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知之明的女孩并不多见。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虽然心想表扬周小美有自知之明，但面对她疑惑的目光，秦？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你自己看你自己看习惯了，而楚子轩第一次看到你化妆惊艳了呗。”
“可是我刚才特别注意了一下，别的男生都没有注意到我涂了口红。”
太有自知之明的姑娘也很麻烦。
“你前天向楚子轩告白被拒，而昨天楚子轩反过来向你告白，这事情本身就够劲爆，加上楚子轩又是风云人物，估计这事一天就传遍了全校，所以现在别的男生要关注你，也只能是悄悄的八卦的关注。”
周小美向左右瞥了瞥，果真有几个男生正在偷看她。周小美连连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呃……我说谎的水平又提高了，秦？心想。
“如果过些日子楚子轩看腻了我涂口红的样子怎么办？”周小美担忧地说。
“想那么多干吗！”秦？笑着说。在口红用光之时，他是不会看腻你的，秦？心想。
艾星林问过秦？甜吻口红用完了会怎么样。秦？后来仔细想了想，认为周小美把楚子轩奉为男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楚子轩不搭理她，高高在上的才是最好的。
现在事情翻转过来，楚子轩把周小美当成了女神，以周小美的聪明，也许不等口红用完，她就看清了楚子轩的渣男本质，不喜欢楚子轩了呢！
不过秦？并不知道，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以后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说得对，我要趁现在的机会，尽快了解楚子轩。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最难以抗拒的就是了解他的女人。”周小美并不知道秦？的真实想法，顺着秦？嘴上说的话思索了一下，就找到了方向。
像他这么自恋的男人，最难抗拒的就是了解他之后，还能爱他的女人。秦？在心里更正好友。
☆☆☆
上完课回到百花街，秦？看到便利店的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这家店三天二头提前关门，秦？心想，贴着玻璃窗往里面看了看，只见艾暮雨正在厨台边忙碌。
“你回来啦！”艾暮雨回头，看到是秦？，顺手给她倒了一杯西瓜汁。“一会过来吃饭，我今天买到了一条大石斑，把小雪也带过来。”
西瓜汁冰甜可口，秦？一气喝掉了大半杯，满足地长吁了一口气。
“你有女朋友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艾暮雨吓了一大跳。
“只是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只要和我交往一个月，还能保持苗条就行。”
秦？一口西瓜汁喷到了银台上。
“你知道，好厨子都是吃不胖的。”艾暮雨一本正经地解释，“但好厨子的女朋友很难保持住身材。”
秦？看看艾暮雨，身材修长，不但不胖，还略瘦了一点。最好看的是他那双笑眯眯的桃花眼，温柔深邃，此刻正赞赏地盯着水池里待宰的石斑。
也许应该带周小美来见见他，秦？心想，她就再也不会觉得楚子轩帅了。
便利店的桌子临窗，又不像化妆品店那样挂着窗帘。秦？只好摆了几瓶可乐挡住行人视线，然后在可乐后面给小雪放了个碟子。
艾暮雨张罗着开始上菜。
艾星林拿起一瓶啤酒，“你能不能喝酒？”他问秦？。
“这算是咱们第一次聚会，大家都喝一杯。”秦？还没说话，艾暮雨就抢着说。
秦？笑着点了点头，艾星林给她斟上啤酒。
小雪抬起小爪子敲敲桌子。
“它也要酒。”秦？笑着说，东张西望了一下，没有找到适合小雪的酒杯。
艾暮雨拧开一瓶可乐，在瓶盖里倒满啤酒，放在小雪面前。
三个人举杯，小灵兽举起瓶盖。
“历尽劫难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艾暮雨大声说。
秦？‘噗’的一声笑出来，“怎么想起这么一句？”
“我只是一个便利店的小老板，随便念句诗卖弄一下学问。你们听着就好。”艾暮雨笑眯眯地瞥了一眼艾星林，又一眼小雪。
艾暮雨做菜的水平比做点心还好，一条石斑蒸得又嫩又鲜，恰到好处，红烧肉浓香诱人，二个青菜脆嫩爽口。一桌人大快朵颐。
秦？看了看艾星林，很奇怪他哥哥厨艺这么好，他居然还瘦削挺拔，身材一流。
艾星林伸出食指，放在耳朵后面蹭了蹭，“吃完饭咱们去哪里走走吧？”他笑着问秦？。
“嗯，好的。”秦？点了点头。艾暮雨做的菜太好吃了，秦？有点撑，正想活动活动。
“公园里好多花都开了。”艾星林说。
呃……公园？他在约我逛公园？这一个约会？秦？觉得自己有点脸红，想看一眼艾星林，却低下了头，“好的”
“这么晚了，黑灯瞎火的，花开了也看不见。”小雪说。
“我认识一个不错的酒吧。”艾星林说。
“嗯，酒吧也行。”秦？的脸更红了。
“我也想去”小雪说。
“你不能去，”秦？吓了一跳，“让别人看见你就麻烦了。”
“我不去你也不许去。”小灵兽撒娇地爬进秦？手心，趴了下来。
“走开！”艾星林作势要从秦？手里拎走小雪。
小灵兽团起四肢开始打滚。
第二十一章 黑暗魔法（）
“要不，带它一起去？”秦？挡开艾星林，小雪兽暖乎乎毛茸茸，在手心里滚来滚去，秦？不由自主地就改了口。
“不行，不许带它去。”艾星林冷冷地说。
秦？的脸沉了下来。“小雪是我的守护兽，它想跟我去哪里都可以，你这么凶干吗！”
艾星林的脸瞬间白了一白。
见二个人都不说话了，艾暮雨笑眯眯地开口，“我想斗地主。”
秦？看看艾暮雨，这可是迄今为止她认识的最帅的厨子。见他出面，秦？的嘴角重新带上了笑意，“我不会斗地主。”
“我们可以教你。”艾暮雨指一指艾星林，兴致勃勃地说，“在你学会之前，咱们不带钱。”
约会泡了汤，艾星林瞪了小雪一眼，去货架上拿扑克。
刚练习了二把，秦？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秦？接完电话，抱歉地放下手里的牌，“对不起，我要先回去了，海伦有事找我。”
“很着急吗？”艾暮雨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手中的牌。
“海伦说我的魔杖快做好了。”反正他们兄弟二个都知道自己是女巫，所以秦？没有犹豫，高兴地说。
艾星林没有说话。艾暮雨笑眯眯地连说了几句恭喜。
“谢谢你做的晚餐，非常好吃。”
“很高兴你喜欢。”艾暮雨说。
魔杖放在紫色的丝绒垫子上。晶莹剔透的杖身衬着璀璨夺目的红宝石，华丽得如同女王的权杖。
“真是太漂亮了。”秦？激动地说。
“我想在这里刻上‘诸神保佑秦？’。”海伦指着魔杖底端说。
“嗯嗯，好的。”虽然不知道刻上那么一句话有什么用，秦？还是用力点头。
“估计今天或者明天就能完工，完工后还有一个祝福仪式，然后就可以给你寄过去了。”
“太好了，我就要有自己的魔杖了。”秦？高兴地说。
“还有一个快递，是我从网上买的做遗忘香水的原料，应该明天就会寄到，你帮我收一下。”
“遗忘香水？”
“遗忘香水算是黑暗魔法。”海伦笑着说。“你想不想试一试？”
“什么是黑暗魔法？”
“所有违背被使用者意志的魔法，都是黑暗魔法，比如说如果你不喜欢我，所以我对你用了一个爱情咒语，让你喜欢上了我，这个爱情咒语就是黑暗魔法。”
“啊？”秦？吓了一大跳，“那甜吻口红也是黑暗魔法？”
“甜吻口红不是，甜吻口红只是用魔法提高使用者在另一个人眼中的魅力，对他造成吸引，并不会强迫他爱上使用者。”
“哦。”秦？松了一口气。
“你不要被黑暗魔法这个词吓到。”海伦笑，“黑暗魔法只是说这个魔法违背了被使用者的意志。如果被使用者的意志是错的或者不好的，那么反过来，对他使用黑暗魔法就是正确的好的。”
“我明白了。”秦？笑。“那么这个遗忘香水就是让被使用者忘掉过去的事？”
“哪有那么厉害。”海伦笑得花枝招展，“也就是让被使用者忘掉几分钟的事情而已。”
“才几分钟，那有什么用！”
“也很有用啊，比如说你刚答应给小雪买小鱼干，然后就反悔了，你就可以喷一下小雪，让它忘记你答应过它。”
“那是不可能的。”小雪摇头晃脑地说。“我绝不会忘记有人答应给我买小鱼干的。”
海伦和秦？都笑了起来。
“遗忘香水是对任何人都有效的魔法，不像甜吻口红那样是一对一的魔法，所以难度要大一些。”海伦说。
“有配方吗？”
海伦把一张纸按在屏幕上。
秦？赶紧截图。
“还有我要提醒你，制作黑暗魔法物品不会有什么反应，但使用时会有黑暗惩罚，比如腹痛，抽搐，头痛，据说使用某些强烈的黑暗魔法还会让人暂时变老。”海伦装出害怕的样子，笑着说。
“还会这样啊！”秦？惊讶。
“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巫术尤其如此。”海伦正色说道。
秦？点了点头。
“你都能配出解开灵兽封印的巫药了，做这个香水一定没问题，做好了告诉我。”海伦笑着说。
关了视频，秦？看了看遗忘香水的配方，制作过程十分简单，以前做过的香水没什么区别。只是有二样原料的名字很长，秦？拼不出来。
等原料寄到了，和标签对照一下就行了。秦？心想，现在不用管它。
秦？托起小雪，让它与自己视线齐平。
“你和艾星林闹了什么别扭？”
“没有闹别扭，我们只是同性相斥。”
“他是人你是兽，你们怎么同性相斥！”秦？嗤笑。
“我也想变成人。”小雪渴望地说。
秦？转动着手掌，打量着小雪，“也许好好修炼个几千年，你就能变成人了，就像《白蛇传》里的白蛇青蛇，《聊斋志异》里的小翠，《我的狐仙女友》里的……”
“我是公的。”小雪大喝一声。“不要拿母蛇母狐狸和我比。”
“哦哦，公的，犬夜叉？其实我还是觉得杀生丸比较帅。你修炼成人后，最好变成他那样的。”
“杀生丸？这名字真难听。”
“是日本动漫啦。”秦？解释，“杀生丸是里面最帅最厉害的大妖怪，最帅最厉害的大妖怪爱吃什么呢？总不会是小鱼干吧？”
一直仔细听着的小灵兽愣了愣，“我不理你了。”它愤愤地说。
☆☆☆
第二天上午没课，秦？美美地睡了一个懒觉。直到快递打来电话，让她下楼拿包裹，秦？才爬起来，脸也没洗，随便抓起一件衬衣披在睡衣上面，就下了楼。
艾星林坐在便利店门口，看到秦？出来，挥手打了个招呼。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提亮了所有线条，他整个人显得温暖纯净，与昨晚冷眼盯着小雪时的崖岸自高截然不同。
秦？犹豫了一下，虽然心里还有点生气，还是忍不住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艾星林笑着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想不想吃蛋糕？”艾暮雨隔着玻璃门问。
秦？从心底里希望快递不要来，她想这样坐下去。旁边是艾星林，身后是渐渐弥散开来的蛋糕的甜香。
“秦？，你的快递！”快递小哥刚拐进百花街，就欢乐地叫起来。
秦？笑着站起身来。
第二十二章 遗忘香水（）
包裹里的原料都贴着标签。海伦以她一贯的风格，即使店里有存货的，也又买了一份。秦？对着配方，很快就找到了昨晚拼不出名字的那二样原料，看上去像是二种草根。还有几样东西并不在配方内，估计是海伦顺手买的。
不知道海伦会给遗忘香水定价多少，秦？心想，扫了一眼清单上的总价，暗暗咋了咋舌。
刚把需要的原料捡出配好，秦？就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只见艾星林端着一只8寸蛋糕站在门口。
蛋糕松软诱人，上面还用巧克力酱画出网格，点缀了黑紫色的蓝莓和琥珀桃仁。秦？立刻吞了一口口水。
“艾暮雨说芝士蛋糕会有点腻，他问你配红茶，绿茶，还是咖啡？超市里卖的干白葡萄酒他嫌不够好，正在小仓库里找他的私房。”
秦？又吞了一口口水。
艾星林摆好餐具，开始切蛋糕。
“给小雪切一块。”秦？说。
蛋糕被平分成四块。
秦？从天平上拎来小雪，把它放在纸碟里。蛋糕顷刻就少了一半。
“早上海伦给你寄了什么？”艾星林看看乱七八糟的工作台。
“香水原料。”
“你们还做香水？”艾星林惊讶地说。
“我们还做染发剂呢！”秦？笑。
秦？隔着窗户看到艾暮雨站在银台边，举着茶壶摇晃，忙推开门，“我要绿茶。”她大叫。
“你不试试葡萄酒？艾暮雨的私房酒……”
“难得一见？”
“都快把小仓库堆满了。”艾星林笑着说。
艾暮雨不但带了酒，还带了三只玻璃杯和一只瓶盖过来。“你的魔杖怎么样了？”他问秦？。
“再刻几个字就完工了。”秦？笑着说，看看正忙着开酒的艾星林。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有问过魔杖的事，他不喜欢我是女巫？秦？心想。可是上次他叫我小女巫时，口气很高兴啊！
真是看不透他。秦？暗暗皱了皱眉，暂时抛开这个念头，伸手去拿蛋糕。
蛋糕香甜软滑，秦？一口下去，忍不住轻轻‘唔’了一声。
艾暮雨很满意地看了看她。
“巫术能做吃的吗？”艾暮雨问。
“你是说做出这么好吃的蛋糕，或者昨晚那四个菜？”秦？想了想，“应该不行，海伦也只会煮方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