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 第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陈铬只是问:“苗族都算蚩……不,兵祖的后裔?”

    北辰伸出猩红的舌头,在嘴唇上刮了一圈,道:“九黎族中有一脉,确系兵祖的后人,逐鹿之战后退居苗疆,我去寻过,无果。你们的血气,味道均与兵祖极为相似。”

    陈铬:“我天,这你都吃得出来?那他老人家总有个名字吧,叫什么呢。”

    北辰不置可否:“兵祖姓姜,无人敢直呼其名,他所在的部落无分高低贵贱,姓名不过一代号尔。”

    陈铬:“他真了不起。”

    北辰:“那是自然。”

    陈铬:“还没说你的打算。”

    北辰:“兵祖生前交予我两件大事,其一已经办妥,第二件事虽难办。但老子有许多时间可用,并不急于一时。倒是阴兵现世,人间即将生灵涂炭,我妖族卷土重来杀个血流成河,你看如何?”

    陈铬:“当然不好!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大家都一样,为什么一定要分人族和妖族?”

    北辰嘲讽脸,不语。

    陈铬转念一想,这才发现关键,一愣,问:“阴兵是什么?”

    北辰:“用你的话来说,丧尸。”

    陈铬:“……”

    北辰换个了姿势,道:“总之你将刀收好,我办第二件事时须用此刀。”

    陈铬:“那你拿着呗。我更好奇第二件事是什么,不会跟丧尸有关吧?所以你才一路跟我同行,因为我们的目标一致么。”

    北辰:“兵祖遗物,你当谁都能用?有些关系,但我须先查明原委。”

    陈铬:“这个世界真是太复杂了,累感不爱。”

    北辰似乎很喜欢学他说话,望天:“累感不爱?”

    水红色的垂丝海棠怒放,几乎要压垮树干,一簇簇布满了小院长廊的瓦顶,花朵顺着屋檐垂落,千丝万缕,如同一片彩色的云霞。

    廊下,一名身穿深蓝长袍的高大男子背脊直挺,手捧一卷竹简,手指修长,端坐于栏杆上。他头罩青纱,左脸全部埋在阴影当中,英俊的右脸在朦胧的花帘下忽隐忽现,朦胧之中,竟有些迷人。

    李星阑收起竹简,放在一旁,起身向韩樘走去,说:“樘儿,陈铬的刀法是家学,苦练了十余年,输给他不算冤枉。不如我来陪你练练。”

    他的嗓子基本已经恢复,精神也好了许多,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如同冬日暖阳,虽然温和,却带着一定的“安全距离”,令人不得不喜欢。

    陈铬闻言一愣,李星阑怎么知道家里人逼着自己学刀法,转念一想他跟大哥熟识,这也没什么奇怪。

    韩樘怒目圆睁,见到李星阑走了过来便立即收起怒气,关切地问:“还是算了吧,你有伤在身,现在感觉如何?”

    “只要人还活着,这点伤不算什么。”李星阑拿起一把竹刀,向韩樘做了个“请”的动作,他的背脊挺直,手脚修长,动作干净利落,更像个正在摆牌的模特。

    韩樘虽是一名十岁出头的少年,但力气出奇的大,时常独自跑出去打猎,故而实战经验颇为丰富,打斗起来气势汹汹。

    然而一打起来,陈铬就被李星阑的动作吸引住,看得出他是有真功夫的,而且非常实用。

    李星阑动作不徐不疾,甚至有些风度翩翩,因为身体左侧受伤较为严重,便只用右手单持竹刀。他也不用力气,以刀背击格化解韩樘的蛮力,迎推侧砍一招将韩樘击飞,力度刚好,不至于使他摔倒在地。

    李星阑的声音总是温温和和的:“老虎生猛,以爪牙伤人;蛮牛有力,以尖角冲撞。你既然有刀在手,就要少用蛮力。”

    韩樘双手持刀,觑准机会,专攻李星阑行动不便的左侧门户,后者一手提刀藏于身后,自下斜撩而上,以刀身拍开韩樘的竹刀,进右步上前,这是他在这场战斗中跨得第二步。

    李星阑:“对敌的刀法没有定式,只要看清对手如何杀来,将进退之法牢记于心,做到心手俱化、人刀合一。”

    韩樘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一抬头,只见李星阑的刀尖已点在自己的咽喉,阴影之下,他的面色依旧平静无波。

    李星阑收刀挽五花,屈左肘垫起刀背,长刀从头顶撩过,横担于右肩上,跨步侧身望向韩樘。

    从容不迫,自然生威。

    李星阑:“但是刀刃容易折损,最好的方法,是顺势顺力、随机应变,没有十足把握,尽量不要刺出刀尖。”

    微风轻抚,挑起他本就微微上扬的嘴角,笑容如同湖光□□,和煦暖阳。

    陈铬目睹了全程,口水啪嗒啪嗒地流了一地。甚至忘记了一个硕大的问题:这套刀法为什么那么眼熟?

    “不用刀刃,何不用棍棒?”北辰长腿一扫,陈铬便骨碌碌滚下房檐,刮掉瓦片一张。

    李星阑闻声望去,看见泪水正在眼眶中打转的陈铬,表情一滞,立即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身坐到长廊下,略有些不自然,继续看书。

    古代,夜里没什么娱乐活动,众人早睡早起,陈铬和韩樘闹了半天,估计才到上午十点。

    百无聊赖,两人打了几架,便勾肩搭背地出门逛街,李星阑回到屋里休息,只有北辰大摇大摆地跟在他们身后,像个暴躁的奶爸。

    陈铬一向娇生惯养,在吃得方面要求很高,虽然不饿,还是拉着韩樘冲进菜市,转得北辰晕头转向。

    未免他乱跑走丢,北辰所幸将陈铬一把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肩头。

    有韩樘付钱,陈铬大手大脚,这也要那也要,买了糯米、粳米、赤豆、大豆等物,一股脑儿全挂在北辰腰间,末了才想起韩樘家里也拮据,但估计说抱歉的话也会被他骂回来,于是便什么也不提。

    “重阳糕!好想吃、好想吃,谁会做?”回到汴阳君府邸,陈铬就傻眼了,抱着脑袋原地转圈,“算了算了,韩樘找点麦芽糖来,还有蜂蜜,大豆油。”

    韩樘看着眼前五花八门的调料,两颊鼓鼓,威胁道:“做不出来小爷吃了你。”

    陈铬看着面前铺开的数十样东西,一头雾水:“你还是吃了我吧?”

    韩樘撸起袖子,越过陈铬,轻车熟路地砍柴烧火。

    陈铬像个背后灵:“要有果脯哦。”

    韩樘为了个深褐色的围裙,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没别的颜色了?”

    陈铬的脑袋从韩樘咯吱窝下钻出来,吸吸鼻子:“麦芽糖很贵吗,你就不能多加点?

    韩樘要炸了,陈铬手抖着洒下一大团糖粉:“你的手是有多抖?”

    陈铬欢呼雀跃:“终于可以蒸了!”

    韩樘抱着个刚出炉的蒸笼,惊呼着放到灶台上,双手捏耳垂:“让开点,烫死你。”

    陈铬狗腿地在一旁打下手,虽然自己不会,但每年都看大哥做,就在一旁指手画脚。两人一面忙活,一面争吵,到午后终于蒸出了一大锅喷香的重阳糕。

    陈铬挑了几块样子最好的,用竹盘盛好,剪纸插上双色的小彩旗,盖上麻布,撒腿便跑,说了句:“给李星阑拿点过去,不能孤立同志。韩樘来呀,你不是最喜欢他吗?”

    说罢,陈铬一手勾住韩樘的脖子,顺便在他下巴上撸了一手。

    “喵!”韩樘猝不及防。

    陈铬:“?”

    韩樘:“……“

    陈铬:“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公子!”

    韩樘双目圆睁,像一只浑身炸毛的猫:“你!可恶!”

    事实证明,韩樘还是太天真了。

    谁知道陈铬却首先走到汴阳君的书房,轻叩房门,得到韩原的许可,便一蹦一跳推门而入,说:“汴阳君,今天是重阳节,韩樘给您做了重阳糕,祝您长命百岁,汴阳长长久久。”

    韩樘被他攥着手腕,挣脱不了,便只得杵在一旁。

    韩原十分高兴,本来正在和李星阑交谈,竟然立即起身上前接过,“你们都是好孩子,此处并无外人,铬儿唤伯父即可。”

    陈铬嘴甜脸乖,哄得韩原更加高兴,便见机拉起李星阑告辞,说是要去登高,将这对父子关在一起。

    木门阖上,陈铬跳起来比了个“耶”的手势,这才想起还抓着李星阑的手,尴尬得无以复加。

    后者有些不自然地挪开,错步上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陈铬心里打了个突,但还是觉得应该想办法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鼓起勇气,说:“我们去爬山吧,李星阑?”

    李星阑一愣,回头侧脸看了他一眼,兀自向前走了。

    陈铬:“……”

    吞了口口水,几个意思?

第29章 分析·壹() 
李星阑回头,问:“去爬山?”

    陈铬内心抓狂,直男心海底针。

    又是过重阳,台榭登临处,茱萸香堕,紫菊气,飘庭户,晚烟笼细雨。

    灵运城内有一座小山,位于城北,山虽小却高,树木葱郁,道路曲折往复,幽深静谧。

    午后下起了极细密的小雨,但重阳佳节游人如织,一家老小相邀登高、踏青、野餐,其乐融融。

    山间各处,孩子们围着食盒欢呼雀跃,大人们揭开盒盖,取出一块最精致的糕点,放在自家孩子的头上,道“吾儿万事皆高”之类的吉利话,一辈子的心愿,也就都在这一句话中了。

    陈铬来时十分高兴,越走越觉得索然无味,抓了把野菊花,揪成环,跳起来戴在北辰头顶。

    那花环戴得歪斜,遮住了北辰一只眼睛,他便总是在用手挠,不过一会儿,两米来高的一个人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通往山顶的路越来越窄,最后竟只剩下李星阑和陈铬两人,一前一后,默然无语。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陈铬就是闲不下来,路上折了枝新鲜的茱萸别在领口。少年黑发白衣,襟前一支朱红小果,新鲜得如同春日雨后的嫩叶,然而此时却是兴味索然:“课本上那么多诗词,我只喜欢王维的。”

    李星阑也在观望周围,但他显然对风景没有多大的兴致,随口应和:“王维的诗很自然,简单明了,有佛性。”

    陈铬两个手掌摊开,做了个愁苦的表情:“对,简单明了,课本里那么多诗词,我就只看得懂他写的。只是一直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山西人,重阳节的时候想念的是山东的兄弟?”

    李星阑:“……”

    李星阑终于有些憋不住了,应该是想笑,嘴角微微扯了起来,说:“课文脚注里的第二点有说明,山东是指华山以东。”

    陈铬脸色微红:“噢!哦……有吗,这你都记得?”

    李星阑抬头看路,随手扶了陈铬一把,令他免于踩入泥坑的厄运,一面说:“我记忆力还行,你知道‘红豆生南国’么?也是王维的诗。”

    陈铬的记忆力实在可怜,想着想着,竟然轻声哼唱起来:“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

    李星阑:“……”

    陈铬长舒一口气:“逗你的,你好像一直都不太开心?我想起来了,不是《红豆》,是‘此物最相思’,这首诗怎么了?”

    “对,是《相思》,又叫《江上赠李龟年》,是王维写给乐工李龟年的,一个唱作型的全能歌星。”李星阑闻言,先是表情僵硬地笑了笑,而后肃容,继续说:“书上说,安史之乱后,李龟年流落到你们湖南湘潭,先唱了一首王维的《相思》,又唱了一首王维的《伊川歌》,悲痛过度昏迷了四天。过后不久,郁郁而终。”

    “啊?”不知道为什么,陈铬总觉得只要跟李星阑单独相处,两人之间的气氛就会莫名变得十分尴尬。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不知道李星阑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四周□□静了,便哼起了刚刚没唱完的《红豆》。

    然而鸟鸣山更幽,唱歌大概也是同样的道理,幽谷将歌声无限放大,令人感到更加寂寥。

    幸好,尴尬的时光极其短暂,两人在傍晚前赶到了山顶,百姓们各自围坐一团,赏花、观景,甚至有人端了铜锅上来,清汤里撒几片嫩黄的花瓣,涮鱼肉。

    李星阑找到一块石头,擦干净,让陈铬坐下。后者打开食盒,重阳糕还有余热。

    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大着胆子跑了过来,冲陈铬招呼两下,声如黄鹂,甜蜜娇嗔,送了一壶菊花酿。陈铬小脸通红,支支吾吾地道了声谢,那姑娘也红着脸跑开,他便坐下与李星阑吃糕点,对饮。

    陈铬全程目瞪口呆,觉得古代的女孩子们真是既奔放又瞎了眼,为什么会送给自己呢?明明对面有个……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李星阑正在低头倒酒,于是便肆无忌惮地观察了一阵。

    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身材挺拔修长,气质干净利落,高眉深目,眼形略带桃花,却无半分轻佻。他的鼻梁高挺,嘴角微微上扬。横看竖看都觉得,增一分则太多、减一分又太少,这样的长相实在是过分标准的英俊。

    如果他没有毁容的话,一定是个比模特还英俊的大帅哥,尤其是双手修长且有力,简直太性感。

    真可惜,住在对门那么几年,竟然一次都没见到过。

    陈铬的想法不着边际,不一会儿,竟然跑偏到“星座书上说水瓶座和天秤座很配”这种事情上去,还开始认真地思考不知道这个对于男男之间是不是也适用。

    “陈铬,陈铬,酒要沾到衣领了。”

    陈铬回过神来,发现李星阑修长的手指正刮着自己的下巴,将一滴差点掉在衣领上的菊花酒擦掉,双颊瞬间火烧般绯红一片。

    李星阑发现陈铬正盯着自己看,目不转睛地,双眼黑白分明。他的表情便开始有些凝滞,大概是出于礼貌,李星阑并没有非常夸张地改变脸色,只是收回手,动作略显僵硬。

    陈铬为了掩饰脸红,耷拉着脑袋,调转话头,问:“你……喝酒,身体没事?”

    李星阑云淡风轻:“多谢关心,这两天好多了。”

    陈铬看着他那从容的模样,忽然心生愧疚:“你烧伤太严重了,真的没事吗?还有,你身体上很多刺穿伤,我、我……帮不上什么忙,抱歉。”

    李星阑摇头,道:“真的没事,刺伤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