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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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之子-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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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昀曜和冬生是鱼庄的常客了,一个月里少说都要来三四次,郑昀曜的身份摆在那里,鱼庄老板特意交代过下面的人,只要他们过来,一定要好好招待。

    郑昀曜和冬生一到鱼庄,立马越过大量排号等餐的人,被大堂经理客气的邀请到雅间里。

    不多久,他们点的菜就陆续上桌了。等他们美美享受完这顿丰盛的晚餐,准备结账回家,夜找了过来,它身后还带了一只鲜血淋漓面目全非的厉鬼。

    天眼自动开启,菜还卡在喉咙上的老郑:想吐。

第一五零章 换命() 
♂,

    冬生弹了一缕阴煞之气到厉鬼身上,破破烂烂的厉鬼迅速褪去满身血迹烂肉,露出本来的样子。

    青年长相普通身材瘦弱,眉宇间透着些稚嫩,它激动的看着冬生:“你能帮我对不对?”

    冬生没有回答它,转而看着夜,问:“怎么回事?”

    夜用阴惨惨的声音说:“我看见它跟在陶裕新身边,一副想生吞了陶裕新的样子,我就把它带回来了。”夜找到陶裕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只跟在陶裕新身边的厉鬼,厉鬼似乎恨极了陶裕新,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但陶裕新身上有一个很厉害的佛器,连它都没有办法近身。厉鬼不要命的伤害陶裕新,结果陶裕新毫发无伤,它反倒被佛器攻击,夜找到厉鬼的时候,厉鬼魂体不稳神志不清,夜问了它半天都没清楚它跟陶裕新之间的纠葛,只好把厉鬼带回来交给冬生。

    一开始厉鬼还不愿意走,夜忽悠它有人可以帮它,它才跟着夜来了这里。

    冬生刚才给厉鬼的那一缕煞气,不仅暂时帮厉鬼稳住了魂体,还让它恢复了些神智。

    冬生又给了它几张养魂符以后,它看起来明显更精神些了。

    瞧着一时半会儿大概是走不了了,郑昀曜让服务员过来,给他们开了一间套房。来到套房后,厉鬼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他叫周景,是帝都一所重点大学的学生,家境贫寒,父母在老家务农打打零工,根本承担不起帝都昂贵的生活费。好在周景也争气孝顺,读了大学以后,一直勤工俭学,在外面当家教挣钱,不仅学费生活费不再用家里负担,今年他还攒下了多余的钱给家里寄回去。

    帝都这边虽然消费高,但是挣钱确实比老家好挣得多,为了多挣点钱改善家里的生活,周景一天兼职了三份家教,一考完试就骑着他的二手小电驴满从早跑到晚。累是累了点,但是一想到一个月下来能挣上一两万块钱,周景就有使不完的劲儿。

    他已经想好了,开学前给家里再寄两万块钱回去,让爸妈把家里的房子翻修一下,剩下的钱买辆摩托车应该够了。老爸那辆摩托车骑了十几年了,除了喇叭不响,哪儿哪儿都响。他们家离镇上远,离城更远,没摩托车真不方便。他手里还有一点积蓄,加上剩下来的钱,把学杂费交完以后,应该够组装一台电脑了。

    他是学建筑的,从上学期开始,就有很多作业需要在电脑上完成,老是借涛子他们几个的电脑也不好。

    当晚,周景给学生补完数学课出来,回校的路上一面骑车,一面盘算着,在过路口的时候,突然冲出一辆跑车,将他撞飞了。周景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可能只是腿断了,身上痛得厉害,倒在血泊里爬不起来,他看到肇事车辆退了回来,以为对方过来救他,哪知肇事车直接从他身上碾了过去……

    数天过去,周景到现在都还清楚得记得,车轮碾过胸口,然后再从头上碾过去是什么滋味。

    如果陶裕新只是肇事逃逸,他就算落下残疾,起码还有一条命在。可是陶裕新的所作所为彻底断绝了他的生机,这就不是简单的事故了,而是谋杀。

    因为满腔的怨恨,周景死后变成了厉鬼,跟在陶裕新身边,慢慢弄清楚了当晚的真相。

    原来,他出事那天晚上,陶裕新不仅喝了酒,还吸了毒,撞了他以后,发现他没有死,也是周景倒霉,那晚上跟陶裕新一起玩的狐朋狗友刚好就闲聊到了如果撞了人,到底是撞残比较好还是撞死比较好。一通胡扯下来,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撞死比较好,尤其是遇到那些碰瓷儿的,撞残了后患无穷,指不定怎么缠着你闹,撞死了不过赔上百八十万就了事了。

    能跟陶裕新玩到一起的,谁家稀罕那百八十万?

    陶裕新吸了毒还喝了点酒,开车的时候,脑子本来就不大清醒,他猴急着去找新交的女朋友,车速极快,转弯过来就把周景给撞了。

    发觉自己撞了人,陶裕新第一反应就是——妈的,还真他妈遇上碰瓷儿的了。

    随即,脑子里就浮出狐朋狗友们得出的歪理邪说:如果遇到碰瓷的,直接撞死替天行道。

    陶裕新那颗被酒精和毒品严重腐蚀的脑袋一热,直接就倒车回去在周景身上撵了两三次才扬长而去。

    等酒劲儿和毒劲儿过去,陶裕新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就算再没有法律常识,他也知道自己这是谋杀,根本不是百八十万能够抹平的事儿。

    陶裕新吓得六神无主,但他不敢跟陶志成说这事儿,只好偷偷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妈。

    陶母本来就护短,听完以后,吓得不轻。那条路虽然有点偏僻,当时时间也比较晚了,路上没有行人,但监控还是有那么几个,然而,不知道陶母使了什么手段,事发时,那条路上的监控全都出了问题,根本没有记录下当时的情况。

    周景变成厉鬼,并找到陶裕新的时候,整起车祸已经变成了一桩无头悬案。

    看着父母抱着它的尸体几度哭到晕厥,看到肇事者依然逍遥法外,周景恨得几乎失去了理智。它疯狂想要弄死陶裕新偿命,可惜陶裕新身上戴着一串金光灿灿的楠木珠串,一旦它靠近陶裕新,就被楠木珠串攻击。楠木珠串非常厉害,周景越是想要伤害陶裕新,楠木珠串的攻击就越厉害,几天下来,陶裕新倒是没怎么样,周景差点被楠木珠串伤得魂体不稳,渐渐丧失神智。

    如果夜再晚上一两天找到周景,周景就算不魂飞魄散,也会变成毫无记忆只剩下吞噬本能的鬼物。

    周景满脸血泪,不惜下跪哀求道:“帮我,求求你们帮我报仇!只要你们愿意帮我报仇,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冬生冷声道。

    陶裕新撞死了人,起初两三天晚上确实噩梦连连,但随着噩梦不再困扰他,随着毒瘾频繁发作,陶裕新没病没痛的,哪里还在家里呆得住?

    次日下午,有人约陶母出去打牌,陶母前脚走,陶裕新立马把陶母说过的话当成耳旁风,约上几个狐朋狗友到老地方小聚。

    说是小聚,其实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吸点白面再玩玩女人。

    “老刘,这几个妞儿哪找来的,比我们还会玩儿?”陶裕新问,他来得最晚,一来就看到几张漂亮的生面孔,那巴掌大的小脸,火辣无比的身材,看得陶裕新心痒痒。陶裕新爱玩,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没见过?单单漂亮根本不足以吸引他,最主要的是,这几个女人特别会玩儿,花样百出,玩得陶大少晕头转向的。

    “只要陶大少满意就行!”老刘嘿嘿一笑,一脸得意的样子。

    “满意,相当的满意!”陶裕新左拥右抱,好不容易腾出只手来,“来,敬咱们刘哥一杯!”

    包间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敬酒声,好不热闹,忽然,坐在陶裕新右腿上的女人不小心打打倒了杯子里的红酒,娇艳欲滴的红酒恰好倒在了坐在陶裕新左腿上的女人胸前,薄薄的白色衣衫顿时就湿透了,真空上阵的傲人双峰呼之欲出,看得周围的人包括陶裕新在内眼睛都直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被酒水浸湿的楠木珠串,只有那个‘不小心’打翻酒杯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异彩。

    酒过三巡,舒舒服服的吸了几口白面后,一众人横七竖八的靠在沙发上,静静享受白面带来的欲死的快乐。

    陶裕新脑子有点僵,等他稍稍缓过劲儿来,周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玩起了称骨算命的游戏。

    陶裕新本能的不大想玩儿这个游戏,却耐不住女伴们一再歪缠,说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不对啊,陶大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生日应该是每年1月15号啊,去年为了给你庆生,我们还特地飞了趟m国。”

    “陶大少您真是太坏了,竟然骗我们……不行,您不需得自罚三杯!”

    “好好好!”ktv里灯光有些暗,陶裕新脑子不大清楚,闷头就喝了满满三杯红酒下去,完全没注意到杯底的些微沉淀。

    不知是酒劲上来,还是实在禁不住女伴们一再的软语歪缠,陶裕新终于说出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

    “不对啊,这差着好几个月呢,陶大少您该不是随口编一个糊弄我们的吧?”

    “都是兄弟,老子糊弄你们干啥?老子刚说的才是我真正的生日。”

    “陶大少您这越说我越糊涂,好好生日不过,为啥去过个假生日?”

    “大师……说的……”酒劲伴随着浓烈的困意,陶裕新迷迷糊糊说了这么一句,一头倒在女伴身上,鼾声大作。

    刚刚弄倒酒的女人借口去洗手间,悄悄发了条短信出去。短信发出后没多久,她就收到了一条银行发过来的转账信息。看到上面的金额,女人满意的勾起了娇艳的红唇。

    到了半夜,一行人玩也玩够了,闹也闹够了,扶着醉的不省人事的陶裕新从会所出来。远远的,一辆停在路边的车缓缓摇下了窗户,车里的人远远看了陶裕新几眼。

    他们替陶裕新联系了一个代驾司机,将睡得人事不省的陶裕新胡乱塞进车里,车子开到半路上,司机停下车,从陶裕新头上拔了几根头发,用提前准备的针扎破他的中指,挤了好些血出来,还摘走了陶裕新脖子上一块戴了很多年的生肖玉佩。

第一五一章 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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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节正值盛夏酷暑,按说晚上再冷也冷不到哪儿去,可偏偏陶裕新是被活活冻醒的。不知什么时候,车里竟然起了一层薄霜,陶裕新今天出来浪,穿得特别骚包,车里根本没有可以御寒的衣物,他抱着爬满鸡皮疙瘩的手臂,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脑子总算清醒了些。

    “这是哪儿?”车外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他隐隐记得自己喝醉睡着了,当然,这是常事儿。老刘他们都知道找代驾送他回去,家里不是没有给他配司机,但那司机是他妈的远房亲戚,一有点什么事儿,就跟他妈打小报告,他妈虽然不会拿他怎么样,但成天在他耳朵边上叨叨,叨得他心烦,所以,他出来玩一般都自己开车不乐意让司机跟着他。

    不过,老刘他们今天找的这个代驾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他给扔半道上了?

    陶裕新一摸,得,手机钱包表还有他脖子上的玉佩,但凡他身上值点钱的东西,居然一样都没剩下。

    “麻痹的,弄钱居然弄到老子头上来了,回头别他妈让老子逮着,不然看老子弄不死你!”陶裕新骂骂咧咧,抬手去开车门,车门纹丝不动。他在车里找了一圈,连根儿钥匙毛都没找见。陶裕新有点急了,偏偏车里越来越冷,车内慢慢凝出了一层薄霜,慢慢的,他的头发、眉毛上、衣服上都挂上了一层白白的、薄薄的霜。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救命!救命!”陶裕新慌了,他拼命拍打着窗户,窗外漆黑一片,偶尔会有鸟雀飞过的扑腾声伴随着阵阵凄厉的怪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怪异的鸟叫声渗得人心里直发慌。

    陶裕新刚碾死了人,不敢开他的跑车出来招摇,就开了辆平时很少开的sv出来。这车刚到手的时候,陶裕新也着实稀罕了一阵儿,找熟人帮忙改装了一下,不仅在引擎上动了手脚,连窗户也换成了防弹的,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像大片里那样再给这车装上几挺机|枪,那开出去才叫牛逼。

    陶裕新喜新厌旧惯了,车改装好了以后,没开出去牛逼几次,就把车扔在车库里任其长霉。今天好不容易开出来一次,结果竟然被人反锁在车里,他花了大价钱改装上去的防弹玻璃,他费了吃奶的劲儿也愣是没砸出条缝来。

    改装车内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陶裕新明显感觉到了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不知何时变得乌云密布的天空渐渐响起了雷声。

    借着窗外闪电,陶裕新终于看清了自己现在的位置——一处不知名的山顶上,周围空无一人。他还来不及丧气,窗外突然出现了一张血粼粼的人脸。

    “啊——”

    惨叫声伴随着惊雷声划破苍穹,惊雷直直劈在车顶,车顶上出现碗口大的窟窿,残余的雷光落在陶裕新身上,他抽搐数下后,白眼一翻倒在车上,不省人事。

    雷声间歇,外面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渐渐密集起来,片刻后,暴雨倾盆而至。

    就在距离陶裕新不到五米远的地方,一辆车从暗处开了出来,迅速消失在滂沱夜雨中。

    一夜暴雨之后,天空碧蓝如洗,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帘落在小孩儿的脸上,小孩儿睫毛颤抖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奶奶,爷爷。”吕陶眨巴眨巴眼睛,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睡了好久,“我好想你们。”吕陶从被子下伸出枯瘦的小爪子,黏糊糊的拉住奶奶温暖柔软的手。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唐教授爱怜的摸着孙子的小脸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陶陶的小手、小脸都比往常要暖和几分,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像格外的有精神。

    厚厚的棉被下,传来咕噜噜的响声,吕陶小声说:“奶奶,我饿了。”

    “奶奶给你熬了粥,这就去给你盛!”

    吕陶常年生病,在床上吃饭已经成了常事,不过他今天十分坚持要到外面餐桌上跟爷爷奶奶一起吃。

    吕教授和唐教授虽然恨不得把吕陶放在心尖尖上疼,但是该对吕陶进行的教养一样都不含糊。看着吕陶腰杆挺得直直的,慢条斯理喝着的粥,吃着容易消化的小菜,吕教授和唐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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