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你是不是早恋了。”苏小四一语道破。
“苏小四，你找死啊，小点声！”汪知之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没谈恋爱，你要是敢在外面胡说八道，我打死你！”
苏小四轻笑，低头喝茶。
这种暴力狂，谁会喜欢，多学学他姐多好。
“你笑什么？”汪知之拧眉。
“做学生还是好好学习比较好。”他性子老成，说话也很深沉。
“屁大点的孩子，你懂什么！”汪知之轻哼。
“你要真的懂，你何苦来咨询我。”他语气平静，却戳到了汪知之的痛点。
“谁说我不懂了！我可是你姐，吃的饭比你吃的盐还多！”汪知之声音陡然提高。
“有理不在声高。”他又一次轻飘飘戳穿她。
“你……”汪知之轻哼，反正她是说不过苏小四，以前就这样，屁大点的孩子，懂的倒是不少。
“汪知之，我劝你还是好好学习比较好。”
“你懂什么，我的成绩什么下降过，哼——”汪知之气得将衣服扔到床上，不再搭理他，“出去，我要午睡了，待会儿还得去学校。”
苏小四拿起眼镜戴上，看着某人气得火急跳墙的模样，都要出门了，转身问了一句，“汪知之，你是不是那个来了。”
脾气如此暴躁。
然后汪知之的房门就被猛地合上。
汪知之气得直咬牙，屁大的孩子，什么这个那个的！
苏小四端着茶杯往外走，有些不解，自己说的是实话啊，她干嘛忽然发火。
说起来汪知之第一次来例假，那时候还是和苏小四在一起的。
**
那是一个暑假，苏豫川循例带妻儿回来探亲，程父那段时间身体出了点问题，他们夫妻俩忙着照顾他，就把苏小四托付给汪娇娇夫妇照顾。
那时候庄允之并不在家，说是去外地出差，其实是去办案，受了点伤，汪延年急疯了，连夜就去了外地。
有两三天的时间，除了饭点，苏豫川和程意禾回过来给他们送饭，看一下两人情况，这两人都是被放养状态。
苏小四自小习惯就好，六点起床，九点半准时喝杯牛奶，十点上床睡觉，压根就不用担心。
可是汪知之不是这样的，迷上看言情小说，加上家里没人，完全肆无忌惮，过起了日夜颠倒的日子，整天都顶着一副黑眼圈。
苏小四曾经不止一次提醒她，“你再这样，身体会出问题的。”
“不碍事。”某人说得随意。
那天汪知之又熬了一夜，早上还没起来，苏小四就买了早餐回来，去楼上叫她起床。
敲了半天门，里面才有动静。
汪知之头发蓬乱，面色憔悴，眼底乌青，不情不愿的打开门，“我都和你说了，我不吃早餐。”
“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我给你买了豆浆和包子。”苏小四提着东西就准备进去，只是目光落在她睡裤上，彻底傻掉了。
“傻愣着干嘛，拿进来啊。”汪知之打着哈气。
“汪知之。”苏小四惊恐不已。
“干嘛啊！”她转头看她。
“你屁股上都是血！”
“你丫屁股上才都是血……”汪知之恰好看到自己床单被罩上一堆血污，当即吓得懵掉了，腿都软了，“小……小四，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冷静点，我去打120。”苏小四立刻跑下楼拿着座机电话准备打电话，恰逢程意禾回家看一下两人，瞧着苏小四眼眶都红了，吓了一跳。
“小四，怎么了？”程意禾还特意给他俩带了早餐。
“妈，知之屁股流了好多血，她是不是要死了！”苏小四差点就哭了。
“我去看看，你别哭。”程意禾急忙跑上楼。
就瞧着汪知之居然坐在椅子上，冷静得可怕，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瞧着程意禾回来，擦了擦眼泪，“阿姨。”
“怎么啦？”程意禾当时就猜可能是来例假了，只是汪知之才十岁，是不是太早了点。
“阿姨，我以后再也不熬夜了。”汪知之瘪瘪嘴。
“你先过来，阿姨看看。”
“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我要先给爷爷奶奶姑姑姑父爸爸妈妈写好遗书，如果还有下辈子，我肯定会好好爱惜身体，珍惜生命……”
程意禾有些无奈，来个例假，写个鬼遗书啊。
后来程意禾给她解释半天，她才释然，程意禾帮她将脏掉的衣服泡好，才出门帮她买了些卫生棉和红糖，苏小四一路跟着。
程意禾一直和他说，“这是很正常的，不用担心，知之姐没事的。”
“流血还没事？”苏小四接触的知识面很多，不过他只是对数理化和计算机感兴趣，即便有个当医生的父亲，他那时候也不太清楚这些东西，主要是没兴趣。
“不会有事的，不过她这段时间可能脾气有点不太好，你多照顾着姐姐一点。”
苏小四暗暗记下。
原来女生每个月都会流那么多血，好可怕。
后来他学了系统的生物知识，才知道，这是正常的，不过汪知之每次来例假，脾气都差得要命，苏小四看她这般，肯定会往那方面猜。
**
苏小四正在楼下听父亲和汪娇娇聊天，就瞧着汪娇娇穿了那件长裙，像一直翩跹的蝴蝶，施施然从楼上飘下来，背着帆布包，她身材遗传了庄允之，手长脚长，身材偏瘦，可是发育得却非常好。
玲珑有致。
“爸、四叔，我去上学啦。”汪知之笑意盈盈，目光落在苏小四身上，冷哼一声，没理他。
苏小四偏头看电视。
真幼稚。
“自己注意安全。”汪娇娇叮嘱，学校离得不太远，从来都是她自己上下学，南城的治安压根不用担心。
“好。”
汪知之撩起裙子，低头扣着凉鞋，白皙的脚面称着嫩粉色的缎带，显得异常柔嫩。
苏小四注意到她嘴上涂了一点唇膏，整个人显得明艳照人。
他低头喝了口水，门已经被她关上了，他余光瞥了一眼紧闭的大门。
脑海里蹦出四个字：少女怀春。
113 嫌我小？我明明发育得很好（3更）（）
浓厚湛蓝的夜色，星辰黯淡，晚风驱散白日的热浪，带来了一丝凉爽。
南城二中高一刚刚下了晚自习，除却接送的家长，就是各种小摊贩，铃声响起，穿着各色衣服的孩子一窝蜂都跑了出来。
毕竟没有正式开学，学业压力并没那么重，刚刚交了新朋友，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
十几分钟后，走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少，苏小四站在学校对面的街道上，等了半天，还不见有人出来，又不知道汪知之是个什么情况，给她打电话，却显示关机。
他干脆走到校门口等着。
汪知之今天穿了一条黄色印花的长裙，她个子又高，只要出来，他肯定不会认错的。
“小弟弟，来接哥哥姐姐放学啊，这么乖啊。”保安大叔笑道。
苏小四脸有些黑，没作声。
他看起来有那么小吗？
保安大叔看周围人都出来的差不多了，就把大门关上，留了保安室边上的一扇小门。
“小朋友，要不要进来等啊，外面怪热的。”
苏小四虽然心里不爽，却不会和自己过不去，“谢谢叔叔。”他走进保安室，站在窗边盯着里面的教学楼看。
有几个教学楼的光亮都在慢慢熄灭，走出来的学生也是越来越少。
“过来接谁啊，就你自己一个人吗？”几个保安也是无聊，就试图和他聊天。
“嗯。”他的回答简洁明了，聊天根本没法继续。
再看他衣着打扮，估计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几个保安偏头看着九点档的电视，也不再和他说话。
而此刻操场上，正有一群人在呐喊着。
“告白，告白！”
“赶紧的啊，汪知之，你倒是上啊。”
“都等这么久了，快点啊。”
……
有不少还在上自习，教室位置却能看到操场位置的学生，都趴在窗口看，毕竟是补课阶段，老师看管得都没那么严，有些教室都没人管，响起了一片起哄声。
“那个……”站在她对面的男生，个子瘦高，比汪知之还高了一个年级，是高二的年级第一，模样十分俊美，面色冷淡，操场灯光落在他身上，平添了一丝清瘦，却又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异常凉薄。
“有事？”他是出来上厕所的，却不料被她拦住的。
这女生几乎全校的人都认识，南城汪家人，以中考第一的成绩进入的学校，年纪又比较小，不过个子却不矮，长得又很漂亮，入学当天，就成为大家口中讨论的对象。
“就……”汪知之心如擂鼓，心脏越跳越快，浑身血液都在急速流动，有某个瞬间，她都觉得自己耳边出现了短暂的轰鸣声。
周围起哄声越来越大。
“我……喜……”两人靠得比较近，汪知之几乎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浑身发热。
她声音细弱蚊蝇，几乎是有些颤抖的。
可是她的话都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他语气很轻，也是那么的不在意。
“为什么？”她下意识反问。
“你太小。”
“我会长大的。”汪知之不死心。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两人靠得太近，边上呼声太高，以至于周围的人几乎都没听到两人说了些什么，就看到两人一直站着。
“我说你俩要不要告白了啊，我们都等不及了。”周围人笑道。
“不好意思，你让一下。”
汪知之眼眶渐渐泛红，手指抓着裙子，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
从开学的时候，见过他，她就恨不得每天都能和他偶遇一次，听说学校里喜欢他的人很多，而她对自己又非常自信，本就是个行动派，她放学正好碰到他，就直接拦住了他。
有点鬼迷心窍的感觉。
可是此刻她却不知道该是如何收场，毕竟是女生，她的脸皮子也并没有那么厚。
她手指动了一下，正打算让开的时候，忽然被人一把拉住了，那双手不大，却烫，带着一点细汗。
她偏头看了一眼，就瞧着苏小四就站在她边上。
“我在外面等你很久了，我们回家。”苏小四抬头打量着对面的男生，唔……除了有点高，也没什么特别。
汪知之喜欢这种类型？她眼睛没问题吧。
他瞥见汪知之通红的眼眶，再打量那个男生的神情就显得异常古怪，明显带着敌意。
男生被他看得心里咯噔一下。
总有一种被小孩子给威胁的错觉。
“你怎么来了？”汪知之觉得自己快丢死人了，居然这么囧的时候，被苏小四看到。
“接你，走吧。”苏小四年纪不大，力气却不小，强行拽着她往外走。
几个保安在看电视，他却一直在等汪知之，听到有走出来的学生提到了操场、告白之类的，就直接往里面跑了。
他心里下意识就想到了汪知之。
保安大叔反应过来，他都跑得没了踪影。
此刻他正拉着汪知之往外走，和几个保安刚好撞到了。
“小弟弟，学校不能随便进来，知不知道啊！”保安喘着气。
“叔叔，那边有一群学生不上课又不回家，不知道聚在一起是不是要打架！”苏小四指着操场还未散去的人群，说得天真无邪，乖巧地很。
“打架？”几个保安当即黑了脸，吹着口哨朝着操场狂奔，“那边的，你们聚在一起干嘛……都别跑！给我站住，都是哪个年级的……”
汪知之扭头看了一眼，刚刚还在看自己笑话的人，被保安追得满操场跑，忍不住笑出声。
他们确实没有按时回家，或者去上课，要是被保安抓住，逮到老师那里，就惨了，大家肯定铆足了劲儿跑啊，谁还有心情讨论汪知之的事情啊。
“小四，你太坏了，人家不是打架的。”
“我知道。”苏小四拉着她出去。
他只是见不得别人看她笑话而已。
苏小四这人护短且报复心很重，一群男生围着女生看笑话？
还是看汪知之的。
他心里自然不爽。
“其实那男生长得不怎么好看。”苏小四客观评价。
“他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汪知之轻哼。
“那你们学校的男生整体颜值都不太高啊。”
汪知之轻哂。
“小四，我失恋了？”她瘪瘪嘴，一副求安慰的模样。
苏小四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不够的话，我再去商店买。”
汪知之咬牙，这小子果然不可爱。
“我心里很难受，你知道那种感觉吗？算了，你一个小鬼懂什么！”汪知之懒得和他说。
苏小四拧眉，通常在电视上，有人失恋的话，作为朋友，都是要给个拥抱的。
汪知之看到苏小四忽然站到一个绿化池边的石阶上，这个高度倒是和她身高差不多，朝她张开双臂，“来吧。”
汪知之直接被他逗笑，不过她此刻是真的难受，伸手就抱住了他，“小四，他说我小，你说我哪里小，我明明发育得很好。”
“还说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就我这长相，他有什么可挑剔的？”
“你说他是不是眼瞎！”
苏小四叹了口气，怀春的少女，真的很麻烦。
他能感觉到汪知之眼泪濡湿了他的衣服，真哭了？
苏小四僵硬的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不就是被拒绝了吗？以后多被拒绝两次，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汪知之正伤心不已，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看向他，眼底都是慑人的暗光，恨不能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苏尧安，我们绝交吧！”
他歪着头，又不是他拒绝了她，她干嘛把火气发泄在自己身上。
自己好心安慰他，连衣服都弄脏了，他都没发脾气，她还生气了？自己说的是实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