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捉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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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捉鬼人-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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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着没动,奶奶看了我一眼,又催促道:“赶紧去呀。”

    我这才不情愿地应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土堆西边儿,在土堆旁边找片草窝,我坐到了里面。等了能有十来分钟,传来了奶奶的喊声,我赶忙从草窝里起身朝奶奶走了过去。

    等我走到近前的时候,奶奶已经把酒盅放回了包袱里,包袱也给她背到了身上。

    我问奶奶,“奶奶,问出来了吗?”

    奶奶没说话,朝我一招手,我快步走到她身边,她拉上我顺着通往东村的小路就走。

    走了大概能有二百多米,奶奶停了下来,朝小路南边的麦地看了一眼,我顺着她的眼神一看,她居然在看麦地里的一截水渠。

    田间地头的水渠是很常见的,我们这里大多是些露天的土水渠,不过奶奶看的这节水渠是用水泥管子对接的,除非人为的把它砸开口子,要不然属于是全封闭的。

    这水渠呈圆筒状,内直径大概在六七十公分左右。这种水渠在我们这里倒也常见,不过不是专门浇地用的,用来从村里往外排水的。

    我们这里底下水位很高,在玫瑰泉还没干掉的时候,往地下挖不了两米就冒水了,每到下大暴雨的时候,水井里的水还会往地面上倒翻,村子里那些低洼的地方就会盛满积水,时间一长,坑里的水就会变质发臭,导致蚊虫增多。后来村民们就想办法往村外排水,也就有了这种全封闭式的水渠,又因为我们这里的地势北高南低,这种水渠也就全部在村子南边儿了。到我这时候,地下水位不算高了,村里也就不用着往外排水了,这些水渠呢,能利用的就利用上,利用不上的也就废弃了。

    这种水渠只要中途有口子,就能够爬进去,有时候我跟强顺他们也钻进去“探险”,里面空间极小,钻进去就不能转身也不能回头,又狭窄又黑暗还恐怖,胆子小的往里面钻不了多远就哭开了。

    奶奶看了看水渠以后一拉我的手,沿着麦地朝水渠走了过去。

    这截水渠露在外面的大概有二十来米长,奶奶拉着我把水渠通身找了一遍,在偏北的位置上给我们找到一个大口子。

    奶奶当即弯下了腰,伸手在大口子上捏起一小片破布。我朝那块布看了看,是一种洋布,很不怎么样的那种,黑青色的。我一想,李郑华那条裤子好像就是这颜色的,赶忙跟奶奶说,“这个像是李郑华身上的。”

    奶奶点了点头说:“李郑华就钻进了这水渠里。”说着,奶奶抬头朝天上看了一眼,天色阴沉沉的,可能快要下雪了,又说道:“天色不早了,也该吃晌午饭了,咱回去吧。”

    我忙问:“那李郑华咋办呢,咱不管他了吗?”

    奶奶看了我一眼说:“等吃过晌午饭叫你爸跟着过来,咱们俩可不行。”

    说完,奶奶拉上我就走,我又问:“他要是跑了咋办?”

    奶奶说:“他跑不了,白天阳气重,他会在这里躲到晚上再出来。”

    我点了点头。

    回到家的时候,我爸我妈他们已经吃过饭了。还好我爸还没去电焊铺,奶奶跟我爸说了一声,我爸脸上多少露出点儿不情愿,干这种事儿不光是出力不落好儿,还耽误干活挣钱,一大家子就靠他一个人呢,不过我爸也没说啥,点头答应了。

    吃过晌午饭,奶奶让我跟爸稍等一会儿,说是要准备一些东西,然后奶奶就进了自己的里屋。

    就在这时候,王思河来了,一听我爸要跟奶奶去找李郑华,他也来了劲儿了,他说今天山上放了一天假,他刚好没啥事儿。

    奶奶从里屋出来以后,见王思河也要跟着去,笑着点了点头说,“好呀,去的人越多越好。”

    我这时候朝奶奶身上的包袱看了一眼,包袱比上午的时候鼓起了不少,看样子里面又添加了不少东西。

    奶奶又叫我爸到明军家看看,看明军家的骡子车在家没有,借来用用。

    我爸去了没一会儿,不光把骡子车借来了,把明军他爸双喜也拉了过来。明军他爸是个倒腾水缸的,经常拉上大大小小的一车水缸到东边很远的村子里叫卖。他今天见天气不好,就没出去。

    一群人全坐到骡子车上,明军他爸双喜负责赶骡子车。这时候,天彻底阴了下来,呼呼地刮着东北风,冷的要命,弄不好一会儿就会下雪。

    奶奶见状,催促双喜把骡子车赶得快一点儿,奶奶说,这种天阳气弱,去晚了搞不好会给李郑华跑掉的。

    双喜听了抡起鞭子在骡子屁股上啪啪抽了两鞭子,骡子立马小跑起来,直奔东村。

第二百九十一章 烟熏恶鬼() 
书说简短。我们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大桥底下,因为土堆封路的缘故,骡子车到不了大桥东边儿,奶奶让双喜把车停在土堆西边儿,找个地方把骡子拴好。过去我们这一带的人都很朴实,再加上我们这儿穷的连小偷小摸都不会来光顾,骡子车只要拴好了就不用担心它会丢掉。

    几个人把骡子车安置好,由奶奶领着,步行朝东边儿走去。

    这时候的天色越发阴沉了,不过东北风停了,感觉上也没那么冷了,像这种情况,北方的朋友应该很清楚,天色这么阴沉,风一停就该下雪了,而且是那种无声无息的鹅毛大雪。

    果不其然,还没等我们走到水渠那里,天空飘起了雪花,真的是鹅毛大雪,雪片很大片很大片的。

    等我们走到水渠跟前的时候,地上已经零星地薄薄落了一层。

    奶奶站在水渠那大口子跟前看了几眼,闭上眼睛轻轻吸了口气,点了下头,对我爸他们三个说道:“还不错,李郑华还在里面。”

    我爸问:“那咋办呢,不行我钻进去把他拽出来吧。”

    奶奶一摆手,说道:“不用钻进去,咱在这口子跟前点把火就成了,你们在这一片儿找找,捡些树枝干草啥的。”

    我爸他们三个闻言散开了。我本来也要跟着他们去的,却被奶奶叫住了。

    奶奶这时候把身上鼓鼓囊囊的包袱解开了,我朝里面一看,满满一包袱干枯的艾草叶,这叫我挺意外,奶奶带这么多艾草叶干啥呢?

    奶奶把手伸进艾草叶里面摸了起来,原来包袱里除了艾草叶还有其他东西,奶奶在艾草叶里摸了几下以后,从里面拿出一块烂木头,也可以说是个木头片,成人巴掌大小,比烟盒稍微厚点儿,看样子像是块常年埋在地下的老木头,都已经腐朽不堪了,用手一搓就能搓成碎末,而且我隐约闻着上面有股子土腥味儿,不光有土腥味儿,还有股轻微的腐臭味儿。

    我刚想问奶奶这是块啥木头,还没问出口,奶奶把木头放到艾草叶上冲我摁了摁手,那意思是要我蹲到她身边,我赶忙蹲了下去。

    奶奶又把手伸进怀里,从怀里掏出一个……

    我腾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奶奶朝我把脸一绷,命令似的说道:“蹲下。”

    我声音打着颤说道:“奶奶,你、你又要扎我呀。”

    奶奶哄我道:“就扎一下,你乖一点儿啊。”

    唉,每次都是扎一下,打我记事儿起,我记得都扎了我最少二十下了。

    话说回来,奶奶这时候从怀里拿出来的是个啥呢?针包,这个针包可能也是个老物件儿,布质的,非常袖珍,上面有个塔顶型的盖子,从底到顶六七公分的高度,三四公分的宽度,口儿很小,里面空间也不大,那口子勉强能伸进一根小拇指,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头发,头发里面插着大大小小几根针,用针的时候把上面的盖子拉开,从里面抽一根就行了。针包里放头发,好像是防止铁针生锈的。

    奶奶随手从里面抽出一根针,明晃晃的针尖,看着都叫我心里发怵。奶奶一脸带笑,连哄带吓我,把我的右手拉过去了。两根指头捏在我中指的指头肚,“咔哧”一下,那无比锋利的针尖儿扎进了我指头肚里,我浑身一激灵,等针拔出来的时候血叶跟着冒了出来。

    奶奶捏着我的指头朝下一转,嘀嗒,一滴鲜血滴在了那块腐朽的烂木头上……

    事后用我奶奶的话说,这叫阴阳合璧,我的血属阳。其实自打我出生以后,我们村那些大公鸡们跟大黑狗们每天都高兴的不得了,因为啥呢,我们家里终于来了个能代替它们无偿献血的,每次奶奶作法或者祭炼啥物件,再也用不着扎它们的鸡冠跟狗耳朵了,更用不着宰它们放血了,就因为家里有了我。一提起这个,每次我都想苦笑,到底我是个人呢,还是只公鸡黑狗呢?

    那块烂木头属阴,它到底是块啥木头呢,估计有人已经猜出来了,老棺材板,而且还是那种廉价的薄皮棺材。其实这块棺材板,是我太爷的,移坟的时候,奶奶把我太爷他们三个的棺材板都收了起来,直到现在家里还有几块的呢。

    我的血加上我太爷的棺材板,阴阳合璧、刚柔并济,也算得上是件神兵利器了。

    就在这时候,我爸他们每个人抱着一捆干枯的野草回来了,附近没有树,他们没能找到树枝。

    奶奶放开我手,从地上站起了身,让我爸他们把枯草放在水渠口子跟前,用火柴点着,我见状也赶忙从地上站身躲到一边儿,手指放进嘴里允起了血。

    火着起来以后,奶奶蹲到火堆旁往里面一把把撒艾草叶,撒了五六把以后,把那块滴了我指血的棺材板放在了上面。

    像这种老木头,里面木质已经全部都腐朽了,形象点儿说,就跟个泥块儿似的,像这样情况,有点常识的朋友都清楚,根本不会像正常的木头一样燃烧,只会像炭一样发红,而且会冒出一种难闻的黑烟,这块木头因为是棺材板,放火上烧起来烟又大味儿又怪,被火引着以后呛的几个人直咳嗽。

    奶奶呢,不在乎这些,从包袱里又摸出一把纸折扇,蹲在水渠口子跟前,忽扇着折扇往口子就扇起了风,感觉就跟在兔子窝前熏兔子似的。

    我不明白奶奶这是要干啥,难道把里面的李郑华当兔子了,真要熏“兔子”?我爸他们似乎也不能理解,我爸就问我奶奶:“妈,您这是干啥呢?”

    奶奶扇着扇子说道:“把里面那恶鬼熏出来。”

    果然是在熏兔子。

    奶奶这时候似乎又想起了啥,扭头吩咐我爸他们三个,“你们三个一个留在这里,其他两个一个往南,一个往北,找找有没有其他出口,别叫那东西从别的地方跑出去。”说着,奶奶又从脚边的包袱里摸出三根鸡血条递给了我爸,“每人手腕系一个,看见李郑华跑出来了也别拦他,跟着他看他往哪儿去,等他停下来以后回头告诉我。”

    我爸他们三个一商量,最后决定我爸留在我奶奶跟我身边,王思河往北找,双喜往南找。

    这截水渠前面已经说过,露出地面的部分只有二十来米,其它的都在地里埋着,不过水渠的尽头可想而知,北头儿肯定连着东村,南头儿肯定在一片低洼地,只要顺着露在地面的痕迹寻找,很容易找到,再者要是哪里还有出口,奶奶在这里往水渠里扇着烟,烟一定会从另外的出口冒出来,就跟熏兔子一个道理,任凭兔子狡兔三窟,只要烟够多,哪个出口都会往外冒烟。

    王思河跟双喜把鸡血条系在手腕上,很快离开了。

    对了,这个鸡血条也得稍微介绍一下,现在奶奶用的鸡血条,上面的血很少,只有三滴,布条中间一滴,两边儿一滴,而且上面抹的已经不是鸡血了,而是,唉……

    雪还在下着,而且越下越大,我们祖孙三个身上都落了薄薄一层,地面上更是白茫茫的,远处的村子和树木,一片梦幻般的银装素裹。

    水渠口子跟前的火还在燃烧着,父亲替换下奶奶,拿着折扇继续往水渠里扇着烟。红红的火、黑黑的烟,在这大雪天里显得十分诡异、违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见好像有人在咳嗽,很轻微的、断断续续的,咳咳…咳咳…

    我赶忙扭头找了找,四下里没人,就连远处王思河跟双喜身影也看不到了。我又朝身边的奶奶跟父亲看了看。奶奶正目不转睛看着水渠口子,爸爸还在不停扇着扇子,不是他们咳嗽的,而且他们好像也没听到。

    “咳咳…咳咳…”

    又是两声,这次我听的真真儿的,我低声跟奶奶说道:“奶奶,我听见有人咳嗽。”

    奶奶扭头看向了我,问:“你说啥?”

    “我听见好像有人咳嗽。”

    奶奶赶忙叫住父亲,“震龙别扇了,听听水渠里面是不是有人咳嗽。”

    父亲停了下来,我们三个人躲开火堆,摒住呼吸,耳朵凑近水渠口听了起来,也就过了能有十几秒钟的时间,再次传来两声轻微的咳嗽,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应该是从水渠里传来的。

    这时候,奶奶低声说了句不好,我扭头朝奶奶一看,就见奶奶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奶奶说道:“李郑华身上那恶鬼给烟呛出来了……”话没说完,奶奶赶忙吩咐父亲:“快,快把这火灭掉,要不然李郑华会给呛死的。”

    我爸听了抬脚在那堆燃烧的柴禾上扫了一下,火星子四飞,火势当即灭了一大半,紧跟着,他捧起脚下的雪跟土往上面不停的撒了起来。

    这时候,奶奶把地上的包袱系上,背到身上,抬手拉住我不由分说就往南走,我猝不及防,被奶奶拉了一个趔趄,等稳住身子以后,我不解的问奶奶,“奶奶,你要去干啥呀?”

    奶奶拉着我头也不回,反问我:“那咳嗽声是从哪头儿传来的?”

    我紧跟着奶奶急快的脚步,想都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像是从水渠南边传来的。”

    “这就对了,那恶鬼从李郑华身上出来肯定顺着管子往南边儿跑了,咱去找找你双喜叔,堵住他!”

    这节水渠,再往南就是铁路线了,铁路线就像个大堤,比我们这里的地平面高出将近八米,铁路线下面有些地方有桥洞,一般每个村里平均有三个桥洞,村民们想要穿过铁路到铁路南边儿去,一是钻桥洞,二是爬上铁路大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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