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抓我的是条子，我舒了一口气，这只是一个误会，看来很快我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刷的一声，灯光从两名条子身后照射过来，这样看起来他们更加威风凛凛。
“姓名？”长着鹰钩鼻子的那个条子开口了。
“钱年！”我忙不迭答道。
“性别？”
果真跟电影中看到的那样，老子看起来像女人吗？当然不敢这样跟他对抗，我老老实实的回答：“男！”
“你今天在乡南路百花火锅店做什么？”
“我进去查一个人，就是老板娘百花艳，她拿人肉当狗肉卖！我正想向你们报案呢！”我赶紧说道。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插话！”鹰钩鼻瞪了我一眼。
“是！长官！”我赶紧闭嘴。
“两天前的晚上，你在哪里？”
“那天晚上，我和同事在百花火锅聚餐。我上洗手间时发现有一个叫木奎的胖子在杂物间剁人肉。我想跑，却被他们抓住了，后来我的同事来找我，他们就把我变成了一只狗！好不容易恢复人形，我去火锅店去打探，结果就被你们抓来了！”我实话实说。
“荒唐！看灵异看多了吧？这种故事也编得出来。”他发火了：“继续说下去，昨天你又在哪里？”
“我被一个女人救了，她把我带回家去，昨晚她叫出了我的名字，我才恢复原形的！”我继续说道。
“那女人叫什么名字？她住在哪里？”
我一五一十的招了出来。
“今天到此为止！你签个字，按个指模！右手大拇指！别弄错了。”另一名胖一点的条子把审讯记录递给我。
两名条子出去了，把我继续晾在那里。过了不知道多久，他们又出现了。
那胖一点的条子冲着我大吼：“你这狗日的，居然敢耍我们？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那名叫阿丽的女子和她男友大牛，半个月之前就离开了彭都！小区的监控以及门禁记录都显示，最近半个月他们都没有出现过！你在说谎！”
我呆住了，这怎么可能？
“说谎的目的往往就是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你就招了吧！百花火锅店杀人碎尸案的凶手就是你！”鹰钩鼻子的条子说话的神态有些像福尔摩斯了。
“不，这不是我干的，杀人的是百花艳和她的伙计木奎！”我赶紧辩解。
“当我们傻逼吗？现代科技手段得出的结论，冰柜里的尸体就是百花艳和木奎！死亡时间为凌晨两点十五分点，正是你吃火锅后失踪后的时间！你垂涎百花艳的美貌，强奸未遂，将她残忍地杀死，碎尸后还想嫁祸给死者，真是太天真了！”鹰钩鼻用力在桌上一拍。
我愣住了，怎么可能？百花艳和木奎都死了，而且死的时间和我失踪时间吻合！那我真的无法洗清自己的罪名了。我想把千门的事情说出来，但想了想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处，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虎爷。
“长官，我没有说谎，我失踪是因为被百花艳变成了一只狗。前天夜晚我在阿丽家里用过电脑，我在贴吧上求助网友，要他们想办法帮我恢复原形，你可以去查查我的ip地址。我把我的贴吧账号密码给你们！”我大声叫道。
“以为我们傻啊，这种刑侦手段我们早就用过了，你的所有社交软件都查过了，根本就没有你的上网记录！你到底躲在哪里？”
我惊呆了，我的上网记录哪去了？就算帖子被吧务删掉，也应该留下痕迹啊！我只能咬紧牙关说道：“我真的变成狗了！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但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你们能拿得出我杀人的证据吗？”
两名条子对视了一眼，那名瘦子说道：“直接的证据我们目前还没有掌握，不过冰冻的尸体上发现了你的dna，我相信你逃不过法律制裁的。”
“你们这是冤枉我，人不是我杀的，我真的被变成狗了！”我疯狂的吼道。
瘦条子将电脑转过我这边说道：“我们通过监控系统发现了你前天夜里到今天早上的行踪，你自己看看吧！”
我看到了电脑上的视频，图像是黑白的并不清晰，是摄像头拍到的，影像中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他神情恍惚，慢慢走到一个桥洞里，突然趴在地上，手脚落地，像狗一样爬行，还像狗一样汪汪的叫，声音当然听不到，但看口型确实是在模仿狗吠！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我惊呆了！
但我还是不甘心的叫道：“你们弄错了，这个人不是我，我印象中，根本就没去过那个桥洞！”
两名条子面面相觑，小声嘀咕着：“这家伙难道还真是神经病？看来要找专家鉴定一下了！”
他们没有再审问我，出去一会儿就带了一个身穿白大褂头发白花花的老头进来。
这老头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他坐下了，拿出一张写满字皱巴巴的纸片慢慢展平，然后戴上老花眼镜，对我说道：“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答是或者否就可以了。”
我镇定下来，很配合的说道：“好的，你问吧。”
“吃西红柿炒蛋时，你常烦恼该先吃西红柿还是先吃蛋吗？”
这是什么问题，我大惑不解，但还是回答道：“否！”
“很好，下一题：早上睡醒时，经常烦恼该先上厕所还是先刷牙吗？”
“否！”我想都不用想。
“好的，你讨厌的人要送你免冲水晶马桶，你会收下吗？”
我想了想，答道：“否！”讨厌的人送我黄金我都不会要，何况是这玩意！
“你很想要和流浪狗玩主人亲狗的游戏吗？”
“否！”这也太恶心了。
“下一题：监考老师在你的座位附近走来走去，你会瞪他吗？”
这个我还真想瞪他，但肯定不敢，于是我回答说：“否！”
“陌生人要请你吃好吃的蛋炒饭，你会接受吗？”
请吃饭怕个毛啊，我又不是女人，还怕他占我便宜么？我想了想答道：“是！”
“嗯，还有最后一题了：说你以后会变成神经病，你会相信吗？”老头扶了扶眼睛，严肃地看着我。
“否！”我才不相信呢。
“好了！结论出来了！”老头看了看旁边两名条子。
“果然如此！难怪老是认为自己被变成了狗！”胖条子笑了。
“什么结论？”我赶紧问道。
老头神秘的说道：“这是哈弗大学精神病测试题，你的问题很严重，结论是：你是神经病中的神经病！简直病入膏肓了！你达到了全国神经病的八级水平！更可怕的是，你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绝不是神经病，可是你的潜意识却告诉自己你是神经病中的王！你该接受治疗了！”
第十八章 奇葩的治疗术（）
我凌乱了，该死的哈弗大学，我居然是神经病？我冲着那老头怒吼：“你才是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开门！”老头不喜不怒，他平静的让条子把门打开，不紧不慢地走到我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号针筒，向我刺了过来。
我想反抗，但被拷住了。老头将针管往我胳膊上一扎，使劲一推，我立马手脚发软，视线慢慢变得模糊不清，迷迷糊糊之中只听到老头的声音：“没有神经病会认为自己是神经病的，你就好好修养吧。”话刚落音，我就失去了知觉，意识沉沦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两名条子护送我进了精神病院，虽然他们很警惕，但我没有作无畏的挣扎。医院的招牌当然不是精神病院，而是回龙观医院。
入门的大厅很安静，绝大多数人看起来很普通很正常，就跟我差不多，但也看到一个男子看到被五花大绑直接抬进来，还有一个女子激烈反抗被强壮的护士如扭送派出所一样押进来。
一进去，大门就紧闭了，胖一点的条子问我是否需要通知家人，但我不想让家人为我担心，也就委婉的拒绝了。
门边有两名男护工虎视眈眈地看着我，防止我做出一些意外的举动，但我并没有让他们为难。
不到一分钟来了一个健硕的护士妹妹，领我进入前方走廊里边的一间空病房，吩咐我脱下全身的衣物（当然包括内裤）换上一套蓝色的病服。
整个过程她都没有回避，也许她已经司空见惯，病人的身体对于她们来说和人体模型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既来之则安之，从被押送进来的一瞬间我就明白要想出院只有医生放行和逃跑两个途径，后者作为一种可行性约等于零的方案被系统自发动过滤了，经过半秒钟的思考，我决定积极配合争取早日出院。
虽然我不相信自己是神经病，但正如那老头所说的，没有哪个神经病会认为自己真是神经病。监控系统显示，我那一段时间都在桥洞里模仿狗！百花艳和木奎以及我变成狗的经历，有可能是妄想出来的，我是一个强烈的妄想症患者！阿丽、大牛还有虎爷这些人都是我想象出来的，阿美和阿杜的事情也可能都是幻想之中的事情！
“这不是你的病房，还得走一截！”护士领着我朝前走，透过一个开着的大门，我看到了一个活动厅。
大约不到一百平米，地板很干净铺着白色瓷砖、灯是白荧光灯，墙壁也是白色的，这种纯净的颜色应该有利于病人舒缓情绪。活动厅一面墙挂着一台没有开启的电视，室内有一台饮水机，两个磁卡公用电话。
厅内大约有百来人，男女老少都有，有人再随意散步，有人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本子上写话这什么，还有人在互相聊天，有人嘴里在嚼着牛屎一样的物质，墙上有几扇被铁栏杆隔离的窗户。
不过这地方还算平和安逸，姑且就当来度假一会好了，而且这很可能是一次既有趣的经历，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窜出来，我差点就笑出声来。我赶紧压住笑意，尽量将面部肌肉抚平，以免让他们发现我有病，虽然他们都认为我有病，我也怀疑自己真是病了。
“别看了，这不是你呆的地方！快走吧！”护士妹妹不耐烦的扯了我一把。
走到一个密闭的大门前，我突然有些心悸，这不像是医院，就像是监狱！我很害怕，不想呆在这里，转过身撒腿就跑。
几个护士迅速涌上来将我围困在中央，以压倒性的力量把我扭送进去了，重重的禁闭门、乘几次电梯、爬几条楼梯，终于到了目的地，像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一般。
他们把我推进了一个小房间，窗户是特制的，使用特制工具才能打开一点点透透风，玻璃是防弹的，房间里没有窗帘，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没有多余的东西。窗外除了光秃秃的树和楼房看不到什么风景。这里就是所谓的六区特护病房，其实跟监狱没什么区别！
我在他们眼中是碎尸杀人狂魔，而且有严重的妄想症，我的待遇当然与众不同。至于我到底有没有杀人，自己也弄不清楚了，或许真的是我干的，此时此刻我已经麻木了。
感谢法律，精神病人是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的，我现在只想积极配合治疗尽快康复，早日出院。
第一天他们并没有给我治疗，我知道房间里看不到的地方肯定隐藏着摄像头，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下，包括最隐私的洗手间都不可能脱离他们的视线。他们肯定在不动声色的观察我的病情，好对症下药。
第二天一早，还没有吃早饭，门开了，一个白大褂女医生带着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进来了，我大喜，终于要开始治疗了。
那名女医生让我躺在床上，给我量了量血压，然后用夹子夹住我的手腕，再用一根金属棒在我手腕和脚踝上各轻点了一阵，我数得很清楚，不多不少，一共二十四下。
“这是给你测经络，一共二十四个穴道！”女医生笑着说道：“现在我问你一些问题。”
她的题目和先前那个老头问的差不多，大多是和情绪有关的选择题，像“别人在聚集议论时，你是否会觉得他们在议论你”这一类的。题目很多，足足有就是个，我都被搞晕了，都不记得她问了些什么，我又怎么回答的。
女医生在本子上画勾画叉，最后她告诉我：“你经络受堵，三焦不通，问题很严重！”
我连忙问道：“医生，我的病好治吗？”
“这个嘛，要看李主任的了，他现在正在研究一种新的疗法，你愿意配合他的治疗吗？”白大褂望了望中山装男子。
“这个自然，只要能尽快恢复，我不在乎用什么手段！”我很期待他会用什么方法来治疗我。
中山装男子走过来，严肃的说道：“我的疗法不用药，但可能会有些痛苦，你能接受吗？”
“李主任，我不怕！只要能尽快好起来，我不在乎吃点苦头！”我坚定地说道。
“好吧，你躺下！”李主任僵硬的扯动了一下嘴角。
我照做了，李主任变戏法一般拿出几根绳子把我的手脚都绑在床架上，又掏出一大把电线来，不一会儿我的手腕、太阳穴、腹部都连上了电极。他这是要用电击么？我紧张起来，全身僵硬。
“放轻松点！”李主任的男中音很有磁性：“想象自己躺在一片广阔的草原上，绿绿的青草，天上飘着白云，一朵，两朵，三朵……”
我的身体逐渐放松了，感觉自己在天空飘荡，身边朵朵白云……
“二十朵，二十一朵……”他那充满魔力的声音让我听起来很温馨，很有安全感，眼皮感到有些沉重，我都要快要睡着了。
就在这时候，眼前一黑，脑袋像被重物砸了一下，我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四肢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好在没多久就停止了，李主任冰冷的声音响起：“好了，第一次治疗结束，观察几天看看效果！”
他们出去了，我躺在床上全身乏力，四肢发软，太可怕了，这种电击疗法和电刑差不多。从门上窗口地进来的早餐我都没有心思去吃，感觉很难受，很想呕吐，但趴在马桶上却没有东西可吐出来。
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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