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护驾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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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护驾日常-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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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回雪满脸尴尬:“动手动脚。。。之类的。”

    虽然薛元是个太监,但本朝太监广纳妾室的事儿也不在少数,可见太监也是好美色的,就算身上不成了,用些旁门左道也能得到些趣味。她看了眼姜佑精致俊秀的脸,自家殿下被人辖制着就够可怜的,万一那薛元再起了什么歪心可怎么办?

    姜佑见她吞吞吐吐满脸含糊,不耐地摇头甩袖道:“能有什么啊,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吗?”她的孝帽做的有些大,脑袋一动便轻飘飘地就落到一滩才融化的雪水里。

    回雪呀了声,忙捡起湿哒哒的孝帽:“这,这怎么戴啊?”她抬头看了眼不远处:“马上就要到正泰殿了,您先在这儿等会儿,奴婢这就回去取。”

    姜佑点了点头:“你快些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如今东宫里的人都被薛元换的差不多了,她就带了回雪一个亲近的出来,她一走她身边就没了人,如今时候又尚早,悼念的大臣们都还没来,她站在原地空落落地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见回雪人还没来,心里有些急,一跺脚自己转身返了回去。

    她大步往前走,就听见离交泰殿不远处的夹道里传来男人的调笑声:“。。。到底还是京里美人多,一个奴婢都生的这般貌美,你是哪家大人的侍婢,还是宫里的宫女啊?”

    然后是回雪带了些怒意和惊惧的声音传出来:“奴婢的主子还等着奴婢呢,这里是正泰殿,人来人往的,您就不怕被哪个大人撞见,参奏您一本?”如今姜佑自身尚且难保,她犹豫了下,还是没报出姜佑的名字。

    那调笑声‘嘿嘿’几下:“什么主子不主子的?撞见了又怎样?我乃是堂堂宁王世子,哪个不长眼的敢参奏?”

    姜佑听到这里已经满面怒色,她一转身进了夹道:“任你是谁也不得在这里孟浪,交泰殿乃是先帝安灵之地,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宁王世子这些年一直在藩地呆着,这几日才听了自己老子的传唤入京,还真没见过姜佑,而且皇帝大行,不管是谁都要穿统一的孝服,身上不许配饰,从穿戴上倒也辨不出什么来。

    他一见之下眼睛一亮,丢开回雪的手道:“你是她主子?”又上下打量她几眼,约莫把她当成了哪家千金:“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下人,美人的主子生的也标致。”他身边各色女人不少,喜好也跟着时时变化,近来偏好些年纪小的,出言也跟着放诞起来。

    姜佑鄙薄地看他一眼:“宁王也称得上是人杰了,没想到竟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虎父犬子,当真是报应!”

    这些日子宁王在京里过的风光无限,现在京里许多人不知太子,只知宁王,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也跟着沾了光,受了不少恭维奉承,简直把自个当成未来的皇子了,闻言面色阴沉:“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胆子当真不小,竟敢这般诋毁亲王世子,还有没有点规矩了?!”他说完又放肆地笑了笑,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不过孤是怜香惜玉之人,子不教父母之过,让你的父母给我滚过来磕头赔罪,你再软语求我几句,这事儿我兴许就没过去了。”

    姜佑眉梢一挑:“有你这么个儿子在后面拼命抹黑,宁王就是积攒下再多的好名声也没用。”她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袖:“孤的父皇是至仁大德敬皇帝,母后是孝仁皇后,你一个世子,还敢再孤面前狂吠,子不教父之过,你和宁王一齐过来向孤磕头赔罪,孤还能念在同宗的份上,不与你们计较。”

第18章() 
就连亲王都比太子低了一个品阶,更何况他一个世子,再加上孝宗积威仍在,他听了姜佑的名头,一时有些傻眼,面上一阵红一阵白,顿了半晌才尴尬道:“殿下。。。”

    他忽然又一转念,想到如今孝宗已经崩了,就剩这么一个朝不保夕的丫头片子,这么多人盯着那把龙椅,她能不能活到登基还不一定呢。他这么一想,心里大定,歪歪斜斜地行了个礼:“原来是殿下的宫人,那臣真是失敬了,听说宫中上下都由薛掌印掌管,连殿下前几日被薛掌印请回了东宫,怎么您如今能出来了?”

    他在‘请’字上加了重音,语气轻佻,姜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孤前几日生了重病,这才劳烦薛掌印打理宫中琐事,自己回东宫休养几日。”

    宁王世子故作诧异,对着正泰殿的地方怪模怪样地作了个揖:“臣在藩地的时候就听说先皇宠信宦官,朝中上下都由阉奴把持着,没成想到了您这儿也是一样。想必有了那起子宦官匡扶,您定能将这江山做的稳稳当当的。”他浑不把姜佑放在眼里,随手从腰间扯下一块玉麒麟扔给她,一边去拉回雪的手:“您身边这个侍婢合臣眼缘得紧,不如您就赐了臣吧,臣用这个跟您换。。。”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鼻子上重重挨了一拳,顿时两道鼻血就长流了下来。

    姜佑没想到打他一下就见了血,看着自己的小拳头有点走神。

    宁王世子本来带了不少随从,不过他调戏下人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事,那几个侍从都到远处望风了。

    姜佑一不做二不休,抬脚侧踢过去,一脚扫在他膝弯处,他一个站立不稳,人不由得跪伏在地上,姜佑冲过去又补了两拳,正中他面门,然后两手捏着他脖子,咬着牙狠狠道:“你敢非议父皇!今日就是杀了你都不为过!”

    宁王一世枭雄,生的儿子却是个草包,姜佑功夫能高到哪里去?他却三两下就被揍翻在地,比个小姑娘还不如。

    姜佑掐他脖子可是下了死力气,宁王世子真的惊慌起来,不过她到底年小,力道不大,他勉强挣扎着开口:“你若是敢。。。敢伤了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姜佑又加了把力,拇指在他喉结上摁死了,恨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你敢妄议先皇,便是宁王找来了,也只有赔礼道歉的份儿!”

    一旁的回雪早已经呆住了,眼见着宁王世子被掐的两眼翻白,忙扑了过来,抓着她的手臂道:“殿下!这,世子您可杀不得啊!”她急急忙忙地道:“您现在还未登大宝,这就杀了一个世子,让朝臣和天下人怎么想?”

    姜佑被她一喊,心里稍稍冷静了些,如今宁王正得意,若是她杀了宁王世子,那岂不是真成了嫉贤妒能之人?再有人推波助澜一番,那她只怕就成了大齐朝头一个还没登基就被废掉的皇帝了,如今她位置本就不稳当,就是废储另立也并非难事。

    她松开手起身,见他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威胁,她心里抑制不住的嫌恶恼火,又补了两脚,才拉着回雪道:“咱们走。”

    有道声音从夹道那边传来:“犬子做了什么?何以让殿下下如此重手?”

    姜佑立在原处转身,就见宁王从夹道一侧踱了过来,姿态从容,脸上也丝毫不见怒色,她皱了皱眉,抢先开口道:“皇叔教得好儿子,开口闭口就敢非议先皇,妄议朝政,子不教父之过,皇叔为何不教教他规矩?”她又扣了顶帽子下去:“咱们都是同宗,还好说,若是让外人听了,只怕还觉得皇叔对皇位有什么想头呢。”

    宁王面上波澜不兴:“这话就言重了,臣对皇上一片忠心,岂敢对皇位气觊觎心思?”他抬起眼皮看了眼姜佑“方才我听见您说要让我赔礼道歉?”

    这几日她人在东宫都遇到好几次险情,不过幸好薛元换上的人得用,方才得以周全,她看着宁王,想到这些日子的新仇旧恨,冷哼一声:“这些年皇叔卑躬屈膝给人赔礼道歉的事儿做的还少吗?”

    宁王当年为了防着孝宗疑心,便是有人欺负到头上了也是一味隐忍,不过那些旧事儿随着他这些日子声势渐长,已经再没人敢提起了。

    如今被姜佑直言说出来,眼神阴霾了一瞬,随即又换了平和神色,对着姜佑躬身行礼:“您说的是,子不教父之过,他出言无状,皆是臣没有管教好儿子所致,还望您看在一脉的份上多多担待。”又对着底下一干侍从吩咐道:“还不快把世子带下去,没我的吩咐,他不得迈出大门一步,不然就打断他的腿!”

    姜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忍了这口气,还抢先罚了人,顿了下才道:“既然皇叔要行家法,那这事儿便没过了吧,只盼着世子能学学皇叔的深明大义。”

    她说完拉着回雪转身要走,就被宁王叫住了:“殿下且慢。”他不急不慢地走到姜佑身前:“这事儿还没弄清楚始末,殿下先别忙着走。”他目光转了一圈,森然地落在回雪身上:“殿下今日和犬子相争,皆因底下人唆使,这起子下人勾引媚上,蓄意挑拨天家情分,他心思单纯,性子浮躁,行止这才出格了些,他虽有过错,但这心怀不轨的下人才是真正首恶,殿下可不要姑息了啊!”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非议皇上的罪名推到别人身上,听着倒像是回雪刻意勾。引的世子,然后再煽风点火蓄意陷害,姜佑拧着眉头着恼道:“世子公然在宫里行止不检出言不逊,我听得明明白白,难道皇叔还要攀诬旁的人不成?!”

    宁王微微笑了笑:“您还年幼,有些人的鬼祟伎俩您看不出来也属平常。”他面色转冷:“既然殿下身边有人谗言惑主,臣身为宁王,就不得不肃清宫闱了。”他扬声道;“来人,把人拖到正泰殿门口杖毙,让众人都看着,好好地正一正宫闱!”

    且不提两人的主仆情谊,本来宁王如今就势大,正泰殿又是给先帝哭灵,百官都要往来的地方,太子身边得用的人被他杖毙,那朝堂上的风更要向宁王这边刮了,就算以后能顺利登基,这天子威信也荡然无存了。

    姜佑没想到自己失势,身边人也一个跟着一个遭灾,先是薛元清洗了一番,如今宁王也上赶着要来拿捏,她气得小脸涨红,一转头怒声道:“孤的人,孤不发话,谁敢动!”

    宁王打了个眼风过去,立刻有人拖了回雪下去,他扬唇轻蔑地看了姜佑一眼,面上仍是却仍是平和神态:“殿下,臣也是为您好,您别为了个奴才自降了身份。”

    姜佑没理他,这时夹道外路过几个巡逻的宫里侍卫,她对着那几人扬声道:“给我拦住他们!”

    那几人听到是姜佑的吩咐,本欲拦人,一转眼见到立在她身边森然冷笑的宁王,都立在了原地,来回对视了几眼,竟对着宁王遥遥行了个礼:“请王爷安。”

    宁王看了眼面色凝滞的姜佑,对着那几人淡淡道:“你们可曾听见什么了吗?”

    那几人见宁王和太子打擂台,心里打了个突,面面相觑了一阵,想起宁王如今的声势,都齐齐跪在地上,面上带了些恭谦讨好:“回王爷的话,微臣什么都没听见!”

    姜佑气往上冲,没想到人情凉薄至此,心里又是羞恼又是惊怒:“你们几个身为臣子,竟敢不遵上命,是要造反不成?!”

    那几人都装聋作哑,宁王挥了挥手他们才退下,他低头看了眼姜佑,面上轻鄙之色更浓,孝宗倒还罢了,这么个黄口小儿也敢和他相争?他微微笑道:“殿下莫要动怒,他们自然是忠心的,知道孤是为了殿下好。”他瞥了眼被捂着嘴拽起来的回雪:“拖下去!”

    姜佑一闪身拦在他们身前:“放手!都给我滚开!”

    宁王森然道:“殿下若执意阻拦,就别怪臣无礼了!”他给其中一个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人拉出腰间的细鞭,一抖手腕就抽了过来。现在他虽不能立时杀了姜佑,但能让她吃些苦头也是好的。

    姜佑侧身想躲,那鞭子却如影随形般的抽了过来,她正准备硬挨一下狠的,忽然身子一轻,被人抱着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轻巧落到地上,就听头上有道泠泠如霜的声音传了过去:“王爷敢这般对殿下,莫不是想图谋不轨?”

    宁王看着一身常服,气场仍旧排山倒海一般的薛元,面色一沉:“孤不过是要处置个奴才,想来不碍厂公的事儿吧?”

    薛元挡在姜佑身前,微抬起手,搭在她蠢蠢欲动的肩头上:“王爷说的哪里话,既然先帝托把这宫里的事儿托给在家,咱家自然不敢懈怠了,事无巨细,都得过问个清楚。”

    宁王沉声道:“这么说来,厂公是打定主意要跟孤做对了?”

第19章() 
薛元漫不经心地道:“王爷这话可就言重了,臣按着自己的本分做事儿,怎么就成了跟您作对呢?”

    宁王踏出一步:“我还道掌印是个明哲保身的聪明人,没想到也搅进了这趟浑水。”他负手立着,眉宇间颇有些自负之意,终于是不再隐忍了“我知道掌印下的一手好棋,可惜这次却押错了宝,可这天下终归是姓姜的,不是你们宦官的天下,难道真以为挟制一个毛孩子便能改朝换代不成?!”

    薛元没答话,两只白洁有力的手抬起来轻轻拍了拍,立刻有十几个锦衣番子压着人进了夹道,姜佑定睛看了看,发现被这些番子压着的,竟然是方才巴着宁王的那些宫里侍卫。

    薛元瞥了眼宁王,用绢子掩着鼻子:“这宫里殿下是独一无二的主子,谁若是敢不听殿下的话,那便是欺君罔上,别怪咱家辣手。”

    他话刚一说完,就听‘蹭蹭’几声,锦衣番子狭刀出了刀鞘,就听几声利刃破空的响声,那些侍卫还没来得及求饶,脑袋就一颗接着一颗滚了下来,腔子里的血溅的青墙上斑斑点点,顺着墙面流了下来,蜿蜒着填满了青石板间的缝隙。

    薛元用绢子遮住她的眼:“您还是别看了,小心污了您的眼,回头受惊了梦魇。”

    姜佑闻着那阵阵血腥味,面色有些泛白,却还是避开他的手:“我不能怕。”

    她一眼扫到那几具无头尸体,下意识地想退后几步,又顿住脚步硬是站定了。

    成北递来半干的巾子,他虽没动手,却还是仔仔细细把手指擦干净了,转头对着脸色泛着铁青的宁王道:“处置了几个不规矩的下人,让您瞧笑话了。”他随手把巾子扔到一边:“头先万岁爷去的突然,宫里宫外不免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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