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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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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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稍稍侧过头来,却见到李星阑跪坐在地上,双瞳近乎缩成两点,眼神空洞绝望,仿佛烈火过后的余烬。

    还是不忍心。

    “恭喜你终于发现了,亲爱的。”陈铬单手支撑身体,在一地狼藉中坐了起来,莫名其妙地瞪着李星阑,说:“你还在干什么,以为装可怜我就能原谅你吗?疼死我了。”

    李星阑神色沮丧,面色灰白,跪在地上弯腰低头,双肩抽动:“原来我又做梦了,宝贝,别总是开我的玩笑。”

    陈铬心急上火,换个双膝跪地的姿势,与李星阑膝盖挨着膝盖,面对面相互跪着,说:“你不是在做梦!我是真的啊,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都这么打我了,还要怪我?那就怪我吧,喂,老公,你别这样……你别哭啊。”

    李星阑失魂落魄:“这三年来,我很少梦见你。因为我根本连想都不敢想,我只要一想起你,就想把整个世界挖开,给你当作坟墓。但我连你的尸体都找不到。”

    陈铬团起一个拳头见状塞进嘴里,惊呼:“不要那么中二,你都二十五岁了哦。这种台词说起来感觉挺羞耻的,要不是看你长得帅,我根本就听不下去。”

    李星阑失笑,仍旧不敢看他:“这么荒诞,不是梦是什么?你到底在哪,我很想你,陈铬。”

    陈铬实在看不下去,张开双手扑过去,把李星阑紧紧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这是真的啊,你听我有心跳,有呼吸,我是热的。”

    李星阑反手拖住陈铬的后脑勺,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一头半长的头发垂下:“那张琴谱是我算错了,才害你被卷进时空的裂缝。起初,我总是异想天开,直到什么办法都用尽了,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本来是想要让你远离风暴中心,你不会喜欢那些尔虞我诈,我太自负了……”

    陈铬手掌轻轻抚摸李星阑的背脊,如同父母对待新生的婴孩,轻柔地告诉他:“什么一无是处,你最厉害啊。我跟袁加文,我们眼睛一闭一睁,忽然就走到咸阳了,多有意思?哈哈,就是时间长了一点。你自责个什么劲?挂万漏一,百密一疏,这就是人之常情。”

    李星阑:“不可能的,宝贝,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使用灵力探查你的气息,但天地间没有一点你仍然存在的痕迹。我从白雪皑皑的泰山,走到苍莽无垠的东海,我去过楚国最南边凶煞冲天的血枫山,差点死在黄沙漫天的西域。可是天涯海角,没有一个地方能找到你。”

    陈铬简直无语,又到了“如何证明我就是我”的时候,这个人类历史长河中最为恐怖的证明题,他哪能解答?

    思来想去,只有跟李星阑分开,抓着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胸前,让他与自己相对而视,说:“你感受一下,我是活着的,我们没有做梦。刚才是我不对,我应该一进门就把实情告诉你,不过你也打我屁股了啊。”

    那一瞬间,莹蓝的粒子如星河倒灌,点亮整个黑暗的房间。

    光影游动,仿若夏日萤火,照得两人脸上忽明忽暗。

    李星阑的手指颤抖,在陈铬的脸上缓缓游移,声音颤抖地说:“咸阳城里,到处都是姜氏的人。”

    指腹摩挲过陈铬的眼角,它们从小到大,都保持着一个可爱的弧度,微微下垂,说:“秦王宫里塞满了奇珍异宝,灵气特别混乱。”

    指尖点在陈铬的唇珠上,两片嘴唇不薄不厚,柔软漂亮,碰在指尖仿佛吻上新房,李星阑:“墨家地堡里,设置了古代的法阵。”

    陈铬冲上前去,二话不说用嘴唇堵住李星阑的嘴,把他喋喋不休的解释塞了回去:“唔……嗯……哈哈哈哈!”

    两人唇舌交缠,陈铬吻着吻着,玩心大发,忽然用门牙轻轻咬住李星阑的舌头,捧腹大笑:“你舌头真长。”

    李星阑还处于半梦半醒间,不敢或者是不愿意承认,眼前所见的一切不是梦境。他看着一地狼藉,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我……抱歉,陈铬,我想静静。”

    陈铬宠溺地摸着李星阑的额发,问:“想什么静静,你就不想我?刚才都是我的错好啦!看来你还是有守身如玉的,唔,狐狸精还真的勾引过你?”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李星阑不敢直视他,低着头说:“到底是什么地方算错了?我一直没想明白,琴谱其实很简单,他用的是一种十六进制基础上的算法,我当时……”

    “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陈铬笑得飙泪,迅速扒光李星阑,跟他抱着一起躺倒在床上,“这些事根本就不重要好吗?你用自己安慰安慰我,我高兴了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李星阑用额头跟陈铬碰在一起,满心惊喜无法表达,只有一夜温柔纠缠,直到天光大亮。

第129章 重逢·贰() 
第二日早晨,秦国驿馆。

    陈铬睡眼惺忪,迷迷糊糊伸手往身边一摸,发现抓了个空,登时吓得坐了起来:“老公?”

    李星阑手里抱着沾满血迹的碎木片,闻声抖抖耳朵,猎犬般飞奔过来,问:“怎么了?什么地方不舒服?”

    他跑到床边,忽然把脑袋探过来,在陈铬额头上亲了一口。顺手将木板往地上噼里啪啦一扔,单膝跪在尖锐带刺的碎木渣上,紧张兮兮地问:“对不起,宝贝,是不是这次经历对你的身体造成了什……”

    陈铬一把扣住李星阑的后脑勺,把他带过来,随便亲了一口,咕哝道:“没事,我怕睡一觉又穿越了,或者还在那里面。可怕!都几点啦?”

    “真的不生气?”

    “起来吧,被人都是跪个搓衣板什么的,你这跪得太血腥了,我给你舔舔?”

    李星阑清早起床,把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陈铬侧躺在榻上看他忙前忙后,一个晚上悲喜交加,而后翻云覆雨,整个人都是疲惫的,只有心里高兴。

    “我这姿势像不像菩萨?快要荣登极乐,驾鹤西归。”

    他眼睛半睁半闭,总觉得自己的姿势特别像准提菩萨,打了个呵欠,问:“忽然想到个问题,你说,准提会不会要死了,成天蹲在泰山顶上也不动弹。”

    李星阑机警地扫了一眼四周,一颗汗珠从鼻尖滑落,滚至地面上的灰尘堆里,说:“对于菩萨来说,那叫圆寂,涅槃,跳出六道轮回。”

    陈铬抻个懒腰,起床穿衣,随口说:“我妈说的,学佛的人都有死亡崇拜,他们不想做正常人都做的事情,生来就是为了寻死。带领生物走向自我毁灭,是反自然规律的。”

    “宝贝,这话以后少说。”李星阑把陈铬的腰带解下,重新系了一次,把他收拾得整整齐齐,“虽说这里是咸阳,跟那边离得远,但小心点总是好的。”

    “那边,哪边?”

    陈铬正准备问些什么,忽然听见“笃笃笃”的敲门声。

    打开门后,秦川自然而然走了进来,迅速而轻柔地接过李星阑手里的东西,让他去一边歇息,不卑不亢像个高级管家。

    这孩子长得是越来越好了,但做事情的时候却心不在焉。

    一双眼睛来来回回刮在陈铬身上,看得他十分别扭,忍不住故意去刺挠秦川,说:“你再看也改变不了事实啦,昨天晚上,我把你的李先生睡了。”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陈铬了?”李星阑在场,秦川不敢发作,气鼓鼓地瞪了陈铬两眼,把堆在一处的脏衣服拿走,却发现那些衣服已经被撕破了,“下流。”

    陈铬哈哈大笑,扑在榻上捶床,笑喊:“我没穿内衣!”

    秦川被他气得想吐血,抱着衣服干瞪眼。

    陈铬没有说出真相,继续逗他玩。

    李星阑也不想管两个小学生赌气,独自坐在床榻的另一侧,把昨晚没有处理完的书信一一回复,交给秦川分门别类送走。

    秦川走后,陈铬换了个姿势,把头枕在李星阑大腿上,问:“他喜欢你,他为什么会喜欢你?”

    李星阑手里没了竹简,空落落的,干脆看书般对着陈铬仔细打量,道:“这不关我的事,我还是要向你道歉,都是我的错。”

    陈铬听都听烦了,唉声叹气,道:“如果是以前,你发现我被你弄丢了,不自杀也得迁怒别人,总想着要搞一个大新闻。

    “但是这三年里,你不仅没有放弃对付丧尸,还去齐国当了大官,重整墨家,弄出来一个超厉害的情报机构。这些事,我知道的,都不是你喜欢做、想要做的,但是你为了实现我的愿望,什么不愿意做的,都做了。”

    李星阑:“我没有改变,我只是想着你。”

    陈铬:“不,实际上这就是你的改变,这很好。”

    李星阑:“或许我只是觉得内心不安,想要求得你的原谅。”

    陈铬:“你的不安来自于自己的过去,跟我没有关系。你应该原谅你自己,随便怎么样吧,其实你对自己太苛求了。知道你真正错误的地方在哪吗?”

    李星阑摇头:“请领导明示。”

    陈铬失笑:“你因为对象是丹朱,就那么……揍他,这几年你经常朝他发脾气?”

    李星阑一脸漠然,答:“他总来撩我,不知道是不是狐狸的天性。”

    “那是丹朱的天性,不是狐狸的天性。”陈铬苦恼,想了想,说:“你那么揍我揍得那么狠,只是因为你以为我不是陈铬。但是忽然一下发现我就是陈铬,那时候,你的心里难过吗?”

    李星阑:“我简直想杀了自己。”

    陈铬:“你应该试试,把这种强烈的感情分给每个人。当然,给我的那部分,要比给他们的稍微多那么一点点。

    “尝试着融入群体,拥有同理心。我并不是要求你当个圣父,只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能让大家都更快乐,让世界更美好,你自己的感觉也会好很多。”

    李星阑:“老天爷把你送到我身边,陈铬,是对我这辈子遭遇过的所有痛苦和磨难的奖赏。我知道,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陈铬抬头亲吻李星阑的嘴唇,把自己这段时间里的遭遇,摘掉跟金朝相处时的一百刀,原原本本讲述给李星阑,包括在环境中看见的那一切。

    李星阑凝眸沉思,有了结论:“伏羲琴、女娲石、八卦阵,三者能够组成复生阵。伏羲和女娲的残魂,附着于这两件器物里,彼此之间纠缠吸引,所以你们被传送到了秦王宫里。传送可能出了问题,但最终到达的地点,不是意外。”

    陈铬:“可我没有找到女娲石,扶苏也不知道。你看故事里面,那块石头很厉害,里面充满灵气。”

    李星阑:“不,你们被传送过来的地点,应该就在女娲石附近。”

    陈铬又想了想,说:“对对对!我记得赵姬说过,她要去给金朝取一块石头。后来,金朝拿到石头,又说要把它送给清女,而且清女是为了救一个蛊人。大概就是新郑城外见到的那个,那个绷带男。”

    李星阑:“这就对了,先把目标明确定位,要抢到石头并不难。”

    陈铬:“还有什么发现?”

    李星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自己的猜测,道:“女祭司毁灭黑石,引发陨石雨,几乎令人类灭绝。但是当陨石再度出现,陨石雨就停止了。

    “这说明我们先前的猜测是对的,兰德之书是一块代表着成功征服的标记牌,也是一块感应芯片。一旦放置他们的人发现,某个星球上的生物强大到足够毁掉黑石,就会驾着七彩祥云过来,彻底毁灭他们。”

    陈铬噗嗤笑出声来,道:“你还挺幽默的,我也是这么想,黑石恐怕真的不能毁掉。”

    李星阑:“世事无绝对,猜测需要被证实,别担心,我会查清真相。”

    陈铬亲了他一口,点点头,问:“你觉得是什么带来了黑石?”

    李星阑:“维摩那,一种飞行器。”

    陈铬失笑,道:“我心里有个猜测,可我没法把它说出来,也没办法再往下想。这件事你肯定早就已经想明白了,但你也不告诉我。还有袁加文,他好几次都在暗示我,可我就是没办法想下去。每次我一想到关键的地方,就会头疼,像是被人堵住了哪根神经。”

    李星阑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说:“你别胡思乱想。”

    陈铬叹气,道:“不是我胡思乱想,早在金朝朝我刺出那一百刀的时候,我就彻底想明白了。从前我帮助别人,为别人作牺牲,只是大人教给我的道理。但是现在不同,我明白牺牲并不会让自己变得伟大,它只是一种选择。那几天很漫长,很多从前不明白的东西,现在都懂了。我觉得我已经成长了,不需要你们再用谎言来保护我。”

    李星阑:“纠结这个问题,对我们并没有帮助。一百刀是什么?金朝刺了你一百刀!”

    陈铬连忙调转话头,连珠炮似的吐出一大堆话,说:“后羿射日弓上有纯狐的残魂,伏羲琴上有伏羲的残魂。蚩尤刀也应该有兵祖的,可我就从来没有感觉到。准提也说过刀上有魂,大哥一直在我心里,在我脑子里,不让我找到真相,他怕我受不了。”

    李星阑见不得他难过,也不追问了,只安慰道:“不是这样的。”

    陈铬笑着摇头,道:“就是这样,大哥就是蚩尤,他比我们提前几千年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会难过,但更加会把他的未竟之志完成,你不用再在我面前放烟雾|弹了。其实从一开始……”

    北辰一脚踹开大门,向后连退数步,一脸嫌弃,嘲道:“还是如此如胶似漆,抱完没有?”

    陈铬猛地一下弹了起来,骂:“辰哥!那天你都看见我了你什么不说?还把窗关了?你不讲政治!”

    两个人结结实实打了一架,终于消停下来。

    陈铬虽然不舍,却还记得那个可怜的被自己打晕的丹朱,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袁加文扒了皮。

    而且李星阑的身份特殊,凭空多出几个人在他身边,实在是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于是,当天他就回到的地堡。

    李星阑罕见地没有阻止,反而还是十分欣慰,说:“你猜得都对,变聪明了。准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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