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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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语者-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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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我得想想。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艺高,胆子么也说不上大或者小。只是,我得拖住悬壶,免得黑哥那边,半路惹是非。“话说,悬壶道长,你让我去的地方,没见到姚晶晶啊。”

    悬壶愣了下,又冷笑地看我:“那是你没本事见到。废话不多说,那人呢?”

    我心中更加确信,或许姚晶晶就还在里面我怎么去救她呢?“你指的是谁?”

    悬壶冷哼道:“少装疯卖傻。”

    这话说完之后,没有任何预兆的,我突然感到周围一阵阴冷。还没来得及出手,只见身旁的方觉,突然结了个手印,瞬间身后一阵风起,短短功夫又静了下来。

    我只觉得惊奇,再看方觉时,吃了一惊,这家伙很少这么严肃的表情,或者说,严肃到有些可怕。我咽了咽,抬头看到悬壶也愣了下,似乎有点心虚,居然没说话。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开灵识。睁眼一看,顿时明白了,刚才一阵冷风出去的是五个影子,只不过这五个影子现在都定在了我身后不远处,像蚊虫一样,被钉在了蛛网之上。

    悬壶和方觉互瞪了一会儿,忽然冷笑道:“你不是自己说要脱离山门么?为何出手便是我茅山道法,不是那佛门诵经呢?呆的太久了吧。畜生尚且知养育之恩,你这叛徒!”

    这话一说,方觉冰冷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不少,用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冰冷语气问到:“五鬼怎么在你手里。”

    悬壶低头顿了顿,又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师伯送给我的。”

    方觉沉默了片刻,又道:“不可能,这五鬼是我师父护身的”

    “师父?!”悬壶大声笑道,“怎么不可能,师伯命中只有你一个徒弟,然而你却负了他,他要这五鬼何用?伤心之余便送给了我。”

    方觉没有应声,但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我心里突然略过很多事情。比如,胡蝶奶奶说外界传玄沌子已经死了。这件事方觉知道么悬壶是不是和风舞阳一样认为玄沌子已经死了,还是他知道内幕?这些我都无从得知。但是起码我知道了,这五鬼原本是玄沌子的。话说,蝴蝶奶奶身边不也有五个大汉么。当时开灵识看到的样子跟今天这几个有些不同啊。胡蝶奶奶的五鬼是湛蓝醒目的颜色,这几个有些混沌迷雾之感。

    方觉沉默了片刻,悬壶居然没有吭声。半晌,方觉才道:“五鬼对我没用,你还是用阵法吧。刚好,七星位也在。可以踏北斗阵,或许可以困住我。”

    我觉得方觉这是要宣战了么?随机向前走了一步,不想他却伸出手,对我做了个阻挡姿势。不要我出手么?话说,我还想要试试承影呢。

    “方觉,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茅山除了你就没人了么?”

    悬壶迟迟不肯出手,却一直在口遁,我倒是乐了,到底是没干货呢,还是我看了一眼方觉,这货太强?不会吧不过,想来风舞阳似乎对方觉一世倾心啊,我一直盯着方觉看,他也看了我一眼。

    “师兄言重了。这五鬼我先收下了,等问过师父再行定夺。”

    “什么?!”悬壶似乎很是吃惊,随即脸色一阵难看:“方觉,你怕是离开山门太久。师伯他”

    方觉皱皱眉,我伸手默默的扯了下他的衣服,这当然很隐蔽。

    悬壶在对面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我快憋出内伤了,方觉看到我的表情有些莫名,却听到悬壶在对面说到:“玄沌子师伯他已经羽化多时了。”

    方觉当时就呆住了,不过好在我刚才拽了拽他似乎有了作用。在呆萌傻了一会儿之后,就恢复了,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沉默。

    我想笑,怕是方觉自觉是不打诳语,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好。

    好在悬壶奥斯卡颁奖礼演完了,揩了一把眼泪鼻涕,对方觉道:“你既不知情,看在往日同门的份儿上,且将五鬼还来,茅山也不会为难与你。但是”悬壶抬手,指着我道:“这个小狂徒,必须留下。”

    我好笑的看着他,丫,想我肖喆一世英名,什么时候成狂徒了这个词儿哪辈子也轮不到我啊。这下,我真心没忍住,嘴角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笑什么?“算了。”我伸手挡了一下方觉:“你们毕竟同门,能不能出手还是顾及些道义。想来我也确是狂徒,其实我只是想来找同学,没想到就成了挑山门,砸场子了。”转脸对悬壶道:“你们也算是名门正派。至于刚才我带走的人,自然有我的道理,他不属于茅山。”说这话的时候,我看着悬壶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又道,“另外,还有一个人,我也要带走,就算是她名义上是你悬壶的弟子,我也不觉得她该留在这里。不如,我们就按照所谓正派人士的方法,来一场公平的决斗如何?”

    我抬手一指悬壶:“你和我。”

    方觉愣了下,转头看看我。

    我心里其实没底儿,方觉多厉害我不知道。想来悬壶在外面的名声,我也不觉得他会很菜。想来那个济世道士也挺厉害的。

    不过,一来呢,我不觉得姚晶晶会这么简单的被我救出来,就算我赢了,背后下黑手的悬壶会乖乖拱手送人?难!二来呢,我也不一定要赢,反正我只要拖住他一会儿,等黑哥安全了就好了。三呢,我不还有保姆么?就算我承影没玩顺溜,老树不用承影,逃走是没问题的。

    况且我也不想让方觉出手,免得他真坐实了叛徒的名号。这样一来,我跟悬壶的对战,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悬壶似乎在考虑。这人精明的跟什么似的,不过我随便他去想,想的时间越长越好。我很想看看时间,但却不能,只要看看时间,这货就能确认我在拖时间了。

    没多久,悬壶似乎觉得我不是他的对手,居然点头同意了,笑道:“好,就如你所愿。把你的灵兽招出来吧。”

    灵兽?我愣了下,心里顿时明白,这货还不知道我是树语者,还以为的我是鲁中养猫的呢。这下更好玩了,不过呢,煤球是不可能出来了,我心下叹口气,或许改天真要去问问专业人士,看看煤球到底怎么了。难不成被箕水豹给弄伤的太重了?

    我将方觉挡在身后,对悬壶笑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难不成主动告诉他我是树语者?“道长先请。”

    方觉从我身后小声道,“悬壶擅长布阵。”

    我点点头。不过他似乎不太担心我,也许鲁东一役之后,方觉明白我身体里还有个人,其实不算是人。但那个人要比我厉害的多,在母煞之下尚能保我周全。只不过他不知道,那时候老树拼上老命了,这次也是他刚复苏,元神连灵台上也见不着影子,煤球也失了战力。能靠的,只有我自己。

    不过,吴下阿蒙早已今非昔比,天山之行我也是一路打过去的,当然之前的自动弃权就不提了。如今又有了莲隐和承影。莲隐让我可以随便开灵识,承影我只见过在巨犬之前的样子。其他时候就跟不存在一样。我也照过镜子,后背上什么都没有。那些符咒就跟融进了我身体一样。

    想来,真如子道长也这么干过。这样一来就想到我灵台上的黄帝符文。难道我的身体就这么像宣纸么个个都想在上面练字

    我摸摸鼻子,脑洞大开的时候,方觉咳嗽了一声。这一声,我听到了,在提醒我。

    悬壶被方觉收了五鬼,虽然恼怒,却丝毫不惊慌。答应了与我单挑比试之后,从怀中取出几只小旗,这些旗子非常小,不过巴掌大,上面画着我看不懂的符文。

    “七杀阵。”方觉又道。这话被悬壶听到了,恶狠狠的看了看他。方觉不为所动,只是皱皱眉:“这个阵法,是会伤人的。”

    伤人?我心里好笑,哪个对战方式不伤人?方觉大抵是不想说重了,换句话说,我得这么理解。这个阵法,是会死人的悬壶我抬眼微笑盯着他,这家伙想置我于死地。

    “开灵识。”老树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有些抱歉,这种本能还没形成。闭上眼,果然看到那些小旗子上附着大量的气息,就如同黑夜里的明灯,在悬壶的手上异常的耀眼。

    “你打算闭着眼跟我打么?”悬壶嗤笑道。

    我睁开眼,笑着望回去,道:“是啊,不闭着眼,怎么跟你打啊。”

    “你!”他双目一睁,凌厉的眼神射向我,双手指间夹着几面旗子,忽然发力,小旗子便四散开去。

    方觉和悬壶身后的几人见到此景,也随机向后跃出去三步之遥,这三步可就是三丈多远。那些小旗子像飞镖一样的迅速占领的一方之地,而我就在这方丈之内的中央。

    我笑笑,在悬壶的怒目中,闭上眼

201。契机何为() 
关于阵法。

    我其实见过不少的。

    不算天山观摩的战况。但就我经历的,抱阳子也好,风舞阳也罢。包括天山赛场本身的结界就是阵法的一种。但是大多是以辅助的角色登场。因为直接利用阵法对战的很少,这是由于阵法先天条件决定的,因为它虽然威力大,但启动慢。

    我看悬壶这样子,似乎要用阵法直接开打了。所以令旗先行,若不是依靠法器,很难快速发挥阵法的攻击效果。像是各种大阵也好,小阵也罢,大都是事先就布置好了,只等的猎物自己入了套,才算是逮着了。

    按照方觉的意思,悬壶对自己的阵法修行怕是也有一定的自负。所以,我认为初始的战况,他应该不会下黑手,毕竟还有很多人看着,他这人虚伪,道貌岸然,有观战者,反倒是碍手碍脚了。比不得我这种,灵识已然解封了的人,自然是无拘无束,爽到歪。

    静观这令旗所插之处,皆是地面。肉眼去看,并无异样。不同的只在我灵识中。

    怎么说呢,很神奇。那些令旗排列的位置和顺序是按照什么原理,我不懂,但这些灵识中的明灯,在插入地面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了变化,忽明忽暗,相互辉映,次第顺序也是有规律的,只不过我短时间之内,无法找到规律。

    这种明暗的规律,并不是真的就像灯泡那般按照节奏亮亮而已,而是在明暗之间逐渐有了气息的联系。逐渐在彼此间形成了气息的线条,这些线条起初是白色的,将我围了起来,然后两两间都连起了线条,就像n个五角星不断重叠,中间形成一个近似的圆。

    我就在这个圆内。

    如果这个阵法仅仅如此,我想也就罢了,只要我不动,也奈何不得我。但是如遇算盘早了一些,那些白色的线条逐渐延伸结束,这地面下,忽然涌起一阵黑气。

    起初我并未发觉,毕竟整个背景色就是黑的,直到,这些黑气进入到白色的线条之中,我才注意到它们的存在。

    “什么东西?”我在心里说着。

    老树给了我回答:“肃杀之气。”

    我有些莞尔:“这是形容秋天的吧。”

    老树顿了下,道:“你以为秋天为何会落叶?”

    这话让我怔了怔:“难道真有肃杀之气?”

    “天地四时,都是气息的流转,春有万物生,也有百毒侵。夏有艳阳华,也有湿中燥。秋游丰登满,亦有肃杀潇,冬有瑞雪兆,还有寒料峭。肃杀之气是衰败之相,到真是克你的。”

    “哈。听到你这么说,我真高兴”我无奈的摸摸头。你说这悬壶不知道我是树语者,出手到是专克我的“用树气?”

    “肃杀之气克制树气,用承影。”

    承影老树都这么说了。他之前可是一直让我学使用树气,都很少让我用木灵之气,还说要好好利用树气。这回怎么要我用承影了?再说,承影怎么用?

    鬼知道

    我干脆沉下心,入了定,不去管他外面肃杀之气集结成什么样了。说来我有些后悔,之前就没想着研究研究承影在我身体里的变化。这个时候,晚?还是不晚?如果只是存思,我有无限长的时间。但如果要去探寻身体里的承影气息,这个就不可能无限了。

    似乎老树说的对,自从濒死之后,木灵之气充盈了身体,我内查的速度快了许多。真如子的封印早在救老树的时候就给解了,连带着小时候的封印也没了。现在身体里的只有我搞不动的黄帝文,还有就该是承影了。

    只是,老树的元神,现在在我身体里尚不能察觉。那承影又是什么玩意儿?

    排除杂念,越是紧张的时候,我越能静下心去寻找平时疏忽之处。然后就注意到,灵台上那些静谧的水中,除了沉寂的符文,偶尔会有些闪光出现。

    以前是没有的。那些闪光出现的也没有什么规律。我不知道是不是承影,但就算是我怎么能去抓住一道闪光?

    “来了!”老树忽然提醒我。

    我出了灵台,并没有睁眼,灵识中,那些黑色的所谓肃杀之气,像卷起的旋风,从不同方向呼啸而来。我看得清,那些东西威力似乎挺大,但速度没有多快,我便一一躲过。

    “这!”悬壶的声音传来,“不可能!你怎么会”

    我没有睁眼,依然笑笑。因为第二波杀气又欺身而至,这一次,速度变快了一些。我咂咂嘴,这些东西似乎还有探知功能,能够探测到对方的水平,自动调节游戏难度。

    又一波杀气袭来的时候,我很难在七股旋风中全身而退,只觉得耳朵一凉,伸手去摸。那耳朵的一角居然像被抽掉了许多水分似的,便的干瘪。我皱皱眉,虽然不痛。但这手感有点恶心。

    不能再这么消极应对下去了。我闭着双眼,开着灵识,不去理会悬壶的惊讶,众人的差异。只在每波杀气袭来的间隙,去探察周围气息的变化。

    说到底,这世界不也是气息的流转么。风不也就是空气的流动么。物质也好,能量也好,我觉得术法也逃不过这个基本原理。不过,如同蝴蝶效应那般,所有的事物也不是孤立的。

    就像这七杀阵,如果只是单单几个小令旗的气息,也不过就是那些白雾状的线条,杀伤力有限。它的厉害之处,别人怎么研究我不知道,在我看来,就是引出了深藏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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