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开口：“我去拿药箱帮你包扎。”
章伯言握着她的手臂，目光灼灼：“你担心我？”
“嗯。”她垂头，“章伯言，你快松开我，我帮你拿药……”
但是他不但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抱在了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第236章 受伤了不许抽烟啊（）
她的小脸在他的怀里，几乎被挤得变形，说话也变得困难：“章伯言……”
章伯言抱着她，下颌搁在她的发顶，声音呢喃：“小北，让我抱一会儿。”
她乖乖地没有再动了，只是轻声问：“怎么伤的？”
“不小心撞了一下。”他淡声说完，就微微闭上了眼睛。
莫小北吐了吐舌：“好笨。”
她困难地抬眼：“放开我好不好，我帮你包扎一下。”
他垂眸，目光深不可测，不过慢慢地松开了她。
莫小北爬下床，朝着门口跑过去，才开门就看见门口的医药箱，提了进来时说：“一定是福伯放的，他很关心你。”
章伯言倚在床边，目光深深地望着她。
她一身粉色的居家服，拎着小药箱，小心地跪在他身边。
她打开药箱，为他清洗伤口和包扎的手法都很熟练……熟练到让章伯言有些心疼。
他捉住她的手臂，低声说：“小北……”
她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吸了一下鼻子，仰头对着他不在意地笑：“小时候也是不小心撞得多了，所以学会了怎么包扎。”
她为他将纱布弄好，“如果伤在手臂，我可以帮你扎个漂亮的蝴蝶结。”
章伯言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直望着她，最后，也只能将她抱到怀里，让她贴着自己的心口，“小北，是我来迟了。”
所以，她才会吃了这么多苦。
莫小北倚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笑了笑，“没有关系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她起身，看着他额头的纱布：“你现在这样，好看多了。”
章伯言仍是倚在那里，声音沙哑不堪：“现在这样很好？”
“嗯，亲民多了。没有那么高冷了。”莫小北笑眯眯的：“形状，好像很像是姨妈巾。”
章总的脸黑透了。
莫小北冲着他吐了吐舌，之后揉着自己的小肚子，“好饿。”
才说完，他便起身：“下楼吃饭。”
莫小北哦了一声，自然而然地被他牵住了小手。
双双下楼时，等在下面的福伯松了口气，但是立即牛眼睁得老大老大的，“少爷！”
少爷额头的纱布包扎得挺不错，但是形状真的……万一伤口再渗出些血来，福伯觉得那画面自己不敢看。
小眼神朝着莫小北一抛：又淘气了不是？
不过，总是对小家伙有些内疚，安眠药喝下去睡了一下，这会儿应该很饿吧。
福伯紧赶着让人将晚餐弄好，章伯言和莫小北吃得各有心事。
晚餐过后，莫小北回房间冲了个澡，穿了件小兔子款式的浴袍，在书房里找到了章伯言。
他坐在沙发那儿抽烟。
莫小北过去就直接将他手里的烟夺走，摁掉：“受伤了不许抽烟啊。”
“哪有这么娇贵！”章伯言淡笑，不过没有再抽了。
目光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轻声开口：“小北。”
“嗯。”她应了一声，就乖乖地坐在他的怀里，加上穿着一套小兔子的衣服，显得特别地乖巧可爱。
第237章 章伯言，这是条件吗？（）
章伯言伸手顺着她黑亮的直发，动作十分温柔。
她也柔软地倚在他的肩头，两只细细的手臂抱着他……
良久，上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小北，去纽约念书吧！”
莫小北的身体一僵，但是她没有说话。
章伯言的手指滑下，轻按着她的肩，声音沉而缓：“你好好想想，嗯？”
莫小北的脸贴着他的颈子，小手抱紧了些，“章伯言，这是条件吗？”
说着，她抬了小脸，目光定在他的面上。
在这样温情的背后，其实有着最残忍的交换。
他们，其实都很清楚。
章伯言没有避开她的目光，很轻地说：“你爸的事情，他全都认罪了。”
莫小北惊了一下，小脸上的神情变得慌乱。
“听我说。”章伯言看着她，“我打过招呼了，不会无期，会是年。”
莫小北的瞳孔有些愌散，过了许久才低声说：“条件是我去纽约吗？”
她望着他，声音更轻了：“章伯言，是不是？”
他微微叹口气：“是我希望。”
“不是条件吗？”莫小北喃喃地开口，然后就冲着他笑了一下：“我不去，是不是爸爸就会无期？”
他没有开口。
但此时，沉默就是最残忍的默认。
莫小北的唇轻轻颤抖着，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最后，她的手指握成了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肩上，她的小脸埋在他的肩头，一会儿他便感觉到肩上有着湿湿热热的。
那是她哭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小北！”
莫小北埋在他的肩头，声音很闷：“章伯言，我讨厌你！”
那几个字，如同诛心。
章伯言微闭了眼，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温和：“去纽约吧，重新开始。”
她没有推开他，只是埋着小脸。
许久以后，她低声说：“我想等爸爸判刑以后。”
他身体一震，但没有反对。
这一晚，她一直没有睡着，他从后面抱着她，再清楚不过。
她流了一晚的眼泪，他心痛，但仍是狠下心来——
她如果留下，他做的事情，会让她流更多的眼泪。
次日，就是福伯也眼尖地发现小俩口闹了别扭，福伯觉得这不对劲儿啊，昨晚那个姨妈巾弄得不是挺漂亮的吗，后来又吵架了？
他看着莫小北有些青白的小脸，关切地说：“小北，没有睡好啊，没有睡好就多睡会儿，这才八点，女孩子不是要睡个美容觉的？”
莫小北睨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章伯言一眼。
福伯立即就明白了，是少爷强迫人家小姑娘起来陪吃啊，真是霸道。
于是小眼神儿一抛，有些y荡的意味。
章伯言自然是感觉到了福伯的超强电波，声音淡淡：“人老了，可以回乡退休了。”
福伯立即退后一步，怪委屈的：少爷您就会拿这个来吓我，我福伯是被吓大的吗？
章伯言已经吃完，抹了下唇，起身之际看着莫小北，声音很是温和：“学校不用去了，累的话就在家里休息。”
她抬眼，望着他，抿了小嘴轻嗯了一声，还是不太愿意和他说话。
第238章 不要为我再求谁了（）
他心中微叹，她现在是将他当成坏人了吧。
朝着外面走的步子顿了一下，身后的福伯猛刹了一下蹄子……
章伯言侧身，看着餐桌那儿坐着的莫小北，声音很轻，“中午看着她吃多点。”
“不让喂安眠药了啊？”福伯皮皮地问，不过声音很小就是了。
他家少爷瞪着他。
福伯嘿嘿嘿地又笑了笑，“我知道，多吃点，胖点手感好啊！”
他家少爷这一次不是瞪着他了，是脸黑透了。
福伯在他的背后小声嘀咕，“算计小姑娘，还有脸啊！”
章伯言掉过头。
福伯就耸了，他不要退休，不要回老家。
……
莫如海的案子，在加快审理中，莫小北不知道这当中是不是有章伯言的作用。
她一直待在章园里，谁也没有见。
脑子里，全是那天章伯言去见沈如的画面。
他和沈如见面，是为了什么？
和络上的那些言论有关系吗？
沈如在爸爸举报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那些帖子会被删掉？为什么华瑞会那样巧合地站出来？
莫小北咬住了唇，她坐在床上，慢慢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黑亮的长发散在肩头，看起了有种脆弱的美。
抬了眼，眼里尽是无辜。
这些天，她和章伯言话不多，他回来也迟。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抱她，前前后后一周的样子，他们没有过那种事情。
她直觉，他心里是有事的。
手里的手机被捏紧了，她拨了张律师的电话，“张伯伯，我想见见爸爸。”
张律师犹豫了一下，“好，我这就申请。”
和莫如海的见面，安排在两天以后。
莫小北下了车，看着那幢熟悉的建筑，侧头看着张律师：“张伯伯，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张律师点头：“那好小北，我在车里等你。”
莫小北嗯了一声，缓缓走进去。
她一个人在那样的地方穿行，神情微微不安。
终于，随着铁门哐地一声打开，莫小北走进小小的会客室。
才那么些天没有见，莫如海苍老了很多。
他抬眼看着莫小北，勉强地笑笑，“小北来了。”
她嗯了一声，坐过去伸手握住了莫如海的手掌，瞬间感觉到触感是粗糙的。
虽然知道这样的地方，大抵都会这样，但是莫小北还是有些心痛。
“爸。”她望着莫如海：“还好吗？”
“还行！来两次了，都快习惯了，就是不能自在地抽烟。”莫如海很淡地笑笑，转了话题：“检控方找我谈了，说可能会判二十年。”
其实这样提前泄漏大抵意思是让他不要上诉了，他怎么可能上诉，年，已经是太便宜他了。
莫小北握着他的手，半天没有出声。
莫如海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思，面部的肌肉不停地颤动着，苦笑：“小北，年一下就晃过去了。”
莫小北心里难受，眼里有一抹水气：“爸，过年你都岁了。”
年，她又在哪里？
爸爸还能回去吗？
莫如海轻叹：“小北，不要再为爸爸去求谁了。年，已经便宜爸爸了。”
他的目光望进莫小北的眼里，她的心里一动，不觉问出口：“爸，那些事情……”
第239章 告诉我真相！（）
“是我做的。”莫如海直言不讳，“爸爸还做过很多的错事！小北，爸爸是罪有应得。”
莫小北怔住了。
莫如海又是一声苦笑：“别为爸爸的事情担心了，有空，让你张伯伯想办法弄条烟给我，爸爸没什么别的，就是烟瘾犯了挺难受。”
莫小北的神情恍惚了半天，终于，她轻声问：“爸，章家和莫家……有过过节吗？”
莫如海的目光，顿住了。
他看着莫小北，半响都没有出声。
蓦地，他干咳一声，手捂着自己的唇：“能有什么过节啊，不就是商场上的那些事儿……小北，小孩子家别乱想，啊？”
莫小北一直望住他，声音很慢很慢：“爸，章伯言说您判年，但是条件是我去纽约读书，学籍都帮我申请好了。等这边的事情结束，就走。”
莫如海呆住了。
去纽约……是他没有判无期的条件？
他的表情震惊，过了许久，才淡笑了一下：“去纽约挺好的，小北啊不要为爸爸担心。”
“可是爸爸不是将莫氏的股份留给我了吗？”莫小北的眼里有着一抹泪意，可是拼命地忍住，微扬了下巴看着莫如海。
她的表情既伤心又倔强，像极了某个人。
莫如海不禁低声呢喃：“宁宁。”
唤着，就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臂，力道大得莫小北都疼了。
“爸。”她皱眉：“我是小北。”
莫如海的表情有些恍惚，片刻之后才回了神，慢慢松开莫小北，一脸的歉疚：“小北，我将你当成你妈妈了。”
莫小北没有管发疼的手臂，她仍是灼灼地看着莫如海：“爸，你告诉我真相好不好？”
莫如海面部的肌肉急剧地抖动着，声音也颤抖：“小北……”
她笑着，“我从张伯伯那儿套出来的。”
莫如海又是一阵恍惚，其实小北这孩子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
这阵子，只是被章伯言惯坏了而已！
他想说什么，可是，此时时间到了，看守所的人过来赶人了。
莫如海被强行架走。
莫小北看着他的背影，抿紧了唇。
许久以后，她走出看守所，张律师还在车里等着，看着她出来后，将手里的烟头给掐掉，开门下车：“小北。”
莫小北慢慢走过去，目光盯着张律师，声音缓缓：“张伯伯，我有些话想问你。”
张律师望住她，一呆……
“找个地方聊吧！”莫小北很轻地说：“去莫家大宅，张伯伯一定愿意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是不是？”
张律师愣住，下意识地想掏烟，但是烟盒空了。
他默默地将盒子捏扁，长叹一声：“好吧，小北……”
……
莫小北回到章园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她在门口顿了一下，才走进大厅，就见着章伯言坐在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杂志，像是在等她。
她慢慢地走了进去。
章伯言抬眼，目光淡淡地看着她：“去哪了？”
“看了一下爸爸。”她坐在他身边：“然后回家待了一会儿。”
第240章 亲我，我就信（）
她仰起头，很轻地笑了一下：“章伯言，我很快就要去纽约了，是吗？”
她说完，章伯言合上杂志，放在一边，目光静静地落在她的面上：“是。”
“我应该谢谢你，可以亲眼看我爸进去吗？”她的眼里也有一抹水气。
章伯言仍是坐着，有些不动声色：“小北！”
莫小北吸了下鼻子，看着他，“对不起，我不应该牵怒。”
他的眸子深不可测地凝视她，良久，淡声开口：“知道是牵怒就好。”
说着起身，朝她伸出手掌。
莫小北仰着头看着他，水晶灯光照进她的眼里，折射出点点星光。
她一直没有动，章伯言也没有动气，就站着一直伸着手。
终于，莫小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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