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叫崖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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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叫崖往事-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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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不厌其烦的蟋蜶声传了进来,纺织娘也不失时机地演奏着,偶尔还夹杂着凄厉的夜鹰叫声。他再也无睡意了。人生如杯苦酒,得让人漫尝苦的滋味。

    他慢慢地起来,轻轻地打开房门,门外一片漆黑,天空繁星点点,银河横斜。他不知明天怎么面对陈寡妇,他心很乱,他想哭!

    第二天一早,他去田里,陈寡妇已在那里了,他迎了上去,搂着她。陈寡妇问:

    “你叔跟你怎样说?”

    “我还没碰上叔呢,昨天去了他家,他不在。”陈光明不敢说,怕她受不了。他避开说别的:“这水还可以吧?够满不?”

    “水够满了……昨晚我睡不着,想……”

    “我也是,晚上我就住你家吧?”陈光明说。

    “要是你叔知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陈光明想,自已的日子自己筹划着,关人家屁事。

    可是事情的发展并不那么简单,那天下午,陈员外戴着旧草帽来到陈寡妇家。陈员外说:“我跟陈光明他爸是亲兄弟,受陈光明他父亲临死时的嘱托,他把陈光明,陈光辉托付与我,所以,陈光明的事,我有权干预,你与他不合适!为此,我准备了一笔钱,给你,把小孩子打掉吧!……”他说完,走啦。竟把那顶旧草帽忘在那里。

    那天夜里,陈光明去了陈寡妇家。陈寡如把一切都告诉陈光明了。陈光明说:

    “我们走吧,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生活。”

    陈寡妇说:“这可能吗?你几乎是身无分文,虽然,我有些积聚,但一到新的地方,一购置房产,所剩无几,今后怎么生活?如果我们在这里,房产现成,那些积聚可够我们这辈子化的。”

    这倒也是。但要是不走,世俗的眼光,舆论的压力将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这又使他们感到无奈和无助,那天夜里他们就在这种气氛中度过。

    但事情并未就此结束。过了两天,邻村的王媒婆带着一位美貌可人的姑娘,路过陈寡妇家,打听陈光明的住处,说是过来相亲的。这不得不让陈寡妇把心提到嗓子眼上。可巧的是,陈光明这几天,象失踪了似的从没露面过。这又不得不使陈寡妇顿生疑窦。

    陈寡妇感到无比的失望与无助。她自思自己前世未修师遭受丧夫之痛,后遇伍同仁她又想撑起生活的风帆,没想到现实的生活再次将她的希望击破,这伍同仁竟是官府的要犯。还因小弟弟而使她和姐姐失情,从而失去唯一的亲人;现在命运再次让她和陈光明相遇,而且又有了二人爱情的结晶。然而陈光明的失踪使她马上从希望的顶峰跌落下来。人生活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尽管陈光明象失踪了似的,但是她还是不相信陈光明会变心,因为,她们是真心相爱的呀。现在不来见,下午定会来;下午不来明天定会来。……

    然而,两天过去了,不见陈光明踪影;三天过去了,还是不见陈光明来;到了第四天,她相信陈光明会来的,因为,她昨夜梦见他了,他说马上会和她见面的,所以她信他会来,上午很快过去了。她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下午。然而下午也很快过去了。她终于失望了。有人说过做梦是相反的,她信。

    那天夜里,她几乎一夜未睡。往事在她的脑海一幕一幕闪现。做人太不易了,人生一辈子,深一脚,浅一脚,步步皆故事。她想,活到现在,也让她真正懂得人间缘,善一段,恶一段,段段皆是注定;人间的事,明白一阵,糊涂一阵,阵阵都有因果。她想自己不幸,但没有错,要说错,那就是错为寡妇!从而被世俗认定低人一等,或剥夺了爱的权利和自由。做人已没有意义了。她恨这世界,更恨陈员外!……而陈光明,他一定有他的苦衷和无奈,……

    第二天一早,她洗了澡,换上新衣,她把自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不愿自己灰头土脸地离开这个世界。

    陈寡妇吃了一点早饭,扫陈员外的那顶旧草帽揣在怀里,走过自已的两亩水稻田,尽管多日未来,但田水还是满的。就在这水田的堤岸上,陈光明和自己曾躺着数星星。而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了。穿过这堤岸,就开始上山了。不远处的山崖一面是陡峭的悬崖崖顶上的不知名的灌木丛开满着鲜花,按理,象她这样的年龄也应该有花样的年华。而她没有。呼吸一下沁人肺腑的花香成了她今生再后的愿望。

    山下几个人在大呼小叫着向山上冲,但这一切对她来说已无关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花香,纵身跳下悬崖。

三十七、现场检尸() 
三十七、现场检尸

    陈寡妇深深地吸了口花香,纵身跳下悬崖。

    而山下冲上来了陈光明和小周等人。

    原来,陈光明这几天是陪着陈员外的老丈人,去黄水县的北山寺还愿去了,按理去黄水县还愿一般三天时间都够了。可是陈外的老丈人,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加上车舟劳顿,到黄水县时竟就病了。陈光明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找了个郎中疹治着,待治好后还了愿,立即往回赶到陈员外老丈人家时,都近半夜了。

    第二天才朦朦亮,他就叫了辆马车来了,到了陈寡妇家,见她不在,有人告诉他说陈寡妇上山崖了。他怕她出事,急着向山崖奔去,半路上碰到小周他们几个,小周见陈光明慌慌张张地往山崖上赶去,怕出事情也都跟了上去,没上去多小路远远看见陈寡妇正在悬崖上的开满鲜花的灌木丛中吸着沁人肺腑的香气。然后对天大声喊着: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了,做人大苦,大累,我找你来了……”

    陈光明、小周等人見她这样,齐声喊着:

    “邓悠青,你别干傻事,别干傻事!有事好好说……”

    然而,陈寡妇全不理会纵身跳下山崖……

    陈光明象疯了似地,哭着,喊着:

    “邓悠青,等等我,我来了…”接着又对着小周喊:“把我俩合葬一起……”

    这声音在山谷中久久迴荡着。……

    说着也纵身跳下山崖。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把小周也一时吓呆了。他们几个人一时无所适从,小周跑上山崖,对着崖下大声喊着:

    “光明兄弟,你怎么好这样呢?你这一走让你弟弟怎么办呢?你俩是相依为命的呀?”说着竟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陈寡妇和陈光明跳崖自杀的事,很快传遍了陈家湾村。陈员外一家子和陈光辉也赶来了。陈光辉见哥跳崖自杀了跪在哥的身边哭着说:

    “哥,你怎么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了呢,哥,我们没爹没妈你是知道的呀,你这一走,让我怎办?你怎么不带上我一起走呢?哥呀……哥!”

    陈夫人也流着泪,说:

    “大侄子,你有啥想不开呢?你想不开可以跟你婶子说的呀,婶子为你作主!”

    陈金青哭得泪人似的,她原以为自己是这世上再苦的人,没想到平时嘻嘻哈啥懒惰成性的陈光明,内心竟是如此之苦!而最让她揪心是陈寡妇,父母早故,丈夫己亡,唯一的亲人,姐姐因官司而失情,自的命运在某种角度上跟她如此相似,就是选择死的方法不同而已。她想着,一种同病相怜的心情油然而生。看到陈寡妇,她就想起自已。泪水象决了堤的河水。哭得几度晕了过去……

    陈员外黙黙坐在不远处的大石块上。象傻子似的一动也不动。

    大周见陈员外一家,乱成了一锅粥,起身去把邓大叫来,商量后事。邓大听了大周的描述,大惊:

    “连续两人跳崖自杀,需先报案吧!这里面定有故事。虽是自杀,两个人在一起跳崖自杀,你不觉得可疑吗?为了今后少麻烦,还是先报案吧,得通过官府。”

    大周想也对。安理这些事都得陈员外自已作出决定,但陈员外遭此大故,一定方寸全乱。于是大周就替陈员外报了案。

    尤知府接到报案,看是命案加倍小心,当下立案,带了张明、赵黑、陈五、王六、和仵作等人。匆匆向陈加湾村奔来。

    村民们见尤知府带了衙役班头,也纷纷来看热闹。

    到了案发现场,尤知府察看现场,山崖坐北朝南,山崖少说也有几十丈高,是高耸的峭壁,峭壁上几乎寸草不长,岩缝中偶有几枝不知名的灌木长出,但也是阻挡不住高处堕落的物体。峭壁下,散落着大小不一的凌乱岩石,想必是岁月的长河在峭壁上造成的产物。不知名的灌木,从凌乱的岩石块的间隙中顽强地长出,尽管在旱天,却也正显示着无限的生机。然而,这这两个风华正荗的年轻人,却选择了死亡!

    尤知府想着不觉,长叹了口气。

    两石块中间躺着陈寡妇,看来她很幸运,没堕落在石头上。她的衣着整洁,仵作翻看她的身子没有打斗的痕迹,身子刚洗过的,随着仵作的翻动,还撒发出阵阵花粉香气。看来,她是有备而来的,但当仵作翻开她的前胸,却发现她的怀里藏着顶旧草帽,有眼尖的村民马上看出,悄悄地说:

    “那不是陈员外的草帽?”

    “难道她跟陈员外有一腿?”有人压低声音在议论着。

    “别瞎说,你们看就行了,别说那么多了!”也有人这样说着。

    尤知府对仵作的检查都一一作了记载。

    接着仵作又查看陈光明,陈光明没有陈寡妇那么幸运。他是堕落在一块大岩石上。脑袋砸出了个大洞。查看各部位都没有打斗的痕迹。所以基本上排除他杀的可能。

    尤知府询问目击者。小周说:

    “其实,我知道一点点,他们是相爱了。早几天,陈光明一直不在。据说办事去了。早上一回来见陈寡妇不在家,急得到处找。后来有人告他,陈寡妇上山了,他急忙往山上跑,半路上遇见我,我怕他们出事也跟着上山了,我们看到她跑到山崖上开满鲜花的灌木丛边,深深吸着鲜花的芳香,然后仰天大喊:‘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了,做人好苦、好累!我找你们来了……’我们在后面追来高喊:‘邓悠青,你可别干傻事,有事我们慢慢解决……’然而,她那里理你,一纵身跳下山崖。陈光明哭着追了过去,见邓悠青已跳下山崖,转身对着我喊:‘把我俩合葬在一起……’接着又喊:‘邓悠青,等等我,我找你来了。’”小周流着泪终于把该说的都说完了。

    邓大说:“那这个草帽是谁的?这事我觉得不对劲,搞不好要出大事了!”

    山里人戴的都是箬帽,很少有人戴草帽,只有有点身份的人才戴。

    坐在一块山石上半天都呆若木鸡的陈员外,这时站了起来说:

    “这草帽是我的!是我掉在她家的。”

三十八、邓悠青复仇() 
三十八、邓悠青复仇、

    呆若木鸡的陈员外,这时站了起来说:

    “这草帽是我的!是我掉在她家的。”

    “现在信了吧?我就知道他有一腿,……”有人在低声议论着。

    “那天,我去了陈寡妇家。因为我侄子陈光明和她打得火热,并且有了身孕,我跟她讲:‘你们俩个在一起不合适,我给你一笔钱把胎儿流掉吧,她没同意,我想自已好歹也是个员外,有头有脸,自已的侄子娶个寡妇为妻,自已的脸往那里搁?我那天正好有急亊,在她家坐了会也就走了。走得仓促,把那顶旧草帽忘在她家了,不就是顶旧草帽吗?我也没介意。我为了让陈寡妇死心,让邻村的王媒婆带来漂亮的姑娘来相亲,迫使陈寡妇知难而退。谁知道会出这档子事呢?……”陈员外说着一脸茫然。

    邓大说:“这陈寡妇,怎么叫邓悠青?”

    “噢,她是叫邓悠青,嫁到陈家,丈夫一死自然成了陈寡妇。”陈员外说。

    “我怕就怕你出事,……这女人己经死过一次了,上次在公堂上往柱子上撞,就有厌世的迹象,那夜我们抓五通神时,她跪在那里叩求我们放过五通神,我看到她那无助的眼神,我想她一定连死的心都有了的,那夜我真的不忍心。但她挺过来了。这次她是有计划的,……”邓大对陈员外说着。

    尤知府沉思了良久,对陈员外说:“你无论从你家族的声誉上讲,还是从家族的尊严上讲,你所做的都对,但是你从你侄子的角度上讲,你这事做的有些过份了。你的侄子,从小受到你哥的溺爱,以致养成懒惰的习惯,你哥都宠着他,依着他,当你哥、嫂,相继去世后,你俩侄子更无人管束。成了名副其实的懒汉!当他意识到懒汉这称呼不对时,一切都为时太晚了,世俗观念和眼光一旦形成,很难消除,所以陈光明会深刻的认识到这点。老实说一个年轻人要家产没有家产,要人才没有人才,还背着个懒汉的恶名,又有谁会把自已的女儿嫁给穷得叮噹响的懒汉?所以我认为邓悠青跟陈光明是般配的。而你光顾及自己的脸面,不考虑陈光明和邓悠青的的感受,我想这可是三条人命……”

    邓大说:“我也想,女人的心思慎密既有三条人命,她便不会罢休。为了能找上你所以她怀里揣上你的草帽,因为草帽上留下了你的气息,现在该考虑的是你的安全。”

    “这如何是好?”陈员外大惊。此时他的确害怕起来了:“我们把这草帽处理掉?烧掉或放入水中行不?”

    “现在你不必担心,根据我以往的经验,法事未做。七次未满,你就不必担心,如果七次满了我会安排的。”邓大说是说,究竟邓悠青会报复到怎样地步,他心里也无底。但有一点,要来报复那是肯定的。致于把草帽处理掉,现在已没用了,如果在邓悠青死前处理掉,那邓悠青找不到这种气味,她就没办法报复。现在不行了,她已死了,草帽里的陈员外的气味,她已死记在心。……”邓大说着与小周大周他们料理后事。

    陈寡妇有亡夫,安理她应和前夫合葬。但因陈光明死前遗言,要和陈寡妇合葬,因此,陈员外摆平了她亡夫的所有亲戚,叔伯。终于安葬下去。接着,又为他俩做水陆道场。为他俩超度亡灵。

    在夜里邓大倍加小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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