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源源不断地把冥力灌入黑剑之中,描准了蛮牛蜥那颗丑头,蓄势待发!只要杀死蛮牛蜥,这些巨蜥必然大乱,介时便何趁乱潜入铁门。
好一个如意算盘!
只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只要给我三分钟!”燕争说,三分钟的量,估计能杀死蛮牛晰了。
“我给你三分钟,谁给我三分钟啊?”贝坚急道。
“呃……这我也给不了啊。”怪人很尴尬。
棋星一听燕争需要帮助眼中便闪起了光,忽然想起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重重地哼了一声。
冯千踏上前一步,道:“我给!”从腰间掏出一个比巴掌大些的布袋。
这种布袋燕争在张归本身上见过,也在白为雪身上见过,那是符囊。
冯千是道门创始人李一树首徒冯乾的直系子孙,会些道术也不奇怪。
但贝坚却很奇怪:“你居然要用道术了?”
冯千点了点头,轻道:“生死关头。”说着抽出一张黄色符咒来,眼观鼻、鼻观心、气沉丹田,念起了咒。
仅是瞬间,术毕。冯千猛地睁圆了双眼,大喝一声将符咒向前扔去,只见黄符竟凭空烧了起来,飘至蜥潮中突然爆发出一个巨大的火球!
黄沙眼中的巨蜥分工明确,有些负责外出捕食,有些负责照顾新生儿,而燕争面前这些巨晰则负责听从蛮牛晰的指挥,扩建洞穴。
这也就导致了这些巨蜥从未出过黄沙眼,连太阳都没见过,更别提火焰了。它们的双目早适应了黑暗,面对突然爆发的强光,一时间竟被致盲!
不过那火球说是巨大,可也是对比燕争等“人”来说的。对于巨蜥,也不算太大,那些烈焰竟是连它们的鳞甲也未烧穿。除了致盲,也没其它作用了。
怎么说呢,你以为你扔出了个手榴弹,却发现是个闪光弹……
“这是我爷爷留下的符咒,我写的符决没这么强的威力!”冯千解释道。
还解释个屁啊!晏叩道那个二流子道士都能随手点燃符咒,你爆个火球还要那么久啊?
还有,你爷爷不是李一树首徒吗?张归本可是他的师弟,人家手里都是有紫符的,你爷爷拿个黄符就当传家宝?连白为雪都能写出蓝符来好吗?
还有,你那语气还带着点小骄傲是什么意思?李一树道徒,就这地位,当年在道门之中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黄符?嗯?很骄傲吗?
但不管怎么说,这枚发挥了闪光弹作用的“手榴弹”还是完成了它“弹”的便命。阻止了那些巨蜥……半分钟。
巨蜥晃着脑袋,片刻间恢复了视力,而且发现这东西似乎没什么威力。低声吼叫着,慢慢向燕争等人逼近。
燕争甚至听到了巨蜥们发出的低觉的呼息声。
第144章 铁门后的密秘()
“说好的三分钟呢?你个大骗子!”燕争无语。
甲未中孚看了一眼地上犹自燃烧的星火,忽生一计,喝道:“他们怕火!点着衣服!”
贝坚一听,连忙脱了上衣,点着了用刀挑着,对着蜥群挥舞。
这自然伤不到巨蜥,只是这些爬虫们一生生于地下从未见过火焰,而野兽对火的恐惧更是刻在了血液里。
这些巨晰一时间被震住了,顿了顿脚步。
冯千和怪人也不敢落后,跟着点着了衣服。
衣服在这四人手中舞成一堵火墙,蜥群一时不得上前,但也将他们团团围住。
“我说兄弟,我们可把宝全压你身上了,你那一招不灵,咱可全完了?”甲未中孚问燕争道。
“嘿,地上都是这些臭虫的屎尿,否则爷们放把大的,来个火烧连营,那也不用燕子出手了。”贝坚笑道,就好像面前那些巨蜥是小猫小狗般,心态那叫一个轻松。
说话间衣服已燃尽,不得已,只好连裤子也续进去了。
“流氓!”棋星捂着眼睛气道。
“哪儿流氓了?我们里面不还有打底的吗?”贝坚抓了抓屁股道,内裤是打了个底,但也不比什么都没有好多少。
怪人觉得自己的裤子太破,又见甲未中孚身上那件黑色斗蓬又大又厚,燃起来肯定持久,伸手便要去抢。
“嗯?”甲未中孚把脸转向怪人,脸被斗蓬遮着,只露出一只下巴,可声音中却透着凌厉。
贝坚两手甩着燃烧的裤子,一脚把怪人伸向甲未中孚的手踏开了,笑道:“人家是墨字的人。”
怪人当时就把自己的裤子脱了,点着了甩成一道火圈,对甲未中孚赔笑道:“对不住,我烧我的,我把内裤烧了都不动您的!”
“嗯。”甲未中孚也不答话,冷冷伫立在火墙之后。
“你不用烧你的内裤,因为我已经准备好了。”燕争手腕一转,黑剑颤抖着,一声剑吟回荡在山洞之中,那是它渴望战斗的怒吼!
“去!丑牛蜥受死吧!”燕争出手,一道黑影出现,掠过茫茫蜥群,击中了……蛮牛蜥头顶的石壁……
“轰!”
蛮牛蜥毫发无伤,甚至还想笑。
“燕子!准头啊,准头!你描的哪儿?”贝坚风光时,手下也数百有弓弩手,对于这样的失误,这个治军严格的团长是绝对不允许的。
“呃……我的灵力刚刚都用完了,没打到你们就不错了。”燕争也没办法啊。
不过说真的,这准头也是绝了,那么大个蛮牛蜥,想不打到它也挺难的。
“桀桀桀……”蛮牛蜥发出一连串怪笑。
现在连裤子也快烧完了。
“不是我不想烧内裤啊,只不过它太小,一眨眼没,而且我想死得有点尊严。”贝坚看着渐熄的火燃说道。
幸好,现在还未到绝境。
一阵吱吱响动,被燕争击中的石壁,蹋了。巨石如雨般倾泻而下,蛮牛蜥首当其冲!
巨石片刻间为蛮牛蜥筑起一座巨大的坟墓。
燕争虽然没有直接击中蛮牛蜥,但他的计划还是很成功的,蛮牛蜥一有难,手底下那些“蜥子蜥孙”们当时就慌了,全扑过去刨老大去了,更何况刨土本来就是他们的拿手绝活。
“不用烧内裤了,趁现在!”
大家趁乱跑到铁门之前,铁门的意思就是一扇门挡在你面前进不去,除非你有钥匙,或者撞开。
“让开,我来!”很自然地,大家都没有钥匙,于是贝坚大喊一声拨开众人,飞起一脚踢在铁门之上。
这一脚注入了他全身的力量。
如果说怪人惹到燕争一众是踢到了一块铁板,那么此刻,贝坚则是实实在在地踢在了比铁板还厚的铁门之上。
贝坚的脚没断已经是铁门给足了面子。
但这铁门不知在黄沙眼中伫立了多久,虽不受风霜雨雪,但洞中血气氤氲,受到的腐蚀绝不比外界少。这一脚竟将铁门踢开了一道手掌厚薄的缝隙,一股寒意从中涌出。
显然是门后的锁头或门闩不堪岁月的侵蚀,被一脚踢开。
“好样的,再来一脚就成了。”燕争看着荒乱的蜥群,担心他们随时会扑过来。
贝坚却疼得龇牙咧嘴,撸着小腿喊道:“我不行了,再来一脚我就废了!”
阿丑刚刚异化后的虚弱之感稍消了些,“吼”地大叫一声向铁门冲去。
燕争知道,它是在喊:“我充满了力量!”
只听金石相撞之声大盛,铁门竟在阿丑这一撞之下洞开。
门后寒气汹涌而出!
“宝贝我来了!哈哈……”怪人怪笑着冲入门内
贝坚大叫一声:“哪里逃?”不顾小腿的伤痛追了进去。
其余人随之而入。
冯千最后一个进去,反身关上了铁门,打开提灯,只见脚下横着一条脚掌粗细的铁条,想来便是这铁门的门闩,只是搭挂门闩的零件被贝坚和阿丑一踢一撞给弄坏了。冯千俯身扛了起来顶在铁门之上。
虽说这铁门最多仅容两人并肩进入,门外那些巨蜥体形太大难以进入,但总归还是小心些为妙。
提灯的光芒发散开来,燕争打量四周,眼前仅有一条甬道,与神眠墓的古朴不同,这条甬道由水泥砌成,想来年代还不算太远。
还没多看,前边黑暗之中便传来怪人的惨叫声:“放开我!你不是伤了腿了吗?怎么还能跑那么快?”
然后是贝坚得意的大笑:“要是老子腿不疼,没等你迈腿就把你砍了!”
燕争率先奔去,借着提灯的光,只见贝坚摁着怪人的后颈把他摁在地上,左膝顶在它后背,令其不得动弹。
“还想耍什么花样?”贝坚喝道。
怪人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来,贝坚用刀背拍了拍怪人的脸,笑道:“你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借着提灯的光,只见怪人的眼不断向甬道深处瞥。
“里面有什么?你冒险进到这里倒底是为了什么?”燕争现了身,喝道。
“没,这里什么都没有!不信你问伍子。”怪人挤了个笑颜,从包中掏出木手伍子向燕争等人晃了晃,可一双眼睛仍是不断向甬道深入瞥去。
不消说,怪人仍在骗人。
贝坚怒不可遏,一把夺过木手,怒道:“你发什么神经!拿个破玩意儿还起了名字,我告诉你,再不说实话,我一脚把它踩烂!”说着挥臂甩木手在地,抬腿作势要踩。
怪人扑过去想要抢回伍子。燕争对着阿丑一瞪眼,这只小老虎便挡在了怪人面前,低吼着,仿佛怪人只要一有动作,便要撞向去。
阿丑的铁头怪人可是见识过的。
怪人咬着牙想了半晌,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好,我说,我说!到了现在不说也不行了。”
贝坚嘿嘿一笑,一弯腰捡了木手随手抛着,笑道:“现在我听你说,你说一句谎我掰断一根手指,说两句我掰两根!”
“别掰!我说真话,真话。其实黄沙眼里有黄金……堆成山的黄金!”怪人压低了声音,尽管这里没有其它人,但好像还是害怕别人听到似的,转头向甬道深处看去。
怪人好像看到了尽头数量惊人的黄金,在黑暗中闪着夺目的光,将甬道照亮,将整个世界照亮,将怪人的眼睛也照亮了。
第145章 什么鬼?不是鬼()
怪人看着甬道深处的黑暗,像盯着恋人的面庞。
贝坚冷冷一笑:“我看你真是疯得太久了,你要说这黄沙眼里有黄沙我信,黄金?别逗了。”言下之意自是不相信怪人的话。
甲未中孚却摇了摇头,抚着甬道的水泥墙道:“你们年纪还小,没听说过……我本来也以为只是个假得不能再假的传说罢了,可是这……”
怪人沉吟道:“他们还小,所以不知道,伍子啊,这黄沙眼里的情况跟传说中的一样,可还假得了吗?”
甲未中孚和怪人齐齐叹息了一声,忽然一同低声唱道:“黄天赐下黄金来,黄金却由黄沙埋。过得百眼迷宫窟,直去即得无尽财。”
甲未中孚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咂了咂嘴,道:“这两句话在我小时候常听人说,整个平焰城没有人不知道的。我也曾幻想…那时候小,还有朋友,还有幻想,幻想找到黄金,过过他妈的人过的日子。后来被父师一通骂,‘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天生的贱命,天下跟好字沾边儿的事都不在你命里,更别想!想多了人就懒了,就开始讨厌你的命了!’……”
怪人似乎与甲未中孚陷入了同样的回忆中,嘴角跷着,眼中荡漾着幸福的笑:“大家谁不想找到黄金?整个平焰城的人,一大半都去找黄金了,仗不打了,兵也不征了,费有心还发饷让人找黄金,一时间大家都有活儿干了,也就有饭吃了。”
“费有心是谁?”燕争没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季白山之前的城主,突然暴病而亡,一点征兆都没有,可谁都知道,就是季白山干的。”贝坚道。
甲未中孚接着说:“当时费有心发动数万人去找黄金,后来嘛,正如贝兄弟说的,死了。季白河就站出来说费有心劳民伤财,骗大家找不存在的黄金,他的死是天道降下的惩罚。
这时侯黄金都找了十多年了,大家也觉得太累,想放弃了,便都去拥护季白山。可是啊,呵呵……”
怪人抢着说:“费有心是不是季白山害死的,咱不是朝花会的,也不知道,但我看是八九不离十,反正这就么样,季白山座上了城主的座儿,被平焰城的人拥上去的。
可笑啊可笑,费有心在时大家找黄金是累些,可倒底有口饭吃,等季白山上来,税一下子重了数倍,得!”
怪人两手一摊:“连饭也没得吃了。我爸爸妈妈都给饿死了,这才知道费有心的好,我要证明他是好人,只有先找到黄金!”
怪人喘了口气道:“季白山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说费有心是个骗子,我就偏要把黄金找出来,证明他不是个骗子。”
大家一时间沉默了,想不到怪人还有这么一段心路。贝坚却冷笑道:“为这虚无的事浪费这么多年光景,为什么不找季白山拼了?”
怪人激动了,“你知道季白山手下有多少兵?他的弟弟季白河你们知道吗?当年可是费有心手下第一猛将。费有心也是因为他才在手底下给季白山安排了个差事,才有了后来季白山这混蛋的发迹史。”
说到这里大家忍俊不禁。
“你们笑什么?”
贝坚哂道:“你可知道季白山已经死了!”
怪人愣了半晌,而后大笑起来,手舞足蹈个不停:“对啊,我在这里这么多年,肯定是瞎老天终于长了回眼,把这狗东西的命给收走了!”
“不是,才不是呢!是燕哥哥长了回眼,把那狗东西收走了!”棋星一听有夸燕哥哥的机会,便急不可奈地跳了出来。
怪人来不及想眼前这个小女鬼哪儿来的,惊道:“燕争是哪家军队的首领?是水阴区的区主吗?”
“哼,他才不是什么破军人呢,更不是区区那个……嗯,什么区主!我的燕哥哥就是我的燕哥哥!”
棋星一句“破军人”,无疑把贝坚等人全得罪了,但对于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