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是把那个无赖当好人了，的确，他伪装得很好，以至于在婚后的十年内，都是一副老实巴交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是，在婚后的第十一个年头，他忽然变了。”
路飞惊道，“这怎么可能呢？一个结婚十年都没有变化的人，怎么可能在第十一个年头忽然变了呢？”
村长苦笑，“很简单，在第十一个年头的时候，他的发小，一个进城打工的无赖忽然回来了，跑到他家，说请客吃饭。他见发小穿得人五人六的，西装笔挺，鞋子擦得锃亮锃亮，也就高高兴兴地去了。酒席上，他了解到，发小在城里发了财，赚了大钱，还叫他一起去赚钱。他一听，这是好事呀，赚钱的事，谁不想呢？这世上，钱可是比爹妈还要亲的东西，钱能通神，有钱万能。这些话绝非虚言。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见发小邀请他，立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回到家里，把这事跟她一说，她立刻反对，理由也很简单，那个发小离开村里都十年了，这次贸然回来，直接找他，岂不是很奇怪吗？他的脑袋是一根筋，对于她的话，不但没有仔细琢磨，反而冷笑道，你个女人家，你懂什么？我和他是哥们，我俩是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多年的老朋友了，现在他在城里发了财，想拉我一把，就是这么简单。她不放心，反驳道，你说得轻巧，谁不知道钱是好东西呢？现在有发财的机会，他哪里舍得分给你，有钱，他不会自己赚吗？依我看，不是啥好事，你最好别去。他听了她的劝告，不但一句都听不进去，反而勃然大怒，你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你打算窝在农村穷一辈子，我可不甘心这样活一辈子，每天撅着屁股在地里刨食，这种日子枯燥无味，一点希望都没有。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绝不会像你父亲或者我父亲那样，一辈子窝在农村，啥出息都没有，现在既然机会来了，我要出去闯一闯，外面的花花世界，我这个土老帽也该出去见识一下。接下来，不管她怎么劝，他都不听。夫妻俩吵了一架，很不愉快地睡了。第二天一早，他还没起床，发小又来找他，说是城里有急事，他得赶回去处理一下，现在是来跟他道别的。他一听，立刻兴奋起来，老弟，带我一起走吧。我也想像你一样，发大财，做个有钱人啊。发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很是惊讶，不过发小还是点点头，行吧，班车马上就要来了，你要想跟我一起走，就赶紧收拾东西吧。他立刻点头，跑回里屋收拾衣物。她见丈夫真的要走，着急了，赶紧拦住他，喂，你不能走，你不是打算扔下这个家，再也不回来了吧？他忙着收东西，哪里有空搭理她，只是不耐烦地敷衍，放心，不会，我进城去，赚好多的钱，给你买漂亮衣服，给你买好吃的。你就乖乖在家里等着我吧。她听了这种话，却感觉更不安了，发小就站在院里等他，她看得出，发小是一个长得油头粉面，满嘴跑火车的家伙，跟这种人走，肯定是不安全的。而且发小说自己在城里是做大生意的，可是她却闻到发小身上有股子浓重的女人的脂粉香气。正常来说，如果不是成天在女人堆里打滚的男人，很难会在身上有那么一股女人身上才有的香气。不过，城里究竟是个啥样，她也没见识过，因为她从来没进过城，至于城里男人的样子，也只是从电视或者报纸上看见的。不过，这个发小身上浓重的女人香气，仍旧让她很隔膜。那天，他打算跟着发小进城，她哭喊着抓住他，死活不让去，夫妻俩在院里拉拉扯扯的，起初，他还是只是推推搡搡的，后来着急了，因为班车马上就要来了，他没时间跟她歪缠了，好像是距离班车到村口的车站还有十分钟的样子，他真的着急，伸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一把把她推倒在地，拎着行李，夺门而去。她瘫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当时，村里人都来看热闹，站在她家院门口，指指点点的，把她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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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7章 发小的话（）
路飞皱眉，“听了半天，我现在地这个发小的身份感到怀疑，发小明明是个大男人，身上怎么会有女人的脂粉香气呢？”
魔钺笑道，“很简单，因为他时时刻刻都有女人陪伴。”
路飞惊道，“时时刻刻都有女人陪伴？这我还真是听不懂。”
魔钺苦笑，“我所能想到的跟女人打交道的工作，一个是化妆师，一个美发师，做这两类工作的人，几乎是时时刻刻跟女人打交道，因为只有女人才会特别在意自己的外表，没事跑去店里化妆弄头发。”
路飞皱眉，“可是不对吧？如果这个发小只是一个小小的美发师或者化妆师的话，他又怎么可能穿得西服革履，捯饬得人五人六的呢？”
魔钺苦笑，“这个我就想不通了。”
村长笑道，“好了，你俩不要瞎猜了。还是听我继续说下去吧。当时，他的一门心思都在赚钱打工上，他已经想好了，要赚大钱，要发财，既然走了，就得混出个人样，再回家。尽管她哭得像个泪人，他也毫不怜惜，伸手打了她一个巴掌。跟着发小上了班车，刚一上去，屁股还没坐稳，班车立刻开走了。他晃悠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班车上一个空座都没有，不光没有空座，就连车里也挤满了人，这些人跟他一样，都是怀揣着发财的梦想，打算去城里淘金的。看着车上每个人都是一副迷茫的样子，他扭脸看着昔日熟悉的小村子离自己越来越远，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不知怎的，他居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车上人挨人人挤人，空气严重不流通，以至于车里汗味屁味烟味，什么臭味都有。而且车上每个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唯独发小，悠然地坐在窗边，吸着雪茄烟，很有绅士派头。他坐在班车里，显然是跟车里的打工者不属于同一阶层。其实他俩上车的时候，车里就已经没有座位了。那个窗边的座位是发小花了十块钱跟一个瘦小枯干的小老头换来的。小老头伸出两个指头，二十！发小摇头，不行！就十块，不能再多了。小老头还想僵持，旁边立刻有人起哄，老大爷，你换不换？你要是不肯换，让他到我这里来，我的座位换给他。车里的人全都吵吵起来。在一片笑闹声中，小老头不满地接过十块钱，站起身，把座位让给了发小。发小咳咳两声，坐下，从兜里摸出雪茄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冷笑道，老头，一个座位十块钱，真的不少了。你是进城打工的，你该清楚的，在城里撅着屁股干一天的活儿，你也赚不到十块钱。现在你还没进城，就先赚了十块，这十块不是跟白捡的一样吗？老头冷哼一声，抠门。旁边人再次起哄。发小扭脸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当时正好是初秋，地里刚收完麦子，该干的农活都干完了。他刚好可以闲一段，此时的秋季才是最美的，尤其山里的秋天，特别美。野果子都熟了，远远望去，红红橙橙的一大片，格外炫目，此时，树叶还没变黄，山里的树林依旧是郁郁葱葱的，看起格外养眼。这可是一年四季中最美的山景啊。他呆呆地望向窗外，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由于刚才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扇了她一个巴掌。掌心还是红的，血色还未褪去，他又看看自己左手的掌心，发现左手的掌心是惨白的，只有右手掌心是红彤彤的，而且直到现在，他有右手的掌心还在微微发烫。她应该很疼吧？可是现在才想起心疼她，是不是有点太迟了。他看着自己右手掌心，感到很不安，因为结婚十年了，那次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她。发小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优雅地喷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冷笑道，怎么？还在为了打了老婆而内疚吗？他感到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道，我们夫妻感情一向还过得去，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一个指头。发小哈哈大笑，看来你对你自己的老婆还真是不错啊。发小冷冰冰的语气让他感觉很不安，嗨，什么错不错的。咱们村里人，啥都没有，她肯嫁给我，我就烧了高香了，还能要求她什么。要说我对她，也就是跟村里其他男人一样，没啥好不好的。俩人就是搭帮过日子，村里这么多户人家，都是一样的。在他说那番话的时候，发小一直冷冰冰地看着他，等他把话说完，发小才咳咳两声，就你老婆那种模样的女人，跟城里的女人一比，屁都不算。兄弟，你放心，到了城里，姑娘多的是，保证你玩的爽。他听见这话，心里有点发毛，毕竟他平时并不是那种爱招女人的男人，于是赶紧摇头，不，我这次进城主要目的是为了赚钱，我都结婚的人了，孩子都打酱油了，对于那种事，也就那么回事了。咱们说好的，是一起赚钱。发小笑道，是一起赚钱，不过，男人赚钱，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钱可以玩更多的女人吗？听见发小这么说，他着实吃了一惊，啊？我可没这么想，况且，我对女人也没那么大的兴趣。我是有老婆的。说真的，家里有我老婆这一个女人就已经够闹心的了，再给多弄几个女人，我哪里还受得了啊。发小笑道，你放心吧。城里的女人都是很实际的，她们绝不会缠着男人们要死要活的，只要给她们一点小钱，就能把她们给打发了。他吓得使劲摇头，不！我没有钱，你知道的。发小哈哈大笑，别担心，你很快就会赚到钱了。等你有了钱，就会有大把的女人排着队，往你怀里扎，而且很多时候，你可能连一毛钱都不用花，就能把她们弄到手了。当然，前提是，你必须要有钱。他听了，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咳咳两声，嗨，说到底，还是为了一个钱字，可是我啥都有了，就是没钱啊。发小笑道，放心，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你赚大钱，而且我还保证，你跟着我干一段时间之后，就再也不会想你老婆了。说完，哈哈大笑。他使劲摇头，不！不可能的。在我心目中，没有哪个女人能比我老婆更漂亮。”
第2708章 破旧的大厦（）
路飞笑道，“这是什么？上了贼船的感觉啊。”
魔钺点头，“嗯，我已经感觉出来了，这个发小指定不是什么好人。”
路飞苦笑，“不会是黑社会吧？”
魔钺摇头，“不知道。目前来说，整个故事的走向早就超出了我的预期。还是听村长继续说下去吧。”
村长笑道，“好吧，我接着往下说。那天，发小坐在窗边优雅地抽着雪茄，跟他说城里的种种好处，说城里有多少好吃的好玩的。说得他心痒难耐，这趟班车的线很长，预计会在明早到达他们的目的地。他并没有在意这班车是开往哪里的，他只知道自己是跟着发小走了，漫漫长夜，他居然听着发小的絮叨，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在打老婆。举起巴掌，啪啪的，一下下地抽在老婆细嫩的脸蛋上，竟然是很爽的感觉。他是因为兴奋过头而惊醒的吗？等他醒来，发现发小正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他。发小还是那样，坐在窗边，姿态优雅地抽着雪茄，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他不好意思地擦去嘴角的涎水，尴尬地笑笑，唉，昨天还下地施肥来着，估计是累着了，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居然在车上睡着了，真是丢脸。发小冷笑，你刚才做梦了吗？他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发小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继续笑道，你老婆的名字叫小燕。这下，他更是吃惊了，啊？你怎么知道我老婆的名字？我记得我没在你面前提起她的名字呀。发小笑道，别紧张，我之所以知道她的名字，是因为你刚才一直在说梦话，喊着她的名字。他心里咯噔一下，结结巴巴地道，我除了喊她的名字，还说了什么？发小摇头，别担心，你没说什么，只是不断地喊她的名字。就在这个时候，汽车售票员播放语音，提示汽车进站了，让旅客准备下车。发小看着呆若木鸡的他，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行了，走吧。相信你跟我待一段时间之后，会彻底把小燕这个女人忘得一干二净。他跟着发小稀里糊涂地下了车，一下车立刻一群拉黑车的司机给围住了。发小很熟练地跟那些司机砍价，完了拉着他坐进一辆灰不拉几的车，他那时候刚进城，也不懂是啥牌子的车，就感觉一坐进去，车后座软绵绵的，贼舒服。也许是站了一整晚的缘故，他感觉那辆车坐着特别舒适。他坐在车里，看见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以前只能在电视里看见的高楼大厦，现在只要抬头就能看见，触手可及的感觉，街上的姑娘既洋气又白净，个个都很美，看得他双眼发直。而且她们看见他看她们，一点也不害羞，反而冲着他笑，这在农村，是绝对不可能的。村里的姑娘都很害羞，如果哪个男人敢盯着她们，超过两分钟，那肯定会被她们骂的，城里的姑娘果然是大胆开放。那天，他对城里姑娘的第一印象是火辣开放。这种新奇的感觉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发小笑道，怎么样？城里姑娘不错吧？他看着那些女孩，喃喃地道，嗯？都不错，该大的大，该小的小，个个都是尤物啊。发小笑道，我就说嘛，城里姑娘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个性开放，玩得开。不像乡下女人，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乡下女人玩不开，玩了，甩不掉，麻烦的很。发小说着他玩女人的经验，他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放在心上，那个，我都跟你说了，我这次进城就一个目的，赚钱。所有跟赚钱无关的事，全都往后撤。发小笑道，赚钱固然重要，但是该玩也得玩，否则每天只知道赚钱，岂不是成了赚钱的机器了？于是继续大谈自己追女人的经验。他知道发小所说的几乎一大半都是吹牛，但是不好违拗发小的面子，只好时不时地附和他一下，以免整个场面尴尬。出租司机在前面不住地嘿嘿偷乐，尽管全程他一言不发，不过他一直竖着耳朵听发小吹牛逼。汽车走了足有半个钟头，才停下来。这一路上，车多人多，道路十分拥挤，他全是见识到城里的马路有多拥堵。此时，他不禁怀念起家乡的那条凹凸不平的小土路来，路上好些碎石，路边还有牛粪，他小时候经常拎着簸箕出去捡牛粪。别小看牛粪，在乡下，牛粪的用处可大着呢，可以晾干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