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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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那些事儿- 第6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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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娣没有嫉妒,反而笑了,说:“海亮哥,有天俺死在你前头,你会不会也这样对俺?会不会帮着俺拔草,会不会对这那些花儿讲话?”

    海亮说:“会,同样,我死在你前头,同样会让那些花儿给你传递信息,告诉你我的一切。”

    “海亮哥,咱俩成亲这么多年,你就没有说过一句,你爱俺。俺想听听,你到底爱不爱俺?”

    的确,王海亮从来没有跟带娣说过我爱你,他不会肉麻,也没有那么虚伪。

    这跟每个人的生活环境不同。是当初山里穷,比较封建,男女授受不亲。那些肉麻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不像现在,大街上青年男女就搂搂抱抱,亲啊亲,啃啊啃,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海亮这个年纪的人,爱不是挂在嘴巴上的,而是用行动做出来的。

    爱是付出,是身体跟灵魂的付出,是女人为男人生儿育女,是男人为女人遮起一片安全的蓝天。

    爱是喊炕,是滚床单,是嚎叫,是暴风骤雨,是两个身体跟心灵的碰撞,是那团因为碰撞而产生的火花。

    海亮说:“带娣,你觉得这么多年,海亮哥爱不爱……你?”

    带娣羞涩一笑:“俺觉得是爱,你对俺真好。”

    王海亮也淡淡一笑:“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受。带娣,我爱你,不过,恐怕要辜负你了……,因为我会走在你的前头。”

    带娣抬手捂住了男人的嘴巴,说:“俺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啥走不走的,总之,你活着一天,俺就爱你一天,你真的走了,俺也跟你走。俺这辈子就是为你而活。”

    他们分不开了,再也分不开了,其实从成亲的那天起,他们就没有分开过。

    他们是相互身体的一部分,当初,玉珠也是他的一部分。

    他失去那一部分肢体,就更加珍惜剩下的肢体。

    在玉珠的坟前,海亮又跟带娣抱在了一起。

    那些鲜花也迎着他们摇摆,那是玉珠的笑脸,玉珠没有嫉妒。

    这一年的阴历十一月,王海亮的身体好转了一点,他坐车赶到了S市。去见二丫。

    又跟二丫分别好久了,王海亮想见她一面,见一面少一面了。

    他不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还有没有跟二丫见面的机会。

    或许这是最后一面了。

    王海亮到S市来,也是二丫专门请过来的。因为他们抱孙子了。

    石女在看守所产下一个男婴,那男婴是王天昊播下的种子。

    石女生产了,孩子生下来刚刚满月,石女就交给了小冷。

    小冷把孩子送到了二丫的别墅。

    那孩子真好,白白胖胖,虎头虎脑,跟王天昊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砖块,头发不是黑色的,是黄色的,又像野狼的鬃毛。

    王海亮走进二丫的家,二丫兴高采烈将孩子抱在了爷爷的面前。

    二丫说:“海亮你看,孩子像不像天昊?”

    王海亮说:“像,也像你,你是她奶奶。”

    二丫说:“更像你,那眼睛,那鼻子,一看就是你王家的种。”

    王海亮说:“王家后继有人了,二丫,你功不可没。”

    二丫说:“管我啥事儿?”

    海亮说:“如果不是当初你生了天昊,怎么可能会有这孙子,这是我王海亮血脉的延续,谢谢你帮我延续了血脉。”

    二丫说:“那是你棒,没有男人,女人怎么会有孩子,你这是变相夸自己。”

    王海亮笑而不答,看到孙子,他觉得死了也值了。

    二丫问:“你的病怎么样了?有没有复发?”

    海亮说:“暂时用气功压制了,三两年之内死不了。”

    “海亮哥。”

    “恩。”

    “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你应该去国外,换肝。成功的几率还是很高的,你的体格又这么好。一定可以百年归老的。”

    王海亮摆摆手:“换啥肝?痛死了,我活了不到五十岁,干了这么多大事,是时候归隐了,死不足惜,没啥可留恋的。倒是苦了你。二丫,如果你感到寂寞,就再找个老伴吧……。”

    二丫一听急了,瞪了他一眼,怒道:“王海亮,找事儿是不是?你让俺养野汉子?你才是俺男人啊。”

    海亮说:“可咱俩没结婚,我跟带娣才是两口子,不在你身边,你很孤苦的。”

    二丫抽泣一声:“俺乐意孤苦,你永远是俺男人,你一年回来一次行,不回来也行,俺就当男人出差了。俺有家,有儿子,有男人,现在还有了孙子,俺知足,海亮哥俺知足。”

    女人说着,脑袋倾倒在了男人的怀里,王海亮将二丫跟小孙子一起抱紧了。

    他无法面对这种关系。大梁山带娣哪儿是他的家,二丫这儿也是他的家。

    这两年,王海亮无数次来到S市,无数次跟二丫私会,都没有瞒着带娣。

    带娣知道男人来S市干啥。因为二丫姐在这儿。

    她也知道二丫跟海亮又睡觉了,两个人藕断丝连。

    可带娣真的不嫉妒。现在的幸福,都是二丫姐拱手送给她的。

    当初,没有二丫姐成亲头一天跟她换衣服,将红盖头盖在她的头顶上,也没有带娣的今天。

    这种关系很复杂,但是一点也不纠结。

    海亮哥本来就是二丫姐的,他是她从二丫姐哪儿偷来的。

    二丫说:“海亮,给孩子取个名字吧,石女在看守所的时候,就说孩子的名字应该爷爷给取。”

    王海亮想了想,说:“就叫他梁梁吧,他是大梁山人的种子,将来还要回到大梁山去。我王家的人生在大梁山,永远也不能忘记大梁山。”

    二丫说:“好,就叫他梁梁,咱孙子有名字了。”

    二丫一脸微笑幸福满足。王海亮也在笑。

    此刻,什么重病,伤痛,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897章 同病相怜() 
晚年的王海亮享受到了子孙满堂的天伦之乐。

    大梁山却又出事了,这一次出事的依然是白冰。

    白冰来到疙瘩坡小学整整一年的光景,王天昊大西北之行,跟石女发生了关系,然后又跟天天破镜重圆,等于是把白冰彻底给孤立了。

    女人焦躁地不行。

    白冰是正常的女人,有着女人正常的生理需求,都26岁了,依然是黄花大闺女。

    她渴望得到王天昊,但又不想使用阴谋诡计。

    甚至当天天跟王天昊出现矛盾的时候,她还竭力撮合,迫使他们和好。

    她想跟天天公平竞争。

    可她又没有竞争的资格。

    论相貌,虽说白冰也是美女,可天天的颜值足足甩她三条街。那两只大眼睛,俏脸蛋,婀娜的身条就让她望尘莫及。

    论能力,虽说她是博士生,考古学家,可天天却是大梁山家具厂的总经理,身家过亿。财富甩她八条街。

    无论从哪一方面比,她都会输给天天。

    就那么拖啊拖,一直拖到了08年的年底。

    每天晚上女人都睡不着,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孤独,寂寞,生理的焦渴,更是把她折磨得欲罢不能。

    女人跟大梁山那些守寡的孀妇一样,学会了玩自摸。

    身体涨热起来,脸蛋红晕起来,四肢也扭曲起来。

    扭过来扭过去,身上的衣服就光了,一条布丝也不沾。光着身子在棉被里扭啊扭。

    脑子也不听使唤,净是王天昊魁梧的身影。

    她幻想男人健硕的手臂抱她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用力纳紧。

    也幻想男人粗狂的嘴唇亲她的嘴巴,反复咀嚼。然后亲她的脸蛋,亲她的脖子,亲她的胸口,一路向下,直达羞于启齿的地方。

    女人的手也在自己的身上抚摸,从脸颊上划过,脖子上划过,胸口上划过,最后同样滑向下面。

    摸到哪儿哪儿就火辣辣一片,摸到哪儿哪儿就一阵舒畅。

    她颤抖起来,迷茫起来,嘴巴里喃喃自语。含糊不清,到底说的是啥,自己也不知道。

    她好像始终处于半睡半醒之中,分不清幻想跟现实的差别,甚至将梦境当成真的。

    多半年的时间,在梦里跟王天昊荡漾了千百次。一次比一次激烈。

    每次都被一道闪电劈中,每次都浑身战栗,涛涛的洪水倾泻而下,美好的舒畅荡漾在心头方才作罢。

    醒过来她就往旁边摸,希望可以摸到男人,可每次旁边都是空空如也。

    当明白过来的时候,她就裹紧被子哭,抱着枕头哭,声泪俱下。

    她知道自己魔怔了,被男人痴迷了。

    天昊啊,你咋恁好?

    能让石女怀孕,能够救她的命,为啥不来救救俺?俺都快要死了。

    夜里睡不好,白天就没精神,面容十分憔悴,眼皮也浮肿起来。

    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脑子也一直走私,历史课朝代都错乱了。

    她依然住在学校的办公室,学校里没别人,就她自己。

    王天昊哪儿不能住了,天天往外赶她。

    用天天的话讲,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俺们两口子中间夹着一个女人算咋回事?啥事也干不成。

    再加上四妮跟大栓婶的接力排斥,她不得不再次回到学校。

    她整天睡不醒的样子,脸蛋失去了光泽,头发蓬松,净是倦容。

    这天下课,带娣吓一跳,问:“白冰你咋了?没睡好?”

    白冰坦然一笑:“没事的。”

    “是不是病了?阿姨摸摸。”

    带娣摸了白冰的额头,不发烧啊,咋就没精神?一定是病了。

    白冰在这儿无父无母,是带娣跟上级多番邀请过来的老师,可是大梁山的宝贝疙瘩。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付不起责任,于是说:“妮儿啊,有病要找郎中,赶紧瞧瞧,身体是重要的。”

    白冰说:“阿姨,俺没病。”

    带娣说:“你双眼赤红,舌苔焦黄,肝火旺盛,阴阳不调,脾虚肾衰,一定是……生理病,告诉阿姨,月事还正常吧?”

    带娣是关心她,可白冰的脸却红了:“阿姨,你还会看病?”

    带娣说:“别忘了,我们家可是大梁山的神医,我跟你了你海亮叔那么久,耳濡目染,当然会看病。”

    “那你说,俺……得的是啥病?”

    带娣噗嗤一笑:“很简单,想汉子想的。”

    “阿姨你……?”心中的小秘密被带娣窥探,白冰的脸就红到了耳朵根。

    带娣是过来人,当然知道白冰的心里想的是啥。

    当初,他跟白冰的命运一样,为了海亮哥,在学校苦等了二十年。

    二十年的时间咋熬过来的,自己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仿佛就是依靠……自摸,聊以慰藉。

    她知道白冰跟她一样,陷入了感情的漩涡,把自己给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这样是很危险的,早晚会魔怔。

    可只有带娣才能对白冰的处境感同身受。

    带娣叹口气,说:“可怜的孩子啊。你跟阿姨一样命苦。”

    “阿姨,当初您也这样?”

    带娣说:“当然,我跟你一样,在这座学校等立了你海亮叔二十年,一直到玉珠姐死去,他跟二丫结婚的时候。

    上天眷顾,还好我美梦成真,二十年的苦等没有白费。

    你没我的运气好,恐怕等不上天昊了。”

    “阿姨你,你咋知道俺晚上想天昊?”

    带娣说:“谁让咱们都是女人,你现在的处境,我当初也经历过,告诉姨,你有没有……自摸,有没有翻炕?翻来覆去睡不着?”

    “阿姨你……咋啥都知道?”

    白冰了解带娣,他们是同病相怜,她经历过的,带娣全都经历过。

    带娣说:“你不用隐瞒,我当然啥都知道。你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阿姨,那你……能不能帮俺治治病,按保证,一副药就好。”

    白冰的意思很明显,她让带娣牵线,打发王天昊到她房里来。

    一次,只要一次就知足了。

    带娣不想破坏天天跟天昊的感情,可也不想白冰这样熬下去。

    女人单相思,早晚会弄出病的。

    自古以来,女人因为身边没男人,忧郁成病,半路夭折的大有人在。

    带娣说:“这样吧,今晚我让天昊过来,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处理一下,也好有个了断。”

    白冰喜出望外,抱上了带娣的胳膊,说:“阿姨你真好。”

    带娣说:“我可不敢保证天昊会对你好,只是想你们之间有个了断。去除了心病,希望你好好工作。”

    白冰说:“一定,一定。”

    带娣放学走了,正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带娣回到办公室开始收拾。

    地扫了两边,被子被单全都换了新的。她特意洗了澡,梳了头,擦了胭脂抹了粉,将自己打扮的光彩亮丽。

    她误解了带娣的好意。

    带娣的意思,让天昊好好劝劝白冰,别再妄想了,这样下去会弄垮身体。

    可白冰的却觉得带娣在为她和天昊创造机会。

    将所有的一切整理好,白冰又下厨做了很多好吃得,准备了,点心,糖果,还拉灭屋子里的灯,点了两根大红的蜡烛。将屋子里的气氛尽量搞得温暖,暧%5C昧。

    然后她手托着腮,坐在椅子上等啊等,等着天昊的到来。

    王天昊是晚上九点钟来的。

    最近的他忙得很,顺利接手了父亲的公司,整天累得焦头烂额。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这个时候的王天昊才明白,父亲王海亮肩头的胆子是多么沉重。

    每天除了开会,签约合同,接待客户,管理生产,还要排解群众之间的矛盾纠纷。

    晚上还要批改文件到深夜。

    爹那么强壮的身体都累垮了,铁人也熬不住。

    论能力,他真的没法跟爹老子相比,首先是手下的员工就压不住。

    王天昊没有爹那样的魄力,大多数的员工都不像对爹那样服服帖帖。

    这让他疲惫不堪,浑身乏力。

    正在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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