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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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局-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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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指着墙上的那幅画。

    :这具女尸就是她,她就是造成这座鬼城的原因。

    :我们虽然毁灭了女尸的邪魂,但进来的人,出去都没有好下场,残疾的残疾,惨死的惨死,大多数都不能离开潘江市,否则就会有凄惨的下场。

    听了他的话,我几乎站不稳,我看了看画上的那个女人,月亮下面,她似乎在盯着我。我声音颤抖的问这个老人家。

    :您说那个女尸的邪魂被毁了,是怎么被毁的?

    他开口说道:是那个青年,从这里长大的青年,亲手杀的她。鬼城无主,我们才最终攻了进来。

    我慢慢取下背包,从里面又拿出了一副油画,这是我从田页带过来,最开始它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那间书店中。我早已发现,我这一副和其他的我看到的都不一样,同样的画面,但我这副的画的空白处,多了一行字。

    :躺下泥土之下,看尽世间变换,多少年的一座城,留不住的一个人,杀了我的一个人。

    配上这一句话,这幅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女人在等待着归人。不用老头开始,此时我已经知道,在这座鬼城里长大的孩子,就是二叔。

    二叔小时候不是在乡下摔死了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我浑身冰凉,他们口中那个用了十几年破掉这座鬼城的人,亲手把那个小孩送到这儿来的人,是我的奶奶?

    :不错,当初带着我们来破掉这座鬼城的人,她叫李朝芬。

    期间另一个老头一直看着我,嘴里喃喃的念叨:像,实在太像了。

    他一连说了好几句这种话,我突然觉得这个语气我在哪儿听到过,之前没反应过来,但现在在这间屋子里,我突然一个机灵。

    这时候,姓黄的老人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发现他的手偷偷的指着地上。接着我看到,这来的一共是三个老人,但另外两个,他们的脚跟,居然是微微垫着的。

    :像,真的是像。

    其中一个看着我,脸上突然笑了起来,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鬼上了身,这幅表情,怎么看怎么都像之前说过这句话的那个叫花子老太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亮黎明() 
:你是在这座城里被养大,你怎么就下得去手,杀了她?

    莫名其妙的话语,让我全身发紧,一旁姓黄的老人早就变了神色,他慢慢的点了一根蜡烛,烛光之下,我清楚的看着,这两个垫着脚的老风水先生,他们背上趴着两个模糊的影子。

    两个背上趴着模糊影子的老人没有看我的脸,反而盯着我的这一身西装。

    :像,真的是太像了。

    黄姓老人挡在我身前,突然吼了一声。

    :当年的事情你们记不住?还敢来找他?

    他告诉我,魇鬼不比活人,他们的记忆要比活人深刻的多。

    我也不敢相信,黄姓老头快速的对我说:年轻人,你不用怕,不该是你怕他,应该是他们怕你。这座鬼城的魇鬼,要说会害怕一个人,就是当初那个杀掉魇都女尸的青年。他也是一身西装。

    我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一点,没想到这两个被鬼上身的人真的后退了,他们死死的盯着我这身衣服,诡异的屋里,我甚至可以看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黑气。

    黄姓老人将一个木盘递给我,我拿起木盘,这两个背鬼附身的老人居然连连后退。

    :小伙子,千万不要露出惧色。

    黄姓老人拿着他自己点的那根蜡烛,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甚至身子都在发抖,但他却挺直了背,当先用蜡烛给我两个指路。这时候他说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我点这一根蜡烛,是为了让这些魇鬼看清楚,你身上的东西。原来是这样的。

    黄姓老头把我们引出门口,我和白瑾吓了一大跳。

    从这间小屋往外,从山下的城镇一直到山上,居然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影。这些魇鬼上山了?

    :不要怕,你们看远处。

    我和白瑾抬头看着天边,夜晚中的鬼城尽头只是闪着那妖异的红光,但此时,红光居然已经变淡了很多,四处的天边隐隐发出了蒙蒙的亮光,那是黎明的光。

    天就要亮了?

    四处的魇鬼将这里围得密密麻麻。

    黄姓老人拿出罗盘,将蜡烛放在上面,我听到他的喘气声越来越重,似乎背上压着什么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被周围这些魇鬼注视着,我觉得自己胸口发烫。

    :胡正,你怎么了?

    白瑾的脸一直是惨白的颜色,出屋子的时候她就念叨了一句,为什么当年明明毁掉了这座鬼城,但这些魇鬼却还没死完?这是什么?

    我哪有心思去想她的话,我摸着胸口,烫的我已经不能忍受。黄姓老头惊道:小伙子,你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伸手往衣服里侧一摸,掏出来的东西把我吓了一大跳。

    居然是那块锦帛,这玩意在大车撞墙的时候我不是丢了么?为什么还在我身上?

    就在我拿出这块锦帛的时候,周围陷入了一片安静,接着是震天的咆哮声,从小屋出去往下,只是上山小道上那些拥挤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魇鬼,居然全都开始撕心裂肺的咆哮,接着便是这一整座城镇的鬼叫声。

    我来到潘江,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这块锦帛,我自始至终都想不通这上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但黄姓老者看到这块布的一刻,他疲倦的脸上居然露出无比惊骇的神色。

    :这块布,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说这是在老家的一个拍卖会上。

    周围魇鬼的咆哮声还在继续,黄姓老头看了它们的反应,难以置信的说着。

    :这块布是当年留下来的,里面藏着了不得的东西。你来这里的途中,一直把它带在身上?

    他颤抖的伸着手,看似非常想,却一点也不敢来摸这一块锦帛。只是一块布,却让这些魇鬼发疯一样的咆哮了。

    黄姓老者点着蜡烛在前面引路,我从没想到过,这一块的作用居然这么大,拿在手中,这块布在四处的鬼叫声中已经发烫。但路上的魇鬼却自动让开了。

    就这样,我们用这一块布,在魇鬼的包围中打开了这么一条路,或许有人不会信,一个老头,一个女人,还有我。三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就这样每一步坚实的沿着小道走下,映衬出我瑟瑟发抖的手的,除了手上那块布,就是这一路边墙上的爬山虎。

    来到石头边,这原来的石头阶梯早就挤满了魇鬼,地上静静的躺着那一群风水先生的尸体,还有每具尸体边的破碎罗盘。

    我抖着声音问,黄先生,这块布里有什么东西?

    黄姓老者的表情居然有些沮丧,在沮丧之中还带着激动。

    :小伙子,你拿着这块锦帛,这些魇鬼就都不敢动。里面的东西太过可怕,我不敢说出她的名字。但你要记住,再凶恶的恶鬼,在除魔卫道的人面前,始终是画纸一张,这张锦帛是李朝芬先生留下来,只是这一件东西,便可在这些魇鬼面前,彰显她无以伦比的风水术数。

    说到这里,看了看周围这些魇鬼此起彼伏的叫声,走过这些风水先生的尸体边,他居然长叹了一声。

    :我们费尽心思想要报仇,可笑。可笑。

    还没走吓城镇的时候,天就亮了。周围的尽头升起了白光,在我们眼中,救命的白光比任何东西都宝贵。更加奇怪的是,这满座城镇的魇鬼,居然天亮值周,全都越来越淡,最终没了影子。

    我一屁股坐在街边,看着周围的断壁残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终于是熬到了天亮,本以为这次我肯定要死在这座鬼城之中。

    毕竟是市区边缘的一处居住区,虽然建筑群非常封闭,等到天大亮的时候,店铺开始开门,居民也纷纷醒了过来开始上街。

    出了那条上山最偏僻的街道外,城镇里其他地方轰塌的房屋其实不多,但这可也是不得了的事情。人们围在那些断壁残垣边,议论纷纷中想不通发生了什么事儿。不一会儿警车呼啸而进。

    若不是那些倒塌的屋子,再次看这些居民和巷子,还有逐渐热闹起来的店铺街市,我甚至会以为昨晚上看到的都是错觉。

    这座鬼城到了白天,居然完全变成了衣服正常居民区的样子。那些魇鬼只是藏在这些人的身上,但他们竟根本感觉不到。黄姓老头告诉我,三十多年前的鬼城不是这个样的,当年的城已经毁了,这些都是重新修建的。但即使这样,这片地方还是怪事频出,所以住的人才那么少。

    路过的几条街,都有一些打坏的店门,但昨晚那些城镇里风水先生的尸体却不见了,那一个个在死的时候跪在这些店门前的人。

    黄姓老者突然一个趔趄,我发现他手里的蜡烛已经熄灭了,脸色居然呈现出一种灰败的神色,他说自己没事,带着我们到了一个街口,一辆大货车早就停在了这儿。车上人奇怪的看了看我和白瑾。

    车子两旁坐了一些人,中间放着很多块白布。这些人或多或少身上有伤的样子,脸色都不好看,有人指了指这辆车上的几具尸体。说其中两个问过了,从身上带的东西查不出是哪个地方的人,尸体送不回去,该怎么办。

    我坐在角落一声不吭,这些人估计都是昨晚留在街上活下来的人,黄姓老者边咳嗽边说道:都是做这一行的,不讲究那么多,找个地方埋了就行了。

    能破掉一座鬼城,居然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让这些各地有着自己正经工作的人,任劳任怨的来到这里,无声无息的就丢了命。

    在这些人中我看到了昨晚那个粗狂大汉,被几个人围着,一脸凶恶的神色,在人群中十分显眼,我问黄姓老者这人是谁?谁知一旁的白瑾拉了拉我。

    :胡正,你没看到这些人相互都不交流的么?到这儿,最好不要随便说话,能活下来的其实都不简单,看装束,那个大汉有些问题。

    大冷的天还穿着背心,这几个人确实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还有说话的方言,一听边距离普通话很远。

    我心里猜测,最厉害的人可能就是上山的那群人,但死的只剩下黄老头一个了。但听白瑾一说,我顿时没了想法。

    中途很多人都下了车,黄姓老人带着我们去了街边的一个馆子,白瑾和他原本就是认识的,老人一路咳嗽,白瑾在一旁扶着他:黄伯,您这又是何必了?

第一百二十章 问米() 
锦帛上的女人美的不可方物,但跟那些话一样,给人一种麻木的感觉。她确实只是一具女尸。

    落叶吹过,台阶下面,黄姓老者坐在地上连气都不能喘了,身旁的那跟蜡烛已经燃到了尽头。

    麻木中我反应了过来,昨晚我将这块布丢出去的一刻,是坐在我肩头的那个小女孩,伸手把布给抓了回来,重新塞进我的衣服里。

    这具称作魇都之主的女尸,她的魂魄既然能够被封住,为什么三十三年前没有被毁灭,反而留到了今天。

    黄姓老人看着那块石头:从此魇都风水已破,妙月一死,鬼城再也不复存在,那些魇鬼也将逐渐消失。这也印证了我们在理发店看到的情况,这里的居民家家户户都挂着一幅画,我们亲眼看到画里涌出诡异的黑气,那些跟理发店的人一模一样的魇鬼在黑气的作用下才从几个人的身体里出来。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一次灭掉这块锦帛,二叔留的那“我认了”三个字,救了我的命。

    二叔是被奶奶从小送到这里,长大之后,破掉了这座鬼城。我虽然想象不到当初的这座鬼城和这具女尸恐怖到了什么程度,但我通过那三个字,我多少猜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二叔说他从小漂泊异乡,孤苦无依,真的是没有骗我。

    一个人,从小在鬼城长大,没有自己的家,那些画面中,我看到的是当初的孩子晚晚睡在当初古镇的屋檐下,没到夜晚,便坐在这块石头旁边发呆。当初的这里的景色跟现在并不一样,一个人孤独的成长了十几年,难道只为破掉这座鬼城。这确实是一个惊天的秘密,死了那么多的风水先生,最后的魇都之主居然没有死。

    我低头拿着这块破了的锦帛,黄姓老人看着我。

    :小伙子,这件事不管是谁问你,你都别说出去。

    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连一旁的白瑾也神色复杂的看着我。黄姓老人叹道:你奶奶手段高绝,但毕竟已经过世,你懂么?

    其实明眼人多少都能猜到了一些,但我没想到这个面无人色的老人此时居然这么直白

    :这相当于是以一己手段,不顾他人性命,但我兴不起半点责怪的意思。可能连她先生她自己都想不到,送她的儿子进来,结果却诛了这具邪魂的心。

    诛心?

    :下者伐战,上者诛心。

    白瑾扶着老人,没人知道今天这里发生了什么。下山之后,我一直在看那张纸,隐隐觉得,更重要的,他似乎是再让我帮他带这句话,经过和二叔的相处,虽然没有亲眼看见过,但我知道奶奶的话在他的心里比天还大。

    当天傍晚,白瑾早早的扶着黄姓老人去休息了,站在宾馆外面,白瑾问我在做什么,因为此时我左手拿着那张纸,右手拿着一粒米,已经沉默了很久。

    :胡正?

    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我问她,问米需要一些什么条件。白瑾有些吃惊:你要做什么?

    我没说话,心里的疑问已经是炸了天,憋的难受。

    当天傍晚,我一个人离开了酒店,向着之前的老城区出发。走到那一片巷子街口,我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回身一看居然是白瑾。

    :胡正,你来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犹豫了一下还是从从大街上走进了这块居住区,果然,这一晚这里没有再变成鬼城,店铺都在营业,这里的人也看不出什么特别,难道真的是魇都之主死了。这块地方从此恢复了原状?

    我没曾想过,或许这块居民区的地下,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诡异等着我。

    白瑾跟着我,又来了那两层拐角阶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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