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兄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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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兄的秘密-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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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挖开!求求你不要挖开!”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下面埋的是什么人吗!?”我挥着锹,一下就把埋在土里的墓碑给打歪了。

    “别挖……别挖……”

    他越是不肯,我就越是坚持,两个人在坟墓边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我火大了。用力把他推到一边儿。

    “你把我扣在这儿这么久!什么都不肯说!”我吼道:“这个墓碑上写着方怀是吧,你既然不认识我,那么我告诉你,我就叫方怀!”

    这个人呆了,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被我推到时的姿势,他的眼睛里,闪过一点泪光。

    他的表情,突然平静了,慢慢的坐起来,就坐在原地,抬起头望向我。

    “你真的想挖开吗?”他指了指面前的坟包:“那么,你就挖吧。”

    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好像真的放开手让我去挖。我不理会,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不挖开这座坟,我心里是不会安生的。

    我拿着锹,二话不说,动手就开始挖。土在纷飞,这个人坐在旁边,竟然真的没有再阻拦。我挖的非常快,平掉隆起的坟头,不顾一切的挖了下去。

    大概挖下去有一米多深,我挖到了棺材,旁边的人看了看,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没有开口。

    我把整个棺材都挖出来,这是一口不大的棺材,最多有一米五长。根据棺材的大小,能判断出里面埋着的人,不应该是成年人。棺材彻底露出土层,跳进坑里,用锹把闭合的棺盖撬开,顿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味道非常的难闻,不算是浓烈的尸臭,可仍然熏的我眼前一黑。

    棺材里面,是一具小小的骸骨,明显死去很多年,已经白骨化。骨骸的外面套着两层已经烂掉的衣服。

    我能看的出来,这具骸骨死的时候。最多两三岁,他的头很大,明显有大头怪婴的影子。

    棺材里,除了骸骨,还有一些用石头和木头雕琢出来的小玩意儿,在古陆,这些都是小孩儿玩的玩具。

    我慢慢的转过头。满头都是汗水,可是我察觉不出来,任由汗在脸庞滑落,我看着旁边的人,看了很久,一开口说话,才觉得我的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嘶哑了。

    “这个,就是方怀?”

    他还是不开口,但是眼睛里本就在闪烁的泪光,已经点点滴滴,顺着眼角朝下流,流过全都是疤痕的面庞,滴落到地上。

    “他死了很多年了……”这个人开始哭泣。从来不哭的人,一旦流泪了,哭出声了,就代表着他的内心临近了崩溃的边缘。

    我站在坟里,脑子里非常乱。方怀之墓,如果这个没有成年就死掉的小孩叫方怀,那么。我又是谁?

    我也说不出话了,尽管在过去,我因为一次一次的亲身经历,明白了大藏说的那句关于命运的话,可是,只有这个时候,我才完全理解了命运,到底是什么。

    我被卷进这个事件,是一次必然,就算没有当初火葬场大头怪婴的事,我肯定也会被卷进来。因为我,方怀,和古陆之间,有着千丝万缕却不为人知的关系。

    只有把这外面的丝,一层一层的剥掉,才能看到最真实的秘密。

    “这个孩子,是你的什么人?”我看着他,哭的如此伤感,也顿时觉得之前冲着他大喊大叫有些过分,我从坟里爬上来,蹲到他对面。问道:“能告诉我吗?是你的什么人?”

    “有的时候,这个世间,有一个你很在意的人。”他擦掉脸上的泪,看着我,慢慢说:“如果你一直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可能你还不会那么伤心,要是你突然知道了。这个人还在,他还在某个地方,你会难过。”

    听着这些毫不着边际的话,我明白,他还是不肯说,因为种种原因,不肯说出实话。

    “算了。”我长长嘘了口气,与此同时,我可能是产生了某种感悟。

    我记得,李斯云跟我说过,我要一个人,有些事情,必须我一个人面对,一个人承担,就算我周围有再多的人肯帮我,他们也使不上力,最后的事,还是需要我来做。

    可能吧,大藏,温道南,父亲,石头,李斯云,他们都知道一些,但是迫于不同的状况,他们都不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我。这隐隐就说明,最后的秘密,得我自己去解开。

    “我不问了。”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把棺材重新盖好,然后把土填回去。坟包重新隆起,我又把那块歪倒的墓碑,端端正正的埋在土里。

    方怀之墓……

    我相信,这些秘密,我会揭开的,一定会。

第一百六十一章 离开() 
我从矮墙翻了回去,走进小屋。我依然不知道,那个人把我扣在这里的真正目的,但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问他什么问题。别人不说,自己又一个劲儿的问,问的多了,不是别人烦不烦的问题,而是自己烦不烦。

    想知道一件别人都不肯告诉自己的事情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自己去找答案。

    我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按照过去的生活方式,吃饭,学习,睡觉,生活枯燥到极点,但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人心里还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么这个目标就会支撑他,在逆境中朝前一直走。

    什么都是虚无的,在古陆深山这个地方,其实外界的那些道德观,价值观,统统不管用了,深山和远古的蛮荒一样,只有强大,才是生存的资本。我夜以继日的学,练。

    那个人可能也看出了我的改变,他更沉默了,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好像两个陌生人,只不过凑巧在这里相遇了。

    但时间越久,接触的越多,我仿佛也隐约了解了他一些。他还是和过去那样,不说话,但是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小屋外,默默的看着我。那种眼神不仅仅熟悉,而且,甚至让我感觉有一点温暖。

    事实上。这样的眼神,过去我只在父亲的身上,看到过。有些东西,不是谁对你好就可以取代的,白领对我很好,可从她的眼神里,我看不到这些。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的方式,可能有很多种。

    我沉默着生活,同时也在努力寻找逃脱的办法,我观察周围的地形,对这附近已经很了解。我觉得,现在缺少的,就是一根绳子而已,只要绳子足够长,足够结实,那么我就可以顺着这里下去,一直下到山谷的底部,然后从对面不足百米的那道山崖朝上爬。估计会很费力,不过,我相信自己现在的实力。

    问题是,我找不到绳子,除了我自己身上那点衣服,再也找不到别的可用的东西。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天也越来越热,整个冬天荒芜的古陆,现在看起来绿意盎然。恍惚中,我真的记不起来自己在这儿呆了多久,只有认真的回忆一下,可能差不多有小半年的时间了。

    这小半年时间里,外面,发生过什么?温小楼那帮人怎么样了?我一无所知。

    我没有夏天的短袖,只能把秋衣的袖子给卷起来,因为对傩的理解深了,身体越来越结实,就像赫连那样,是一种精悍的结实。我的饭量很大,比被困在这儿之前最少大了一倍。山顶的粮食就那么多,吃一点少一点,我暗中观察过,存放粮食的那个小屋,已经快空了。

    又过了两天,一个清晨,那个人拿来早饭之后,很罕见的跟我一起吃起来。他慢慢喝着杂粮粥,小声的说:“今天,你走吧。”

    “什么?”我猛然间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怔:“你说什么?”

    “在这里,你住了一百五十二天。”那个人喝着粥,头也不抬的说:“你可以走了。”

    我有种恍惚的感觉,我每天都谋划着怎么逃跑,甚至想等到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能够打的过这个人的时候,制服他,然后逼问他如何离开这儿,我做过最坏的打算,但是没想到。他突然就肯放我走了。

    自然而然的,我就开始怀疑,他为什么要放我走,是真放,或是有别的目的。这个人的动机非常的奇怪,他毫无原因的把我抓来,又毫无原因的让我走,我实在是摸不透他了。

    “真的放我走?”

    “走吧。”这个人放下碗。然后走了出去,等他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包袱,他把小屋里剩下的那点粮食都给我做成了干粮:“我曾经说过,没有一个人,可以永远留在另一个人的身边,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

    “不见得。”我在这儿呆了这么久,很少跟他聊天,但是潜意识里,总还是想跟他辩驳辩驳:“你没有见过,不一定就没有,你在古陆深山里,看见的都是原始的野蛮。你没有去过真正的外界,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相濡以沫这个成语。”

    “相濡以沫,是啊,相濡以沫……”他叹了口气,说:“那如果,一个人死了呢?人死之后,还能够相留,陪伴吗?”

    我一下就说不出话了,听着像是歪理,可是一琢磨,的确又没错。

    “从这儿走了以后,离开古陆,到你自己的世界里去。”

    这个人把包袱交给我,然后在我平时睡觉的床下面,拨开了木头地板。山顶上可能只有一张床,我来了之后。床就归我了,他有本事可以坐着睡觉,从来都不用床。

    木板掀开以后,下面是一层土,他从土里刨了刨,然后拉出一张很大的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用麻袋子装着的东西。

    “帮我把这个袋子拿到外面去。”他提着弓,朝门外走,弓很大,也很沉重,估计一个普通人很难拉开。

    走在他后面,我就想看看袋子里面装的什么,把袋子悄悄解开,我就哭笑不得,袋子里是一大捆非常粗的绳子,绳子外面涂着油,防潮防腐,在土里埋了这么久,依然结实耐用。

    我一直都梦想着能有一捆绳子,找遍山顶都找不到,不曾想,绳子就在我睡觉的床下,在这张床上睡了一百多天,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近在眼前。

    他拿出一个木架子,用来架住弓,之后,又取了一根两米长,比手臂还粗的“箭”,箭头装着非常粗的铁钩,箭外面包着铁皮,绳子可以系在尾部。

    看到这儿,我一下子恍然大悟,在这个没有任何途径离开的地方,只有这种方式,可以在山顶和对面的山崖之间,架一道绳桥。

    他吃力的拽起弓弦,双脚用力蹬着地面,慢慢的把弓拉满。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知道开弓的方向和力度,弓弦拉满的时候,他猛然松手,带着铁钩的箭,被强大的力量弹射出去,拖着后面的绳子,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精准的落到对面山崖边几块巨大的石头之间。

    铁钩卡在巨石的中间,非常牢固。留在这边的绳子固定住,这根绳子就可以用来通行。说实话,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了,但是两个人相处了差不多半年,就算真是陌生人,临别的时候,也总该道别。

    仔细的回想一下,自从我来这儿的第一天到现在。这个人对我没有任何怠慢,照顾我的饮食,教我傩的正确修习方法。

    但我说不出再见,平心而论,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依然是那样,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帮我把绳子固定好。一边固定绳子,一边告诉我到对面之后该走的路线。等绳子牢靠了,我背起装着干粮的包袱,抓着绳子,身子轻轻一荡,立即悬空在绳子上。

    “一切…。。小心……”他终于开口了,话语中有种难言的心酸:“照顾好自己……”

    耳边的风在呼啸,我手脚并用。盘在绳子上,一点一点的朝前挪动,绳子很结实,我挪动的越来越顺,将近百米的距离,不到二十分钟就过去了。

    当我站在山崖上的时候,他就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身影了。我很想离开这儿,每一天都在想。但是等我真正要离开时,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不舍。

    我朝他挥了挥手,出于礼节,出于感谢,也出于心头的那一丝自己也形容不来的不舍。他没有动,他的身影木头一般的站在原地,凝望着我。

    一直到我走出很远,视线将尽时,我回过头,依稀看到他还在原地站着,久久不肯离去。

    按照他说的路线,我离开了这片大山谷,接着,又找到了那条河,顺河而下,之后的地势,我已经熟悉。夏天植被繁茂,容易隐蔽,我走的比较顺利,脱困之后,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办法找找温小楼,李斯云。但我不确定,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又找不到我,说不定早已经离开了。

    我一边走,一边尝试寻找,可能有五六天时间,一无所获,渐渐的。我接近了古陆深渊所在的峡谷。

    温小楼他们可能离开了古陆,但是丁灵呢?丁灵在什么地方?还会在古陆老村?

    半年时间过去,我不知道这边发生过什么,不过边走边看,古陆人对峡谷这边的警戒应该是松懈了,走了很久也没有遇到人。

    可我还是很小心,被那个怪人抓住,没怎么着也关了我半年,如果真被古陆人抓住,待遇估计不会这么好。

    我在峡谷附近潜伏了有大半天时间,眼看着天要黑了,我就想着干脆天黑以后再接着去观察。

    这时候,三个古陆人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他们不是古陆祭司,身上带着弓,还有腰刀。古陆人至今仍然保持着狩猎的习惯,这是祖先的习俗,同时也是补充生活资源的手段,现在山里的动物不肥,但是很多,看着他们从我藏身的地方朝峡谷那边走去,我的心里动了动,以我现在的本事,对付三个古陆人,很轻松。

    我得控制他们,然后问问情况,就算他们不知道温小楼的事情,但至少也得知道丁灵现在的下落。

第一百六十二章 重逢() 
三个古陆人从我面前走了过去,这个地方还在深渊峡谷的范围内,我不想招来任何麻烦,所以暗中尾随在后,等到走远一点再动手。

    他们一边走一边交谈,到峡谷的尽头之后,朝北边走去,小路的两旁都是草丛,很茂密,不远处是一片山洼中的树林,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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