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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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杀-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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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灭的罪。”

    “原本我的生活单调,虽然夹杂着世人的唾骂和指点,可我无愧于心,我顺利的活到十六岁,那一年我认识了一个女子,她是巫族大巫师的女儿。在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人世间是有一见钟情的,注定相爱的人,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就已足够。我们很快相爱,并私定终身,我向父亲提起要迎娶她为妻,却遭到大巫师的强烈反对。他原本就是反对我与母亲的一派,这次更加不会容忍我和她在一起,即使后来我父亲向他施压,大巫师的立场却从不退步,后来,我和她商量私奔,我们成功逃脱,当晚在一个山洞中拜了天地,从此我是她的夫,她是我的妻。我们说过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但就在我们私奔的第二天,大巫师通过巫术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我们,他把她强行带走,只留下她花了数月亲手帮我缝制的这件衣服。”

    他小心的摸着他身上的那件标志性的黑衣,眼底是无限的苍凉:“大巫师虽然对我恨之入骨,但无论如何我是巫族的少族长,他即使有杀我之心,却从来不敢实践,他把她带回了巫族,然后在山洞中设置了五行术,把我困在山洞中。足足十天我解开了五行术,当我跑回巫族时,面对的却是五百七十一具血淋淋的尸体,那一夜,我的族人全部惨死!”

    “我永远无法忘怀那一幕,我的父亲,母亲,妻子毫无生气,鲜血淋淋的倒在血泊里,就死在我的面前,他们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是死不瞑目。又仿佛只是想见到我最后一面,可是在最后,我却没能赶到。我第一次觉得,我是如此的无助而卑贱。”

    他胸腔急速的浮起,拳头握的咯吱作响,面部表情狰狞,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激动,也怪不得他会如此激动。

    虽然没有见识到那种场面,可是经由他之口脱出,脑海中就自动浮现那惨烈的一慕,以体会到他当时的恨,以及无助。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臂,用灵魂力安抚他暴怒的心,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脸色又慢慢恢复了平静,他骤然睁开眼,幽蓝的眼底是无限的恨意:“之后我亲手把族内五百七十一具尸体移至巫族圣地,启动巫族的冰葬,把他们全部冰封,而后我再没有回去过……”

    唏嘘的一段过往,我从字句段落中终于寻到了他孤立冷傲排斥所有人的原因,想到一个人有如此的现在,必定有那般的过往,经不起任何人的揣摩,结局会很伤。

    我清了清嗓子,终于忍不住问出:“那你知道灭你全族的人是谁吗?”

    他转过眸子,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惊心动魄:“这就是我来三清殿的原因,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答案,今天我终于全部知道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命门() 
“和三清殿有关?”

    我惊讶的说出口,主要是我实在是震惊,三清殿和北方巫族相隔有千万里,虽然三清殿确实有这个实力可以悄声无息的把巫族灭掉,但是以三清殿的作风决不可能大老远的跑去灭他的族。

    冰山男却在这时沉沉的点头:“我和母亲虽然从小隐居在深山从未出过巫族,但是三清殿在三界大陆都是闻名遐迩的,从小我就希望自己能学到三清殿的功夫,好早日摆脱废物的名头,所以我对三清殿的武功很熟悉,而灭我全族的人就是用的三清殿的武功。”

    我眼睛咻的睁大,冰山男继续道:“我之所以千里迢迢来到三清殿,混入三清殿,并且努力让自己成为三清殿的弟子,就是为了要查出当年是谁灭我全族。”

    他铿锵的道出,脸上的表情抑制不住的激动:“时至今日,我终于知道了我的仇人是谁,知道了一切,知道我巫族为何会被灭。”他拳头突然握紧,字字犹如破竹的气势,携带起无尽的恨意与怨言:“是加刑天!”

    加刑天三个字一出,脑海中断成一截一截的种种突然被一条链条串起,从首到尾连成完完整整的一条线,所有的一切都能说通。

    冰山男沉沉的诉说:“你还记得加刑天在七年前想设计害死殿主,却被上一任三清殿殿主墨天发现逐下山?加刑天被逐出师门之后怀恨在心,他联合他游历天下结识的各批人马,查到我巫族有一种黑暗秘法叫“弑神”,习之可以短时间功力突飞猛进,成为天下无敌,他得知了之后开始设计潜入巫族,盗出弑神功法,加刑天素来有天下第一聪明之称,弑神在他手中,仅仅数月他就完全参透。三月之后,弑神**大成,从此他人性丧失堕入魔道,而这一切刚巧被我父亲发现,于是我父亲带领众人和他战斗,结果全族被灭,而我因为困在山洞中才逃此一劫。一切都是加刑天!是他害的我家破人亡,如今还要拖上这天下众生,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越说到最后,他情绪又开始激动。最后就连眼底都开始燃烧着无穷的恨意。他从未说过发誓二字。他本就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我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话,可是我们面临的敌人是加刑天,是那个七年前就已经毁灭了人性的人。在七年前需要殿主和同样强大的夏陌末联手,并且夏陌末拼着自爆拖他入的地狱才可以勉强制服,而蝼蚁如我们,要如何和他斗争!

    我心有不甘的道:“可是仅凭我们,在他面前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还谈什么要报仇!”

    “有一个办法,可以杀他!”冰山男突然镇定了下来,格外认真的看着我。

    我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就在这时,我敏锐的发现我和冰山男之间罩了一层淡紫色的灵力,仿佛是新开辟的一间小屋子,阻隔着这片天地。

    我抬头正诧异,冰山男淡淡的解释道:“是殿主。为了保险起见,他给我们设了一个结界,以防有加刑天的耳目在监视我们,探听我们的谈话!”

    我了然的点头:“还是殿主想的周到,”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殿主看的到我们?听的到我们?”不然的话,他怎么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

    冰山男直白的道:“以殿主的修为,只要他想,他可以看到三界大陆任何一个角落。任何在发生的事。”

    我脸上突然红了起来,幸好此时的月色太暗,可以勉强遮住我的窘迫,方才脑子一走神突然想到我和殿主住的那么近,他会不会偶尔开小差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该看的,比如我洗澡,脸再红了几红,突然想起殿主不用开小差,就是在正常的时候他在后山也见过我脱衣服洗澡,于是我果断的放弃了这个娇羞的思想,认真的道:“没事了,你继续说,什么办法?”

    我们周围有殿主下的结界,并不担心任何人会偷听到,而冰山男对我也不保留,从头开始解释:“弑神是我巫族的禁术,数百年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习这个功法,虽然它可以让人瞬间天下无敌,可是他的弊端也很明显,习此功法的人从此堕入魔道,成为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存在,而若一旦选择修习弑神,势必等同失去所有人,并且这个功法日益精进,属于人的特征会渐渐丧失,从而真正成为一个怪物。”

    我想起初见时地魔的样子,身高有十几米,两只妖异而血红的眼睛,强壮而又坚硬的肌肉,削尖而又畸形的脸型,确实完全看不出来他以前是一个人!

    “修炼弑神堕入魔道,人的体型会变大,体格会愈来愈强,防守能力无限强大,攻击能力大幅度增长,灵敏度丝毫不减,综合实力全线上升,所以他才堪称无敌。若在寻常情况下,殿主就是超常发挥也难以降他,但是我方才翻看了弑神的功法,我发现里面有一个漏洞!弑神可以增强改变修炼者大多数的东西,但唯有一样改善不了,就是心脏!一个活物要支撑着,必须心脏会跳动,不管弑神改变了多少加刑天,但他的心脏绝对还是属于他作为人的心脏,所以若将来需要与他对战,唯有攻击他的心脏才能做到绝杀!”

    我渐渐有些明白冰山男的话,就好比是人体穴位一样,人身上有很多的穴位,还有诸多的死穴,一般情况下,若只要点中了死穴,那么这个人就会轻而易举的死去,而加刑天修炼了弑神**,他的身体构造发生了很多变化,他把一些死穴全部强化,让他全身刀枪不入,从而让别人以为他是不死不灭的,而殊不知,只要他还活着,他就有心脏,即使死穴难攻,但心脏是一个实际存在的东西,只要突破了加刑天的防御,从而直接攻入心脏的话,那么即使加刑天再强横,心跳一停止,他也唯有一死!

    虽然殿主无法顺利的杀死他,但是攻破他的防御还是完全能胜任的,只要到时候一个人趁着防御突然减弱的时候给予加刑天心脏致命的一击,那么他即使再能折腾,再如何刀枪不入,下场也只有一死。

    想到事情有转机,我立即兴奋起来,直笑着拍冰山男赞道:“你太聪明了,你怎么想到的?还有你刚刚消失就是去看那什么弑神**去了?你怎么知道这里有?”

    冰山男也渐渐放松下来,听到我的夸赞,却突然摇头:“不是我聪明,是殿主英明!”

第一百四十五章 释然() 
冰山男抬头看着静心池的方向,沉沉的黑夜把所有的景物混为一体,他依然卓然的看着,仿佛视线可以透过黑夜直达殿主:“当初我进三清殿时,殿主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想殿主也知道我此次来的目地绝非善意,可是他却毅然的让我一介废脉成为三清殿的弟子,并且处处对我宽容。”

    “而我却对三清殿心怀芥蒂,排斥着所有人,仇视着所有人,不相信所有人,甚至私下里把三清殿当成我的仇敌,想尽办法想让它毁灭。是殿主让我一点点看清事情的真相,引导我找出当年被灭族的原因,让我终于明白这一切是我错了,是我自己心胸狭窄,让仇恨蒙蔽了眼睛。”

    一个人要坦然的承认自己是错的需要很大的勇气,孤僻冷漠如冰山男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自然而坦荡。他的真诚由内而外泛出,假使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三清殿的事,此时听到他的话也不会生出要责罚他的话,更何况冰山男并没有做出对三清殿有任何不利的事情。

    我拍拍他:“知道了真相就好,殿主不会怪你的,谁都不会怪你,你并没有做错,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其他人的事。”

    冰山男转过身,认真的看着我,突然道:“有,那个人就是你!”

    他站在夜色下,轻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无垠的苍穹,仿佛陷入回忆,低沉暗哑的声音徘徊在周边:“初见你时,我嫌你吵不分由说就把你推下山坡,导致你昏迷半日并且迷失在人殿后山。当时还有一大群鬼怪虎视眈眈的盯梢你。而我把你推下山坡之后还把你拉离那个山坡,希望你离的我越远越好!”

    他脸上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继续道:“再次见面依旧对你态度恶劣,掐过你脖子,吓过你落水,威胁过你,无视过你。痛骂过你……对你态度之恶劣,或许是你人生中罕见!”

    我笑着打断他:“嗯,懂得悔改,大好人也,不过也没你说的那么恶劣,像面瘫十八号对我的态度也很恶劣,简直比你过之而犹不及,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的。而且,我确实很吵。你会嫌弃我也是应该的。”

    他摇头,很正经的看着我:“为何当初我那么对你。你却毅然的决定跟在我身边。还缝好了我妻子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为什么?

    我认真的想了想。道:“一大半原因是因为你的眼睛,我看到了不甘,还有不放弃。或许你觉得我这样说是糊弄你,可是我当时真的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下定决心要好好活着,要活的精彩,不会被任何人,妖,鬼再欺负。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我们都是废脉,我当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跟着你一起锻炼,虽然你态度确实恶劣。对我也十分冷漠,甚至好几次让我吃了大亏,但是这既然是我选择的,那么就要承担选择的后果,苦也罢。累也罢,全是我自找的而已,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去?而且事实证明,困苦和磨难只是一时的,你看你此时对我多好,要不是我答应了要跟着拓跋奕,我绝对跟你。”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挠着头道:“啊,我忘了你曾经有嫂子了。”

    冰山男自动无视我后半句的胡言乱语,他很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听到我前面的回答,愣神的看着我,突然道:“怪不得殿主会爱慕上你。”声音逐渐小,仿佛隐没在风中,我却听的清清楚楚。

    我失笑当做没有听到,我想着冰山男怎的也胡言乱语了,殿主怎么会爱慕上我?他爱慕的是另一个夏陌末才对,她正在我的体内,泄愤的扎着我的小心脏。让我只是一想起殿主,都会痛如心绞。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一句话?眼睛看到的,听到的有时候也当不得真?”他转过身去,脸上第一次没有冰冷和距离感,仿佛压在他心头沉甸甸的大石终于卸去,他终于可以如常人一般不用猜忌旁人,不用排斥旁人,也许以后的日子,他孤单寂寞痛苦的时候身边不止有我。

    我欣慰的转过身去,想着他的话,如果是那样,那该如何评判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若自己的眼睛,耳朵都不能相信又该相信什么。

    他今夜仿佛想把两年来漏掉的话全部补上,还不等我回答,又径自续道:“有时候的假话也许是故意做给你看的,为的是保护你。”

    我不太苟同他的话,“我听过太多这样的话,诸如我这样是为你好,我欺骗你是为了你好,殊不知,你们不是她,你又如何知道这真的是为她好,而不是你们认为的好?你们认为这是好的,所以剥夺了她知道真相的权利,也剥夺了她选择的权力,若换做是你的话,别人一句为你好,然后把你的人生统统规划安排好,你只需欣然的接受以及不容置疑的去做,你会乐意吗?”

    他转头看我,幽蓝的眸光在月色下更加的幽深,他突然轻轻的笑起来,眼尾上挑,声音欢愉:“也是你是对的,幸福是两个人的事。”

    灿烂光华的一笑,让我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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