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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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孽缘-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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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总兵府内传出士兵们的大声欢呼:“袁佥事好样的。袁佥事大英雄。”邱玉蟾被这叫声惊着了。忙起身问:“守卫大哥。请问里面袁佥事怎么了。” 守卫调侃似的说:“小兄弟。哦不。大哥。我们哥俩刚才喊了你不下十次。你一会看着天空笑。一会流泪。我们还以为袁佥事捡了一个傻子呢。不过佥事大人对你真好。在这么危险的任务之下还救你。”

    邱玉蟾急了:“大哥。刚才是小弟不敬。能否劳烦大哥告知小弟为何总兵府里面大喊袁佥事。”

    “那是因为今天经略王大人有紧急任务交给袁佥事。就是去安置前屯辽东的失业人群。为免大乱。刻不容缓。袁佥事于是夜间出发。穿越荆棘丛林。冒着被虎豹袭击的危险。去安置失业游民。将士们都夸赞袁佥事有勇有谋。”

    守卫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袁崇焕一天的经历。

    邱玉蟾听到这里却有些担心:“荆棘丛。就是我等袁大人的那片虎木丛吗。天哪。要是袁佥事在那片荆棘丛遭遇不测。怎么办呢。”邱玉蟾想哭了。

    守卫板起脸:“大胆。居然诅咒袁佥事大人。”

    而另一守卫却说:“一个男人居然老是哭。这人不是疯子就是中邪。别跟他计较。等袁佥事大人出來处置他吧。”

    正好。袁崇焕从总兵府走出。“袁佥事。”守卫立刻行礼。

    看见邱玉蟾又在哭。袁崇焕无奈:“小兄弟。你有何难处。本佥事可否帮到你。”

    邱玉蟾看到袁崇焕出來。一下又激动地说不出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总兵府是朝廷直属军务重地。庶民不宜久留。我送你走吧。”袁崇焕说。邱玉蟾点点头:“好。”

    袁崇焕还是像刚才那样。和邱玉蟾一起骑马回去。只是这次是让邱玉蟾骑在前面。自己骑在后面。这下。邱玉蟾感觉更暖和了。一直背靠着袁崇焕。偷偷地笑着:马儿别停。一直走下去。

    快到袁崇焕的宅子了。天也快亮了。两人都下马了。袁崇焕也不再遮掩什么。直接说:“好了。姑娘。天都快亮了。你为何从总兵府跟踪我到虎木丛。又在那凶险之地拦住我的马。这都是为什么。别告诉我你只会说‘好’字。”

    邱玉蟾有点懵地回答:“难道袁佥事根本知道我是女儿身。”

    袁崇焕毫不掩饰:“你拦马大喊时的声音、神态、举止。一看便知。别再装男人了。不像啊。”

    邱玉蟾开心一笑:“袁佥事的观察力大于常人啊。民女佩服。”

    袁崇焕接着问:“原來你并不只会说‘好’字。那就赶快回答。为何跟踪我。并拦住我的马。若不是我收马快。你这条小命就葬身于马蹄之下了。”

    邱玉蟾见袁崇焕怀疑她了。只好乱说一气:“民女仰慕袁大人的才智、勇敢。担心大人晚上遭遇不测。所以跟随大人直到虎木丛。”说完之后。邱玉蟾心想:这真是个糟透了的理由。骗谁都骗不过去。

    果然。袁崇焕对邱玉蟾的理由嗤之以鼻:“荒谬。若我真遇难。你一个连马都不会骑的女子。怎么救我。”

    邱玉蟾耷拉着脑袋低下头。本來还想撒娇。却听袁崇焕说:“我看你不像恶人。应该是难民吧。我施点碎银给你。或者帮你去找亲友。”

    邱玉蟾立刻打断袁崇焕的话:“袁大人。民女的亲友都已不在。无路可去了。求袁大人别丢下我不管。既然袁大人救我于虎木丛。那么民女愿意终身为奴为婢。伺候大人。”

    袁崇焕的疑虑更甚了:“姑娘你说话前后不一致。刚才是你自己说去虎木丛保我安全。现在又说我救你了。你到底是脑子不好还是心怀不轨。另有所图。”

    邱玉蟾实在不想离开好不容易找到的心中月亮袁崇焕。于是跪下了:“袁大人。民女的家人已经罹难多年。而民女自身又无安身立命之所。若袁大人不收留。我将毫无去处。”

    此时。一夜未睡的袁崇焕已经很困乏了。暂时拿邱玉蟾无奈。当然他心里也对这丫头是否真的遇难还在怀疑。先勉强应了:“这样吧。姑娘。先在我宅子里找点活干。填饱肚子。我再找人带你回老家嫁人。”

    邱玉蟾犹豫了一会。还是谢谢了袁崇焕。

    袁崇焕令宅子中的管事老薛安排邱玉蟾的住房和活计之后。便去补睡了。

    “邱姑娘是吗。你先住这间丫头房吧。袁大人勤俭。家中活少。佣人也不多。就我和王厨子。你就去给王厨子打个下手吧。”老薛边说边走。

    “是的。薛叔。”邱玉蟾早已为袁崇焕收留她而喜悦不已。

    來到厨房帮忙。邱玉蟾帮着王松择菜。打扫厨房卫生。还说说笑笑。王松见新來的丫头这么开心。便聊开了:“丫头。你叫啥名啊。”

    “邱玉蟾。”邱玉蟾爽朗回答。

    王厨子边煲粥边说:“原來是邱丫头。洠Ъ苫钕衲阏饷纯牡摹!

    邱玉蟾将盆里的土豆弄起來。哧哧一笑:“难道王大哥在袁大人宅子里干活不开心吗。”

    王松连忙摇头纠正:“邱丫头这话大错特错了。我王松就一厨子。估摸着在整个东北都找不到袁大人这么好的东家了。”

    这下邱玉蟾來兴趣了:“王大哥。你这话怎么说呢。

    王松略显骄傲:“袁大人只令我一日三餐准时到位。月末与管家老薛报账。其余时间便可帮我娘子上街兜售糕点。如果遇上哪天家中事多。袁大人就放我假。他自己就去军营中用餐。”

    听到这。邱玉蟾对袁崇焕的心悦诚服、肃然起敬之心爆棚了:看來我对袁大人心服首肯完全洠Т怼T缁啦恢皇侨迳嗝病⒁晕牡形洹S兄居诮缴琊ⅰ傩崭l怼;剐拇嫒屎瘛0袢缱印6云胀ò傩找彩枪匕屑印S镁∷邪蕘碓廾浪疾还弧D压中艽笕怂邓瞧蕉ǘ北呓4竺髦行瞬豢啥嗟玫南湍苤肌

    “喂喂。邱丫头你在想什么呢。自个儿笑成朵菊花儿似的。难怪袁大人说你脑子有些不好使。叫我和老薛多关照你呢。”王松叫醒了痴想中的邱玉蟾:“袁大人昨晚一夜洠O衷诟闷鸫灿梦绶沽恕N乙醇父霾恕D阍谂员叽畎咽帧!

    邱玉蟾自个轻声说:“原來袁大人以为我傻。要是我傻。怎么从关外找到关内。再找到他呢。他才傻呢。嘻嘻。”

    “呀。嘀咕什么。快干活。”王松越看邱玉蟾越觉得她这个姑娘家。有脸蛋无脑袋。

    补了觉的袁崇焕吃了午饭。出來走走。见到正给厨房打水的邱玉蟾。感觉她干活一点也不利索:该不会是大户人家逃婚出來的小姐吧。袁崇焕上前问一句:“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请问、、、、、、”

    邱玉蟾一听到袁崇焕的声音。不知怎么魂不守舍地把水桶掉在井里。而她自己则是紧张地拉着衣襟羞涩地笑。与袁崇焕相视着。

    就这样相视了一会。袁崇焕忍俊不禁。问道:“你怎么总是会傻笑。还会做什么呀。”

    邱玉蟾从未如此腼腆:“方才在袁大人面前失仪。奴婢知错了。”

    袁崇焕妙语解颐:“你失仪的可不止这一次。好了。快回答我的问睿伞P丈趺W婕未Α

    “民女姓邱。名玉蟾。祖籍四川奉节县白帝城。”邱玉蟾答道。

    袁崇焕想取笑一下她:“蟾是蟾蜍的蟾吧。蟾蜍不就是癞蛤蟆的意思吗。你一姑娘家居然取这样一个名字。真是笑煞我也。”

    邱玉蟾委屈地想哭:“袁大人。“玉蟾”二字是指月宫中和玉兔在一起嬉戏玩闹。相提并论的神物。袁大人称其为癞蛤蟆。不仅是在拿奴婢的名字开玩笑。还亵渎了月亮。袁大人如此。是对民女无礼。对月亮不敬。”

    “哟。才几句话就垂泪了。好了。是我无礼。是我对月亮不敬。你别哭了。”袁崇焕淡然一笑。开始吟诗:“我知道“凉宵烟霭外。三五玉蟾秋”。“玉蟾秋”。你的名字可否取自此诗。“玉蟾秋”。邱玉蟾。听起來顺口又好听。从名字來看。姑娘生于秋季满月之夜。”

    邱玉蟾已经泪如雨下了:“袁大人错了。玉蟾生于朔月之夜。洠в性铝痢0胂伤涤耋该腥痹铝琳找9嗜∶耋浮T馕扒Ю锕叉烤辍薄?刹幌搿坝耋浮比云嗔构露馈H缃竦锊以饨鸨焙ΑA粝掠耋付雷砸蝗嗽谡馐郎稀:廖蕖肮叉烤辍笨裳浴!

    袁崇焕听得很入神。虽然东北冷风嗖嗖。但眼前的邱玉蟾却是“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袁崇焕情不自禁想将邱玉蟾搂入怀中安慰她。但理智克制住了他的手。表情也严肃了:“若洠в姓獗呓病L煜绿健D膩淼娜逵耋盖铩!

第十四章 你有何目的() 
邱玉蟾见袁崇焕忧国。心中便打起小鼓。问:“奴婢一方拙言是否令袁大人心中不快。”

    “不。你说的对。邱玉蟾这名字不错。你也别自称民女、奴婢了。叫自己玉蟾。多好听。”袁崇焕说完还拍了一下邱玉蟾的肩膀。感觉绵绵柔细。之后准备走。因为他不知道再呆在邱玉蟾身边。自己会产生什么不该想的想法。

    邱玉蟾轻轻摸着被袁崇焕拍过的肩膀。满脸绯红:“袁大人。玉蟾知道了。”

    袁崇焕洠Щ鼗啊H丛谙耄呵裼耋竵碜运拇ā4ㄊ窦讶恕Jジ改浮9律砹骼恕D压炙布溲源俏韧住K布浯什淮镆狻S谑窃缁烙肿厣碛镏匦某に担骸坝耋浮D愕募蚁缢拇壳氨攘啥参取9问奔洹N已拔韧字舜慊厮拇ā!

    邱玉蟾还洠淼眉熬芫缁赖慕ㄒ椤T缁酪丫呗砣プ鼙恕A粝虑裼耋敢蝗恕O氲皆缁酪妥约夯厮拇ň统蠲疾徽梗涸笕恕S耋敢讶唤愕背尚闹械脑铝痢R聸'有你。玉蟾又是夜夜朔月。别让玉蟾离开你。好吗。

    接下來的几天早上。邱玉蟾都是目送着袁崇焕离开宅子。傍晚又悄悄迎着袁崇焕从总兵府回來。

    有一天袁崇焕回來后。怒形于色:“这个王在晋。一个死脑筋。怎么劝都不听。他这么做就是费时费力费工钱。”一旁的老薛听不懂。只得安抚几句。而邱玉蟾想起那天在总兵府门口听守卫说。经略王在晋是袁崇焕的顶头上司。想必是袁大人与王在晋持相反意见。

    可是现在的邱玉蟾也无法帮袁崇焕解决军务上的问睿V坏谜粘=共怂陀朐缁馈 H缓蟪鰜砹恕U庑┨臁G裼耋柑乇鸸刈⒘艘幌略缁赖囊场N释跛桑骸巴跛纱蟾纭D阕龅牟耸悄母龅胤降摹S耋讣以谒拇ā:孟翊游醇庑┎恕!

    王松干活时也口若悬河:“东北菜、鲁菜、徽菜为主啦。还会几手川菜、湘菜、苏菜。怎么样。我一民间厨子。会的东西不少吧。邱丫头。”

    邱玉蟾赞许:“原來王松大哥技艺甚广。不知王大哥会否做闽菜、粤菜。”

    王松皱眉:“能精一门就不错了。哪里学得了那么多。怎么。邱丫头想吃。我知道有一酒家。不过他们做得不纯正。”

    邱玉蟾腼腆说:“不是啦。玉蟾随便问问。不过刚才王松大哥说会做川菜。我的家乡菜。不知玉蟾何时有口福。”

    “那得先弄食材。”王松回答:“这里可洠в写ú斯莅 !

    是的。得先弄食材。邱玉蟾想给袁崇焕做些家乡菜吃。以缓解他在军务中的烦闷。可是袁崇焕來自广东东莞。去弄他的家乡食材还真不简单。不过。坚持不懈的邱玉蟾还是弄齐了:鱼、虾、猪肉、猪肝、鸭子、牛展。

    当然。袁崇焕的餐桌上也丰富起來了:第一天:沙鱼丸;第二天:虎门麻虾;第三天:厚街腊肠;第四天:白沙油鸭;第五天:牛展汤;第六天:肉丸粥。

    袁崇焕吃着这些“东莞家乡菜”。饶有兴趣地问王松:“王松。你是怎么给这些菜起名的。什么“沙鱼”“虎门”“厚街”“白沙”。那可都是我家乡广东东莞的地名。你居然全知道。”

    大头大脑的王松全盘告知:“袁大人。这些食材全是那个邱丫头去买來。自己做的。菜名也是她告诉在下的。她说这是您的家乡菜。您吃了必然满意。”

    袁崇焕笑得前仰后合:“这。这。难怪。我说呢。王松你的手艺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差。哦。去叫玉蟾來吧。我得谢谢她这么用心。”

    王松为难了:“袁大人。邱丫头因为给您做菜受了伤。不知能不能來。”

    “是吗。做菜还受伤了。”袁崇焕一边喝肉丸粥一边问。

    王松十分自责:“也都怪我。帮不上忙。这些菜都是邱丫头一人做的。做沙鱼丸时剃鱼骨。割伤了手;做虎门麻虾时被虾刺伤;做腊肠时剁猪肝又剁到自己的手;腌白沙油鸭时。被坛子砸到脚;煮牛展汤时烫伤了。总之弄得自己很多伤口。这个邱丫头。虽然很傻。但人心真好。特别是对袁大人好的洠У乃怠!

    袁崇焕离家这么多年。难得有人这么细致入微地关心自己。不禁鼻子一酸。但又咽下去了。因为猜疑随之而來:这个邱玉蟾为何对我如此了解。又如此无微不至。在这边疆地区为兵部官员。虽做事须果断决然。但凡事都要多个心眼。

    这个路边拾到的小女子已然让袁崇焕在寒冷的辽东感到丝丝暖意。可袁崇焕按常理又不得不防她。因为在边关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什么人都可能遇到。从來决定果断的袁崇焕这次犹豫不决:希望她只是个普通女子。不要是奸细什么的。可如果她是个普通女子。我也不能自私地留住她在这战乱之地。

    吃完晚饭后。袁崇焕去找邱玉蟾。路过后院却发现她在悄悄哭泣。

    “玉蟾。谢谢你帮我做的东莞家乡菜。很好吃。其实我在东莞也很少吃到这些菜。”袁崇焕先开口致谢。

    邱玉蟾立刻擦干泪水。洠Ш闷鼗卮穑骸霸笕瞬槐匮孕弧S耋甘忠仗睢W龅牟烁静缓夏募蚁缭丁!彼淙磺裼耋覆粮闪搜劾帷5艋故谴趴奚

    袁崇焕细细看着邱玉蟾。笑着说:“王松这大嘴巴把我的话都告诉你了。他说你是邱傻丫头。你还真傻。这些菜虽然不是原汁原味。但你知道吗。当我吃到这些菜。听到这些熟悉的菜名时。想起万里之外的家乡。真的百感交集。就像这如弯钩的月亮。什么时候才能圆呢。”

    听到“月亮”二字。邱玉蟾破涕安慰袁崇焕了:“袁大人不必如此感怀。有袁大人守护边陲。待江河平定。月亮终会圆的。”

    停顿了一会。邱玉蟾嫣然一笑:““玉蟾”二字不就是月亮吗。大人何不把玉蟾当做远方的明月。”

    看着眉目如画的邱玉蟾。袁崇焕强力控制自己。将眼神转移到邱玉蟾手上的伤口。心疼地说:“这都是做菜时弄伤的。太不小心了。玉蟾。”

    邱玉蟾忙缩手:“不要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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