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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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那些事儿-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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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肚子怒气没处撒,只好撒在了两只无辜的猫身上。

    也赶上大栓婶的力气大了点,用力过猛,那只鞋子翻过墙头,刚好掉进了王庆祥医馆的咸菜缸里。

    王庆祥在疙瘩坡的村头有一家医馆,非常有名,为十里八乡的人看过病。

    他的医术很高,向来都是药到病除。

    最近王海亮成立了柳编队,成立了采药队,王庆祥也就堂而皇之成为了采药队的队长。

    白天,他领着一帮小伙子爬山,采药,教会他们各种草药的习性,还有生长的环境,后半晌就回家帮人医病。

    晚上,如果有重病号,或者需要输液,他就住在医馆。

    大栓婶将鞋子扔进咸菜缸的时候,偏赶上王庆祥到后院去捞咸菜……因为他要回家吃饭了,没咸菜不行。

    王庆祥捞了半碗咸菜,想尝尝啥滋味,抓起大栓婶的臭鞋吭哧咬了一口,立刻皱紧了眉头。

    “呸呸,这是啥滋味?黑乎乎的,又骚又臭,糟糕,白萝卜腌坏了……”

    正在这时候,医馆的门响了,邦邦,邦邦邦,外面有人敲门。

    王庆祥只好将咸菜扔在地上过去开门,门打开,大栓婶的身影闪进了屋子。

    女人挑开门帘,第一句话就说:“庆祥哥,俺有病。”

    王庆祥忽然发现来了病人,立刻满脸赔笑:“大栓家的,你咋了?哪儿不舒服?”

    大栓婶说:“俺不得劲,浑身不舒服。”

    王庆祥赶紧放下了手里的咸菜碗,说:“那你坐下,我来瞅瞅。”

    于是,大栓婶坐在了王庆祥对面的椅子上。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第一步就是看,王庆祥仔细看了看女人的舌苔,也看了看女人的眼底。发现女人的舌苔很黄,眼底有点黑。

    他立刻明白这是肝火旺盛所致,所谓的肝火旺盛,就是没有男人……憋得。

    大栓婶才四十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尘土,说的就是这种得不到宣泄的留守女人。

    王庆祥的年纪也不大,四十刚出头。

    年轻的时候他是一个帅哥,用现在人的话说,简直帅呆了,酷毙了,应该拉出去枪毙了。

    那时候他有很多人追,跟现在的海亮一样,街上一站,大姑娘小媳妇就哇哇的往上扑。

    大栓婶也在追逐王庆祥的行列里,只可惜当初的海亮娘抢先一步,用老酒将男人灌醉,拉进了高粱地,并且把王海亮给搞了出来。

    所以大栓婶只恨自己失去了天机,没有先下手为强。

    二十年的时间,她依然对王庆祥有好感,念念不忘,现在自家男人坐牢了,等于守了活寡,守寡的日子不好过啊。

    特别是晚上,寂寞,空虚,十分地冷,棉被怎么暖也暖不热,她渴望男人的抚摸和拥抱。

    王庆祥摸了女人……的脉,看了女人……的眼底跟舌苔。然后问:“你哪儿不舒服。”

    大栓婶说:“庆祥哥,俺全身都不舒服,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哪儿也不舒服。”

    女人一边说,一边准备解扣子,打算让王庆祥为她深入检查。

    而且她的另只手已经抓住了男人的手,向着自己的前胸靠近。

    不但上面不安稳,下面也不安稳,她的脚也在王庆祥的小腿上蹭来蹭去。

    王庆祥可是个非常要脸面的人,把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立刻明白大栓媳妇找他不是看病,而是意图不轨。

    他的老脸腾地红了,说话也结巴起来:“你……没病啊。”

    大栓婶道:“谁说没病?不信的话,你摸摸……”

    女人眼神迷离,脸蛋潮红,小姑娘一样羞涩。

    大梁山的女人喝泉水,吃蔬菜,山肥水美营养好,五十也不显老。大栓婶的脸上没有任何皱纹,岁月的沧桑没有在女人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记……她依然有着少女一般的情怀跟冲动。

    她的手拉着男人的手,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扯,王庆祥跟触电一样,将手蜷了回来。

    男人赶紧站起来说:“你真的没病,要不然我给你开几服药吧,专门去火清热的。”

    王庆祥立刻扑向了旁边的药柜子,准备为她抓药。但是女人却说:“俺喝不惯药,俺要打针。”

    “打针?你的病不需要打针的。”

    “俺说打针就打针,俺喜欢打针,庆祥哥,你就帮人家打一针吧?”

    王庆祥完全误会了这个打针的含义,大栓婶所说的打针,不是用针管子……。

    医馆的旁边有一张小床,那小床就是专为病人打针用的,小床的旁边是布幔子,平时帮人打针的时候,要将布幔子拉住的。

    不等王庆祥召唤,大栓婶就爬上了床,布幔子也不拉,撅起了定。

    她的手也伸向腰带,将腰带拉开了,准备让男人为她打针。

    王庆祥呆不下去了,这女人分明是在轻薄他,他有气也生不出来。

    而且他知道,只要自己靠过去,女人一定会做出让他想不到的事儿。

    大栓婶的意思,只要你敢靠近老娘,老娘就把你给按倒……拾掇了。

    拾掇了你以后,立刻扯开嗓子大喊,说王庆祥轻薄她,把全村的人喊过来,让王庆祥羞愧地去自杀。

    搞不臭你,姑奶奶就不是个娘们。

    哪知道王庆祥老谋深算,立刻说:“那个……大栓家的,男女有别,我过去喊海亮娘过来,给你打针哈。”

    话声说完,王庆祥挑开门帘冲出了医馆。

    他是不敢靠近女人的,明知道女人意图不轨,要跟他下套。

    人老精鬼老灵,王庆祥的脑子还没糊涂。

    还是让女人对付女人吧,海亮娘也会打针的。

    刚刚冲出医馆,王庆祥就跟一个人撞个满怀,那人一下子搀扶住了他。

    “爹,慌慌张张你这是干啥?”原来是儿子王海亮。

    平时这个时候,王庆祥应该回家吃饭了,发现父亲没回来,海亮就知道医馆可能忙,父亲一时半会回不来,他只好过来换班,招呼爹回家吃饭。

    看到爹老子慌慌张张灰溜溜的样子,海亮不知道出了啥事。

    王庆祥老脸一红说:“海亮,救我……。”

    海亮说:“爹,别急,咋了?”

    王庆祥说:“大栓婶在里面,她要……轻薄我。这女人有神经病。”

    “啊?”王海亮一听就明白咋回事了,那怒气不打一处来。

第103章 二狗回来了() 
第103章二狗回来了

    大栓婶这是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父亲这么老实的人,女人竟然下的去手,让海亮感到义愤填膺。

    他跟王二狗家有仇,先是收拾了王二狗的爹老子张大栓,让他倾家荡产,坐牢十年,并且揍过张二狗两次。

    第一次打掉了张二狗的门牙,第二次打断了他的手臂跟腿骨。

    两次的仇恨加一块,按说,大栓婶病死也不愿意找他们家看病。

    既然来了,那就没好事,海亮也明白,女人是在为父亲下套。

    海亮说:“爹,你先回家吃饭,我来对付她。”

    王庆祥说“7C你……行吗?小心她连你也不放过,那女人可饥不择食……”

    海亮一笑说:“没事,爹,你走你的,我有办法收拾她。”

    王庆祥不放心地点点头,还是走了。他相信儿子海亮,王海亮可不是一般的人,大梁山的狼王都打败了,还害怕一个女人?

    王庆祥离开以后,海亮卷起袖子进了医馆。

    这时候,大栓婶还撅着定爬在床上,等着王庆祥给她打针呢。

    那知道进来的不是王庆祥,而是王海亮。

    王海亮是小辈,在她的面前也就是个孩子,海亮娘就大失所望。

    王海亮进门就说:“婶子,你不舒服,别动,别动,我帮你打针哈。”

    海亮的手已经伸向了医药箱,在里面翻腾了一下,拿出一个针管。

    那针管刚拿出来,大栓婶就吓得花儿一紧,浑身乱颤……那针管好粗好粗,专门给牛打针的那种。

    接下来是叮叮咣咣敲药瓶子的声音,海亮将所有的药水抽满了,满满一针管子。

    不是什么针剂,也就是蒸馏水。

    然后针管一轮,跟拎着一杆标枪差不多,瞄准了大栓婶的屁股。

    他呵呵笑着说:“婶子你说,往哪儿打?打屁股还是打肩膀?”

    那针管子好像一个火箭筒,把大栓婶吓得魂飞魄散。

    她妈呀一声爬起来就跑,一溜烟地冲出医馆不见了踪影,跑掉一只鞋子,也不敢回头去捡。

    后面留下了王海亮嗤嗤的冷笑:“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别跑试试,看我捅不死你?”

    大栓婶吓得跟兔子一样落荒而逃,跌跌撞撞冲进家门,爬炕上老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狗曰的王海亮,竟然用最粗的针管吓唬我,气死人了。

    计划泡汤了,没有将王庆祥勾搭到手,咋办呢?

    要是儿子二狗在家,那就好办了,至少老娘不会忍受这等委屈。

    儿子,你在哪儿?知道不知道娘想你,你究竟去了哪儿?为啥这么狠心丢下娘不管?

    大栓婶想儿子想的不行,望眼欲穿,心酸难忍,眼泪扑簌簌流下,她趴在炕上嚎啕大哭起来。

    哪知道刚刚哭了没几声,忽然吱呀一声门响了,外面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大栓婶刚爬起来,门外就传出了呼叫:“娘!我回来了,二狗回来了!”

    大栓婶浑身打了个冷战,光着脚丫子冲出了房门,房门打开她的眼睛就是一亮。

    张二狗果然站在外面,傻呆呆看着她笑……

    “俺的儿啊……”大栓婶一声嚎啕扑了过去,将张二狗紧紧抱在怀里。

    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真的是二狗,二狗黑了,也瘦了,不过更壮实了。个子也增高了不少,嘴巴里安装了两个兔子牙。

    张二狗扑通冲娘跪了下去,同样泣不成声:“娘,儿子不孝,让你受苦了。”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了很久,大栓婶忽然板起了脸,一下子将儿子推开了,骂道:“你个不孝的逆子,一年的时间你哪儿去了,你还知道回来,死外面算了!!”

    张二狗说:“娘,您别生气,我出去闯荡去了,我还为您带回来一个儿媳妇,不信您看。”

    这时候,大栓婶才发现院门口还站着一个女人,是个很好看的姑娘。

    那姑娘羞羞答答穿戴很整齐,细眉大眼,特别的俊秀。

    大栓婶吃了一惊:“这位是……?”

    张二狗说;“你儿媳妇啊,我带回来的,小燕,过来,叫娘!!”

    张二狗拉住了羞答答的女孩,将她拉进了屋子里,女孩无法遮掩那种羞涩,甜甜喊了一声:“娘——!”

    只一声,大栓婶的身子就酥了,晃了晃差点晕倒,她知道这是儿媳妇进门了。

    她上下大量了女人几眼,越看越喜欢,沾满泪痕的脸蛋笑成了一朵牡丹花。

    大栓婶上去拉住了女孩的手,问道:“孩子,你跟二狗……?”

    女孩说:“娘,俺跟二狗已经是夫妻了,以后俺就是你儿媳妇……”

    大栓婶的心里乐开了花,兴奋地手舞足蹈不知所以:“闺女,快进屋,喝口水,休息一下,路上累不?娘去给你们做饭。”

    大栓婶赶紧扑进厨房去做饭,走路的时候都光想晕倒。

    这简直让她无法相信,儿子竟然从天上掉下来了,还掉下来一个儿媳妇。

    不用问,二狗在外面出息了,还找了个很不错的女人。

    这下好,以后就会有孙子了,人丁会一点点兴旺,王庆祥你个天煞的,老娘以后的日子不会比你差。

    大栓婶忙活开了,赶紧擀面条,打了鸡蛋卤子,磕了六个荷包蛋,儿子两个媳妇四个。

    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餐桌,张二狗跟那女孩都是狼吞虎咽,早就饿坏了。

    他们赶了一天的山路,早已疲惫不堪,浑身是土。

    这时候,大栓婶才问起儿子这一年的遭遇:“孩儿啊,一年了,你到底哪儿去了,为啥不回来看看娘啊,想死你了……”

    张二狗手里剥着蒜,一五一十跟娘娓娓道来。

    ……

    张二狗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这一年的时间可以说是凄风惨雨,苦不堪言。

    当初他是偷偷逃走的……

    一年前的冬季,为了报复王海亮,张二狗在赶往大梁山的那段密林里设下了机关埋伏,还挖了一个大大的陷阱。

    他希望将王海亮的媳妇玉珠抓住,趁机轻薄一下,一雪前耻。

    最好可以在玉珠的肚子里播下一粒种子,老子就是要睡了你王海亮的女人。

    张二狗是成功的,那个陷阱跟机关果然起到了作用,玉珠被吊在了半空中,猎狗黑虎也被弄进了陷阱里。

    王海亮的媳妇真他么俊,真他么香,吊在树上也是那么漂亮。

    就在张二狗慢慢靠近玉珠,准备轻薄她的时候,一件意外发生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遭遇大梁山野狼的袭击,那一晚大梁山的野狼将他包围了,也将玉珠包围了。

    小母狼踏雪几乎一口咬断他的脖子,还好张二狗躲得快,要不然非被小母狼踏雪当夜宵不可。

    张二狗连滚带爬逃离了现场,将玉珠跟黑虎丢在了狼群里。

    他觉得玉珠非死不可,一个孤身女人被吊起来,四周围满了野狼,不死才怪。

    玉珠一旦被野狼吃掉,王海亮跟王庆祥绝饶不了他,张二狗担心王海亮跟他拼命。

    那时候王海亮在城里打工还没有回来,可他的爹老子王庆祥也不好惹。

    张二狗吓得心惊胆战,他快速返回村子,拿了一部分钱,连夜逃出了大梁山。

    张二狗没有走出过大山,也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更加不知道走出大山以后,日子该怎么过。

    就是大梁山的山道,他也很少上去过,从小娇生惯养,根本不知道山里的危险。

    还好那天夜里,大部分的野狼全都聚集在了那片密林里,一路上他都没有遭遇狼群的袭击。

    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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