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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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姐-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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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像是恨铁不成钢又像是已经彻底讨厌我了。话毕,他将我的脸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后将一个小东西砸到我的脸上,刮烂了我的皮肤。

    他将玻璃渣全部都弄到我的面前,愤怒的大吼道:“既然你这么想死,现在就给我去死好了!”

    他的手被玻璃划伤了,虚虚的发着抖。胸膛还因为刚刚的喊叫而此起彼伏。随即他死力的关上了门,将自己隔到了墙外,他咸腥的血沾到了我的脸上,像一副狰狞的画。

    落落在我眼里,如同兄长,他很少出手打我,可他的每一次巴掌,都响亮无比,疼遍半张脸的那种。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真的好像魔鬼。我仿佛看到镜子里浮现出霍启盛的样子,他对着我轻蔑的提提嘴角,骂我一句丑女。

    我伸手,摸到那个掉落在地上的银色戒指,只见戒指的内圈里面,刻着一个字母‘J’。

    那天我在霍启盛家的花盆里,也发现了这枚戒指,我忽然想起那个黑衣人说的一句话不要再想办法让你爸出狱。

    我想起那个头不太高的黑衣人,手一寸一寸的攥紧。

    我哗的一下,将面前的玻璃渣扫到四处飞散,皮肤上全部都是一个一个的血口,我捏着那残留在手掌里的玻璃渣,看着自己血一股一股的流下来,陈桑,你一定要记住这钻心的疼。再也没有人能伤你,你将无所畏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因为流失了太多的血,而浑身发酸,我如同一个重生的魔鬼,穿着残破的衣服,弯曲着腿,一步一步的朝那光明的门口走去。

    光明呵,请让我来,拥抱你

    我打开门。眼底乌青的看着背对着我,趴在栏杆边上的落落。他裸露的伤口,就像我一样,没有包扎。

    我看着他,这么长的日子以来。第一次叫了他一句师父。

    “师父……我想要复仇。”我没有一丝丝愤怒,我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他伸手,用带着血的手掌,揽过我的头颅,随即将我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亲密却不暧昧的说:“乖孩子。”

    那枚戒指,是落落命人在警察走后去捡的,他认识那枚戒指,虽然长相普通,但是制作工艺却极其的复杂,里面的那个J字母,其实就是久千代名字的缩写,他会把这样的戒指,送给和他有关系的女人。

    而那个女人。只有可能是夏优!

    难道这就是,她对我的报复吗?

    现在是时候,来将这关系理清了,这件事情,不过是是各种权利斗争的结果,为什么鼎爷的人迟迟不来,一定是霍二爷从中做梗。早在那个晚上,当我听到那人说不要再想办法救你的父亲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绝对是那个霍二。只有霍二爷和霍启盛的父亲有利益上的冲突,如果霍启盛的父亲出狱,霍家的第一把交椅就会易主。

    霍启盛告诉我,他说要开始了,霍二爷的吞噬,要开始了。

    当探子打探到夏优的位置之后,我决定立马出发,落落依然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杯中的茶水,他不去。只有我一个人去,整个房间漆黑的不像话,好似一座荒坟。

    我打开大门,一路上,人人低头叫我桑姐。阴暗的天空为我做幕布,我仿佛看到落落坐在我沙发之上,双腿交叠,嘴角露出一个阴邪的笑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信天信地,绝对不信你这狗屁报纸!

    当我们一行人闯入夏优的家的时候,她从洗手台下拿出一把刀威胁我们,一边要去按报警器,估计是想要叫人。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她手里的刀子吗?!我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往洗手台上用力的一撞,刀子便应声而落!

    我伸手,摸着她光秃秃的手指,眼睛锐利的像刀:“你的戒指呢。”

    “什、什么戒指。”

    我将手掌摊开,让她睁大眼睛看清楚:“是不是长这样。”

    她似乎是被我的突然到访给吓到了,嘴唇哆哆嗦嗦到无法言语,近在咫尺的警报器却怎么也无法按到。

    我将她甩给了身边的人,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的黑色汤药,残忍一笑。

    “一年前,久千代以这样的方式害死我的孩子,一年后,我要你们通通还债!”

413。那个穿黑色雨衣的人就是你!() 
夏优用力的挣脱着双臂,没有人在她的身边替她撑腰,不管她再有谋略或者心机,不管她再如何歹毒或者无情,可她也终究是个孕妇而已。像她这样的女人胳膊细的跟火柴棍一样不堪一折,被磕在洗手台上也知道痛,皮肤烂了会流血,感觉到痛的时候,也会流泪。

    那么,当她把那把刀插入霍启盛的身体里的那一刻呢。她知道痛吗,知道痛吗!

    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矮矮的人,根本就是她夏优!杀霍启盛的人就是她夏优!

    我一想到霍启盛,想到他孤独的倒在血泊中,我心中的怒火便层层的往上翻涌。我从来没有这么恨,带着崩溃的,毁灭的恨,那种恨的能量足以支撑着我毁灭整个世界,何况你夏优!可我必须告诉自己,我要冷静,我要一点一点的折磨她,我要夺回霍启盛所失去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我悠闲的坐在手下为我搬来的椅子上,像落落那样,手拿着一杯热茶,若无其事的看着窘态百出的夏优,接近零度的血液早已不参杂一丝情感。如今我,是落落亲封的执权者,我再也不需要,去看任何人的脸色。

    我们必须要快。我知道这个房间遍布着监视系统,很难确定这段时间内会不会有人到来,我可不想,夜长梦多。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到了快要降生的时候,她能挺的过来。算她命大,她若挺不过来,那么我今天我就要她一尸两命!

    也许是仇恨蒙蔽了我的双眼,我心里如此决绝的想到。眼见着药水一点点的逼近,夏优不停的摇头往后退,我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她害怕的手扶着水台,就快要站不稳脚跟,但夏优终归是夏优,此刻她还是开口对我说道:“陈桑,我肚子里是沈煜的孩子,你难道真的要害死它吗?沈煜他现在只有半条命,你难道连他唯一的骨血也要害死?你已经害的他家破人亡了,放过他的孩子好吗!?”

    我的手指紧紧的捏住杯子,以前的我会因为她这样的指责而内疚,可是我受够了,也听够了。我从来没有主动去害过她,也没有利用她分毫,更没有见死不救,难道我就不心痛,不折磨么?可我所承受的。即便是一百张的嘴巴,都没办法说的清楚。

    我说不清楚,我也不想说清,我的眼睛里面,只有对夏优的仇恨。对坏人的仁慈,就是对好人的加害,如果不是落落让我留她一条命,我会让她现在就闭嘴。

    我起身,朝她走近,手里的一杯热茶缓缓的从头浇到底。烫的她尖叫连连。

    即便这样,我的眼底也没有丝毫的怜悯,我捏起夏优的下巴,让她直视我的眼睛,随即对她说道:“即便它是天王老子的种。也该死了,谁让它命不好,投胎到你的肚子里。”

    我阴阴的笑了起来,我的脸从镜子里面看起来就像魔鬼。

    可怕的不是那个对你凶神恶煞的人,对你笑的人,其实更可怕。

    “是,你说的那个戒指,我确实有一个,只不过它很早之前就丢了,你手上拿的这个。根本就不是我的!”

    我看着她被淋成落汤鸡的模样,视线斜向一旁的手下,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准备听她讲故事么?”

    我话音刚落,那些人便抓住夏优的肩膀,准备将那一碗乌黑的汤灌进夏优的嘴巴里。夏优想躲避,结果脚下一滑,摔到了地上,她这一下摔的不轻。以至于倒地的瞬间脸便痛苦的拧在了一起,然后手在空中挥舞。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她一手捂住肚子,脸上捆绑在一起的神经半天之后都没有松开,她痛苦至极的说:“陈桑,求求你别伤害孩子,求求你……”

    然后我看到她的大腿处开始有细细的血流蜿蜒下来,她肚子里的生命在挣扎,即便是跟着落落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也有所动容,拿着药碗的男人因为于心不忍手不停的打着哆嗦。

    “她好像要生了。”那人似乎用询问的语气对我说道,我知道他的意思,这人已经要生了,我们还下手吗。

    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我的手在椅子上停顿下来,随后又再度慢悠悠,一点一点的用指甲敲击着扶手。

    如果孩子没有出生。我只是害了夏优,如果孩子出生了,那么我是在害一个孩子。我终于冷静了下来,是啊,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孩子终究是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我从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如此冷血了呢?

    她靠着柜子,对我说:“戒指的主人真的不是我,求求你相信我……”

    她讲话都有些费力。我能看到有发白的汗从她的额头处落下来,她嘴唇干白,无力的发着抖。

    “那天……这戒指的主人……杀了霍启盛!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我忽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一个人的裤腰之上取下了一把匕首,直指夏优的面门。我差一点,差一点就将这刀尖送入她的眉心!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她语气拉长,像是在思考,片刻之后。她的眼睛亮起微弱的光芒对我说道:“我知道这戒指是谁的了,是,是她……”

    我不出声音,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她的眼珠虚虚的转了一圈。力气在一点点的被抽离:“她……她叫……”

    她话还没有说完,人就昏迷了过去,身边的手下对我说:“桑姐,现在怎么办,我们留在路上的眼线来报,说山下来人了,大概有十辆车,这只有一条路,我们根本走不了。”

    我看了看地上不知道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的人,既然要生了。那我就让她生,仇还没报,我可不想先去坐牢。

    我抬眼,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药碗,没有丝毫情感的说道:“药倒了。碗收好,她自己摔倒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走。”

    我蔑了地上的人一眼,有人往我的身上披上用来保暖的大衣。走出了夏优的房子。

    听说,今年会有冷空气侵袭这座城市,从来不下雪的冬天,不知今年会不会有雪飘。

    霍启盛,你在哪。我好孤独。

    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独。

    我坐上了车的后座,和对面的一辆加长林肯擦肩而过,对面的车子停下了,这是一种讯号。所以,我也让司机将车停下。

    对面的车窗落下,逐渐露出一个男人精致的脸,他的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梳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透淡淡的疏离与冷漠。他直视着前方,他的轮廓像雕塑。

    我这边的玻璃没有动静,他才转过了脸,面上带着礼貌的笑容,在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的车窗也缓缓的落了下来。在看清是我的脸之后,他忘记了笑。

    那日我们本以为自己是英雄,谁知道霍启盛却停在那日的雨里,再也踪迹难寻。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霍启盛他一定还好好的,否则他这么霸道的一个人,为什么不给我托梦。

    我看向沈煜,眼睛微弯:“沈先生,你发迹了。”

    沈煜的眼睛在我身上逡巡片刻,他没有说话,不知他读不读的懂,我眼底的仇恨与哀伤,心痛与悲凉,心死和绝望。

    他嘴巴微微开启,却像是无法呼吸的模样。

    他没有拦我,我将黑色的玻璃升了起来,命令司机老杜继续开车。

    老杜从后视镜里偷偷打量了一下我,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圈都红了起来。

414。落落,他只是一个病人() 
车子就这样一路直直开下,路过可以通往景家的那条路的时候,我让老杜稍稍停了停。车虽然停了,可我没有下车。从路口望进去,想了想却再也没有回去的必要了,我想过很多种我被揭穿然后被赶出景家的画面,但是没有想过我会以这种方式主动不去联系他们。他们是这样复杂的一家人,倘若是悦悦被带进景家,或许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幸运而是灾难。我像是从这个家彻底的蒸发了一般,但我知道这一份关系不能断,说不定,还会有能用到的时候。

    在车上,我给刘姿琳打了个电话,因为打开手机的电话本翻来覆去,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可以联系。我才发现我的交际圈真的小的可怜,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这些日子,落落将我关了禁闭,让黑暗和回忆,来让我清晰。可那些心底滋生的仇恨,也越发让我变得冷血和暴戾。我和外界,基本上已经断绝了联系。

    刘姿琳在接到我电话的那一刻,我没说话,她试探的问:“桑桑,是你么?”

    我嗯了一声。电话那头的她不再说话,因为她心里面清楚,我这么久没有联系她,肯定是出了事情,所以她在等我说,我想这就是我和刘姿琳之间的默契吧。

    “见个面吧。”我轻轻叹口气,些许无奈的说。

    后来我们在一家茶餐厅坐下,上一次分别的时候她在维港还混的风生水起,可现在看来她比之前憔悴了不少,风水轮流转,在这一行里站在顶尖的人再怎么光鲜亮丽,说不准第二天就跌落谷底了。

    她冰凉的手拉住了我,有些急切的说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可是怎么都打听不到。听小马说,沈煜在香港差点被人砍死了,我就知道,你也肯定出事了。”

    我看着她,眼神有些呆楞,到最后只是说一句:“姿琳姐,谢谢你,谢谢你还担心我。”

    “你谢什么啊,我们不一直这样么,桑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你整个人完全变了样子。”

    “不,要谢的,否则有一天,人突然没了,想谢都没有人能听到了。”我生硬的咧出一个笑脸回应着刘姿琳。

    刘姿琳似懂非懂的听着我的话。她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怪人,我知道我脸上的神色,一定让她感到恐惧。

    “桑……”

    她还试图想说些什么,可是我知道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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