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捉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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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捉鬼人-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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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儿。

    于是,我跟着小庆到了小庆大爷家里,索性小庆大爷的几个儿子都没在家,就小庆大爷跟大奶在家,这叫我松了口气。

    这时候,小庆的大奶还在床上坐着,还是过去那张床,家里还跟我上五年级来他们家时没啥两样儿,唯一不一样的,张老头两口子看上去更老了。

    见我跟小庆进门,张老头儿笑着跟小庆打招呼。这个小庆呢,父亲兄弟姐妹九个,他们家里孩子也多,他亲爷爷亲奶奶最不待见的就是他,有啥好东西都是藏着掖着、背着他给别的孙子,不过他这大爷跟大奶倒是挺喜欢他的,每次小庆上他大爷家里玩,家里有啥吃的,老两口子就给他拿啥。

    这一次,小庆他大爷从里面拿出两块“方酥”,是一种点心,我们小时候最流行这个点心,他大爷给了小庆一块,给了我一块。

    小庆当即给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叫我到床边给他大奶看看,我吃着方酥走了过去。

    小庆大奶,跟过去一样,还在床上坐着,背靠着墙,头发依旧乱蓬蓬的,不过白头发更多了,冷不丁的,感觉很像电影里的那个祸害小孩子的女特务、老巫婆。

    走到床边,我打眼朝她脸上一看,一脸阴沉,白里透黑,看着那感觉都叫人不寒而栗,而且从她身上发出一股子,叫我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很不对劲儿。

    我一欠身子,坐到了床边,这时候,小庆的大奶居然慢慢把头抬起来,我又朝她脸色一看,脸色的黑气少了很多,小庆大奶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咋来了?”

    一听这话我就懵了,赶忙说道:“我跟小庆来看看您。”

    小庆的大奶笑了,说道:“我记得你,你叫刘黄河,对不?”

    “对……”我刚说出一个“对”字,小庆的大爷激动起来,快步走到床边,说道:“孩儿他娘,你、你认人了?”

    小庆的大奶把眼神又看向了小庆的大爷,冲他大爷笑了笑,说道:“认人了,啥都记起来了,那东西……那东西走了。”

    “啥东西?”我赶忙问道。

    小庆的大奶又看向了我,说道:“黄仙娘娘呀,这一阵子呀,她总来找我,跟我商量着,给她摆牌位,在家里供着,她就能保俺们全家没病没灾儿,还能保俺们两口子长命百岁,黄仙娘娘还说了……”

    没等小庆奶奶把话说完,我见小庆大爷皱起了眉头,小庆大爷打断道:“你咋刚说两句,就又不照号儿咧。”

    我赶忙对小庆的大爷说道:“大爷,您先别急,等奶奶把话说完。”转脸我又对小庆大奶说道:“奶奶您接着说,接着说。”

    小庆的大奶轻轻点了下头,接着说道:“黄仙娘娘还说了,咱家新盖的驴棚子,墙角压了她的仙洞,要不咱家就得把驴棚子掀了,换地方重盖,要不就得给她摆上牌位,在家里供着她,不然咧,过不了几年,咱家里的人都得死绝户喽。”

    小庆大爷家这个驴棚子,其实是一间小房子,我对这个驴棚子特别有印象,坐南朝北,在小庆大爷家宅子的南边十多米处,里面东边放着草料,西边有个石槽,石槽后面拴着一头叫驴。后来经常跟小庆强顺他们爬上驴棚子,从上面往下跳,还去那墙窟窿里掏过麻雀。

    小庆的大爷听小庆大奶这么说,连忙朝屋外看了一眼,对小庆大奶说道:“你小声点儿,要是叫咱仨儿子听见咧,还得跟你吵吵。”

    小庆大爷话音刚落,老大恨天高迈脚进了屋,这把我们全屋子人都吓了一跳,恨天高可能把小庆大爷的话听去半截,眼睛一扫屋里所有人,随后不算客气地问张老头儿:“爹,你说跟谁吵吵咧?”

    小庆大爷脸色一变,说道:“没谁,没谁,我在说别人家的事儿。”

    恨天高啐了一口,说道:“自己家的事儿还管不来,还说别人的家的事儿……对咧爹,家里还有钱么,小儿子病咧,给我弄点儿钱,我给他看病去。”

    小庆大爷一听,立马儿把脸苦了下来,说道:“老大呀,家里哪儿还有钱呢,要是有钱,我早给你妈买要去咧。”

    恨天高闻言,立马儿瞪了小庆大奶一眼,恶狠狠的说道:“都是你个老不死的,见天儿的生病,把钱都花光咧。”说完,摔门出去了。

    小庆大爷看着老大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从腰里拔出烟袋杆,吧唧吧唧抽上了。

    这时候,小庆的大奶说道:“孩儿他爹,我看……咱就偷着给黄仙娘娘摆个牌位供着吧,要不咱家以后就不能安生了。”

    小庆的大爷没说话,小庆问道:“大奶,那牌位供咋摆呀,我给你们摆。”

    小庆的大奶看了看小庆,笑了。我这时候说道:“奶奶,我知道牌位供咋弄,要不我跟小庆一起给你们摆一个吧。”说着,我从身上掏出针包,在自己手指头上扎了一下,又说道:“奶奶,我的血能辟邪,我给您眉心抹上一点儿,那个黄仙娘娘就不能上您的身了。”

    给小庆大奶抹了指血以后,小庆大奶又精神了不少,居然撩开被子下了床,这叫小庆大爷惊讶不已。我趁势对小庆大爷说道:“爷爷,我看你就想法子给那位黄仙娘娘摆个供吧,其实也很简单的。”

    小庆大爷看了看我,又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咋摆吧。”

    我赶忙说道:“等我回家跟我奶奶商量商量,明天我再过来。”

    离开小庆大爷家,我跟小庆分开,回到家里,奶奶这时候刚好没啥事儿,我就跟她说了小庆大爷家的事儿。

    奶奶听完就说,跟上次胡慧慧家那条胡同里的一样,也弄个小庙,小庙里放个牌位。

    我就问奶奶,为啥咱们村里这么多仙呀妖的,奶奶笑着说,哪个村里都多,只是你不知道。

    第二天放学,我跟小庆又到了小庆大爷家里,我把我奶奶跟我说的,跟小庆大爷说了一遍,小庆大爷听了立马露出一脸愁色,最后他说了,主要是担心他那三个儿子不同意。

    小庆的大奶就说,别叫他们三个知道,咱们偷着做。

    最后,我们把小庙的位置选在了他们家后院的红薯窖里,这红薯窖已经废弃好几年了,里面早就啥都没有了,入口有块木板盖着,木板都腐朽的不成样子了。他们那仨儿子很少往后院来,更不可能没事钻红薯窖。

    两天后,是个星期天,趁着张老头儿那仨儿子都出门干活了,我跟小庆还有小庆的大爷,三个人齐动手,用黄泥麦秸草,垒了一个不到一米的小庙儿,里面呢,暂时用黄纸叠成牌位状,在上面写上“黄仙娘娘灵位”,这就算成了。当天中午,小庆大爷买来一点儿肉,炒了几个菜,在小庙里焚香祭拜了一下。

    我那天呢,跟小庆在他大爷家里吃的中午饭。小庙盖好以后,一摆贡品,一烧香,小庆大奶立马儿笑着从床上下来了,嘴里说什么,本黄仙今后保你们全家平平安安。

    至此,小庆大奶能下床了,人也恢复了正常,原本以为呢,这就算完事儿了,谁知道,没过几天,小庆跟老师请假了,说是他大奶去世了。

    我就问小庆咋回事儿,小庆一脸难过地跟我说了原因。

    就在他大奶去世的前一天,那天刚好是阴历初一,小庆大爷跟小庆大奶晚上偷偷到后院红薯窖给黄仙烧香,不过,也挺倒霉的,偏巧给夜里起床撒尿的老二白孩儿瞧见了,老二白孩儿见老两口子大半夜的不睡觉,鬼鬼祟祟往后院跑,就偷着跟去看了看。

    第二天一大早,白孩儿不动声色地把这件事儿告诉了老大恨天高跟老三黑孩儿。

    当天下午,仨混账儿子一起下到地窖里把小庙给砸了,当天晚上,小庆的大奶一命呜呼,临死前还说着,叫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第三百五十二章 那黑槐树() 
叫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不过说来也奇怪,小庆大奶临咽气前说的这句话,短时间内并没有应验,相反的,在小庆大奶去世半年后,小庆大爷家这仨儿子居然全都不同程度的时来运转了。

    首先是二儿子白孩儿,白孩儿原本在我们村里山上开石头的,跟强顺的父亲王思河干一样的活儿,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小庆大奶去世以后,村干部鬼使神差的把白孩儿调到了村里的面粉厂上班。过去在我们村里,只要跟“公家”能沾上边儿的,都有油水可捞。就拿我们村这个面粉厂来说,它就属于是村里的、“公家”的,在里面干活的人,也都是村干部的亲戚啥的,过去我们这里的村民一到麦子下来以后,除了该上缴的公粮以外,麦子全部存进面粉厂,每家还发个面本,家里啥时候没面了,拿着面本到面粉厂取面。

    不过,到了后来,在面粉厂干活儿的这些人越来越黑,最后贪心不足蛇吞象,把村民们存进去的小麦全都倒卖了出去,卖的钱全都拿自己家中饱私囊了,想想这是啥性质,这可比贪污要严重的多,等于是不让村里人活了,把全村人的口粮给卖了。面粉厂好几个人因此给判了刑,原本红红火火的面粉厂也给这几个黑心肝的畜生弄倒闭了。

    不过,当时那时候的面粉厂,正火着呢,白孩儿从山上调进面粉厂以后,算是如鱼得水了,可着劲儿的往家里捞开了。半年以后,白孩儿吸着全村人的血富了起来,在面粉厂大楼的后面盖了一座体面的新房子,从老宅里搬了出去,日子过的是有滋有味儿。

    其次,是老三黑孩儿,黑孩儿原本是个泥瓦匠,也就是搬砖和泥盖房子的,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小庆大奶去世半个月后,老三黑孩儿成了一个盖房队的头头儿,村里、厂矿,十里八村的专门接盖房子的活儿,手底下还发展了二十几小工,而且接二连三的活儿不断,也是半年多点儿的时间,他也盖了一座新房子,从老宅子里搬了出去,这也算是发迹了。

    最后是老大恨天高,恨天高因为生理缺陷(个头儿太低),到外面找不到合适的活儿,一般都看不上他,他就跟着明军的父亲一起卖水缸。

    前面提到过,明军的父亲双喜,以倒卖水缸为生,每天天不亮,套上骡子车,拉上一车大大小小的水缸,到东边很远的村里子去贩卖。对了,之前写李芳的时候,提到过的那个监狱,我们这里的人管叫它“劳改场”,那个劳改场过去就是专门陶烧水缸的,双喜就是到那里买的水缸,然后再拉到外地贩卖。

    记得很早的时候,不是现金交易,都是拿粮食兑换的,每次明军他爸拉一车水缸出门,拉半车粮食回家。现在想想,我好像只顾着一味的写经历,把小时候的很多细节都忽略了,顺带着在这里提一下吧,

    我小时候水果很少,从没见过苹果跟桃子,最常见的就是柿子、核桃、山里红,不过这些东西都不是用钱买的,我们这一片儿倒是也有,不过数量没有那么多,都打山里过来的,然后用粮食跟山里人兑换,还舍不得用小麦换,都是拿玉米换的。一开始,这些东西不值钱,几两玉米兑换它们一斤,后来,这些东西越来越值钱,粮食越来越不值钱,几斤兑换它们一斤。

    言归正传,老大恨天高跟着明军他爸卖了几个月的缸以后,明军他爸生病了,至于啥病,等写到我上初三的时候,会详细写的。

    这时候,恨天高把门路也摸熟了,明军他爸因病进了医院,他就自己套上家里的驴子车,自己一个人干上了。谁成想,他这一干起来比明军他爸风顺多了,有时候一天往返两三趟,也是半年多左右吧,在老宅子的宅基地上翻盖了一座新房子,日子过的也算是不错了。

    不过,紧跟着问题也就来了。

    这时候,小庆的大爷还在老宅子里住着,这老大恨天高呢,因为是在老宅子的宅基地上翻盖的新房子,把小庆大爷的房子也给占了,老头儿没地方住,老大只能叫老头儿也住进了他的新房子里,不过时间一长呢,这老大心里就别扭上了,你个老头子仨儿子,整天的就住我一个人、吃我一个人的,那俩儿子你都白养了么,这可不中。

    恨天高就去找他那俩弟弟商量,最后商量下来了,兄弟三个轮流赡养老头儿,一个人一个月,也就是说,老头儿每一个月换一家,轮流在三个儿子家里吃住。

    就这样,大概过了能有半年吧,矛盾又出来了,首先是仨兄弟里最有钱的老二白孩儿,我发现很多时候,越有钱的人,越不是东西。白孩儿把老头儿从他们家赶了出来,说老头儿偏心,在他们家里吃着饭,却到老大地里干着活,给谁干活上谁家吃饭去,别来俺们家。

    小庆的大爷无奈,去找老大,老大一听就急眼了,这个月该着老二养你,为啥来俺们家,回老二家里去。老头儿又是无奈,到了老三黑孩儿家里,黑孩儿更急了,你给老大地里干着活,该着老二养你,跑俺们家里干啥,这里有我啥事儿?

    仨儿子踢皮球似的,把老头儿踢来踢去,谁也不叫老头儿进门,老头儿最后没办法,哭着到了他闺女家里,他闺女一听,上法院告他们三个!

    小庆的大爷就上了法院了。

    当时呢,我们省电视台刚好播出了一部电视剧,名字叫《黑槐树》,片头主题歌就是我们这里的童谣“小喜鹊”,也就是:小喜鹊,尾(以)巴长,娶了媳妇儿不要娘,把娘扔到山坡上,媳妇儿抱到热炕上,烙油饼,擀面汤,媳妇媳妇你先尝……

    小庆大爷接下来的遭遇,居然跟当时热播的这个电视剧里惊人的相似!

    电视剧里的演员全是土生土长的河南农民,里面还是我们河南的方言,本色出演。

    那电视剧主要讲的是三个儿子不赡养老娘的故事,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视剧里就有那么一段,大儿子家里最有钱,却不想赡养老娘,老娘上法院把大儿子给告了。

    小庆他大爷呢,上法院告的是他二儿子白孩儿。

    电视剧里面,法院来人了,要把那老娘的大儿子抓走,见法院动了真格的,这老娘不干了,归根究底还是心疼儿子,坐在法院的车前哭上了,嘴里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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