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叫崖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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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叫崖往事-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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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知府突然拍了一下惊堂朩说:“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王北成说:“草民王北成,山下小镇人,……”

    “你知罪吗?”尤知府问。

    “草民何罪之有?我家世代行善……”王北成说。

    尤知府说:“你怂恿你儿子毒打金满仓,使他造成遍体鳞伤。现有仵作监定为证。你家难道就这样行善的吗?你一直横行乡里,现暂不予理论。但别再执迷不悟!”

    “这是小孩子家家闹着玩的,我并不知情,”王北成说。

    尤知府说:“你带着近二百人要剿灭窝山村民可有此事?还要把窝山夷为平地,把男的全杀了,女的抢回去做老婆可有此事?”

    “这些全是开玩笑的话,怎能当真,?是开玩笑!”王北成说。

    尤知府说:“你带着二百人马都杀上窝山村口打伤他六七个人了,还说是开玩笑!如此刁民,不打是不招的!”说着转身对着张明赵黑、说:“来人那,先把这傢伙打上三十大板再来说话。”

    众皂隶个个如狼似虎,把王北成摁在凳子上,劈劈啪啪地打了三十大板。打得他皮开肉绽。痛得他嗷嗷直叫喚。

    打完了尤知府问:“舒服了不?要不要再来几下?味道更好!”

    王北成哭丧着脸说:“金满仓打伤我儿子,不杀了他难解心头之恨,……

    尤知府说:“这是你的不对,你的儿子打打他在先,他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有了报仇之心。而你带人上山,更是错上加错。本来小孩子你打他一下,他打你一下,这很正常,但作为大人。你一插手,事情就复杂起起了。人家也要插手的呀!你又赢不了,你还起了杀心,更错上加错了。如果你的阴谋得逞,你一定遭灭族之祸了。你赢不了的,你阴谋没得逞是你的福。你也要换位思考一下,如果金满仓打得你儿子遍体鳞伤,你怎么办?我认为金满仓父母局量也大,你儿子把金满仓打得遍体鳞伤,他们也没有找你儿子麻烦,而你却要杀了金满仓,我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他要是犯法,用不着你动手,我们衙门是专办这些事的。而你算是那根葱?你别以为笼络了几个臭流氓,就可以无法无天!”

    王北成说:“我们打伤了他六七个人,他们打伤我的人也有,……”

    “他们打伤你的人,白打。你们都打到他们家门口了,别说是打伤,就是打死了,他们也无罪。那是正当防卫。”尤知府说。

    王北成说:“我的妈呀!这次真的栽了,我怎么成了全是亏理的呢?”

    尤知府说:“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你把这六个人的医药费付清,不得有误。另外你的二把手,我限他十天之内前来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刀枪必须上交。不得有误。如果他顽抗到底,我拿你是问!”

    王北成哭丧了脸说:“他身为二把手,在我被擒的情况下,带人离开,我实在无能为力。敬请知府大人明察。

十二、家道中落金满仓帮工() 
十二、家道中落金满仓帮工

    王北成哭丧了脸说:“他身为二把手,在我被擒的情况下,带人离开,我实在无能为力。敬请知府大人明察。”

    ……

    第二天,王北成让家里人送银子到衙门,把儿子的伤也让知府看看,把那六七个人打伤的医药费结了。尤知府见案情明了,清晰,王北成的儿子伤势也看了,伤势也不重,虽然当时被石头砸破了皮,由于年少力薄,擦破皮而已。根据这几天折腾伤口收疤了。也没有几个伤口,愈后不会留下疤痕。当时可能都在流血有点难看而已。

    尤知府看看这案情明了可以结案了。那天一干人员都在,尤知府宣读判决如下:

    “械斗元凶,王北成,山下小镇人氏,构结地痞流氓,横行乡里,制造械斗,造成窝山村民七人受伤,教子无方,致使金满仓身心受到极大伤害,后经本府教育,主动坦白认罪,故依法从轻判处罪犯王北成有期徒刑一年,罚款八百吊铜钿。用以受伤民众的营养补尝。重责三十大板!

    “械斗主犯,王西成。系王北成弟兄,山下小镇流氓。敲诈勒索为生,欺压百姓为业。为伸张大清法律正义,体现除暴安民精神依法判处罪犯王西成有期徒刑六个月,重责二十大板。罚款四百吊铜钿,以儆效尤!”

    此案了结,各自散去。

    王北成的手下二把手带走了三四十人,据说是占山为王成了绿林好汉了,但这仅是谣传不足为据。不过他从此再没露面却是实情。

    星换斗移,转眼间,三年便过去了,金满仓家里却遭到了巨变,先是他的爷爷金郎中和奶奶相继作古。接下是金满仓的外婆谢世。干爹也成了阎王爷的坐上宾。

    大凡人生都会经历低谷、高峰、颠峰、低谷。金满仓也一样,自从爷爷奶奶一走,家里象缺了主心骨一样,他的爸爸好交朋友,整天在外面幺五喝六,不着边际,喝酒着,原来有爷爷管着,现在爷爷走了。高山无大虫,猢狲称大王,他爸也就成了一家之主。

    本来以医疗为生的郎中金思杨,与朋友们整天打七扛八,幺五喝六,打得火热,把看病把脉,问切开方的事儿抛向了九霄云外。金郎中一生赚下的那点钱,成了圈里的柴瓣抽一块便少一块。金思杨的老婆童青莲看着,只是唉声叹气,暗自流泪。

    金满仓在家也无所事事。心想自已也总要干点什么,他想起上学时王老师的教导:“小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尽管他没上几天学,却又过去了三年,但这句话始终牢牢记在心头。有些事他也常和杨族长谈了。那天,金满仓对母亲说:

    “妈,我都十岁了就这样整天在家无所事事,也不是个办法,我想出去帮人干点事,能赚就赚几个籽儿,也可补贴家用,就是赚不了几个籽儿,一年到头在人家家里吃了,也会省下一丁点儿。总比在家瞎狂强些。我这事早几天曾托过杨族长,今天,杨族长回话了,说他有一远房亲戚,想要个放牛娃,明天就去。”

    他妈流着泪说:“儿阿,这些妈我都知道,你爷爷临终时嘱咐:·如有机会让你再读一些书。’妈无能,没有让你再读些书,却让你去放牛了。……为娘的心里啥滋味你知道不?”

    金满仓说:“妈,家里的情况儿知道,老爸的作为,我身为儿子,也不好说什么,总想他会有个回心转意的日子。读书的事,你可托人向山下小镇的黄老师买两本旧书。我一边放牛,一边读书,也未尝不可。也可告慰爷爷地下之灵……”当下母子商量定当。

    第二天,母子俩吃了早饭,来到杨族长家。杨族长对金满仓的母亲说:

    “主人家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常年在外做生意,他就是陈家湾的陈员外。我们虽属远房亲戚,但常在走动。田里三季六熟,庄稼种植,都是我在操持安排。他家虽有长工、作头,但去放牛割草,岂不大材小用?你日常三餐,随长工,粗菜淡饭吃饱会有的。但初一、十五,会有一个肉汤。只是百事勤谨些,睡就和长工一起,……”

    他母亲说回去拿几套换洗衣裤,金满则和杨族长说话着。过了会儿,他母亲拿来了几套衣裤,用一只布袋装了。她理了理儿子身上的衣服说:

    “身子、衣裤要常洗,免得身上臭哄哄的让人看着笑话。日常放牛要早出晚归;夜里睡觉要盖好被子;天凉了别忘了添衣;休要让人为这些琐亊操心。”

    金满仓一一应诺。转身跟着杨族长向陈家湾奔去。金满仓母亲含着眼泪,看着他俩一步一步地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回家。扑在床上大哭起来。

    金满仓跟着杨族长来到陈家湾,作头和长工们都在田里干活去了。杨族长让人把作头叫来来。把金满仓托付给作头。

    一会儿,作头来了,一手拿着小箬帽,一手从墙壁的钉子上拿下一块布子,往脸上擦了一把汗,说:

    “杨族长今天咋有空过来?”

    “上次陈员外托我给他找个放牛娃,今天我带了过来,”杨族长说着让金满仓过来和作头见面。

    金满仓上前行了礼,道了万福。然后说:“今后请叔叔多多关照!”

    作头见金满仓生得乖巧,且又聪明,夜里就安排金满仓睡在他的傍边,他好关照他。杨族长指了指金满仓说:“他是我表兄的孙子,表兄临终时托付过我,让我多多关照他。”

    作头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也甭需多吩咐,以后有啥事捎个口信就行了。”

    “有你在这里,我自然放心,我这侄孙子交托给你了。”杨族长说。

    作头对金满仓说:“在这里,我们吃啥,你吃啥。粗菜淡饭吃饱是有的。我们都是贫苦出身,只要能装饱肚子就行了。农忙时节,你要跟着我们下田,拔秧种田。种完田,你同样放你的牛去!”

十三、金满仓捞衣入溶洞() 
十三、金满仓捞衣入溶洞

    作头说:“……农忙时节,你要跟着我们下田拔秧种田。种完田你同样放你的牛去。”

    金满仓一一记了下来。杨族长见事情办妥,准备打道回府。作头说:

    “都中午啦,你好歹也吃过中饭再走,现在就走那不是骂我吗?虽然你也是陈员外家客人,但我没把你当客人,就是吃餐便饭,大家好不容易碰上了,多聊会。”

    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杨族长也只好留下来。作头领着金满仓去看牛棚。牛棚共有四个,共五头牛,四条大黄牛,一条小牛犊。放牛娃二个,陈小娃已放二只牛,那么剩下的三只好是金满仓放了。

    作头見金满仓呆在那里说:

    “你多放了一只小牛犊,我们毎个月会多给你两个铜钿的,如果一年后小牛犊长成大牛,我们会给你再加工钱。我们的陈员外是很讲理的。只是你凡事勤谨,休嫌怠慢。”

    杨族长在一边说:“金满仓这孩子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甭需多讲,只是他家遭际巨变……”杨族长想说下去。但想想还是不说为好。

    吃饭的时侯到了,作头领着杨族长和金满仓去吃饭。作头对金满仓说:

    “以后吃中饭,牛可以拴在山上小树上,吃了饭再去把拴绳解开。牛儿吃饱了会躺在阴凉处打盹,你也可以玩耍,只是有牛犊子,不宜去高一点的山上放牧。以免跌伤犊子。所以你还是都在山脚放牧为好。”

    一会儿吃饭的人都来了,他们共四个长工,一个作头两个放牛娃和杨族长正好一桌子。吃饭间,作头把金满仓介绍给大家。又把大家介绍给金满仓。另外一放牛娃叫陈小娃,是陈家湾当地人。

    饭后,作头又把陈小娃和金满仓叫到了一起,千叮万嘱,要他俩相互帮助他俩一一应诺。杨族吃罢饭聊了一会天就走了。

    陈小娃和金满仓一起把家里的三只牛赶到山脚。陈小娃告诉金满仓牵牛和赶牛的术语。陈小娃说:

    “牵牛你拉着牛绳就好了,你走到那里,它会跟到那里,但是牵牛只能是一次一头。赶牛就不一样了,一次可赶三、四头牛,甚至六七头或更多。想让它往左走,跟它说‘牵’;让它往右走,跟它说‘闪’;如果想让它停下来别走,就说‘和’。黄牛比水牛听话。”

    陈小娃说着,把自己放牧的黄牛拴在小树上的绳子解开。和金满仓坐树阴下玩耍。

    太阳慢慢地下山了。桔红晚霞,把西边天上染上一抹绚丽的色彩。该回家了。陈小娃坐在牛背上赶着牛,一边放开歌喉唱道:

    “八月里,咳,芙蓉开,

    新闻出在乾隆二十年,

    白滩小虎管六县,哎,皇上底下有名声,

    ……”

    金满仓他不会唱,更不知道他唱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内容,他说:

    “你都唱些什么呀?乱七八遭的……”

    陈小娃说:“这是一个爱情悲剧故事,我毎当唱这山歌时都想哭,想放声地哭!”这陈小娃比金满仓长三岁。在男女之间的事自然比金满仓懂得早,他在唱这山歌时早已泪流满面了。

    金满仓说:“以后哭鼻子的歌少唱,我们多想开心的事。”

    说着,牛儿要过山坑了,陈小娃说:“让牛儿把水喝好。它们晚上要消磨一晚,水没喝好不行的。”

    牛儿喝好水起身回家。其实牛这东西刁得很,回牛棚根本不走错棚,那个棚是自己的清楚得很,它们各自进了棚金满仓也学着陈小娃的样上了牛棚索。

    晚饭后,陈小娃要回家看看。听长工们说:陈小娃家里父亲早亡,母亲改嫁。家里就他和奶奶相依为命,据说这几年,他奶奶身体大不如前了。

    金满仓晚饭后出了一身臭汗,想去水潭里洗洗,作头不让他去。说:

    “我受杨族长的委托,你就这样不知深浅的瞎闹腾,万一有个山高水低,杨族长不剥掉我的皮啊?”

    金满仓说:“这水潭才巴掌大小,有啥好担心的?我们窝山的龙潭五、六亩田大小,我五岁那年就和小伙伴们天天闹着,大人们说:‘水里有个女水鬼,’我们从五岁开始在那里游泳一直到现在,五年过去了,也没见‘女水鬼’请我喝杯茶,也没见她请我吃餐饭!连个影儿都没见着,说难听点,那‘女水鬼’一点礼貌都没有!这里的小水潭有啥可怕的呢?”

    那作头暗叫苦。这小傢伙还不是一般的角色呢,但事己至此,也只好慢,慢调教。不能硬来。于是作头说:

    “那我们一起去,洗洗就回来。”

    作头叫了一个会游泳的长工一起和金满仓去那小水潭洗澡。到了那里,金满仓一头扎进水里,钻入了水底,十来分钟后他抓住了一条两斤多重的鲤鱼,扔到了岸上。

    长工大喜说:“看来明天我们的伙食又要改善了。”

    作头说:“不要再闹了,洗洗回去吧……”

    待金满仓洗完澡和衣裤天快发黑了。

    回到陈员外家,作头让做饭的厨子先把鱼杀了吧!厨子说:

    “这条鱼先养着吧明天杀新鲜。”于是厨子把这条鱼养在水缸里。誰知道,睡到下半夜,厨子听到水缸里呷…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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