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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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冰城-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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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我还啥也不懂,只觉得高傲的自尊无法接受第三者的名头。最不能接受的是,我爱的女人同时还爱着另外的男人。想来想去,还是自尊心无法平衡的问题。
     这时的一月已经平静下来,洗过脸了,穿着雪白的棉浴袍,恢复了女神的光彩,我则像个被好心人捡回家的落水狗。一月蹲在我面前,帮我脱鞋和湿袜子,温柔得像只小猫,用干毛巾给我擦头发,也给我拿了一件粉色的浴袍,我摇摇头,一月说:这是我自己的浴袍,你不穿?我仍然摇头,呆呆地说:粉的,东方不败的,烦的。一月扑赤一声乐了,然后把她的浴袍脱下来,给我穿上,系好带子。自己把粉色的穿上了,更觉娇艳动人。
     她跪在我面前的地板上,头靠在我的膝盖上,喃喃地说:乐川,别再离开我好吗?答应我。过去的事,给我一段时间处理好。相信我好吗?我说:好,正好,我也需要时间。一月仰起头问:你是什么意思。我笑笑: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想被人间大炮打到天安门城楼上挂着。
     一月伸手在我的额头上一摸,大叫:天啊!然后就翻出温度计,夹在我的腋下。手忙脚乱地找药,倒水。我喝了一包安瑞克,没有感觉到哪不舒服,只是觉得自己像空气一样飘着。一月抽出温度计,上面显示39度1。一月拉起我,要送我去医院。我说,不去,一个月感三次冒,住两次院,太丢人。
     后来,一月往我家里打了电话,姐夫是大夫。他告诉一月在国外感冒是不用吃药的,也不用上医院,就是多喝水,自然就会好。一月在心里骂他书呆子加白痴,但却还是听从他的指挥,给我浇灌了不少水,让我每次翻身的时候,都是肚皮最先着地。又没听他的指挥给我吃了不少的药,让我本不清醒的头脑更加迷糊。
  
 回复日期:2009…11…01 21:17:46  
  9、释迦摩尼
  
  
     醒来时,觉得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酸疼酸疼的,想起身喝点水,却一阵眩晕,吓得我再也不敢动了。想喊一月又没有力气,于是我就小声地嘟囔w…a…t…e…r ;water; w…a…t…e…r ;water; w…a…t…e…r ;water;读到第十三遍的时候,一月就上楼来了。一月说,叨叨什么呢?我说:主啊,我好渴。一月端来一大碗热姜汤,我一口气就喝光了,烫得直叫唤。一月说:看你呀,着啥急?!
  我说:你现在就是给我一碗尿,我也喝得光。
    水,真是好东西,清醒多了,一月提着个大口袋,放在床边,问我:好些了吗,小祖宗。我点点头,她接着说:下次你再敢穿湿衣服出去,我就啥也不穿出去。说完脸就红了。我心想,她说这话的意思明摆着就是把自己当成我的女人了啊。高兴。一月把那个大口袋倒过来,看着散了一床的新衣服,孩子气的脸很兴奋。我说大早上的,你跑哪弄这些衣服?一月把她漂亮的腕表伸到我的眼前,说:看看,几点了都。我不屑地摇摇头,说,不认表!但上面显示的十一点二十的时候还是吓了我一跳,我竟然睡这么久了。
     肚子好饿,一月又不会做饭,看来,只好出去吃了,我又实在不想动。正想着呢,一个中年阿姨上楼来告诉一月可以吃饭了。看我一脸的疑惑,一月告诉我,那阿姨是她从市妇联家政请来的星级钟点工。一月给我剪标签,我一件件地往身上套,套全了,一月说:像日本小孩儿。我皱着眉说:像你大爷!一月宽容地笑笑,说:那就像韩国小孩儿好了。我不屑地说:像个屁老丫子,本少爷我是正宗地纯种地东北人!
  下了楼,一桌子的病号饭。光是粥就四样,还有我爱吃的地瓜,嘿嘿,还有鸡蛋。跟坐月子也差不多了。我跟那阿姨说:一起吃吧。她笑笑说,我不吃,你们吃吧。一月起身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钱递给阿姨,说谢谢您了。阿姨拿了钱穿上衣服就走了。
     我用眼角瞟了一眼一月,小声叨叨:资本家。一月不屑地说:分工不同罢了,我又不会做饭,只好拿钱买饭了,要是你,你怎么办?我大声地说:我要饭!一月瞪了我一眼说:叫这么大声,看来是好了。我不再理她,急着填充我空虚的胃。我有三种情况下会觉得很空虚,考完试,肚子饿,没书读。吃得满头大汗,吃饱了,就满屋走,我还没来得及参观一月的宫殿呢,听一月说,这只是她家在北京的四处房产之一,老爸留给她用了。我不知道一月家里为什么这么有钱,管他呢,中国不是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吗,但我从一月家境就可以看出,中央说缩小贫富差距纯扯淡。
     走了半小时,吃了感冒药,一月就命令我上床了。我把新衣服脱下来,轻松地钻进被窝,睡着了。
     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我下楼,一月正在客厅看电视,茶几上摆着榨汁机,整得花花绿绿的汤水在小口地嘬着。我从楼梯上下来,她乐得不行了,我说:你被自酿的狂笑半步颠毒着了?!笑屁老丫子啊。一月指了指我的头发,嘿嘿,原来全站起来,像鸭子屁股。我到卫生间把自己的头发洗了一下,照镜子一看,清爽多了,而且一月给偶买的衣服很漂亮,看着很干净。
     我回到一月身边坐下,一月举着一杯果汁让我喝,我不喝,她要灌我,两人正闹着呢,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两人动作僵下来,一月脸色不太好看,猪都能想像的到,进来的是郝涛,他有一月家的钥匙。
     那长相英俊却十分讨厌的男人,提着一大堆东西进来了,他本来就是自来卷,这男人搞不定那一头羊毛,所幸给烫了一头卷卷,白瞎那帅样了。显然一月也注意到了,有些惊讶地看着郝涛。郝涛看我俩都瞅他的头发,就对一月说:咋样,亲爱的,帅不?一月没吱声。他又问:给个评价啊。我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挺好,释迦牟尼、如来佛啥的都你这个头型。一月咯咯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郝涛说:我说乐川,你能不能积点德。我说:是啊,得积德,得积德,要不佛祖该不保佑我了。一月一听笑得更厉害了。
     郝涛从一大堆袋子里掏出一个大苹果,递给我,说:快堵住你的嘴吧。然后直奔一月身边,说:亲爱的,我有啥变化没?一月打量他一遍,说:好像胖了不少。这男人立马夸张的说:对啊,我昨天潜完水回宾馆上称一量,我就哭了。我马上在旁边插了一句:称哭了吧。郝涛瞪着眼说:吃嘴还不闲着啊你。我说:这苹果皮比我脚趾盖还硬,啥破玩意,咬不动,扔那留着给一月榨汁吧。
     几个回合的交锋,已把这优雅的男人呛得脸发青了。他白了我一眼,估计还是因为我占用了他们的私人空间,说实话,我更想走,但这样就像逃了,该面对的就要面对。
  
 回复日期:2009…11…01 21:20:03  
  10、“受伤”的小女子
  
  
     我坐到一边去,给他们点私人空间。但还能听他们说个大概,无非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之类的。边说边用眼角瞟我。他妈的,如果没有我,你们孤男寡女的是不是就要小别胜新婚了啊。我听一月告诉他我病了,要照顾我,让他先走。又说了打电话联系啥的。郝涛说把东西帮他提厨房去。就到门口拎东西去了,路过沙发的时候,这男人显摆加示威地没绕过去,而是提着一大袋东西从沙发上一跃而过,然后故意大声地说:咋样,亲爱的,我还是身轻如雁吧。我的话都不经我的大脑就蹦出来了:对,身轻如一百多只大雁!一月忍了半天还是乐出了声,郝涛的脸更青了。我不好意思地捂着嘴巴,上楼了,得留点时
  间给他们不是,要不太不人道了。
  我刚刚躺下舒服一会儿,就听见一月摸上楼来了,一把拉起我,手里举着个盒子。这丫头这么快跑上来,是不是怕我有啥想法啊?不过,表现还是令我满意的。一月打开盒子,递了一块手表过来,说:送你了,卡西殴的,太运动了,你戴合适。
     我瞄了手表一眼说:大雁送的吧。
     一月反应了半天才明白大雁就是郝涛,把盒子叭的一声盖上,说:爱要不要。
     我歪着脖子,哼了声,又躺了下去。过了半天,一月推我,“想什么呢?”
     我说,我想回家。一月沉默了一会儿说,明天再回吧。
     我说:“我在自己家里踏实。”一月说:你的衣服还没送去洗呢。
     我说:可以装起来,拿回家请老妈帮忙洗洗。
     一月说:你是铁了心要走啊,我能吃了你啊。
     我说:我一见你就生病,还总不好。
     一月说:滚蛋,你个没良心的。
     我顺手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抄起来,说:这个我拿走了啊。一月说:你丫不是不要吗?我说:你仔细回忆一下,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要了,我边说边把表戴上了。一月没办法,跟着我下了楼。我穿好衣服和鞋子,一月没给我的那身旧衣服,说洗好了再给我送过去。她也抓起衣服,摘下挂在门口的车钥匙,蹬上鞋子送我下楼。
     刚出单元门,我俩都愣那了,郝涛还没走呢,正跟门口抽烟呢。见我俩出来,他也有些吃惊,问我俩:你们这是要出去?我刚要说我回家,一月马上说:我跟乐川买点东西,出去透口气。郝涛说:我送你俩去吧。一月说:不用,附近走走,不用车。郝涛盯住我的手腕不住地看,我才想起来,尴尬地说:一月说不喜欢运动款手表,送我戴两天。郝涛瞪大了眼睛说:你太会趁火打劫了吧,这表四千多呢,一月磨了我两月了我才买给她,她会不喜欢?看着郝涛那不可一世的眼神我心里就有气,我说:人是会变的,以前喜欢的,现在就不一定不喜欢了,这很正常。不过,这表,我不喜欢,一月送给我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转送给你。一月似乎没料到场面会相当尴尬。郝涛气得不行,拉过一月,指着他的车说:上宝马。我扑吃一声就乐了,傲慢的眼神不屑地扫了郝涛一眼。郝涛一肚子光火,声音就有点大:大小姐,我哪又让你觉得不爽了。我头一歪说:没什么啊。郝涛来劲了,说:“怎么,你看不惯有钱人开宝马啊?哎,还别说,你的性格真像一匹难以驯服的宝马。”妈妈的,这孙子,把我当坐驾了。我踢一了脚他的车轱辘,冷眼一翻,说:“你的尊贵来源于金钱,我的尊贵来源于血统。把你烧包的,扒了你这身皮,把你拉市场上卖,看看能不能卖出一个车轱辘的钱。”
     一月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轻轻地摇了摇,郝涛又拉过她,说:我有话跟你说。一月使劲捏了一下我的手说:等我一会儿。一月跟郝涛上了车,让我一个人在外面冻着,偶可不干,想回一月公寓大厅里坐着,但却没有卡开门,不想再找一月要了。想来想去,我觉得应该在小区里转转,其实什么也没看下去,漫无目的地瞎走,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理不出头绪,正走着呢,才听见有人喊我,那声音好像是一月的。我四下张望,才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我又走丢了。
     正想答应一月,就看着了她,她也看见了我,她在前面跑着,郝涛在后面大步跟着。这场景很是奇怪。一月一路小跑到我跟前,我本能地把她挡在身后,冲着郝涛喊:“你追她干吗?”郝涛说:我女朋友生气了,我不能哄哄啊。我想都不想说:哄屁哄,让开。郝涛不罢休说:“两口子吵架,能不能不掺和?”我说:“别动不动就两口子,有发票吗?信誉卡呢?婚姻是一辈子的责任,爱人不是你炫耀的资本,你有什么资格说两口子?”一通抢白,心里还是不舒服。说实话,这男人放大街上肯定有不少女人来抢,可我就是看他不舒服。郝涛明显说不过我,也跟我说不着,他转向一月:“一月你跟我走还是陪着她。”一月说:“我现在不想谈。”他对一月恨恨地说:“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我估计郝涛说这句话纯是面子问题。我不屑地挤出一声冷笑,说:“没看过幸运52吧,李咏咋说的忘了吧,‘谁都有机会!’你不给机会正好,别人的机会好像就来了。以后说话好好考虑一下啊,冲动是魔鬼。”郝涛气呼呼地转身走了,我兀自在他身后大喊:谁都有机会,冲动是魔鬼。郝涛气愤地竖起来中指,我马上喊:“流氓会武术,丫的还挺酷。”
     一月拉着我说:行了,够了够了,可别喊了,一会儿保安捉你来了。我嘎嘎地乐了。一月突然抓着我的脖领子大吼:“你这臭孩子,我嫁不出去,你要负责啊。”我说:“我只负责毁容,不负责整容,不过你这爱情,毁容等于整容。”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一月挽住我的胳膊,晃了晃说:“乐川,今晚别走了,天都这么黑了,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我瞪大了眼睛:“你不送我啊?我也不认得路啊?”一月说:“小女子刚刚经历感情的挫折,你要是不陪我,我得抓紧回家,一个人静静地疗伤。”我看她那装腔作势的样子忍俊不禁,“我肚子饿了,要不咱们去找点食吧。”一月眼睛一亮说:“乐川,你能吃辣的吗?”我小脖一仰答道:“你忘了我叫什么了?张乐川,张着嘴就是乐意吃川菜。”一月哈哈大笑:“感情你妈当初给你起这名字,就料到你爱吃川菜了?”所有不快,随着一月一笑就全都烟消云散了,如果所有生活的苦都能在轻描淡写之间消散该有多好。
  
 回复日期:2009…11…01 21:22:05  
  11、小花招
  
  
     一月驱车到达麻辣诱惑,正是饭点,需要等位,一月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很快就有服务生领我们去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我从来就不问这些,一月在我面前也很乖巧地不提。
     落坐后,一月点了水煮鱼、馋嘴蛙、豆花和蜗牛,要了一扎酸梅汤。我确实爱吃川菜,味道重,很符合我不健康饮食的一贯风格,到现在,一干同事还把KFC等快餐统称为“乐川食堂”。饭桌上,一月问我喜欢她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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