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有损伤。”
“三魂乱,神志不清,七魄散,肢体不动。他们其中大多数人三魂有损,需要靠圣水来修补。据我所知,那些圣水,可都是鬼魂所炼,与我们祖师爷捉鬼炼丹的思路殊途同归。”
“你这一罐恐怕是梵蒂冈流出来的‘圣水’,极品啊。”
等等
桃花眼绕了一大圈,听得秦昆有些脑袋发涨。
秦昆觉得自己刚刚已经表达清楚了,他怎么还圣水来圣水去的?
“万大哥,那是圣灵,是一只发金光的老鬼。”秦昆再次强调。
聂雨玄闷了口酒,撇撇嘴道:“是圣灵,也是圣水!你傻不傻?那东西就是用来喝的,和唐僧肉一样。你没听懂吗?”
李崇舔了舔带着烟渍的牙齿,伸了个懒腰:“哈哈哈哈秦昆,你真傻,一罐子圣水,被你浪费了!那可是没杂质、没污秽的圣水啊。”
“那个老头是圣水?”
当啷一声勺子落在盘子里,秦昆转头看了看王乾。
“这我也不知道。”王乾甩着脸上的肥肉,摇了摇头。
秦昆转头看了看楚千寻。
楚千寻秀目眨了眨:“我不清楚,别看我。看样子你挺后悔的?”
何止后悔,简直后悔死了
谁能想到,当时那个准备霸占城隍庙的老鬼,竟然是一罐子饮料
秦昆气得不轻,骨灰坛一抖,一个老头被抖了出来。
老头有些狼狈,身上的金光已经消失了。
那日被秦昆的鬼矛‘玄秽’刺入身体,阴灵被污染,现在的他,实力充其量就是恶鬼而已。
包间内,万人郎、李崇一惊,他们看到,老头胸口伤口,黑色鬼气辐射蔓延,虽然已经被污秽,但其他地方还有淡淡的金光。
金色的鬼魂,确实没见过。
恶鬼的阴气极重,即便在白天行走绝无问题,可是老鬼发现,这一屋子人都泰然自若,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而且,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
捅了他的秦昆就不必多说了。
秦昆旁边是一个姑娘,脸色有些憔悴,眼睛的瞳孔深不见底,隐隐冒着灯焰的火光。
姑娘旁是一个胖子,扎着丸子头,气息隐而不发,自己的阴气,靠近不了他分毫。
秦昆另一边,是个喝酒的大胡子,夹着花生米,只是回头瞟了一眼自己,没怎么多话。自己阴寒的气息逸散过去,对方也不防御。
大胡子旁边是一个极其俊美的东方男子,桃花眼,五官精致地像是故事中的人物。
那个桃花眼旁边,是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青皮胡子,两脚搭在桌子上,舒服地靠着椅子,正在抽着烟看着自己。
一屋子的人,都收起了灵气,但是作为一只鬼魂,他可以看到,圆桌周围,灵气互相挤压,形成了一个气旋。
“你们是谁即便不使用法器,竟然都有‘银庭审判者’的气息”
老鬼懵了,银庭审判所,是梵蒂冈之外规格最高的宗教审判所!里面的通灵师、驱魔人中的战斗职业,被统称为‘银庭审判者’!
他能感觉到,这几个人收敛着气息,他们要把灵气全部释放,那到底得多强?!难不成他们有‘金耀’级的实力吗?
聂胡子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圣灵?”
聂胡子看了看老鬼,明显浑身秽气杂乱,阴灵不纯,和下水道里吃老鼠苟且偷生的鬼也没什么两样。
“好像被什么法器污染了他身上有伤。”
“是,我弄的。”
秦昆也有些郁闷,鬼矛‘玄秽’连一条河都能污染,污一个圣灵就是简简单单的事,现在这个老头的作用,恐怕仅被用于展览而已。
桃花眼道:“我听说欧洲鬼市里,一罐圣水10欧元,像这种极品的,翻10倍差不多。可惜,这老鬼已经卖不出去了。”
什么,10倍?!欧元?
秦昆心口绞痛。
王乾没忘补一刀:“根据国际汇率,就是1000软妹币。”
秦昆怒目:“我知道!”
王乾嘻嘻一笑:“我知道你知道,就是提醒一下你。”
我靠这特么什么人啊都。
旁边的老鬼瞬间听明白了几人的对话。
“可怜的孩子们,你们竟然是邪教的人?这样公然谈论圣灵的交易,蔑视无所不能的上帝,不怕上帝降罚,制裁你们吗?!”老鬼声色俱厉。
徒然损失1000,周围人还在幸灾乐祸的笑,秦昆一脚踹在老鬼肚子上,没给好脸道:“从你想占城隍庙那一刻起,你就死定了。没把你卖了是我的失误!但你别再给我挑事。另外,这里是东方,谁怕你家上帝?”
第三七八章,城隍庙祝【第二更】()
老鬼这段时间被关在骨灰坛,虽然很狼狈,但是骨子里仍旧有那股傲气。
“可怜的孩子,你刚在说什么?”
聂雨玄转头,虎威一抖,胸腔轰鸣:“他说,谁怕你家上帝?耳朵聋了?!”
呼啸让老鬼心中晕眩片刻,回过神,他看到聂雨玄身后,一尊魁梧的鬼魂出现,那鬼背着碾盘,浑身灰土,血迹混合着土灰干涸凝固在脸上。
聂雨玄鬼差,40级,巨石鬼。
老者睁大眼睛:“你居然饲养丧物!上帝无法饶恕你们的!”
万人郎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这里不归上帝管。”
万人郎身后,一位披麻戴孝,满身血迹,开衩露腿的的寡妇鬼,瞪着地上的老者。
万人郎鬼差,39级,血寡妇。
两只鬼出现,老者浑身发抖:“鬼门这些是地狱里跑出来的鬼!!你们将来会受到烈火炙烤,灵魂永世堕入深渊!!!”
李崇深吸一口烟,鼻腔里两柱烟气喷出:“是吗?我怎么不信?”
李崇身上,一只长发遮面的女鬼舒服地蜷缩着,她的身上,尽是血咒图纹。
李崇鬼差,39级,咒业鬼。
三个煞气逼人的阳人,三只大鬼!
老鬼哆哆嗦嗦道:“疯了!你们全都疯了!!!”
王乾拍了拍肚皮,笑眯眯道:“老头,你们才疯了。听说泰晤士的鬼门都被打开了,还有心思指责我们?”
王乾身后,飞雷僵出现,瞪着死鱼眼看着地上的老头,僵硬的身躯,阴气最浓。
王乾鬼差,鬼将,飞雷僵。
老鬼懵逼:“不、不可能!你们怎么知道那里?当年那只科西嘉的怪物答应我们,绝对会派重兵把守那里的!!!”
王乾一愣,问向楚千寻:“科西嘉的怪物是谁?”
“拿破仑波拿巴。教会最怕的皇帝。”
楚千寻说罢,一位散发的老鬼提着马灯,照了照地上的老鬼,微微一笑:“大小姐,这灯油,你不收的话,我就要了?”
楚千寻鬼差,39级,尸灯鬼。
仲夏8月,华夏魔都。
那只被污秽的圣灵,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华夏驱魔人打交道,也是第一次见到华夏驱魔人的手段。
六个人,五只鬼差,阴气扑面,灵魂颤抖。
黄浦区的天空,卷起了乌云,不一会,小雨淅沥,转而滂沱。
饭店外面,大雨没来由的下了起来,冷风四起,伴随着闪电。
轰隆——雷声巨大,好像天崩一样恐怖。
城隍庙内,老庙祝看了看头上的天空,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他手上的串珠散落在地。
“师父!百鬼夜行?”老庙祝旁,是一个素衣年轻人,表情严峻。
魔都这座国际化城市,两位穿着道袍的人,仿佛与世无争地躲在这间庙宇。但是妖风四起,牛鬼蛇神来临,他们还是需要守护这里的。
老庙祝胖胖的像个厨子,看着散落一地的珠串,愁眉紧皱:“鬼气遮天,阴风四起。这不是百鬼夜行,有人‘遮天机’、‘了恩怨’,恐怕某个福报在身的人或者鬼,要被杀了。”
年轻人一愣:“那、那我们不管吗?”
老庙祝道:“管,魔都地头上的牛鬼蛇神,都拜过庙的,我自然要管。去弄堂,把你谢姨请来。”
年轻人点点头:“哦,好的。”
年轻人跑了出去,老庙祝手中,一张写着‘敕令’地符纸丢入火盆,老庙祝咬破手指,鲜血被他运功滋出。
“天上玄应,心下丙丁,右观南斗,左观七星,阴风燃香,天虎追灵!疾!!!”
老庙祝右手二指竖起,左手二指抵在右臂内弯,燃烧的黄纸突然一片飞了出来,火焰飘在一炷拇指粗的香头上。
香头瞬间冒烟,青烟化为虎状,那只老虎竟然逆风而去。
“师父,谢姨来了!!”
大雨里,一个穿着旗袍的美妇,擦着很重的粉,她白了一眼老庙祝:“哦呦,干嘛把我找来,打麻将突然散场要败人品的嘞!”
老庙祝哭笑不得:“谢茵茵,你需要什么人品,有个要事你一定得帮我”
“要事要事,就知道要事!这天气有要事不是闹鬼就是撞邪!你那死鬼师父、死鬼师公都是怎么死掉的忘了伐?”旗袍美妇白了一眼老庙祝。
老庙祝没说话,转头冲进雨里:“昱明,别跟我!守好庙里!”
年轻人一愣:“师父,你怎么一个人去啊”
年轻人话还没说完,老庙祝骑上自行车,已经消失在雨中。
看着他的背影,旗袍美妇两眼睁圆。
“阿拉说你两句就闹脾气的啦?又没说不帮你,真烦人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脑壳坏掉了,该死的天气,阿拉的妆要被雨坏掉的啦”说着,提着下摆也追了过去,“老东西,等等我,没带伞!”
老庙祝的香,雨水不浸,越是在阴冷的地方,香头燃的越快。
五分钟的时间,老庙祝自行车蹬的飞快,拇指粗、小臂长的香已经燃烧了一大半,不过还好,他发现香头的‘引路虎’已经散去。
自己看来是到了。
抬头,这是家特色菜馆,名叫‘江南百味’。算是附近最贵的馆子。
迎门的服务员带着标志性的笑容:“先生您好,几位?”
老庙祝收起雨伞:“找人。”
准备进门时,老庙祝发现旗袍美妇也跟了过来。她被淋的够呛,不过妆还没花。
“谢姨,你得帮帮我。”
不止是他的徒弟叫这位美妇谢姨,在私下,他也得叫美妇‘谢姨’。
“帮你?伞都不给打一下,凭什么帮你?!”
旗袍美妇擦着胳膊上的水,瞪了老庙祝一眼,接着皱眉道:“怎么找到这地方来了?”
老庙祝今年60左右,被训得孩子一样,闻言一愣:“谢姨,有什么不妥吗?”
旗袍美妇努了努嘴,马路对面不远,是一间美容美发会所,老庙祝看到,那间会所门口,还站了一个打扮怪异的人。
鸡冠头高高炸起,穿着紧身衣,好像一个流氓混混。
那流氓混混望着自己的方向,一动不动。
老庙祝疑惑:“他是谁?今夜搅事的鬼?怎么打扮的这么怪?”
旗袍美妇撇撇嘴:“呸呸呸!他要搅事,死得人得死成山嘞。”
死成山?
老庙祝一愣。
他当庙祝之前,也曾在山上学艺,来到魔都当了这么多年庙祝,神神鬼鬼见的多了。
不过比起猛鬼杀人,人杀人的例子更多,这里即便繁华,也是藏龙卧虎之地,华夏多少牛鬼蛇神,凶禽猛兽潜伏在这,自打有了码头起,这里的纷争一直不断。
“难不成这个流氓混混,是什么地下势力?”
旗袍美妇道:“想什么呢。这是个大家伙,具体多大,就不告诉你了。对了,忘了你那死鬼师父怎么死的了?”
老庙祝一愣,他师父当年就在黄浦区城隍庙附近,某天出去作法,回来后突然暴毙。法医鉴定是猝死,他用道术观察,也没发现师父中了什么招。
今天听旗袍美妇一说,他浑身有些发抖:“谢姨我、我师父难道是被他”
旗袍美妇一叹:“想什么呢,他才不屑杀你师父。他是给你师父报了仇的,你师父是被另一个不长眼的东西杀了的。有空记得拜拜他。”
“拜他?我才是庙祝!”老庙祝大声道。
“那你就当他是城隍好了。”
旗袍美妇安慰地拍了拍懵逼的老庙祝,“先进去找人吧。”
第三七九章,斗法()
天雷巨响,闪电如蛛网一样遍布。
江南百味的餐馆,三楼,一个叫‘霁月轩’的vip雅间。
客厅是一个小池,两旁栽着竹木,内间为木质,灯光明亮,屏风遮挡,推拉式的木门轻掩。
池子顶上是透明玻璃,雨水砸下,顺着旁边的去水槽流下,坐在下面,有一种挂瀑当头的雅致,好似身处福地一般。
秦昆几人吃着饭,突然,雅间门被打开,一个服务员走了进来。
一桌子人,鬼影全无,圣灵老鬼也被秦昆收入骨灰坛里,不过服务员刚进来那一刹那,还是感觉到了阴冷。
服务员打了个冷颤,片刻,才回过神来,客气道:“先生您好,您的朋友来了。在包间门口等候。”
朋友?
聂雨玄看向师弟:“小花,你还请别人了?”
桃花眼摇了摇头:“没啊。我个人工资、奖金就够请南宗的同道,再多几个,哪够花啊。秦兄弟,你们还有朋友来吗?”
“头一次来魔都,哪有朋友。”
秦昆三人摇摇头。
大雨天,有人自称朋友突然驾到,秦昆天眼开启,发现两个身影。一个是不认识的老头,另一个,是弄堂里那个旗袍美妇。
秦昆恍然大悟:“魔都的白无常来了。另一个老头,估计是个庙祝。”
白无常
众人一愣,门外之人已经不请自来。
一个60左右的老者,衣着朴素,脸上刀削斧刻一般,不过走路和呼吸平稳,感觉身子骨很硬朗。
另一个是一位妇女,看起来年纪不大,脸上擦粉极重,粉饰之后,似乎年纪也就20多岁一般。
“哦呦小伙子,原来是你哦。”
服务员退下,一个旗袍美妇走了过来,她环室四顾,轻笑一声:“这里怎么鬼气森森的嘞?不知道是谁在这里搞风搞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