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墓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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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墓客栈-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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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星八世生前为最后一世圣女,其时正值外敌入侵,带领巫疆众部顽强抵抗,大大小小战争参加过不少,每次都是九死一生,临战经验极为丰富。

    而飞魁死后便做了陨光鬼家的老板,与鬼对招次数并不少,但却无生死相搏的经验。至少在这一方面,已落了下风。

    棋星八世刚钻出冥符世界就见硕大的狗头撑在眼前,身子比脑子反应快,就地一滚躲过乱咬的狗牙,顺势抱起下颚处的棋星,滚了几滚脱离了危险。

    棋星八世这次出手看似简单甚至还有些狼狈,但时机和对飞魁攻击的预判拿捏的正好。若是贝坚这等常年混迹战场的打架老手看了,定然会拍手喝彩。

    脱离危离后棋星八世一跃而起,随手将棋星丢在一旁,冷声道:“尊身蛊的炼制方法不都告诉你了,为什么这么弱?”

    燕争冲到棋星边将她抱在怀中,见她受伤不重,这才放下心来。

    而飞魁那硕大的狗头扔紧随其后。飞魁力气将尽,速度也越来越慢。

    棋星八世将眼一眯,对棋星道:“你连这个强弩之末的东西都解决不了,真是把圣女的脸丢尽了!”

    说着向飞魁跃去,半空中翻一个跟头,在飞魁狗头疯狂撕咬间隙于狗鼻上一按,再次跃起,翻上狗头头顶。

    飞魁觉出棋星八世欺上头顶,如落水狗上岸一般甩动狗头想要把棋星八世抖落。

    棋星八世弯了弯嘴角,似在嘲笑飞魁的不自量力,伸手揪住飞魁的狗耳,另一只手插入耳朵孔里,牢牢地定在上面,不至于被甩落。

    活人的身体是由血肉组成,而之于鬼,便是灵魂和死气。而棋星八世从飞魁耳中掏出的正气便是这些。或者你可以把飞魁类比血肉之躯,棋星八世正从一头巨大的怪物耳中掏出他的血肉、他的脑浆。

    飞魁因痛发出一声巨吼。

    棋星八世接连掏出一团团黑气。飞魁的吼叫声也越发弱了,无为挣扎。

    八世见此从狗头上跃下,又从嘴中钻入,不知到里面搞什么名堂去了。但看得出,飞魁很是痛苦,也因剧痛的刺激再次振奋起来,仰天长叫——发出最后的叫声。

    而后,飞魁身形化做一阵轻烟飘散。

    月光刺破这些烟雾,因为丁达尔效应的原故在局部留下一道道光柱。微风轻抚,轻烟渐渐散去,露出棋星八世的身影来。

    棋星八世双手、口中都有一团黑气,正化作轻烟缓缓飘散,两只眼睛在月光下露出红色光芒,直勾勾地盯着燕争。

    棋星看着自己的前世杀死了飞鬼,危机已除,而自己正躺在燕争怀中,简直没有再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于是又向燕争靠了靠,恨不得靠进他的胸膛中,却装作惊恐的样子道:“燕哥哥……我、我怕!”

    燕争紧了紧胳膊,轻道:“不怕,我在这里。”

    棋星八星吐了口中那团黑气,干呕一声怒道:“你是圣女,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说着脚尖轻点,如飞燕离巢冲向燕争,离得近了挥掌出去,手下毫不留情,竟似要杀燕争。

    “你要干什么!不许伤害燕哥哥!”棋星高喊,可已晚了。

    燕争怎么可能想到棋星八世会伤害自己,等回过神来已被击中,口吐一股黑气,仰头栽倒。

    棋星八世双手扼上燕争喉咙,竟想把燕争扼死!

    谷渊之前被飞魁打伤,这会儿才缓过神来,突然见到一个和棋星一模一样的女鬼打飞魁打伤,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这个女鬼打翻燕争。

    谷渊忙从黑绳中脱身而出,拉起棋星八世喝问:“你不是老板娘吗,干嘛要杀燕老板?俗话说得好啊,床头打架床……”

    棋星八世愤然回首。

    谷渊只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盯上了自己。那一刻谷渊想起了黑绳盯上猎物时的眼神。

    那双血红的眼睛眯了起来,像血红的新月。

    “有杀气!”谷渊立刻松了棋星八世,急退一步。

    棋星八世正好挥手斩向谷渊脖颈,也因他的退步而击空了。

    谷渊从未看到过如些决绝地出手。

    谷渊自认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人。蛀者跟冥灯宫缠斗数十载,谷渊自然颇有战功,否则你以为他为何能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卒成长为平焰城头领?

    可即便是最杀狠的鬼出手时,哪怕下最狠毒的杀手,也多多少少带着些犹豫,或者说余地。

    毕竟杀自己的同胞没那么容易,这种犹豫是刻在骨子里的同根相连。

    可若要谷渊形容棋星八世这次出手,只有三个字:“不是人!”

    就好像棋星八世眼中自己不是同类,因而出手毫无留情。就像劈了二十年柴的农夫一早睡醒,揉着惺松睡眼提起斧头劈断一根木柴般熟练而随意。

    现在,谷渊觉得在棋星八世眼中,自己就是那根柴禾。

    接下来几章笔法可能会有些变化,也是为了尝试更好看、更适合自己的写法。

    本章完

第90章 重伤() 
棋星八世一击不中,丢了燕争再向谷渊出手。

    棋星八世的修为虽然不高,但临知经验极为丰富,招招都下杀手。而谷渊与飞魁战斗时本就负伤,此时竟落了下风,随时有生命之危。

    燕争飞剑出手一次,命灯爆燃两次,身体已然被掏空,又被棋星八世打伤,连站也站不起来,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坐着,一脸蒙逼,不知所措。

    八世心中杀意盎然,与之同命相连的棋星亦能感知。

    棋星不知道为什么八世要毫无理由地对燕争和谷渊出手,而且好似有血海深仇一般,招招狠下杀手。

    而现在谷渊、燕争都已受伤不轻,而自己对于战斗之事一窍不通。难道只能看着棋星八世疯下去?

    棋星对着八世喝道:“你快住手!”

    八世只是回首看了一奶棋星,狞笑一声再次出手打中谷渊,谷渊一口黑气喷出。

    燕争缓了缓,站了起来冲向棋星八世,去帮谷渊的忙。

    棋星八世见燕争走近,以一对二的局面将成,斗意反而更盛,轻叱一声冲向燕争。

    燕争伸手想挡,却被棋星八世扼住手腕。谷渊见燕争被制,不用说,下一刻棋星八世必要取他性命,不由得方寸大乱去救燕争。

    棋星八世瞅准了谷渊的破绽,一脚将他踢飞,又反剪了燕争双手,一手按在后心咧嘴笑着看向棋星。

    只要棋星八世一发力,燕争必死无疑。

    “燕哥哥不是敌人,你为什么要杀他?”棋星跑向燕争,边跑边喊。

    棋星八世仍不说话,右手高举过头顶就要向燕争斩落。

    棋星离得高远了,不及相救。这时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燕争和悬在他头顶斩落的那只手掌。

    对于燕争的关心和对燕争争离去的恐惧超出了棋星精神承受上限。就像活人面对自己承受不了的事时表现出的歇斯底里。

    而在鬼身上,这种事情常常引起命灯不受控制的爆燃。

    绿火包裹了棋星。

    袁冰已躺到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发着呆,而她身旁的厄运却目睹了全部过程。

    常人看不到的是,在棋星爆燃命灯的同时,绿火顺着棋星与八世间的命理之线烧了过去,几乎是同一瞬间,棋星八世也被绿火包裹。

    “住手!”棋星使出全身力气尖叫道。

    厄运看到棋星与八世间的命理之线抖个不停。

    八世便忽然动不了了,就你被无数看不见的线绑住一般,八世觉得自己斩落到一半的手掌没能把燕争杀死,就像剥去了皮的橘子却硬是下不了口一般,憋屈。

    八世身不能运,眼珠一转盯上了棋星,冷言道:“你是主身,你说了算。”但还是试了试想摆脱棋星的控制,但却只能让手臂轻微晃动一下。

    燕争这才没被杀死。

    棋星似乎觉出了自己和八世之间存在着某种特别的联系,于是能过这种联系想把八世送回自己的冥符世界之中。

    八世还在抵抗,但身形却如抻长了的皮筋一般,被棋星的冥符镜子吸着。

    棋星想把八世送加去,但八世不想回去,双方开始了一场没有绳子的拨河比赛。

    爆燃之下,棋星命灯的灯命不断减少,终于,八世支持不住了,轻道:“摊上你这个主身可真是倒霉。”忽然又笑了起来,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燕争?”

    棋星急道:“为什么!”

    “我喜欢,哈哈……”八世忽然化一道长影钻入镜子之中,只留下一串笑声。

    燕争差点被棋星八世杀了,却只是因为她喜欢?

    嗯,这很棋星。不得不说要不是棋星现在把精力都放到燕争身上,还指不定要害多少人。

    燕争忽然想起棋星对自己说过的话:“我高兴起就爱上第一个对我表白的人,不高兴时就杀死第一个见到的人。”

    棋星还真是一朵奇葩啊,上一世、这一世都是如此,而且听棋星说那个噬杀的还是八世,前面还有七世,要都是如此,那可真是不得了。

    众人看着满地被飞魁狗头咬出的坑坑洼洼发了会儿愣,只觉得如梦幻一般,接着才手忙脚乱地送燕争、棋星和谷渊去神眠墓疗伤。

    袁冰还在床上发呆,只觉得屋外传来车小驴慌张的叫喊声,等她反应过来推窗向外望时车小驴已到神眠墓里去了,只好看着一地月光奇道:“小斯,是我做梦吗,怎么感觉有人在叫?”

    棋星和谷渊受伤不重,特别是谷渊,站在燕争身旁指着自己和黑绳身上的伤处叫嚷着说是工伤,要燕争用房钱充医药费,车小驴见燕争因伤至于神情迷糊,便把谷渊拉一边理论去了。

    棋星则把拉燕争到了神女室。

    燕争只觉得命灯灯油正不断减少,虽然速度不快,但对于刚刚爆燃过命灯,灯油原就不多的燕争来说无疑于雪上加霜。

    命灯灯油不断减少一直是燕争的隐患,只是平时灯油充沛,一时也没觉出有什么妨碍。现在方知是坝上蚁穴,稍有不甚便有溃堤之厄。

    棋星不知燕争的情况,扑在他身上,一边推攘着一边哇哇大叫——如果鬼能哭的话她的泪水估计都能把燕争淹死了。

    燕争现在已在神眠墓中了,这点伤还不至于致死,但棋星这么推攘着,又怎么能安心疗伤,想开口告诉棋星,却因伤重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祈祷她早些推累。

    棋星叫道:“燕哥哥你快醒醒啊!”

    燕争腹诽:“你不推我倒能快点儿醒过来。”

    “你怎么不醒呢?你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

    “现在还死不了,你要是继续推下去就不好说了。”

    “我都答应老鬼要保护你的,你之前还说过呢。都是我不好,不爱修炼……”

    燕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想:“我说让你保护我只是为了督促你修炼,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一个大男人让你保护那不把脸全丢了?”

    可惜燕争不是棋星的鬼仆,心意不相通。棋星也就听到不燕争的心里话,只是一个劲推攘着,把燕争推得如浪上小舟摇摆不定。

    “燕哥哥,我一定答应你,以后好好修炼,好好地保护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那你倒是别推啊!”燕争灯油更少了,眼看见底。

    棋星忽然不推了,燕争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听到一阵窸窸窣窣,接着是棋星低语不断:“炼出尊身蛊就能变强,炼出尊身蛊就能变强,炼出……”

    低语声却又戛然而止,燕争想来棋星是钻进冥符之中了。于是抓紧疗伤,生怕棋星不知什么时候又突然出现,来打扰自己疗伤。

    神眠墓之力被调用,燕争凝炼死气为冥力,堪堪抵住了命灯灯油减少的速度。等精力恢复一些,凝炼冥力的速度快了方能重新聚集灯油,那时方能活动自如,只是不知道用多少天了。

    本章完

第91章 神之墓() 
神眠墓一如渊底之水,任他水面上昼夜更替,兴风作浪,墓中不变的是止水无波。

    自燕争疗伤已过去数天,命灯灯油好说歹说是聚上来了,这才悠悠醒来。

    神女室一如之前静谧,只是偶尔阿丑觉得无聊了便撅着屁股跷着尾巴,绕到啾啾鸟身后练习猫科动物擅长的偷袭技能,却被啾啾鸟警惕地发现,并投去不屑的眼神。

    阿丑大张的猫爪无处安放,只好就地打个滚,顺势卖了个萌。

    大度地啾啾鸟也不再追究,将头埋进羽翼间挠挠痒,然后接着闭目养神。

    只是看不到棋星。

    “小棋……”燕争喊了几声棋星。

    啾啾鸟扑扇着翅膀,用嘴啄了啄项间镜子,“啊”地向着燕争喊了一声。

    “哦——!”燕争摸摸脑袋,拿出冥符酒壶里的灵魂团捏了起来:“小棋还在修炼呢?”

    “啊!”啾啾鸟点头。

    “还真是用功啊。”燕争欣慰的点了点头,就像为闺女操碎了心的家长,一早醒来发现贪玩儿的孩子居然在读书一样惊诧又开心。

    话说回来,燕争看着手中被捏得不断变挽形状的灵魂团。之前每次酿酒都会匀些灵魂融到灵魂团中,以增加其中杂质,进而煅炼自己提纯的能力。

    灵魂团不见大多少,但捏起来却费劲了许多。燕争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灵魂团的了解越来越深入、细致了。冥力如黏乎乎的舌头,探入灵魂团中随意一“舔”便能勾出许多情绪杂质。

    对于这些情绪质杂,燕争发现用处真的不小,先后在张二光、莫有才身上试过,效果颇佳。只是用的都是主恐惧的黄色情绪,其它颜色的情绪还不知道有什么用法。

    燕争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些颜色用在莫有才身上试试了,然后才想起车小驴把莫有才带到贝坚那里去了。

    “唉……”燕争叹口气,硬生生把这个好奇心压了下去。

    伴随着燕争这一声叹息,大阳收起苍凉的光,一步步走下地平线。夜风又起,吹过木叶与山峰,为万物生灵唱起摇蓝曲。

    然而有些生灵却是夜行的,比如阿丑、比如……老鬼。

    于是老鬼醒了。

    “你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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