一下又一下。

    没过一会儿,我似乎能听到外面的门窗传来了细微的破裂的声音。

0002 逃出东浦() 
伴随着那一丝丝的破裂声,外面的撞击声越来越猛烈,我觉得连整个房子都在地动山摇般的晃动着,外面的窗户哗啦啦的响。

    “啊……”眼看着外面的东西快要破窗而入了,我抱着头害怕的尖叫了一声,虽然我知道,有外面的那个“东西”在,我的声音不一定能传出去。

    没过一会儿,老爹钉在窗户上的木板已经全部裂开了,外面漆黑一片,白色的粉尘弥漫了整个房间,房间的地板上有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周围静悄悄的,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除了粉尘,还飘散着一股森冷的气,形容不出来,这大概就是人的一种直觉。

    接下来的发展,证明了我刚刚的猜测是对的。

    那些虚无缥缈的气慢慢的凝聚在了一起,然后聚集出了一个人形的样子,他的整个人就像一滩流动的黑水一样,模模糊糊的。

    只一眼我就确定了眼前的这个黑影是谁。就是小锅头他爹,因为他的一只眼睛没有了眼球,只剩下一个黑黑的窟窿还在咕咕的向外冒着水。

    “你为什么要害死我,你为什么要害死我?”他发出来的声音也沉闷的吓人,就像是人在水下很大声的说话。

    我很难受的捂住耳朵,下意识的回答:“我没有害死你,我没有害你,你找错人了。”

    “我要的是续魂的续魂香,你给我的是消魂香,你说是不是你害死我的。”说完,那个黑影的身形变得越来越大,都快要充满了整个房间。

    而在那一团黑影中间突然生出了一张脸,这是一张很年轻的脸,却过分的白。等我再看第二眼的时候,那脸上的五官都渐渐的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张嘴。

    从那张嘴里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小锅头他爹到铺子里卖香的情景,从小到大,我在外面听到过很多关于沉香铺的事。有人说,沉香铺的香是卖给死人的。

    我那个时候还不置一词,香当然是买去烧给死人的,难不成还烧给活人的。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爹,救命啊,爹……”我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跑到门边,拼命的去敲打木门。但是,任凭我敲的地动山摇,屋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呜呜呜……”我绝望的放弃了砸门,转过身看着那团黑影,整个背都贴在了木门上。此时,我的嗓子都已经喊得沙哑了,眼泪也哭干了,看着眼前这恐怖的景象,只能在喉咙里不断的低鸣。

    “不是我害死你的!你不要过来!”

    那个黑影显然不听我的解释,他依旧自顾自的笑个不停。房间里的雾气越来越浓,空气中的臭味也越来越刺鼻。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觉得他的表情一定是狰狞的。

    我随手拿起一旁的木板,那黑影显然有点惧怕这些木板,看到我举起木板,他向后退了几步。

    看到这一情景,我毫不犹豫的把木板向“他”砸过去,但是他有了防备,聚在半空中的浓雾突然淡了许多。木板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落在了他后面的地板上,随后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他显然是被我的这个动作刺激了,不由分说地扑向我,我双手在地上乱摸,想要再抓一块木板。但是我的周围好像有一双手一直拉着我,让我碰不到那些木板。

    只觉得我的周身被一股阴冷的风包围着,就像掉入了冰窖里面,那种冷,冷到刺骨。

    我的脸一阵发麻,浑身的骨头都在痛,突然我觉得我的右手上一阵酸痛。好像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在我的手臂上狠狠地划了一刀。因为已经冷到麻木,所以连最基本的痛觉都感应不到了。

    我用左手去摸我的右手臂,摸到手的感觉很潮湿,并且伴随着一种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种味道跟刚刚地板上面冒出来的那种味道是一样,是血。我的手臂上被撕开了一道很长很长的口子,手臂的最上端有一排牙印。

    我这才意识到,我被眼前的这个鬼影咬了一口,并且撕下了我的一块皮肉,现在我的整条手臂血肉模糊,还散发着一股股的恶臭味。

    右手的整条手臂都已经全部麻木了,手指不自然的抖动着,这种麻木似乎还有全身蔓延的趋向。麻木感已经盖过了疼痛感,我反倒没有觉得有多痛。

    我的意识慢慢的开始模糊,那张苍白的鬼脸就趴在我的手臂上,吸食我流出来的血。他的嘴巴就在我的耳边,我还能清楚的听到他吮吸的声音。

    突然,我身后的门震动了一下,好像有人在外面撞门,我以为又来了一个这样的怪物。我没有力气避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后的木门被撞开,然后倒下来,把我砸个正着,一下子把我砸晕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我在一辆破旧的大巴车上,速度并不快,大概是道路不平,车身颠簸的厉害,晃得我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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