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鬼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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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契约-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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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聆音和初七刚要反对,就听元绶说:“噤声,有人来了。”

    可是外面漆黑一片,叶限他们根本看不到人影在哪里。元绶低声道:“是元清,他一个人来的。”

    叶限故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都看不到那人,你竟然能真的看到?你亚宁能透视的呀,那不是什么都能被你看光?”

    说话的时候俩人挨的太近,何止呼吸可闻,叶限的衬衣领子擦过元绶的脖颈,元绶心里激灵一下,随即暗自让气息沉稳下来,马上有场恶战,不可心潮澎湃。他低头看向叶限:“小心行事。”

    元清摸到包太太家门,对着门念念有词,门悄然开了。

    元清轻手轻脚走进去,屏气凝神,听着里间卧室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包太太回来了?睡的很熟?

    元清心头火起,痛恨包太太不听自己阻止,又想到听那小孩说拎着一个沉重的箱子,想必是钱,这样一想,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瞬间就失去了警惕性,大步直奔后面卧室。

    门打来了,元清也会夜视,依稀看到床上赫然躺着两个人!

    贱人!元清掏出匕首刺向床头那人,噗嗤一声,有血飞溅出来,迸他一脸。

    元清哈哈大笑几声,笑声忽然停住,摸着脸上溅到的血滴发出啊地一声惨叫:“是谁!”

    这不是人血而是狗血,还是嘴邪门的黑狗血,专门破各种邪术的。

    就在这时床上的两个人忽然发出砰得一声响,竟然炸开了,爆炸的气浪将元清掀个跟头,接着浑身刺痛,可恶,竟然在那两个假人里填满了朱砂,炸开后小颗粒直接进入体内,浑身疼不说,朱砂和黑狗血的混合作用,让他的法力受到限制,元清忽然间想起一个人,不能吧,那人来到牛头山,自己也见过几面,看不出什么威胁,怎么忽然会使用这么阴损的招数?

    “逆徒,你被逐出山门不知悔改,竟然还在兴风作浪,我特来收你。”

    借着爆炸后的余火,元清看到进门的那个人,一身道袍飘飘欲飞,神情冷峻,看着他的目光满是悲悯。

    不应该啊,这不是武当这样的名门正派采用的办法,自己当年研习旁门左道的邪术也不过是按照律条杖责,接着赶出山门而已,因此得知武当派人来时,他并没有太担心,心知名门正派做事一定不会太过分,没想到这次,元绶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黑狗血已经破掉他大部分的邪术,此时浑身都钻进朱砂,皮肉和精神都经受着痛苦折磨,元清强撑着站起来,摆出一副我很强我没事的样子,指着元绶问:“元绶师弟,你这般阴险狠毒,怎么还能腆列大弟子之首?”

    元绶一时语塞,他其实自己也没想到,在叶限的怂恿下做了这么多私下动作。本来按照武当的一贯做法,大家划出道来,各自用法术一决高低,被元清这么质问,他到好像理亏一样,无言以对。

    “和你们这些坏蛋讲什么名门正派,江湖道义,你很讲道义吗?为何跟着雪清做坏事,后来又伙同包太太除掉雪清?”

    一个娇滴滴的女生响起,一张美丽的脸从元绶身边露出来,更可气的是那女子还对元绶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做得好。”

    元清是过来人,这二人不过是一个眼神已经让他捕捉到彼此间流动的情意,他冷笑道:“我说掌门弟子怎么长进了呢,原来是有红颜知己相助。”

    “你不要胡说八道,元清,看在同门一场,我可以饶你一命,你需同我一起回武当复命。”

    “复命?你复命了那我呢?我会被关在黑屋子里囚禁一生对不对?”

    元清声嘶力竭。

    “这都是你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

    “哈哈哈。”元清狂笑着,忽然捏了一个诀,一串霹雳直奔叶限而去。

    躲在一边的召南喝道:“真是卑鄙。”

    事发突然,元绶本来算计好这几番暗算下来元请不会再有攻击力,没想到此人阴险,困兽犹斗竟然是奔着毫无法力的叶限而去,他来不及多想,猛地转身抱住叶限,用自己的脊背挡住那些雷霆,轰隆隆几下,饶是他道法高妙,身后道袍也被雷霆炸出几片黑红的伤口,叶限惊呼:“你没事吧?”

    她说话时,枪口对准元清扣动扳机,元清来不及闪躲,一枪击中肩膀,他嗷地一声弹起,转身如旋风一般冲了出去。

    召南追到巷口,见元清消失在夜空中,元绶道:“他去了牛头山。”

第二十章 梦一场() 
“那快追啊。,”

    召南拔腿就要跑,元绶不急不忙,待他跑出几步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在他身上种了灵符,一旦他到哪里催动邪术,或者是牛头山的人用邪术为他疗伤,酒会玉石俱焚。”

    召南收住脚,指着他道:“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我都要跑出巷子了你才说这话。”

    “是你太心急了,召南兄。”

    这一番吵闹打斗,巷子里静悄悄的,整条巷子的人都在睡梦中无法醒来,周围安静的有些诡异。

    元绶稳定心神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道:”好了。”

    话音方落下就听着砰的一声巨响,接着腾起谣言的火光,牛头山炸了!

    叶限和召南都是一愣,昨天大家是知道元绶在牛头山那诡异的后院外布了阵,没想到方才竟然又在元清体内种了符咒。还是会引起爆炸的符咒。那元清迪克岂不是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了?

    叶限忍不住说出来:“呀,那元清炸飞了啊。”

    元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点点头:“元清这个逆徒,脱去臭皮囊了。”

    他神色淡然,召南看了他一眼,眉心拧成一个疙瘩:这个武当掌门大弟子的心机可够深的。

    众人赶到牛头山,大火已经从后院一直蔓延开。道观里看来是有伤亡,大门打开有道士忙着往外抬人,还有人呼喊着救火,眼看着那火从后院的围墙漫过去,一直烧到隔壁的人家。

    召南急了,喊道:“不可连累无辜,快通知消防队警察局啊。”

    元绶看了看燃烧的效果,点点头,躲在暗处不知念了几句什么,说来也奇怪明明没有风,那火却像是被大风刮过一样,火头一转又烧向道观,那火势还愈发的大,席卷而去,半边天都是红的。

    “道长,这这火势是不是太大了,万一失控”

    召南慌乱之中不再叫元绶小道士,直接尊称道长了。

    “没有办法,这都是命中注定,这是牛头山作孽太多,惹来天火惩罚。”

    初七插嘴道:“什么天火,明明是你”

    召南喝道:“初七,不许胡言乱语。”

    “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元绶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众人。

    火光映照亮如白昼,他俊美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像是立在那万丈光芒中的一尊石像,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叶限问。

    “一切如你们所愿,这不就是你们要的结果吗?事到如今,就不要假慈悲了。”

    元绶忽然冷笑一下,“多谢相助,因为有你们帮忙,我才能布下这个阵,达成目的,那邪门外道早该捣毁,只是我一直有一念之仁,不忍下手,是你们”

    他环顾众人,微微一笑:“所以,就算火烧连营也是你们的错,自然由你们负责。”

    叶限心里咯噔一下,她紧紧盯着元绶,想从他脸上发现点不同的东西,但什么都没有,他还是那么平静,和过去并无不同。

    不,一定有什么不同,叶限觉得心里某个角落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元绶看她一眼,点点头:“叶小姐,多谢你一直帮我,这铲除邪门歪道的功劳有你们未寒时一份。”

    叶限声音有些发抖:“你知道未寒时?”

    “当然,未寒时立足黑白阴阳,三界之内无人不知,小道自然也是知道的。”

    莫聆音恍然大悟:“原来什么偶遇,都是假的。”

    元绶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叶限还要再问,消防车的声音传来,接着是穿着厚重消防服的人下了车,忙着拽着长管子灭火。

    元绶这才带着惊慌神色走到门口喊道:“出了何事?怎么着火了?”几个烟熏火燎的小道童抓着他衣袖哭嚎道:“师叔,师叔,后院起火了,忽然之间全都炸了,也不知是哪里炸,师父师伯在后院帮人疗伤,全都没有出来。”

    消防队长问:“你是这里的道士?”几个小道士连忙点头:“这是我师叔。”

    “队长先生,这边说话。”

    元绶对消防队长示意,两个人一起进了大门,不知讨论什么去了。

    叶限站在那里,夜露打湿了她的头发,睫毛,嗯,眼皮下湿漉漉的一定是夜露,才不是什么眼泪呢,

    叶限狠狠地揉了一把眼睛,一双温暖的手按在她肩膀:“节哀。”

    召南面带同情,眼角眉梢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节你奶奶腿的哀,呸呸呸,姑奶奶哀什么啊,那头皮签订的契约现在完成了,那些害人的邪门歪道牛鼻子都没落下好,完结了,回家。”

    说着潇洒地一转身,昂首挺胸往前走。

    莫聆音气恼地跺跺脚:“真可恶,装的正人君子似的,其实最黑心!”

    初七也跟着点头:“对,看着那么正经,其实,哼哼。是吧,召南叔叔。”

    召南看着院子里的火光,挥挥手:“走吧,没我们什么事了。”

    三天之后,未寒时门口的铃铛响了,叶限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吭声。

    “我要走了。”

    元绶走到叶限面前。小松鼠墩子正蹲在柜台上吃花生,一见有人来嗖地一声跳到一个罐子里,探着脑袋往外看,黑豆似的小眼睛光彩熠熠。

    “这次回去,也许再无踏入俗世的机会,就此别过。”

    叶限抬起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我知道了,滚吧。”

    “你生我的气了?”元绶有些试探,声音也怯生生的。

    叶限扑哧一声笑了:“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呢?做什么生你的气呢?好了,元绶道长,你也别和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从今以后你走你的修仙路,我过我的报仇桥,好走不送。”

    说着拎起鸡毛掸子,这里掸掸那里掸掸,松鼠墩子吓得呲溜一声彻底钻进罐子不敢露头,它在叶限身边生活久了,知道她是真的发怒了。

    “我是真的”

    元绶伸手握住叶限的手,目光中充满情意。

    “你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也晓得我们未寒时是干嘛的,逢场作戏罢了,元绶道长,再见。”

    叶限用力挣扎,想甩开他的手,但他的力气太大,一把将叶限拉进怀中,下巴擦着她的鬓发道:“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

    “哼,要撑着你名门正派掌门大弟子的面子,又要将坏事阴损事都推到我们未寒时头上,你真是好算计,元绶道长,我怕有一天你将我算计进去,我被你卖了还数钱呢。”叶限忽然转头,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元绶吃痛却不松手,那伤口伸出血来,他不管不顾,低头就吻向叶限的唇,叶限挣扎不过,索性咬了他一口,他却依然还不松口,鲜血的滋味混着难以言说的痛快交织在一起,最后,叶限气喘吁吁,一把推开他:“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

    一直到元绶走出未寒时,叶限都没有转身,她鲜红的指甲轻轻滑过柜台,发出咔咔的声音,竟然有一种萧索味道。

    把你的影子加点盐腌起来风干老的时候下酒。

第一章 偶遇() 
上午时候,霞飞路一家咖啡厅里零星坐着几个人,靠着窗口是两个年轻的女子,都梳着高高的爱司头,锦绣旗袍,一个肩膀还搭着裘皮围巾,才入秋,天还未冷到需要穿皮草的时候,另一位随手将毛线衫搭在自己的椅子背上笑道:“淑仪啊,我过去都不晓得你是这么怕冷的。”

    被叫作淑仪的女子抿嘴一笑:“哎,过去不是没人疼吗,其实我也不想穿的这么夸张,都是我家老林,他非说又不是穿不起,别说一件裘皮,只要你喜欢,房间地板上铺满裘皮又能怎么样呢。你说说,这玩笑开的,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家多暴发户呢。”

    “呵呵,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淑仪你现在完全是阔太太了。可是我……”对面女人脸上显出无奈的神色,“现在还孤单一人,又没有出去工作过,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是的呀,玉玲,我和你说我们女人就是要打扮漂亮的给男人看的就好啦,还要我们出去做事?要男人是做什么的?女人尤其是我们这样年轻貌美的女人,年轻貌美就是我们的享福的根本,这样吧,玉玲,我让老林在那些朋友中帮你物色一个。”

    看到对面的玉玲面露微笑,淑仪高深莫测地来一句:“依你现在的情况,做正房大老婆是有点为难,做个外室其实也蛮好,只要伺候的好,那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说着还用真丝帕子按着嘴角,掩口笑着,还对玉玲抛个你一定知道的眼风。

    玉玲跟着一起笑了笑,心里却想:说的跟什么似的,你过去比我强到哪里。不过是运气好,舞场上认识了老林罢了。

    她故意装作推心置腹的样子问:“老林自然是好的,只是那边的,我听说病了很久,现在……怕是……”

    “哎,别提了,那老太婆,一直在那吊着,也不咽气,病怏怏的,总叫人打电话叫老林过去,我就说你去吧,去了就别回来,我一个人也能过。”

    淑仪说起这话,脸上显出执拗的神情,玉玲想这样子,越发像个姨太太了。

    两个好友在这喝着咖啡吃着小蛋糕,坐在她们背后的叶限眼睛骨碌碌转几下,将这一切都听了去。

    她这几天心情压抑,索性在百货公司大卖特卖,今天一大早就出来转,转到十点多,高跟鞋走的脚疼,便在咖啡厅喝点东西略坐坐。方才这一幕全都被她一丝不差听到。此时的叶限,自己的烦恼忧愁一股脑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痒痒的想知道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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