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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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炉-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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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么快就有炉耳的消息,我也颇感到惊讶,而我获得城隍炉包含信息的能力,就要看是否能够得到这对炉耳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立刻表示事不宜迟,立刻去见他那个朋友。

    我本以为,事情会很简单,但实际上事情却绝对不是那么简单,按照我的想法,如果单单是鬼上身的事情,那绝对容易解决,我调出城隍炉,将鬼魂点香之后,魂魄彻底驱逐即可,至于魂魄是否能够再入轮回,这就不是我能管得了,我不可能专门为了某一个魂魄再浪费自己的阳寿,强行开启幽魂界。

    告二爷的这位朋友姓谢,名字叫做谢定国,收藏古董已经二十多年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偶然的机会下得到了两个宣德炉,一大一小,都是极为珍贵的真品,谢定国如获至宝,从此之后他一发不可收拾,开始了四下搜集古代铜炉的行为,也由此财运亨通,挣下了不小的一笔财富。

    最近的事情起因很简单,为了一件青铜器,谢定国与人起了争执,当然这里面他做的也不光彩,最后对方不但破财,还伤了人,与他结仇之后,双方还有官司的纠纷,结果他就在最近的一次应酬之后,回家就不对劲了。

    据谢定国的描述,自己一定是被鬼上身了,每天到了晚上都会做出很莫名其妙的事情,甚至还将自己的公司的藏品,票据,有价证券股票等值钱的东西,随意的乱扔,有时候坐在地上傻笑,有时候则跑到外面扒看人家的窗户,被人家扭送两次派出所了。

    而且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似乎自己就在一旁观看一样,而且属于神志清醒的状态,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向他这样的古董商人,是很注重名声的,假如这是传出去,那他的一些都毁了。

    我观他的面相,双眼圈发黑,额头一道黑气,整个人的确是非常的憔悴,事情发生之后,谢定国几乎被这么的要发疯了,有几次甚至非常危险,他就站在二十层高的顶楼上,自己似乎在一旁看着,着急的不行,这要是跳下去,你什么都完了。

    可是我的眼睛可是阴阳眼,如果有鬼魂附体的话,一般来讲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而此刻他的身上显然没有魂魄,并且我分析,那个魂魄与他自身的魂魄结合的并不深,所以他在被控制的时候才会由部分清醒地神志,那么那个鬼魂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哪?

    我在琢磨这个事情,其实我知道,就算谢定国不说我也知道,他和仇家之间肯定还有其他的故事,但因为现在看不到鬼魂,确实也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就是仇家暗算他。

    想要知道内情,就必须要跟鬼魂对话,而与鬼魂对话却不是人人都可以的,而我想的是,跟鬼魂面对面的谈谈,我有这个优势,相信应该能够办到。

    但要见到那个鬼,我就必须要等它出来,谢定国现在身上并没有鬼魂上身,也许那个鬼魂白天会躲在什么地方,到了晚上自然会出来,而最有可能的地方,那就可能是谢定国的卧室了。

    将意思跟谢定国说明白,他有点犹豫,似乎是看到我的面相年轻,有点不太信任我,可是一旁的告二爷却力保我没问题,一定会帮他解决这个事情,他才答应下来。

    谢定国的老婆比他小二十岁,那是一个长相很风骚的女人,对于我们要在卧室等贷的行为,撇了半天嘴,最后还是被他劝到外面朋友家过夜去了。

    晚上的时候,告二爷先回去了,只有小马留下来陪我,前半夜我先睡觉,到晚上十一点半,他睡觉我来守着,可是这天晚上从晚上七点吃晚饭开始,我在九点左右才迷迷糊糊睡着了,到十一点半的时候,我醒过来,换小马睡觉。我枯坐在谢定国的卧室之内,这一坐就是一夜,却什么事也没有。

    这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到凌晨五点半的时候,我几乎坐了六个小时,期间还要保持自己清醒,忍受着谢定国睡着之后的鼾声,最后天亮了,我也几乎要崩溃了。

    这样显然不是办法,谢定国看到我疲乏的样子,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但鬼魂不来他也没办法,小马似乎对这家伙有点意见,所以脸色很差。

    “这样不是办法,我看你需要多找些人来才行,光凭我们两个人显然是不够的,如果那脏东西不来,我们难道要一直守在这里不成?”

    “真是抱歉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原来那东西基本上两天一来的,现在竟然没来,是不是因为你们的到来它警觉了?”谢定国昨晚睡得不错,但问题没解决,他仍然是提心吊胆的。

    我想了一下之后对他说道:“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休息,晚上再来,假如今晚它还不出现,那说明我们之前的猜测有误,那就需要重新商量这件事了。”

    “这样也好,也好。”谢定国无奈同意。

    但这第二天晚上,仍旧跟头一天晚上一样,整晚上谢定国睡得都很香,而那个附他身的鬼魂仍旧没有出现,我觉着里面一定有问题,于是我向谢定国询问此事,到底每次鬼附身之前的状况是怎样的?

    谢定国回想了一下,有点犹豫的说道:“也不一定,有时候我睡着睡着觉就那样了,有时候还在书房之内的时候,就突然不对了,还有一次我在洗澡,在澡盆当中就不对了。”

    我沉吟不语,听了谢定国的话,我判断,这个鬼魂一定就在他的家中,但却并不知道藏身在哪里而已,根据他自己所说,第一次出现症状就是在书房,由此判断,那东西藏在书房的可能性较大。

    于是我提出来去他的书房看看,谢定国同意,在前面带路领我们去他的书房。

    这是一件古色古香的书房,墙上挂着各种名人字画,博古架上全都是古董,以瓷器和铜器较多,间或有一些玉制的工艺品,要不是红木书桌上摆着一台电脑,我还真以为穿越去了古代,来到某个文人的书房。

    光看靠墙的两面书架之上,那些慢慢的大部头和线装书,我都真有点敬佩眼前这个古董商人了,此人如此博学应当得上是一个儒商,但我怎么总感觉眼前这个人说话办事有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

    谢定国下面的话,就彻底暴露了,他哂笑道:“你们别看这里的书不少,那都是用来撑门面的,很多线装书搜集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咱们中国人就是好面子,没办法啊。”

    我随意的浏览了一下,发现很多书都涉及到古物文玩,金石印刻还有青铜鼎镬的鉴赏之类,想来谢定国就算再草包,这些书他也一定是看过的,负责也不会从事古玩生意做这么大。

    随口拍了两句马屁,就说很佩服他对于宣德铜炉这方面的专业称得上专家,大体上让他自己说说,我们很久仰之类的话,果然,谢定国谈起这个来的确是头头是道,此人的确是在这方面下过功夫,这完全得益于他曾经偶然获得的那两个宣德炉。

    我的意思是想从他嘴里套一套有关于城隍炉方面的信息,告二爷也说要说铜炉方面的业务知识,这个谢定国的确是个专家,如果我要打听有关于城隍炉的炉耳消息,很可能要求此人。

    而谢定国也的确当得起专家这个称号,他对于铜炉的研究的确很深,中国的铜炉分成两类,一类是礼器,一类是玩物,铜造的香炉最早起于秦汉,但那时候咦青铜为主,后来到了唐代才出现整整意义上的铜香炉。

    但那时候铜的产量并不高,香炉的样式也偏大气,多见于庙堂之上,作为礼器存在,到了宋代,小型化的香炉才逐渐出现在私人手上,基本上因为它点香祭拜的特性,即便是普通人家里也是祭祀用的。

    随着熏香不再是单纯祭拜的作用,而渐渐有了净化空气和营造意境的文化现象出现,明代的时候,才有了备有款式的各式铜香炉了!

    而宣德炉则是明朝宣德年间,官办营造的一种专门的玩物,其艺术价值和工艺价值也到了铜香炉登峰造极的地步了,而谢定国就拥有这么两款。

第51章 战友殇() 
我们听着谢定国讲解了一顿关于铜香炉的知识,而随后这家伙于开始吹嘘这些年经他手买了大价钱的几个极品,谢定国用自己对铜香炉的了解,很轻易的就赚了大钱。

    这方面自然少不了将瑕疵当当典故,忽悠菜鸟的龌龊事,但看到谢定国得意洋洋的样子,我们也不好揭穿他,但我的话我已经听不下去了,于是抽空问他。

    “谢先生,你可听说过城隍炉?”

    “城隍炉?可是城隍庙了里那种?哎呀,这东西大多数器型巨大,应该属于礼器,不过现在国内很多庙宇当中铜香炉与城隍庙当中那种香炉差不多,听说老上海城隍庙里面的香炉还算是个宝,其他的多半在铸造的时候加入了很多铁和铅之类的金属,没有什么价值。”谢定国说道。

    我比划了个大致的形状和大小,问他:“不是您说的那种,而是这么大的一种,它应该像个壶,但应该有两个炉耳。”

    谢定国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后似乎在回想自己所见过的各种性质的铜炉,最后摇了摇头。

    我心里也没有失望,因为我知道,我向谢定国询问城隍炉的事情,纯属于有枣没枣打三竿子,这种驱魔法器,想来不是谢定国这样的古玩商能够了解的。

    这随后我不再询问他城隍炉的事情,而是再次打量他的书房,此人的房子很大,书房之内同样安置了一张床,床虽不大,但却仍然属于古董,那是一种明清时代古色古香的梨花木的四方形的床榻,四角都有雕花的架子,一段白色的轻纱遮罩。

    睡在这样的床上在夏天是非常凉快的,即便是不开空调,当我看到这座床的时候,忍不住嘴角一翘,心理面已经明白了。

    “谢先生,这座书房的楼上是什么房间?”我转而问了谢定国另一个问题。

    “是主卧房,哦,就是带洗浴卫生间的那间卧室,就是你昨晚待的那间房。”谢定国说道。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书房,小马立刻明白我有发现了,轻轻的碰了我一下,那眼神询问我,我冲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这下小马心里有底了。

    出来之后,我跟谢定国商量,说今天我们就先不回去了,他的房子很舒服,我们白天休息一下,再坚持一晚上,如果今晚仍然没有结果,我负责为他再找高人。

    谢定国知道告二爷保举的人,不是那么简单。而小马他也认识,那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家伙,我们在这一晚上,他竟然没有被鬼魂再次上身,这已经说明问题了,对此他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并且答应自己一切都听我们的。

    他从外面的饭店订了饭菜,我们也不讲究,吃完之后就在客厅睡觉,因为小马其实昨晚上也没睡好,毕竟他还是有点担心的,告二也临走的时候肯定交代了他,我的安全有他负责。

    我对谢定国说,让他该干啥干啥,该出门出门,但晚上一定要回来睡觉,谢定国自然满口答应。

    我和小马就这样睡了一天,下午醒过来之后,仍然感到困倦和劳累,我自打吸收了城隍炉之后,身体的状态一直也没有调整过来,以前仗着年轻,熬个夜不算啥,现在却感到很是疲乏。

    直到晚上吃过晚饭,我才缓过来,我对小马道:“阴魂出没一般是在夜里的子时之后到寅时之间,到了丑时就不会出来了,这段时间因为是一天阴气最重的时刻,所以这之前都不会有事。”

    我们就在客厅喝茶看电视闲聊,偌大的房间之内就我们两个,谢定国要晚上十点多才能回来,所以一切哦度在计划当中。

    这个时候我对小马道:“马哥,左右没事,说说你的事吧。”

    小马其实一直都神情郁郁的,眉心锁着,这显然是心里面有事的样子,我知道小马这个人不是坏人,毕竟我跟他的接触的时间最长,他当我是朋友,那么如果可能的话,能帮他的话,尽量我会帮他。

    小马沉默了很久之后,一直没有说话,我有耐心等他,所以也没有催他,半响之后,小马深深的叹了口气给我说起了他的一个战友的事情。

    我知道当过兵的人对于战友的感情是很深的,尤其是那种经历过战场的战友,和平年代虽然没有战争,但却有那种一起经历生死考验的战友,而他的这位战友叫做陆炜。

    陆炜是独生子。在北京,他父亲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初二那年陆炜执意退学后,父亲无奈之下安排他去了南方。按照父亲铺设的路,陆炜应该先进军队的体工队,再当兵,拿到五年兵龄后考入指挥学校,当军官。

    陆伟也是就是在那里与小马结成了战友,按照年纪,陆炜比小马年纪小,但陆炜却是比小马更早的退伍了。

    按照小马的说法,陆炜与他一样都有过行刑队的经历,但却因为心理素质不过关而选择了退伍,那一年年,陆炜回了北京。听说行刑队的事情,父亲淡淡地说了一句:“怎么能让孩子干这种事儿?我得跟谁说说。”

    陆炜回答,你现在说有个屁用。遂不了了之。然后父亲四下托人,安排陆炜参加指挥学校的考试。打靶测试时,陆炜瞄准了旁边考生的靶子打,他如愿落榜。父亲咆哮了一阵,只好又花钱安排他进了一所三流大学。

    大学里,陆炜除了打架泡妞,就是泡妞打架。也是在那几年,他开始学习弹贝司,自己写歌,组乐队。几年下来,他成了演艺公司的签约艺人,没固定工资,公司给他安排演出,提成。挣的钱不够花的,陆炜明着管父亲要,暗地里妈妈也给。

    那段日子,陆炜过得很颓。每天晚上十点多起床,起来除了玩音乐,就是喝酒,每每喝到早上七八点钟,酩酊大醉。酒局上吹牛逼,各路人马拿出自己好勇斗狠的经历来讲,偶尔,陆炜会借着酒劲说一句:“那算个屁哥们儿可是杀过人的人”。

    喧闹的酒局会猛然静一下,然后他便迎着姑娘们亮晶晶的眼睛,一路刹不住地说下去。

    回到家里,他会做噩梦。南方的风与河在梦中醒了过来,散发着血腥味。第二天他便喝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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