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邪逐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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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邪逐爱记-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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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药师眉头都没动一下,只看着掌中那小小的指环道:
  “去查”
  然而冯衡却不知这些,他带着帏帽,此时正在路边的一间茶寮中,坐着休息,正午的太阳有些大,他点了茶却没有喝,如果此刻他摘下帽子,必定能看见他白着一张脸,和满头大汗的样子。
  原本已经可以看到太原府的城门了,然而他正走在路上,却突然间感到腹中一阵异动,竟然是孩子第一次的胎动,冯衡吓了一跳,不敢再接着赶路,只好在路边茶摊停了下来。
  然而这胎动却还未停止,好像个冬眠初醒的宝宝,顽皮地跟自己的父亲不停地打着招呼,冯衡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体验,只僵直着身子,将手藏在袖中,不住地轻抚着肚子。
  也不知是这孩子得到了父亲的爱抚听话起来,还是跟父亲互动过后终于累了,没过多久终是安静了下来。
  冯衡长舒了口气,拭去了满头汗水,又歇了一会才起身离开。
  很快他就随着人流进了太原府,经过刚才的场面,他再不敢风餐露宿,便是找了客栈住了下来。
  然而第二日他退了房,牵马走在路上时,便觉得有几道视线始终紧紧粘在他的身上。
  他沉住气,一直默默走到了城门,打算出了城就甩开这恼人的视线,然而还没等他走到城门口,就听得前方不远传来一阵喧闹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   适逢其时

  
  此时虽然还是清晨,但城门口的人群已经川流不息般地熙攘起来,那些挑筐的、拉车卖菜的小贩,渐渐汇集到城门口,等待着查验入城,在人头攒动往来间,冯衡抬眼望去,只见在城门口的一角,有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聚在一起,他们将一人围在中间,几人互相使着颜色,只听其中一人道:
  “老弟,这一大早的,你就横冲直撞的?撞了人就想跑么?”
  那中间之人个子似乎不高,不知是多大年纪,也不见他出声。
  那几人摇头晃脑地又道:
  “老弟,你别害怕,我们也不是坏人,只要你给我们大哥看了病,咱们自然两相无事,不然……”
  这一出街边无赖,耍横讹人的伎俩,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四周的百姓大都看了一眼便自顾走自开了,谁也不想多管闲事,冯衡转过头来,也并不打算路见不平就去拔刀相助。
  然他还没走多远,只听有个少年的声音斥道:
  “走开”
  冯衡离开的脚步一顿,只听那少年接着道:
  “一群无赖,挡在路上乱叫什么?咳咳……”
  这声音似乎有些底气不足,激动之下竟然猛咳起来。
  冯衡心下一动,回身四顾,却不见再有什么熟悉之人,提起的心又放下来,悄悄地松了口气,想了想便走到城墙根处,静观其变。
  那几人听这少年口气,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当下气焰更是嚣张,几人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以为逮到个独自一人行路的少年,说不得能骗个钵满盆满,却是没把这少年放在眼里。
  几人当下推搡起那站在中间的少年,冯衡站在那少年身后不远处,眉头一皱。
  那少年只是用手臂去挡,却不见再有什么防卫的动作。
  几人一看这少年软弱可欺,便更是得寸进尺起来。其中一人揪住那少年的衣领,咬牙瞪眼对那少年道:
  “也不跟你废话,到底要不要陪爷爷们的医药费?”
  那少年却是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道:
  “几条野狗也配看病就医,真是天大的笑话”
  几人一听此言,当下大怒,一人上来就给了那少年一个耳光,冯衡看的分明,那少年本想往后错步闪开
  ,但他刚一提气身子就是一滞,这一停顿便是生生挨了一下,他被打偏的脸侧了过去,正是一张黯然的圆脸。
  冯衡再不能坐视不理,右手一抖便挥出鞭子,他虽体能渐渐下降,但收拾这几个混混还是绰绰有余的,几鞭子下去,那几个小子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最后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跑了。
  等冯衡转身的时候,只见陈玄风还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
  冯衡缓缓摘下帏帽,陈玄风便抖着嘴唇,眼角慢慢流下泪来……
  冯衡终究是没走出这河中县,只好带着陈玄风又在客栈投宿了一晚。
  客栈中,冯衡将倒满水的茶碗向着对面陈玄风的方向推了推,他看这少年的圆脸消瘦下去不少,已经初见端倪的尖下巴戳着胸口,冯衡斟酌了一下才开口: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你师兄呢?”
  陈玄风低头不语。
  冯衡又问:
  “或者是你师父让你出来办事的吗?”
  他话刚说完,只见陈玄风双肩微抖,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沉声道: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受了伤?”
  他越问,陈玄风的肩膀只抖动的越厉害,最后也没从他口中问出个子午卯酉,冯衡只好与陈玄风两人在客栈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再上路时,冯衡身后便多出一条紧紧相随的小尾巴。
  他虽然问什么,陈玄风都不肯开口回答,但陈玄风却似乎认定了要跟着他,时刻都要盯着冯衡,似乎生怕他一转眼就又要消失的无影无踪。
  冯衡昨夜偷偷用解析仪扫描了陈玄风的身体,发现他内脏受了很大的损伤,经脉也有多处阻塞,难怪连几个地痞也对付不了。
  这样的身体放着不管,冯衡也是不安心的。索性便带着他一起上路,
  好在陈玄风乖顺无比,给吃就吃,给喝就喝,就连冯衡递给他的那用从未见过的瓶子装的不明液体也都仰头一口气喝掉了。
  他二人一个身体不便,一个身负重伤,从理论上来讲真是再适合不过结伴同行了。
  然而就是这同行之人不说一句话让人有些遗憾,冯衡暗忖,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想必与黄药师脱不了关系,玄风倔强不肯多言,对他多少有些莫名的敌意,这些他都能察觉出来,但眼下却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此时他们牵马走在大路上,沿路偶尔有几个赶路的身影,冯衡停下脚步,凝眉侧首,仿佛是借着风向在听着什么声音。
  他身侧的陈玄风发现他的异样,抬头去看他。
  冯衡握紧缰绳,对着陈玄风低声道:
  “有人跟踪我们,一会要用最快的速度策马离开,你千万不要离我太远”
  陈玄风也一脸凝重,郑重地点了点头。
  接着二人便迅速地翻身上马,用最快的速度策马而去。
  即便是陈玄风内力受阻,也察觉出了身后紧盯不放的追赶。
  二人跑了三四里地后,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眼见身后之人越来越近,冯衡一咬牙,扯过身侧马上的陈玄风,将他夹在腋下,一个纵身就跃进了路旁的林子里。
  陈玄风毫无准备,吓了一跳,只听冯衡低声道:
  “别出声,我们先藏起来”
  他嘴上说这话,速度却不敢有一丝迟疑。便是因为此刻使用起风压再不那么称心应手,加之又带了个人,速度已经大不如前。
  二人很快就进到了林子深处,那里树木茂盛,冯衡选了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树,抱着陈玄风几下就钻到了树枝间。
  事情紧急也顾不上许多,二人个头也不算小,在枝头树梢腾跃,被树枝刮蹭,手背脸颊都有一道道的小伤口。
  二人藏在这树上,皆屏气凝神,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才听见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人穿梭在草丛间的声音,那窸窣声交错相杂,显然不是一人。
  树上的冯衡皱了皱眉头,接着便有一个颇为熟悉的人声逐渐接近,他用低沉的声音喊道:
  “他们往这边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七章   无所不为

  
  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自称是铁掌帮帮主的裘千仞。
  冯衡心下一沉,难道是来找他寻仇的?这可真是挑对了时候,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
  紧接着便又有几个声音接二连三的传来,只听一人道:
  “他奶奶的,我们跟了好几天,本来以为这小子毫无所觉,没成想眼看要得手了,却被他发现了。”
  另一人也道:
  “这小子看着没个几斤几两,带着个累赘竟然还能跑的这样快?”
  立刻有另一人反驳,说道:
  “不对,这人之前我们交过手,武功也非同小可的,上次要不是巧取,还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冯衡听这几人的声音,都不陌生,高矮胖瘦凑在一起,正是那赵王手下的灵智上人、鬼门龙王和梁子翁几人。
  只听那梁子翁喊道:
  “喂,裘千丈,你可是真的看见他们往这边来了?”
  冯衡一愣,这裘千丈是何人?
  很快那几人便是嘴里嘟囔着,越走越近,冯衡微微侧头看了浑身僵直的陈玄风一眼,二人对视,冯衡轻轻点了点头,算做安抚他。
  果不多时,那几人便来到了他们藏身的这棵树下,冯衡侧耳细听,那衣袖与草丛摩擦的沙沙声仿佛就在耳边般清晰,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一阵走动之后,四周突然寂静了下来。只听那裘千丈站在树下,大声道:
  “冯衡,知道你在这树上,你看你是自己下来,还是让爷爷我上去揪你下来。”
  这声音直奔树梢而来,显然是仰头正对着他们的位置。冯衡拖着陈玄风奔到此地,情急之下并未细想。那一路上被压倒刮歪的野草,只要少留意,就会暴露他们的踪迹。
  那几人似乎笃定了冯衡就在此处,也不着急,互相看了一眼,才又状似轻松地说道:
  “冯衡,识时务的就赶紧下来,我们盯了你多日,你身边那个武功高强的愣小子早已经走了,现在你无所依仗,乖乖听话也就少受点皮肉之苦。”
  说完这话,几人不是面露得意之色就是哼笑出声,唯有树上的冯衡抿着唇,皱眉沉思。
  此刻这样的处境,无论如何也是避免不了正面的冲突,他看着陈玄风焦急苍白的脸色,一握拳头,再一张开时,手心赫然有个棋子大小的蓝色光面小圆扣,冯衡抓过陈玄风的手,不由分说地将那小扣子按在了陈玄风的手背上。
  小扣子便似有吸力般紧紧吸附在了陈玄风的手背上,陈玄风一惊,下意识要收回手来,冯衡只用力地按住他的手背,约莫过了两息,陈玄风只见那蓝色小扣上似乎有亮光一闪,这才见冯衡松了手。
  此刻下面那几人又叫嚣了几句,冯衡便趁机悄声对陈玄风道:
  “我去引开他们,你老实呆在树上,一会无论发生何事也不要下去,听见没有?”
  陈玄风咬着唇,平静的脸上终于显出惶急的神色,有些无助地摇着头,拉住冯衡的袖子不放手。
  冯衡看他担忧的样子,一张圆脸似乎才有了些生动的表情,便拍了拍他的手,笑道: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要把那个蓝色的东西拿掉,我会来找你的。”
  说完,冯衡纵身就跃下树干。
  裘千丈梁子翁等人正等得不耐,便见一人飞身而下,待落到地面却又如羽毛般悄无声息,几人当下都收了嬉笑之色,心中都暗自有了计较。
  冯衡站定抬眼,这面前几人都不陌生,已经先后都打过交道了,却是梁子翁、沙通天、灵智上人和裘千丈几人,便是有一人是个生面孔,这人身材矮小,却目光如电,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
  那裘千丈一见冯衡现身,顿时怒目圆睁,指着冯衡道:
  “好小子,原来真的是你,想不到你名声倒是不小,现在要累得爷几个追在你屁股后面跑。”
  那梁子翁也上前几步,轻蔑地看了冯衡一言,对那裘千丈笑道:
  “唉,裘大哥此言差矣,哪里有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不过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一人得道,鸡犬还能跟着升天呢,更何况是个能吹耳旁风的枕边人。”
  他说到这里时,脸虽对着裘千丈,眼角却是斜着冯衡,赤裸的轻蔑和不耻连在树上的陈玄风都感觉到了。
  几人都哄笑起来,皆点头赞同梁子翁这话在理。
  冯衡一声不吭,但垂在身侧的手却是紧握成拳,他压下心头怒火,眯眼盯着那几人肆无忌惮地说着下流的话,只面无表情地等他们消停下来,才一字一句地缓缓问道:
  “不知几位跟着在下,所为何事?”
  那沙通天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道:
  “谁愿意跟着你?你把自己当成什么香饽饽不成?”
  他说到这儿一顿,上下打量了冯衡一眼,评头论足般地接着说道:
  “说起来你也算一表人材,武功又不俗,却下贱到自甘以色侍人的地步,不过就算你爱当兔爷,却不是人人都能像黄药师一般,昏邪到如此生冷不忌的地步。”
  冯衡本来还有些怒上心头,此刻听他们接二连三的讽刺中伤,却是出奇地平静了下来,那握紧拳头的手慢慢松开,小心地覆上了腹部。
  大约是感受到他心情的起伏波动,肚里的孩子看准时机便踢了他一下,也不知是要安慰还是替他爹爹打抱不平。
  然而树上的陈玄风却是不得不用手紧紧扣住树干,才能免于从他颤抖的身体里发出声音,他现在终于能理解当日岛上,师父是以何种愤怒的心情来面对自己的了。
  陈玄风听的清清楚楚,树下那几人当着冯衡的面,极尽侮辱,便是陈玄风自己,要不是武功被阻,担心坏了事,连累冯衡,说什么也要去暴揍这些血口喷人的小人一顿。
  只听那灵智上人也开了口道:
  “别跟他废话了,左右不过是为了用他引黄药师上钩,说多了也无用,赶紧捉了他,也好回去交差。”
  这几人说话间便围了上来,他们几人将冯衡困在中间,个个脸上都露出凶狠的神色。
  冯衡立于当中,却不见神色有一丝变化,他抖手亮出长鞭,状似随意地看了面前的几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地笑来。
  梁子翁看见冯衡的长鞭,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立即怒道:
  “冯衡,你的好日子今日恐怕要到头了,没了黄药师护着你,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那厢裘千丈也跟着道:
  “冯衡,当日你在明州打伤我弟弟的账,今日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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