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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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语者-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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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三头巨犬似乎受了一惊。片刻之后,乖乖回到原处,趴下,继续睡觉

    留下愣在原地的我

    “承影吗?”我喃喃自语完,看了黑哥一眼。

    黑哥微笑不语,道:“走吧。从现在开始,你大胆开灵识吧。矛和盾牌我都给你要来咯!不用再藏着掖着了。抬起头来走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我的煞气,你的树气。黑白双煞天下走,黑白无常索命时。”

    毛线?!我看着这货一套一套的,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怂淙凰撬说愣矣兄炙酪菜赖每斓脑じ邢藕妥癰都没有什么好结果还是低调些好

    “愣什么愣!”黑哥道,“你不是要去找人么?我看不然我们直接杀到茅山去问个明白得了!”

    “我”我无语的看着他,“还是先找人吧。”

    “少废话,我要搭车。”黑哥看看头顶,“娘的,每次下来都弄一身土,有你在果然有好处,以后可以常来喝茶了。”

    呵我叹口气,抬头看看洞顶,不一会儿,垂下来一条巨大的树根,将我俩都裹了进去。

    我俩坐了去济南的火车。

    路上我查看地图,方觉给了我太虚道长的地址。在那之前,我要先去一趟家里,却不是回家。要是被我爸妈知道我这个时候不上学,反而不务正业,那才叫后院起火了。我是去找陆爽,为了避人耳目,我麻烦表哥亲自把一醉葫芦给我送来。

    表哥在火车站把葫芦给了我。然后把车钥匙也给了我。

    “不用。”我摆摆手。

    黑哥不说话,在后面似笑非笑的等着,就跟以前当我保镖似的。我怕他像之前那样没出息的给抢过来。想来这车他似乎也没怎么看上或者他根本就不觉得车子能跟承影相提并论。

    陆爽把钥匙塞到我手里:“知道你行事低调,所以才特意找了辆低调的旧车,桑塔纳你还拒绝什么?”说完,揽住我脖子,“你的事儿,哥帮不上忙,自己多小心。我不管别的,安全第一。知道管仲么?”

    我苦笑着看看他,这货是在怂恿我临阵脱逃么:“这么伟大的人,我可不敢相提并论。”

    陆爽哈哈笑了一会儿,对我说:“你跟这家伙似乎走的有点儿近啊。”边说,边抬眼盯了一眼黑哥。

    我心说这俩人可都是混不吝往好里处,那就是生死的兄弟,往死里打,估计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赶紧圆场:“黑哥一直在帮我,你别多心。”

    陆爽哼了一声:“出门在外,多张个心眼儿,你啊,就是想的太好。别人指不定心里算计什么呢。”

    这话一说,我心里就毛乎乎的,余光瞥了一眼黑哥。好在他没什么反应。

    我刚放下心来,就听到黑哥从后面点上一支烟,吐出几个烟圈之后,嗅嗅空气,慢悠悠的道:“满满的都是醋味。”

    话音未落,我就拦住了表哥。

    表哥怒瞪我:“你跟谁一班儿的?没教过你啊,拉架的时候拦敌人。”

    黑哥悠悠道:“常识。”

    “你妈”陆爽怒了一下,转身打开车后备箱,抽出一根高尔夫球杆。

    “够了!”我也怒了,“有完没完。”然后指着黑哥道,“你!闭嘴。”

    黑哥悠哉哉把烟夹唇上,双手举高,投降。

    我拦住表哥:“这人就这样,嘴恶心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陆爽怒瞪了黑哥一会儿,又看看我,道:“喆喆,你的世界表哥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以前哥能罩你,现在哥罩不住了,你现在的处境比我当年还险恶,凡事儿多想想。”

    我点点头,揽住表哥的肩膀:“哥,什么都不用多说,弟我心里明白。”

    陆爽捶捶我后背,指指车里:“吃的用的花的,都给你准备了。不能让你愁这些。”说完,挥挥手给告别。临走白了黑哥一眼。

    不远处有他司机开着另一辆车在等他,为了避嫌,离开我们见面的地方有些距离。

    对于表哥,我没什么好说的。不想让他牵扯进来

    “走吧。”我对黑哥说。

    黑哥掐了烟头,笑呵呵的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对我说:“有哥真好。这感觉我非常了解。”

    我笑:“看来黑哥也是有哥的人。”

    黑哥双手枕在脑后,堂皇道:“那是,我有俩呢,跟你不一样,我可不是表的,是亲哥。”

    “靠。我跟我哥跟亲的没区别,我俩都是独生子。”

    “不一样。”

    “没差。”我不服。

    “哦。”黑哥没跟我纠缠下去,转眼看到了后座上的一堆袋子。提过来看看,说到:“你这哥的确也跟亲的没差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泡面饼干火腿烧鸡牛肉,这一袋是衣服,卧槽裤衩儿都给你准备了。”

    我一头黑线,不置可否。

    “你保姆还真不少。”黑哥边说边笑,一边拿出个午餐肉打开来吃,然后对我说:“要么?”

    我开着车,咽咽口水心里那个苦啊。

    “你哥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啊。都便宜我咯。”他边说边大快朵颐,然后继续翻翻袋子,很仁义的拿出俩橘子剥开塞我嘴里,“喏,你保姆让你吃这些对吧,吃吧吃吧,伐毛洗髓,脱胎换骨么,这是准备让你成仙啊。”

    我去嘴里塞着橘子,心道,成仙不成仙我不知道,这肯定是要饿死我的节奏。

    “哦,银行卡,五万的现金,还有个信用卡的副卡。还有一堆假证件。他是不是认为你要逃亡啊?”黑哥快笑岔气了。

    唉我能说什么。

190。祈禳之法() 
肚子里传来阵阵咕噜声,我开着车走夜路,高速上大车时不时呼啸而过。

    黑哥睡的鼾声阵阵,我没觉得自己太可怜,想想老树能让我用四个轮子就已经很开心了。我之前不想要表哥的车,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觉得,老树很可能会让我用跑的。但是又觉得黑哥没必要跟着我一起训练,才接受了,并不是跟我哥客气。

    经过这一天多的休息,身体已经消除了疲劳,格外的轻松,不入灵台也觉得,似乎每个细胞都满满的活力,除了肚子会咕噜噜叫。这个时候,后座上那一堆苹果就成了我的口粮。

    啃着苹果,开着夜车,我心里那个郁闷啊,丫我又不是要去健身,搞个苹果减肥法再说,我本来也不胖这哪里是在减脂,分明是在减肌

    郁闷之余,我想着太虚道长的地址。

    蓬莱。

    传说,冥水环绕的海外仙山,八仙过海的地方。

    此蓬莱非彼蓬莱。

    我要去的地方是人类现实社会,烟台地区所属的县级市。说到这里,最有名的除了蓬莱阁之类的景区,其实还有便宜新鲜的海货话说,我大学舍友,最小的老八就是蓬莱的。之前我们几个也到过蓬莱,就是到他家去玩儿。只不过毕业之后,只有手机和网络联系,却没再见过面。老八家境不错,据说回去之后,凭着关系已经有了皇粮的身份,小日子过得悠哉,老婆也说定了,刚定完婚,说是等暑假,毕竟我们宿舍还有三个在读书的。除了我和老大,还有老五,考到了云南。

    不过,这次,我依然没时间去见兄弟。一来是要找借口解释我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二来我不想节外生枝。

    大柳行镇。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多少有些疑惑,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太虚道长并没住在道观,而是一处民宅。就在村子里面,很不起眼的一所民房。与之相对的,是门外停了一辆奥迪a8。

    我瞅着有点眼熟。心道,莫非是之前的那个富豪也在这里?真是不巧,心下想着或者择日再来。

    黑哥看出了我的犹豫,问:“碰到对头了?”

    我摇摇头:“不是。”

    “那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对头,也正好,一并处理了。”黑哥先我一步拉开车门,上去敲门了。

    我无语,只好也跟了上去。倒也不是怕,只是觉得不想再节外生枝。我不过是来打听玄沌子的下落而已。

    黑哥敲门后不久,有人来开门。

    门一开,对方我也认识,就是之前的清远,见到我,似乎有些忘记了,等他想起来直接愣住了:“你”

    我心道,红姐易容的东西,从老彭那里出来之后,黑哥就让给卸掉了,我的脸已经是本尊了呀。仔细一想,这才想起来,当日我拜托玄沌子跟他说,我已经死了“借尸还魂。”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

    听到我的话,清远微微怔了怔,随即微微一笑,已经没有了当日学霸的冰冷:“师父说今日有故人到访,我还在想是谁,请进。”

    我摸摸后脑勺:“牟先生在?”

    清远看了一眼门外的奥迪a8;微微颔首:“不碍事儿。”

    我点点头,顺便介绍了下黑哥:“这是我朋友,黑哥。”

    清远看了一眼黑哥,礼貌的打个招呼。

    黑哥也很场面的回礼。

    三人绕过院子的影壁,直奔后面的堂屋。

    进了堂屋,我便看到太虚道长已经站立起来,跟我拱手打招呼了:“肖兄弟,久违了。”

    我立刻回礼:“太虚道长,冒昧造访,实在抱歉。”其实我是觉得,对这人来说,也没什么冒昧不冒昧一说,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不妨事。”太虚道长一侧身,八仙桌另一侧的那位也站了起来:“肖兄弟可认得这位?”

    我搭眼一看,果然是牟祥文。不过,一年多来,他恢复的不错,面色也红润了不少。说认得吧,人家未必认得我,说不认得吧我看了一眼太虚道长,他依然温文尔雅的一副笑容。不知道他为何要问,让我自己选择?我略微思考,才道:“有些面熟,不知”

    太虚道长意会笑了笑,才道:“肖兄弟不是本地人,我来介绍下,这位是牟居士。”

    牟祥文拱手对我一礼,我抬手也还了一礼,心道,这人已经修道了么

    “这位是?”太虚道长看了一眼我身后的黑哥。

    我连忙道:“朋友,黑爷。”

    黑哥抬手跟太虚道长和牟祥文随意打了个招呼。

    对面二位都是见过世面的,对于黑哥的随意也没怎么在意。倒是太虚道长先开了口:“肖兄弟的来意,我大致猜到一二,大抵和牟居士的理由是一致的。”

    我微微愣了下。那牟祥文也是一愣,张口道:“这位小兄弟,也是为了王道长而来?”

    原来,这牟祥文也是为了玄沌子的事儿而来我忙道:“既然道长猜到晚辈的来意,不妨直言相告,不瞒道长说,我找玄沌子道长是为了归还一样贵重物品。”

    太虚道长微微一笑:“是一醉葫芦吧。”

    他知道我怔了怔,点点头:“是。”

    太虚道长道:“当日我见他葫芦不见了,就知道你必定没事,便没有追问。不过,如今即便有这葫芦,也没什么用了,唉”说罢便深深叹了口气。

    牟祥文也叹了口气。

    黑哥突然大笑,插嘴道:“说这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你直接说玄沌子出了什么事就是了。”

    我瞪了一眼黑哥,太虚道长到没什么,牟祥文微微皱了皱眉。我心中一惊,难不成玄沌子已经

    太虚道长看了我的表情,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我这才放下些心,但太虚道长随后的话,就让我的心揪起来。

    “不过,也差不多了。”

    我愣在那里

    太虚道长再度叹了口气,对清远说:“你去看着门。”

    清远点点头,出了堂屋。

    太虚道长对我三人道:“随我来。”

    再无多言,到了隔壁房间,是间卧室,床下有个拉手。这拉手拉起来就是个地道。

    太虚道长,牟祥文,我,黑哥依次下去,临了,黑哥搭手把门盖上,这活他熟稔的很。

    地道不长,下面是个勉强站得直的地窖。不同的是这地窖灯火通明,而且加了个玻璃房。

    我愣愣的看着玻璃房内躺着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祈禳之法。”黑哥唏嘘。

    祈禳之法不就是七灯续命么当年诸葛亮在五丈原设四十九盏明灯为了延寿二十载。上次玄沌子貌似也给牟祥文用过这招。没想到,造化弄人,如今,这个曾经看上去猥琐,但我后来才觉得这人形象还挺高大的老头,赤膊上身,身上曾经的符文都浮现在身体表面。跟牟祥文相反的,皮肤已经松弛,肌肉已经萎缩的所剩无几,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我定然认为已经是干尸一具。

    在他周围,上下左右,不知名的金器,点燃的长明灯,火苗微弱,摇曳不定。这玻璃房想必是为了挡风所致,打即便我丝毫感觉不到风,里面的火苗依旧飘忽不定。

    “这不是普通的祈禳之法。”我身体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我怔了怔才意识到是老树。他时灵时不灵的,我都忘记他回来了。

    “你上次见到的只不过吊命灯。这个是要感动老天给他延寿。不是每个人都能用的。往往是德高望重的人,所谓在天上有星位的人才能用。而且,每个人的凶星,相冲相克都不确定,要想卜算出精确的祈禳之法所需方位,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么完整的术,当代很少能见到了。”

    我听闻,有些心细,跟老树在心里对话:“这不是很好么,若是成功,玄沌子不是可以延寿了么?”

    老树沉默了一会儿道:“延寿能不能成功,跟人为没关系,是天意。”

    “我以为你不是这种信天命的人。”我信天道,但不信天命。这看似一个悖论,其实不然。天道讲的是大道理,天命讲的是玄学,二者完全不等同。

    “天意就是万般天道中的一条。不过,这老道多半会失败。”老树毫无感情的说。

    “为什么?”

    “既然你有了莲隐这种东西,就开灵识自己看吧。”

    我愣了下,老树也知道莲隐?说话间,我开了灵识,才发现,这里面完全是个气息团。像个大团的棉花糖,气息互相缠绕的复杂程度和被褥里的棉絮相差无几。那些灯盏就是气息交汇最为强烈的地方。这些气息异常缓慢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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