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谦走过去坐下，章伯言没有说话，直接倒了一杯酒递过去。
林谦苦笑，接过来一口闷了。
章伯言又递上一杯。
“不会吧伯言。”林院长摇了摇头：“好吧，我喝。”
连喝着三杯下去，他有些差不多了，苦笑着说：“这好人真的不好当。”
章伯言仍是注视着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让小北一个人在外面过了三年，这三年，他不敢想她是怎么过的。
还有这三年，为了治小北的病，林谦给她找来了多少男人，一个一个地供她试？
这些是章伯言心里的隐晦，说不出口的。
但是他不说，林谦也明白他为什么恼怒。
自己为自己倒了杯酒，缓缓地喝了一口后放下杯子：“我之所以不说，不光是小北不让说，还因为……”
他笑得有些苦涩，“因为我想让她快乐一点。”
“她快乐吗？”章伯言的嗓音很哑：“林谦你告诉我她一个人在外面快乐吗？”
林谦垂了头，浅浅地笑着。
许久，他才低语：“你信我，她的选择没有错。伯言，小北不光是女人，是你的妻子她还是一个有着自主行为的人，特别是……她活了下来不是吗？凭着这个她就应该可以选择自己的路。”
林谦的声音沉缓：“伯言，小北如果在你身边，她会顾忌你是不是快乐，那么她永远不会快乐。”
章伯言的手指握紧。
林谦知道今天自己是找死，可是有些话他还是要说出来，否则他们只会越走越远。
“小北的体内，那五支特丁基对苯二酚并没有完全消除，也许一辈子都排不出去，谁也无法预知她的明天，她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林谦十分真诚地说：“我想尽了办法，但最多就只能这样。”
他说着，从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盘出来，推着放在章伯言的面前：“这里面是小北每次就医和生产时的视一频。你看看，看完以后我信你会改变主意。”
他顿了一下，微微地笑了一下：“让她自由，她会开心很多。”
第645章 第645放她自由，她会开心很多2（）
说完，林谦起身拍了拍章伯言的肩，轻咳一声：“放她自由也不一定就是放手，你们还有小丸子是不是？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章伯言静静地坐着：“你走了？”
林谦眨了眨眼：“我可不像章总，每天属下坐镇就行了，我明天还排了手术。”
章伯言起身，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很淡地说：“陪我练下拳吧！”
“确定？”不是林谦看不起他，而是章伯言三年多前腿疾严重，这几年好了些，但到底和从前不能比了。
章伯言淡笑：“废话。”
开打后几分钟，林谦才惊觉章伯言就是找虐的，几拳下去，他收了攻势长叹一声：“你又何必自责！”
章伯言站定，抽了支烟，又递了一根给林谦。
才打过架的男人站在一起抽烟，一直抽完一支烟章伯言才低语：“这几年谢谢你。”
这才是他真心实意想说的，顺便让林谦打自己几下。
林谦笑笑，拍拍他的肩，安慰：“其实小北活着，能时时见到就好。”
章总的目光又有些一言难尽了起来，林谦想想自己日后的钱途，还是决定说句好听的话：“反正，你的老婆是右手了不是？”
“没有。”章伯言淡声开口。
什么？
林谦简直不敢信自己的耳朵。
没有？那这几年了，章伯言都硬生生地忍了？
这不会爆了？
林谦的目光有些同情，轻咳一声：“男人忍多了，会坏掉的。”
章伯言静静地看着他：“出去让我司机送你，回头我开你的车回去。”
“这还有点儿良心。”林谦将自己的车钥匙抛了过去，顿了顿才开口：“现在都好好的，挺好的，伯言，小北比你想象得活得要好，你不要自责。”
他又低喃着说：“就像是烟花一样，有着瞬间的炫烂。”
林谦离开。
章伯言一个人坐在包厢里，将那只小巧的盘通过无线接到手机上。
他坐着，在幽暗的包厢里看了一晚。
他的手指轻轻地放在唇上，他的喉结不住地滚动着。
他看着她哭，他看着她笑，他看着里面的她因为痛而撕心裂肺。
他的心也跟着痛。
她生孩子是顺产的，她用力得几乎昏迷，她在那样痛的时候，大声地叫着的是他的名字……当一声啼哭过后，他看到了她全身是汗是泪地将小丸子抱在手里，她含着泪花轻轻地吻上了小丸子的额头。
她哭了，因为她生下了小丸子。
她那样努力地活着，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他和小丸子。
林谦说得很对，看完了这些他再强求她留在自己身边，去按着他的意志活着，那是他的自私，是对小北的不公。
章伯言静静地坐着。
一直坐到天际泛白，他朝着外面望去。
又是一天。
他走到窗边，拨了电话回章园。
是主卧室里的电话。
是她伸手接了，声音和他一样地哑：“章伯言？”
“七点的时候，小丸子会醒，你喂她一次牛奶，我一会儿就回家。”他温和而低声地交待着她，就像是寻常的丈夫一般温情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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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第646放她自由，她会开心很多3（）
那边的莫小北嗯了一声，声音有些软。
他一时有些情动，嗓音有些低靡：“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没有问他去哪了，只是挂了电话。
章伯言看着手机，淡淡地笑了。
走出夜色时，天光破晓，经理苦哈哈地守着，就等着这尊大佛出来呢。
章伯言出来，经理亲自送上车：“章总开车慢点儿。”
章伯言上车，过了片刻后才又打开车窗，淡声说：“回头我会让秘书送张支票过来。”
如果那天他没有打电话给自己，他和小北大概又会错过。
经理有些受宠若惊，连声开口：“应该的，是应该的，章总不必放在心上。”
章伯言只淡笑了一下，将车开走。
回到了章园，真真是让他的心情阴转……多云。
小北是个好母亲，但她也是只负责生，没有负责养。
她是真的不会照顾一个宝宝。
小丸子细皮嫩肉的小身子，光光的，莫小北跪在一旁手忙脚乱地替她穿衣服，但是童装做得比大人的衣服还要复杂，莫小北弄了半天都没有弄好。
小丸子怪委屈的，一直巴巴儿地看着自己的麻麻，声音脆脆的：“麻麻，你会不会嘛？”
莫小北呼地一声，蹲下和小东西的目光平行，“你敢说我不会？”
“麻麻就是不会。”小丸子肉乎乎的小手抱起衣服，光光地跑到门口：“粑粑穿。”
莫小北抬眼，这才发现章伯言回来了，人就在门口。
她抿了抿唇，淡声说：“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抱起了小丸子坐到床边，让那个只着小花内内的小人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边低眉顺目地给小家伙穿小裙子。
穿好，小丸子搂着粑粑用力亲了一口，就淄到楼下了。
莫小北才想说什么，章伯言就淡声开口：“福伯回来了。”
她不出声了，倒是看到他的额头和嘴角都是伤，皱了眉：“你出去打架了？”
他嗯了一声，在她出口前倾身将她抱在怀里。
她自然挣扎。
章伯言的下巴搁在她的发心，低喃：“别动北北，让我抱一会儿。”
她的身子很小很瘦，他轻易就将她抱在怀里。
大约十分钟，他才放开她，淡笑：“替我上药。”
莫小北仰头看着他的俊颜，小小声地抱怨：“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打架。”
“是林谦，我找他了。”章伯言静静地说。
然后，她就呆住了。
呆愣片刻，垂了眸子：“我去给你拿药。”
虽然离开三年，但是章园一切如旧，她轻易找到了小药箱。
她跪在他身前，小心地先用碘伏替他擦了擦，再抹了药膏。
章伯言一直垂着眸子注视她，末了，轻声开口声音却是哑得不像样子：“你还关心我？”
她淡笑：“嗯，关心。”
下一秒，她被他抱在怀里。
他不断不断地亲吻她的小脑袋，低语：“林谦告诉我，如果想要你快乐就是放你自由，小北，我不想我不甘心，可是我好像拿你没有办法。”
她猛地抬头。
小脑袋撞到了他的下巴，又给他的俊脸多了一道青。
第647章 第647放她自由，她会开心很多4（）
他不在乎，深深地凝视着她：“小北，如果不在我身边会快乐的话，那么就这样好了，只是不要让我看不见，在我想你的时候，在小丸子想你的时候，或者是你……想我们的时候，回来看看好吗？”
她的唇颤抖着：“章伯言，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呀？”
“放你自由。”他再次将她抱在怀里：“如果你想要的话。”
她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许久她才低语：“林谦和你都说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莫了莫她的长发，“北北，我爱你。”
“永远。”他亲吻了她的发丝，随即松开她。
他松得这样轻易，她倒是心里有些些的空荡荡起来。
“想要我死缠烂打的话，小章太太也可以直接说。”他微笑，“莫小北我告诉你，我们只是分居，你不要和我提什么离婚的话，否则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冷淡，我会直接做得你在床上起不来。”
她的目光有些缩着：“你好暴力。”
“对于你这样暴力的小东西，就得这样。”他伸手抚莫她的小嘴，嗓音低靡，有一种勾引的意味。
章伯言知道自己，这辈子他都和她缠定了。
她说她是冷淡，那他就勾引她，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他是真的不信，一个小肉食动物就改性子了。
他拍了拍她：“自己去洗洗，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他想了想问她：“你现在住哪？”
“我在世贸后面买了一间公寓。”莫小北低低地开口。
“一个人住？”章伯言轻声问，话里总有那么点儿意思。
莫小北抿了下唇，好一会儿才低语：“嗯，一个人住。”
“也就是说，我出差时将小丸子放在你那里，也不会有问题，更不会有别的男人出现的意思？”他又再次开口。
莫小北忍不住了：“章伯言你是不是想多了，我治疗时也只是……看看，哪里有真的怎么样？”
她说完就后悔了，愤愤地盯着他。
他笑笑：“小章太太，你是在和我解释吗？”
她别过了脸：“不是。”
他又是一笑，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口是心非。”
说完，倒是真的走出去了将空间留给她，但是莫小北立即想起一件事情：“你出差小丸子还是有别人照顾的啊，你妈和老爷子不是可以？”
“他们搬回去了。”章伯言站在门口，“你自己生的，带几天会有问题？”
莫小北……没有。
就这样说定了，但是她也不是立即就走的，在小丸子的死磨硬泡之下，她留到了晚上吃了饭。
福伯那个小鸡冻，作为三只老人中唯一能留在章园住的，他自豪，他骄傲。
虽然小北丫头没有立即回心转意，但是有小丸子在，不怕她不回来。
福伯偷偷地笑着，少爷真是高，真是妙啊。
今晚的菜色很丰盛，全是小北爱吃的。
章伯言坐着，淡定地替她布菜，弄得她也不好拒绝。
他明明说放她走的，可是他做的又不是那样，但更可恶的是她找不着理由拒绝。
人家……也没有强迫她呀。
第648章 第648 爱她，就吻她1（）
章伯言替她布完菜，那只小丸子就坐到了他的腿上，享受着美男子的侍候。
小丸子的胃口特别好，吃得香喷喷的，也不挑食。
吃一口，亲粑粑一下，吃两口，再亲粑粑一下。
章伯言竟然也不纠正，由着小家伙油腻腻的小嘴亲在自己的脸上。
莫小北看得有些眼热。
小丸子吐吐舌：“粑粑，麻麻也要亲你。”
莫小北脸有些热：“我没有。”
章总仍是淡定地喂了一只虾仁给小丸子，一边淡声开口：“其实小孩子的话，没有那么必要当真的，除非你心里真的这样想心虚。”
他顿了一下：“那你有没有？”
“我没有。”莫小北气极又脱口而出。
说完后，发现自己又上当了，于是放下了筷子：“我去洗手间了。”
她说着，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
才走，小丸子就爬下来，端正地坐在自己的专属位置上，十分淑女地吃饭。
章伯言慢条斯理地抹着手，淡声说：“演得不错！”
小丸子十分傲娇地开口：“粑粑，如果你收起要流口水的眼神，我还可以演得更精细一些的。”
福伯在一旁膜拜：“我们小丸子真棒。”
小丸子眨着萌萌的大眼睛：“福老爷爷，你今天才知道啊？”
福伯笑眯眯，过来帮小公主剥着虾仁——
啊，这少爷和小北的事儿，还得小丸子出马啊，他们家的小丸子可是天生的影后，小人精来着。
章伯言也放下了筷子，起身：“我去看看小北。”
福伯嘿嘿笑。
章伯言走到一楼洗手间，莫小北在洗手。
他倚在一旁，很轻地说：“不想离开就不要走。我和小丸子都不舍得。”
他说得很温情，但绝对没有强迫。
莫小北垂了眸子，没有说话。
他从身后抱住她的腰身，脸孔贴在她的肩上。
她没有拒绝，由着他亲吻她的颈子，还有嘴唇。
他哑着声音，“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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