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的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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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的青鸟-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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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力吧,这样听着舒服!”

    “当然,还是要谢谢你,肖力!”黄莺伸出了手。

    肖力轻轻的握了握道:“我这就回去给你联系,就不进去打扰阿姨休息了!”

    “好!”

    待送走肖力,黄莺复坐在长椅上,思忖刚才的肖力来得好奇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坐在她身边,也不说话,也不和她打招呼,末了又热情的要帮助她联系惠州医院的事,真的很奇怪,自己又和他不熟,上次来探病黄莺就觉得他来得有点突兀,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黄莺不由得对肖力生出了一丝好奇一丝关切来。只是刚才听肖力提起林一帆,显然他是把她当作了林一帆的女朋友的了,思到这儿黄莺的心底感到生出了一丝丝的甜意来,是啊,这个时候林一帆他在干什么呢?

三十二、未来是什么样() 
临江是座小城,自是比不得沈从文的风情湘西,而且也沾染了不少时下的浮躁之气,但骨子里生来的慵懒闲散的韵味终究是掩蔽不去的。尽管林一帆的尘世之心被吉利这多ri来的耳鬓厮磨差点又撩拨了起来,但能早一些回来,林一帆还是高兴的,因为他隐隐地觉得临江是有他的寄托的,也许是对田园牧歌的生活向往,也许是从心底透露出的对那山、那水、那人的依依不舍

    天sè已晚,那一扇熟悉的窗已透着了光,那一个熟悉的人影在窗口耸动着。林一帆不由心生了一份歉意,归来的一路上他想着了黄莺,想着了楚翘,甚至想着了苏姐,可却片刻也不曾想着她。

    “你可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可准备报jing了!”雪雯坐在沙发上,看着林一帆进门,卸包,换鞋,这话应该是带着笑说没错的,可林一帆却感觉到一种生分,一种疏远,一种淡然。

    “对不起,当时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林一帆有点累了,坐下解释道:“在那儿bp机接不到信号的。”

    “是么!”雪雯应道:“好在我也一直在忙,没呼你几次。”

    林一帆听着,这可不是她的个xing呢,便靠上雪雯的肩道:“怎么,生气了?”

    “哪有?”雪雯道:“我们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什么?”林一帆是真有点累了,便顺势倒了下来,把头枕在了雪雯的腿上,眯上了眼。

    雪雯抚弄着林一帆的头发,手指甲轻挠着他的头皮,真是舒服的很,这是多么遥远的感觉啊,今天雪雯的沉静让林一帆依稀找到了楚翘的影子。

    “你很累了吗?”雪雯问道。

    “有一点,怎么啦?”林一帆道:“噢,对了,你不是一直说有话要跟我说么,到底什么事啊说吧!”

    雪雯忽然停下了手,问:“一帆,你说我们现在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林一帆含糊地反问道。

    “什么关系也不是。”雪雯说罢,重重的呼了口气,仿佛有太多的东西沉积在心底。

    “你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么?”林一帆坐了起来问道。

    “有事,也没有事!”雪雯打着禅语似的。

    “我走之前,其实有打电话给你,只是你同事说你请假了,你在忙什么呢?”林一帆问道,没太注意雪雯的语气有何不同。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雪雯没有回答问题,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这说实话,我还真没有认真想过。”林一帆老实地回答。

    “其实,我妈一直在催促我快点结婚”雪霁犹犹豫豫地道。

    “哦!”林一帆应了一声,他当然明白雪雯的意思。

    “你就这样,永远这样!”雪雯对林一帆不死不活的反应当然不满,语气急促而高亢起来。

    “我怎么了我,我这样怎么了?”林一帆也大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给不了你,什么也给不了你,我没有房子,也没车子,更没有票子,我怎么和你结婚啊?”林一帆终于把最隐密的心底抖露出来,郁结已久的话一出口,倒觉得轻松了许多。他只是奇怪自己平素也算是个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怎么也变得有点歇斯底里了。

    “我这几ri天天在这里等你回来,难道就为了等你这样几句话吗?”雪雯的眼睛红了。

    “那我能怎么样呢?”林一帆道,语气颓丧了下去。

    “我是最看不得你这个样子,说得好听是没有自信,说得不好听是没有责任心,没有担当!最起码也要努力一把吧?作为男人,最起码也要争取一把吧?”雪雯显然是暴发了:“你是得过且过呢,也许从未想过未来会是怎么样的,从未设想过吧?当年对楚翘一定也是这样子的吧?”

    “闭嘴!是的,我承认,我是自卑,我是不负责任,我也从未想过明天会怎样!没错,当年楚翘就是这样被我放弃的!”林一帆感觉是被雪雯剥了皮一样地无处躲藏,于是反击成了最好的自卫武器:“那你呢?你又怎样呢,还不是一样的现实势利!”

    “我怎么啦?”雪雯道:“你说说看啊,我怎么啦?”

    “你倒说说,你我和朱然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正常吗?”林一帆终于把长久横亘在两人中间的那个名字说了出来。

    “你”雪雯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半晌迸出了一句:“你真卑鄙真无聊!”

    林一帆显然拿出了最锋利的武器,接着进攻道:“我们原本就是一路人,你我在一起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以为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

    雪雯瘫坐了下来,林一帆的话就像一支利箭,shè穿了她最后的伪装,她喃喃道:“是啊,也许你是对的,我们确是各取所需,临时抱暖罢了!”

    看着雪雯失魂落魄的样子,林一帆却丝毫也没有快感,他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心里也明白,我的心从未真正放弃过楚翘,对于你的迷恋,也许更多的是对你**的迷恋!”

    “你就一定要说出来吗,你真够残忍的!”雪雯虚弱地道:“不过也许你是对的,可我对你却是真心的啊!”

    “不,我需要你的**,你需要的却是我带给你的jing神慰藉,朱然不能给你的,你恰恰在我身上找到了填补。”林一帆一下子觉得他和雪雯的关系原来也是很简单明了的。

    “你说得不全对,我对你心底里是多少抱有一丝幻想的,所以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问你个明白,问你有没有真心地爱过我,我想要一个答案,只是一个答案而已,而你却”雪雯也许真的是感情流露,泪流不止,语调里充满了一种幽怨的情绪。

    “所以你就问我对将来的打算,你希望我能给你什么样的答案呢,如果我就这样向你求婚的话,你会答应吗?”

    “不知道,也许吧!”雪雯老实地道:“不过今天我能找到这样一个答案,我还是要感谢你的,尽管这个答案一直在我的意料之中,谢谢你,让我破灭了结婚前的最后一个迷梦。”

    “什么?你要结婚了,和朱然?”林一帆大吃一惊。林一帆似乎从未想过这个原本也在意料之中的结果,如今听雪雯亲口说出来,失望感还是一瞬间充满了整个心窝。

    “没错,除了他还能有谁,他毕竟也等了我这么些年了!”雪雯惨然的笑笑道“我该走了。”

    林一帆此刻却握住她的手,想放,却又久久不愿松开。这个女人毕竟陪伴了他走过那么长的一段路程,突然间就这样说再见,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当然是不好受的。

    “我真的该走了!”雪雯在林一帆的唇上印了一下,附在他耳边道:“告诉你吧,上次你打电话找不到我,其实我是和他拍婚纱照去了!”

    “你!”林一帆抓住雪雯的臂,紧紧地,留下了五个赫然的指印,心里的五味瓶打翻了,说不出来的感觉,有酸楚,有愤怒,有失望,也有不甘。

    雪雯忍着痛,笑着说:“看来,你还是有一点点爱我的,不然也不会抓疼我了,谢谢你!”

    林一帆终于放开了她,黯然道:“你走吧!”

    雪雯终究是走了的。

    林一帆虚脱无力的倒了下去,如同刚刚和雪雯在这张破沙发颠鸾倒凤了一番似的,口中却喃喃呓语道:“去吧,去吧,住到你的别墅去吧,开着你的宝马去吧,到那个胖子身边去吧,我不稀罕,我不稀罕!有什么呀,生意不成,一拍两散嘛!”可眼角却还是涩涩的,似有泪水渗下了。

三十三、多余的人() 
林一帆闭目躺了一会,突然坐起来,想起原本准备放了行李就去医院的,没想到碰上雪雯唱的这一出倒把这事给忘了。他抬腕看一下表,时间倒是不早了,去还是不去呢?这个念头却只是一转而过,一定要去的,哪怕看一眼就好。不知道为什么,林一帆今天特别想见她,最好马上见到,他似乎只要见着她就一切都变好了,刚才所有的痛和酸也便都能分解了去,只因为她是黄莺。

    传染病区的灯还是那么幽暗,护士小姐正吃力地撑着头昏昏yu睡。

    林一帆转了好几个圈,把楼梯口的数字看了又看,应是没错的,却怎么好像是在梦游一般,这场景是那么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林一帆对5032这个房号是有记忆的,可躺在床上的却不是黄阿姨。她们去了哪里呢,莫不是出院了,或是转院了?却从未得到过黄莺片字的信息。

    林一帆从皮带上取下了bp机,翻开记录,却都是黄莺的留言,7月25ri:你怎么样,还好吗?7月26ri:工作还顺利吧?要多注意身体!7月30:请不要担心,我妈这几天好一些了,我很高兴。8月3ri:少喝点酒店,对身体不好!8月5ri:十几天了,ri子真是漫长啊!

    看着这些留言,林一帆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心想这雪雯真是说得没错,他还就是个不负责任没有担当的男人,真就是个十足的混蛋,黄莺对他这么好,黄阿姨又把黄莺托付了与他,而自己却沉迷在吉利的温柔乡里,有点乐不思蜀,连哥们也不要了!

    看来是要扰了护士小姐的清梦了,“小姐,小姐!”林一帆轻轻地敲了敲了案台,倒把护士小姐吓了一跳。只见她一个激灵,条件反shè地站了起来,开口就是:“几号床?来了来了!”

    “不是!”林一帆笑望着这个可爱的姑娘:“我只是想问一下,这5032房原来的病人是不是出院了?”

    护士小姐揉了一下眼睛,见是个帅气小伙站在面前,见着自己的窘样,不由得满面桃红,口气异常地温驯:“噢,你是说5032的肺癌患者施启珍吗?”

    “什么?肺肺癌?”林一帆怔住了,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心想这可怎么办呢是好,他走的这么多天,黄莺该是如何捱过来的呀?

    “没错,是肺癌!”护士小姐认真地说。

    “那她们人呢?去哪里了?转院了吗?”林一帆急切问出了一连串问题。

    “转惠州附院去了!一个姑娘真是难为她了,不过好在有男朋友!”护士小姐叹了口气道。

    “男朋友?”林一帆一呆,脱口问道。

    “是啊,全是她男朋友一手替她办的转院手续,听说是惠州医院那边也都给安排好了,去了就能动手术!她男朋友还很帅呢!”护士小姐说完,望着林一帆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似的。

    “噢,是这样啊!谢谢你了!”林一帆寻思着黄莺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男朋友了,而且还是个帅气的男朋友。

    “那请问你是?”护士小姐实在是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林一帆没有作答,只是默默转身,一步一步慢慢地搬动着脚步向楼下移去。

    夜已渐浓,林一帆无目的地踱在大街上,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了,雪雯走了,如今连黄莺都有男朋友了。

    对于雪雯,林一帆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舍几分疼痛的,他不知道刚才对雪雯说只是对她的**感兴趣这句话有没有伤害到她,要说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那绝对是假话,只不过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没有未来的,只不过这一天提前到来了而已,就像一个酒鬼,尽管他知道酒jing伤身,想戒了,可真到了戒的时候,对酒还是念念不忘的。

    至于黄莺,林一帆对她却生出了一分怨。为什么,为什么确诊了不告诉他,为什么转院了也不告诉他,在黄莺的心目中,他究竟该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呢?没错,他的心底其实一直在抗拒着黄莺的靠近,他宁愿把她当作最好的红颜知己,或者当个哥们更好一些,可此刻,一种落寞感袭上了林一帆的心头,却不知道为什么,尤其是在得知了黄莺有了帅气男朋友之后,这种感觉更强烈,更逼近了。

    酒,林一帆突然想喝酒。

    “龙虾,十三香龙虾啊”

    老天还真是看得起林一帆,当他想喝酒的时候,居然还真有那么一间酒屋出现在了他面前,而这大街两旁原该都是些时装jing品店之类的,不是么?

    已是盛夏,这林荫下宽阔的便道就是最好的露天排档。林一帆坐了下来喝道:“老板,来一盆龙虾,三轧啤酒!”

    “好嘞!你等着,马上就来,大盆小盆?”

    “大盆,今天心情好,大开杀戒!”林一帆喊完了,却担心,能吃得掉吗?

    龙虾果然很快就上来了,可林一帆却哪里有心思吃得下,只是这杯中之物才是此刻最好的药引,能麻醉林一帆心病的,也只有这酒了,可惜它不是良药,它不是良药店!

    林一帆引以为豪的酒量却哪里去了,当两轧啤酒强灌下去,林一帆的肚里便唱起造反调了,醉意一层层地包围过来,林一帆的心却越发地痛了,只是不知道为谁,是为雪雯,是为黄莺,或是为了他自己。

    啤酒,淡橙sè的,清澈透明,酒花浮在杯口,就像林一帆的心絮似的,不断地收拢着翻出的汽泡。林一帆不由地看呆了,仿佛自己已化身为其中的一个缈小的汽泡似的,翻滚着,挣扎着

三十四、你是谁() 
你是谁?”林一帆一路追问着。

    可那青衣女子却不作答,留与他一个勾人魂魄的回眸便又飘然而去,如一只异丽的蝴蝶。

    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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