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嘿，我在进来的时候就警告过她不要多嘴，她还真是管不住自己嘴巴，说话都不经大脑。我转过头，使劲地瞪了她一眼，小声说：“你再多嘴就轰出去。”她赶紧两手合十，放在胸前，摇一摇，嘴里做着拜托的唇语。
然后晓晴继续说：“他这些年的确给了我们母女一些钱，可他”呜呜呜，又哭了起来，女警察在旁边继续安慰她，王娜也安奈不住，走到她身边安慰。不知道他们几个女生说了什么，女警察就说：“男同志都出去一下，有些话不太方便。”李叔叔招了下手，示意我们男士都跟他出去。到了门外，我扒在门缝上想听听里面在说什么，可能觉得晓晴挺可怜，所以有些担心。又或者是担心王娜在里面给我捅娄子，反正我有点焦虑，自言自语道：“有什么不方便听的。”李叔叔回答我：“民警办案很多时候都分男女，有些事情女警察处理起来会方便的多。所以你过来坐下，她们谈完了，会有结果的。”
我哪能坐得住。
李叔叔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你跟我来，我们去隔壁余全虎的询问室看看。”对呀，听听他怎么说。我三步并作两步跟在李叔后面进去。
一进去，李叔就问有结果吗？一个拿着小本的警察同志说：“余全虎全部都交代了，人是他杀的。他是晓晴的继父，但他是个畜生，因为他经常趁晓晴妈妈不在家强暴她。晓晴为了躲避这个继父，来到了陌生的成都，本以为逃脱了恶魔的手掌，那知余全虎又找了过来，每天跟踪她，找到了她的住处。有一天，他偷偷潜入晓晴家，正要对她施暴，结果发现床上的人不是晓晴，那个女孩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吓得乱叫，结果余全虎慌了神，把她误杀了。”
第十七章 垃圾堆里的照片（）
这个结果简直让我无法接受，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比恶心，询问室里的所有人都恨的牙痒痒，对于这样的疑犯，警察也不会手软。
李叔说：“把他带走。”
“是，李队。”一个年轻些的小警察走过去，一把抓住余全虎，提起来，接着又一脚踢到他身上，吼道：“走！”
我现在越发担心另一个房间。她们谈话的内容是一样的沉重。这次我没有再贴着门缝听，而是安静的坐在旁边等。不知道晓晴把心里秘密说出，对她的以后的生活是好还是坏，但是能肯定的是余全虎这个禽兽被抓，对于晓晴绝对是好的。
门打开了，第一个走出来的是王娜，她很急迫的东张西望，一定是在找我，我挥了下手，示意在这里，她说让我们进去。
进去后，李叔叔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去确认余全虎交代的是不是事实。估计也是顾全晓晴的面子，毕竟是个女孩子。他只是把其中一个女警拉到旁边小声的谈着话，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现在房间里很安静，连叽叽喳喳的王娜都表现的很稳重。
谈完后，李叔对着大家说：“事情基本能确定，余全虎什么都老实交代了，晓晴你也不用再东躲西藏，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然后走到我身边叮嘱到：“作为朋友多劝劝，多开导一下，让她积极乐观的生活下去。”我扭过头表示难为情呀，这种事那好异性朋友去开导。李叔对我说：“真笨，你今天带来的女性朋友就可以帮忙，听我同事说，她很能说。”
这事本不想把王娜牵扯进来，我现在的处境是比较危险的，人在未知的状态下是最恐慌，最没有安全感。这些朋友都是不算深交，到底危不危险都不能确定。但是王娜是个神经大根的人，我怕把她卷入我的生活有危险。毕竟我和人家才第一次见面，朋友都还算不上。
王娜倒是很乐意充当心灵鸡汤，去安抚晓晴。活活的把自己变成了知心姐姐。
送晓晴回家这一路上，她俩都是手挽手。这女人吧还真是奇怪，要么突然就成为好朋友，要么就成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敌人，估计没有第三种。现在我是多余的。
晓晴之前的家是回不去了，她还是一直都住在邓佳家里，也不知道邓佳什么时候能出院，她可真是间接被我害了的人，对她还真是愧疚。所以希望赶紧查明真相送走女鬼，让邓佳尽快康复，也许就能出院。那知后面的真相是我无法预料的。
晓晴的事情告一段落。
现在的问题是把王娜送走，她老缠着我也不是个事儿，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调查，总不能带着她，便对她说：“你有事就去忙吧，今天耽误你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她到客气了起来说：“没关系，以后有事就找我，我姨妈让我多照顾你。”
我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女的照顾，这像话吗。她这样子的性格我还真好奇问了她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单身？”
我俩本来并肩走着，当这个问题一出来，她突然停住了脚步，我扭头看她，她和我拉开了两三步的距离。我又退了回去。
本以为她会给个答案，那知她说：“今天我还真有事情，就这样吧，先走了。”她转身就横过马路，向对面跑去。这马路上那么多车，横过马路非常危险，我本想去拉她，也的确伸手去拉了她，可是没拉住。转眼间消失在人海里。
真没想到，故意赶她，她不走，现在无意的一句话却把她赶跑了。她这一走，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失落。我转身继续往前走，心里还期待着下次和她见面。
好久没有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些人行色匆匆，有的人漫不经心，每张脸背后都有无数个故事，这是我的职业病，爱观察爱窥探，总想挖点素材，画两笔，估计是手痒了。
成都是一座来了就堵得走不了的城市，特别是上下班高峰期。我看见一辆救护车也堵到了路上，呜啦呜啦的警报声在整个街道回荡。伴随着警报声我还在想又一条生命等待救援。
走到街角，本来要过马路。可是看到右边有很多的围观者。我这个爱凑热闹的人自然少不了过去瞧瞧。
听说是杀人了，警察和救护车都还没有来。我突然想起刚才被堵住的救护车估计就是往这里开的。
没有警察，围观者都挤到一楼出事的住户家看。我也顺便进去看看。
杀人的场景永远都是那么恶心。看见一个女人躺在地上，满脸是血，就像被人用刀子在脸上雕刻了一张渔网，横横竖竖密密麻麻。在她旁边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呆呆地。
听一个围观者说，死者是个中年妇女，离异带着女儿，旁边的就是她女儿。是女儿亲手杀了自己妈妈。
我看见她女儿满手是血，不停地发抖。
这会警察和医生都赶来了。医生带着手套准备验尸，警察封锁现场，把所有围观者都赶到门外。
因为我个子比较高，在出去的时候无意间扫视了一下几十个围观者，看见一个小伙子躲在角落，眼神有些躲闪。
估计我最近老是出入警局，和李叔叔办案，在他那学了点善于观察揣摩人心和分析问题的能力。我才能一眼看出这小伙子有问题。
一个便衣警察对围观者说：“大家都散了吧。”一部分围观者走掉了。还有一部分执着的围观者不肯散去。我看见那小伙子也没走，还盯着屋里，一动不动。大部分围观者都是盯着尸体看，可他却一直盯着死者的女儿，而那姑娘也时不时抬头往外看，这看的方向分明就是那小伙子。他俩一定有问题，我又被自己的好奇心驾驭，想一探究竟。
心里还在思考着。突然这小伙子瞬间就不见了，我赶紧追出去，看到他背影就跟了过去。
他走的很快，也不回头，可能是没有察觉到被跟踪。我感觉他对这里的街道很熟悉，在小巷子里穿来穿去，来到了一个稍大一点的垃圾场。我躲在一个离他很近的垃圾桶后面。
只见他从衣服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看了看，然后扔进了垃圾堆，转身就快速离开。
我马上跑过去，看见他扔掉的照片上面，从穿着来看应该是个妇女，但妇女脸上被人用红笔横七竖八地画了很多线条。再看看这个妇女，身材微胖，和死者很像，我断定应该是一个人。照片上妇女的脸被画的看不出原样，而死者的脸也是这样。
有些蹊跷，我赶紧去追扔掉照片的小伙子，可早已不知他的踪影。我只能按原路返回。当我走到主街的时候，他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想上去问问他。
我加快脚步跑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停下来，盯着我，说：“认错人了吧！”
小伙子有些单薄，被我用力一拍，身体都有点颤抖。我把他拽到一棵大树下问：“照片是怎么回事？”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半天没说话，我继续问：“死者是你杀的？”他赶紧说：“和我没有关系，我没杀人。你不要多管闲事。”然后想走。
我拿出手机说：“你刚才扔照片的过程我都拍下来了，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举报你有嫌疑，让警察去查一查就知道和你有没有关系。”听我这么一说，小伙子吓得够呛。
第十八章 又是他（）
他想趁我不注意，挣脱我的手，撒腿跑。那知被我死死拽在手里，这一跑，衣服被拽出一条口子。
我有些内疚，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年纪应该不大。不好意思的松开手。那只他突然蹲了下去，呜呜哭起来，过往的行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盯着我俩，不知道的人以为我大欺小。这些目光落在我身上，还真不好受。
我也蹲下去说：“小兄弟，你能别哭吗？衣服我陪你一件，你起来把事情好好给我说一下。”
他泪汪汪地抬起头，说：“我叫杭凡，今年20岁，家是外地人。”估计是哭得有些抽搐，就这一句话他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我拉他起来说：“能换个地方聊天吗？”
他站起来，说：“我住的地方不远。”
那就跟他去看看。他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一路上他只顾走，也不回头也不说话。他还是在小巷子里穿来穿去。突然来到一个简易的工棚外面停住了，回过头来对我说：“我就住在里面。”
我观察了一下大的环境，工棚搭在一处空地上，不远处建筑工地正在打地基，这工棚里住的人应该是旁边修房子的工人。
我跟他走了进去，工棚里全是挨个放着的上下铺，没有人，他说：“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工地上干活。”他示意我随便坐。
然后开始给我讲起了前因后果。“我是和同村人来到这里打工，也是经熟人介绍，我们村出来的大部分人都在这个工地上。白天上工，下班以后我们都会在空地上玩，周围的住户有些人吃了饭也会到这里来散步。时间一久，大家都慢慢的熟了，时不时的还打招呼，一来二去我就认识了雷红丽。”
我打断他，问：“谁是雷红丽？”
他继续说：“就是今天在屋里看到的女孩。”
我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说：“认识以后我们变成朋友，但由于年龄相同，慢慢大家都有了好感，就发展成为男女朋友。她天天来找我，我第一次谈对象，很开心，把她的情况都告诉了老家的父母，父母一直想我带她回去看看。”听他讲这些满脸的幸福。
但后面的内容就变的沉重多了。“雷红丽的妈妈一听说我是个外地人，还是个做小工的，没有钱，死活不同意我们交往。她妈妈还到工地上来找过我，当着工友的面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我不敢回口，她妈妈很凶。这件事情很快传到老家父母的耳朵里，我妈妈气得住进了医院。我在工友面前也抬不起头。”
我试探性的说：“那你怀恨在心，就杀了她妈妈？”
他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说：“我没有，我没有杀她妈妈。是雷红丽自己杀的。”
我奇怪他怎么那么肯定是雷红丽杀的，说：“那可是她相依为命的亲妈，不能因为看见她满手是血，就断定是她杀的，这只是围观者片面的猜测。”
他拿出手机递过来，我接过，看见上面一条微信显示：“她不要我们在一起，我就杀了她，她死了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微信的名字是雾里看花，我问：“这雾里看花是谁？”
杭凡从我手里拿过手机说：“她就是雷红丽。就是这条短信我才确定是她杀的。”我更觉得奇怪了，说：“你为什么不去制止？”他羞红了脸，说：“我以为她只是一时气话，没想到变成了现实。”
他和雷红丽之间的恩怨算是搞清楚了，那么现在我要知道的是照片的事情。
一说照片他就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表现的很紧张。有什么秘密不愿说。
我恐吓他说：“我叔就是警察，你要是不愿意给我说，那就只有给他打电话，让你给他说。”一听警察两个字，他就更紧张了，说：“我说，你不要叫警察。”
我观察到他这时两手松开，用右手的大拇指不停地抠左手大拇指指甲，这个动作明显的表现出他内心恐慌，有秘密又害怕被人知道。
我就这样盯着他抠了半天，他终于说话了：“反正我也不知道是哪天，心情很不好，最近烦心的事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半夜睡不着，就走出工棚，想一个人静静。坐在外面的石头上，哭了起来，一是想家，二是觉得未来好迷茫。”
听他的描述和对他的观察，杭凡应该是个生性懦弱的人。
他说这天晚上遇到一个人，他正哭着，突然看见远处一个人影朝他这个方向走过来，他很害怕但又不敢动，等那人影走近了，才发现是个老头，长得很丑，一只眼珠只有白眼仁，另一只的黑眼珠都变成了灰色，看着挺可怕，要是不仔细看一定是以为见鬼了。
我赶紧问：“是驼背吗？”
他诧异地盯着我：“你怎么知道？”这会儿该我不知所措了，说：“猜的。”他将信将疑地继续说：“他的确是驼背，眼睛也不太好。看他年纪很大，拖着一个大箱子，我以为是个捡破烂的，应该在这里找个空地休息。他问我为什么哭，我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