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灵异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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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灵异现场-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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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弟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目光却落在了六子造型奇特的背影上。这小子就是嘴硬,佩服也不说。

    “快看!”阿梨突然指着“王猛”道,“它的翅膀收紧了!”

    话音刚落,“王猛”突然扬起脖子,“扑哧”张开翅膀,冲着天空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尖啸,登时狂风乍起,原本散落地上的树叶、树干、尘土、沙石,被重新翻卷到半空中,沙尘暴般地迅速席卷大地,刮得我们连连后退,几乎睁不开眼。

    极度混乱中,我听见从六子身上也发出了一连串尖锐、短促的声调,跟刚才“王猛”发出的是一个频率,都不像是能从人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师弟从胳膊里露出一条缝,冲六子大骂:“叫你劝架,你他娘的怎么还吵上了?”

    六子百忙之中不忘回敬师弟:“他妈这小子就跟你一样,都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妈的顶不住了,快——撤!”六子大喊着,撒丫子就跑。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六子这孙子早溜得没影了,师弟气得大骂:“真他妈没义气!”

    三师伯大概是觉得教徒无方,脸上有些过意不去,故意让我们先走,他负责断后。

    就在这时,一阵凶猛的阴风忽地从我身后窜过,在脸前绕了一圈又一圈,我条件反射地打了一个哆嗦,两条腿不听使唤地定住了,咯咯噔噔直打颤。

    我拼命抑制住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从两条胳膊交叉的夹缝中飞快向外瞄了一眼,霎时只见一条绿色的大蛇尾巴,就在离我的脸不到三公分的地方打圈。

    我的老天!这么近的距离,我甚至能看清大蛇尾巴上一咯楞一咯楞细密坚硬的鳞片,心里急急一连串的咯噔,头皮嗡地一下全麻了,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一碰到这个死穴,什么狗皮逃生意识都没有了!

    就这样僵持了差不多有三秒钟,“王猛”并没有用它那条粗壮的尾巴夹死我,我的危机感稍稍缓解,等自己不再那么紧张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它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拉在众人后面的三师伯!

    飞沙走石间,四周一片茫然,视力所及的范围最远不超过三米,三米之外,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现在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只有我、“王猛”、三师伯形成三点一线,其余众人不知是早就逃得没影了,还是隐匿在沙石间,准备伺机而动。

    “王猛”高高挺起上半身,我这时才发现,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军人出身的王猛身体十分壮硕,胳膊、后背、前胸、腹腰上全是铠甲一样的结实肌肉,现在更是因为激动而胀大了数倍,巨大的肉翅持续制造着沙尘暴,似乎在为这场即将发生的格斗虚张声势,喉咙里不时还发出尖锐短促的声调,像是在向对手挑衅。

    三师伯不知做了什么行为激怒了它,以至于产生这样的误会,或者,是眼睛不好使的“王猛”,错将三师伯当成了刚才跟他撒泼的六子。我敢肯定,三师伯现在心里绝对已经把六子问候了七八十来遍了。

    “王猛”进攻了,它掉以轻心地向三师伯挥出了一双“手”,企图把三师伯直接拍死在肥厚的手掌中间。三师伯年纪虽然大,但身手敏捷得很,嗖地一闪,跟着就地一滚,躲过了如同如来神手掌的两只巴掌的夹击。

    但不巧的是,他这一闪,直接把“王猛”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这边,气急败坏的“王猛”呼地一甩尾巴,我惊呼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完全是凭借着身体训练时养成的条件反应,向后折了一腰,那蛇尾几乎就是扫着我的鼻子尖过去了。

    一种叫做后怕的情绪牟地蹿升出来,冷汗瞬间冒了一声,我大叫:“三师伯你要害死我啊?”

第九十四章 王猛变异(下)() 
三师伯气喘吁吁地骂道:“你小子他娘的要是连这也躲不过,趁早跟你师父一起滚蛋!”

    说话间,“王猛”调转过笨拙的身体,企图再给我来一记扫堂腿,被我一个跟头及时躲开了,可就在这时,本来回转连续进攻我的蛇尾突然调转了方向,趁势朝三师伯席卷而去。

    我心口猛地一跳,这才看明白了,原来“王猛”的目标一直都不是我,连番两次攻击我不过只是一个幌子,最终目标还是三师伯。他娘的,这个“王猛”还真他娘的成精了!

    我急得大喊:“小心!”

    由于蛇尾借助刚才的惯性,又是完全地始料未及,三师伯根本来不及准备,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王猛”炮筒一样粗壮有力的蛇尾就缠在了三师伯身上,把他整个人从地上卷了起来。

    众所周知,蟒蛇在绞杀猎物的时候,靠的全是腹部肌肉的力量,就是一头成年金钱豹到了蟒蛇的绞刑圈里,也活不过十秒钟,更别提一个人了。

    三师伯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刚开始还拼命挣扎,现在连扭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再不救他,这次,可就真的归位了!

    “他娘的,死就死吧!”我大叫一声,咬着牙,拔出天杖,迂回绕到“王猛”的斜后方,“噗嗤”一声,猛地将天杖插进蛇腹。

    但不幸的是,蛇腹上的鳞甲太厚了,我用尽全力才插进去不到五公分,手心里全是冷汗,一打滑,天杖竟然脱了手。

    “王猛”疼得嘶叫一声,猛地一回身,拿那双黄色梭子般的眼睛珠子狠狠瞪着我,简直想把我一口吞掉!

    我忙摆手笑道:“误会误会!”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前滚翻绕过蛇身,想去拔天杖。

    但“王猛”似乎一早料到我会暗度陈仓,蛇尾反方向一甩,正好与刚刚翻滚过去的我撞在一块,确切地说,是它把我像打高尔夫球一样,远远地打飞了出去。

    两秒钟后,伴随着“咚”地一声闷响,我着陆了,浑身上下像打断了骨头一样的疼,尤其是前胸口,火辣辣地疼,妈的,一定流血了!

    我正想爬起来,喉咙眼儿突然冲上来一股腥酸的液体,哇地一吐,吐出一口淤血。

    我暗骂一声,这会儿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了,只好先把眼皮睁开。右边眼睛似乎被打肿了,视线非常模糊,聚焦了大半天,隐约能看见前面不远处,正有一个庞然大物像蛇一样蜿蜒地爬过来,待到更近一些,才发现不是蛇,而是一只大蜈蚣。

    它的头向上高高扬起,脖子以下的部位贴在地面上,由身体两侧生出来的无数只长手滑动着前进,奇怪的是,它的背上还有一对大翅膀,所以不是蜈蚣,是螳螂!

    “螳螂”很快爬到我脸前,奇怪,却长着一张马脸和蛇一样的眼睛……一想到蛇,我立刻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哆嗦,却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想逃命也逃不动了。

    “螳螂”似乎吃定了我这只毫无还手之力的“蝉”,先是嗅了嗅我的头皮,看我有没有异味,头上藏没藏虱子。它似乎对我非常满意,因为我是个秃头,绝对不会夹藏添加剂,大可放心食用。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看见三师伯的一条腿从“螳螂”的腹部下面露了出来。看样子,三师伯他老人家已经先到那边报到去了,不过不要紧,我这就来。

    我安详地合上了酸胀的眼皮,祈祷“螳螂”在吞我的时候,最好能先一口咬断我的脖子,这样我就没知觉了,免去一番皮肉之苦。我这人不怕死,怕就怕死得不干脆,打断骨头连着筋,那他娘的才叫生不如死呢!

    我感受到一股腥热的气体喷到我的脖子上,它已经开动了,但我却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疼痛,兴许真的如我所愿,一口咬断了我的脖子,现在的我其实已经死了,所以感受不到疼痛……啊,人死了之后原来是这种感觉,浑浑噩噩,不清不楚,明明感觉能够到,却什么也够不到,似有若无,如梦如幻……

    就在这时,突然“砰砰”两声巨响,一股像腊月寒冰一样冰凉的液体登时喷了我一脸,跟着“咚”地一声,地面猛地一震,好像有什么重物重重摔落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寒意,让我为之一震,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一头巨大的人首蛇身怪物就倒在我的左手旁边,脑袋上开了两个花生粒大小的洞,红褐色的血液正汩汩地向外冒,地上已经是血流一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吸引了数百只冬枣大的蚂蚁前来饮血。

    我慌忙站起身,避开蔓延而来的冷血和不寻常的蚂蚁大军,就在这时,老乔跟冷板凳气喘吁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快跑!快跑!”

    我一张开胳膊,刚好接住险些栽倒的老乔,只见他的脸色比我们分开时还要惨白,短短十几分钟没见,似乎又老了好几岁。

    我正想问他他们怎么又回来了?可话还没出口,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就在这时,南边树林里平地冒起了一层黄烟,烟尘中影影绰绰地有些高大的影子,正朝我们这边疾驰而来。

    冷板凳顺着我的目光回望一看,对我道:“来不及了,快跑!”说着,示意我搭把手架着老乔,走为上策。

    我思绪一闪,忙道:“等等,还有三师伯。”

    冷板凳闻言将老乔托付到我身上,快速架起昏迷不醒的三师伯,几乎是健步如飞地向北疾驰。

    后面那动静越闹越大,越逼越近,各种嘶叫、踢踏声响成一片,我忍不住好奇,偷偷回看了一眼,待到看清楚那东西的真面目时,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数十只人头蛇身的水赖头,正不遗余力地朝我们扑来。

    “八成是……寻仇来了,该死,早知道……就不该放那两枪!”老乔勾头回看了一眼,说道。

    我心中一惊:“你们有枪?那咱们还跑什么跑?再给它放几枪不就完了?”

    冷板凳平静地说道:“只有两发子弹,都用完了。”

    我忽然不知说什么好,这么宝贵的两发子弹居然都用在我身上,可见我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还是大大地有。想着,不觉干劲儿十足,架着老乔脚底生风,跑得更快了。

    可就在这时,师姐他们突然从北边急色色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朝我们摆手大喊:“跑!快跑!”

    我们三人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莫不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转眼看时,果然见师姐他们身后渐渐冒起了一层黄烟,烟雾中高大的黑影绝对不下三十个。

第九十五章 水赖头的报复()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经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我住在一个狭长的院子里,中间是一条水泥糊就的小路,斑驳不堪。小路不过两米半宽,连辆小型二座的电动汽车都开不进,路两边都是样式统一、排列整齐的平砖房,家家户户安的是旧式的双层门——外层是铁制的防盗门,里层是木制的板门。

    这样一个院子能住下四五户人家,每家一个平房,一个厨房,平房一排,厨房一排。房门上面搭着防雨的塑料雨嶦,也是破旧的不成样子,半死不活地耷拉着,要掉不掉。我就是在这样的小院子里长大的。

    不过,梦里的生活可不像描述中想象的这样安稳,相反,紧张得要命。因为,我总是被几只恶狼穷追猛赶,为了躲避它们,我只能看见什么爬什么,排水管道、防盗门、通向平台的楼梯……最经常的,就是攀着一扇蓝色的防盗门(老式防盗门非全封闭式,类似于现在窗户外面安装的防盗网),往屋顶上爬,攀过防盗门顶部之后,还要爬过一段几乎是光秃秃的红砖墙壁,每次都紧张得要死,屁股底下就是张着血盆大口扒拉着要剪上来吃我的恶狼,我只能绷紧全身肌肉,不停地往上爬,一边哭一边爬,没有路也要爬出一条路。

    所以,每次我睡醒的时候,枕头都是湿的,或者说,只要枕头湿了,就一定是做了这个梦。而且,浑身肌肉酸痛,可见在梦里,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保持身体不掉下去。

    这个梦曾一度困扰了我好几个月,睡着的时候比醒着还累,想想真是痛不欲生。可是现在,它却突然给了我启发,在这个决定大伙儿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指着周围茂密的杉树林大喊:“快!爬到树上去!”

    可随即,我就想到了那棵被“王猛”一击就倒的杉树,只能在心里祈祷是它自己命不好,营养不良,这里大部分的杉树还是好样的,抗造的。并且,选择了缄口不言,因为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务须使每个人相信,这个希望是光明的、巨大的、可行的。只要精神不滑坡,办法才能比困难多。

    这里的杉树高大且多枝,爬起来十分方便,即便是以前从没爬过树的人,也能很快爬上去,并且爬得很高。

    爬树这个办法,虽然暂时缓解了眼下被两面夹击的危机,但谁也不敢保证,这不是一种自投罗网、束手待毙。树下聚集起来的水赖头越来越没有耐性,开始疯狂地用尾巴或者身体撞击树干,这个时候谁的心里都捏了把汗,都清楚,如果放任这样下去,再结实的巨杉也有被它们撞折的时候,给下面这群家伙当下酒菜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爬的这棵杉树还算比较结实,但由于恐高,不敢爬得太高。这种幅度的摇晃还不至于把我摔下去,但最多也顶不过十分钟,要是下面再加入几只火力,五分钟要不到就能把我灭掉。

    我突然想起六子,刚才情况混乱,各自顾着逃命,也没看见这小子爬到哪棵树上去了,索性直接对着空气大喊:“六子,你他娘的不是懂兽语嘛?快给它们说白说白,让它们赶紧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一秒钟之后,六子的声音从我的斜上方传下来:“你以为老子不想啊,他娘的,它们倒是听我的呀?”

    我急道:“你就死马当活医!这里就你一个能显本事的,再说,刚才你跟‘王猛’不还聊得好好的?你就随便说两句,先让它们别这么激动,他娘的再晃,树都要倒了!”

    话音落,只听“咔嚓”一声,对面一棵杉树几乎折了一半,跟着传来师弟杀猪般的哀嚎:“靠,我这儿快撑不住了!”

    又过了两秒,其间,接连不断有零散的树杈被撞落,六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有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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