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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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打更-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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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精就回答他。

    娃啊,妈在吃锅巴。

    门墩就说。

    妈,我也要吃,你给我一个。

    狐狸精就又摸黑递过来了一个东西,门墩偷偷又凑到月光下一看——

    这是一节脚趾头!

    门墩知道已经来不及了,门栓肯定救不成了,而且狐狸精吃完了门栓肯定就会来吃她。

    怎么办?

    门墩计上心头,她就对狐狸精说。

    妈啊妈,我要尿尿。

    狐狸精怕她跑了,就给她说。

    你不要出去了,你就尿到门那。

    门墩说。

    不行不行,门口有门神爷。

    狐狸精又说。

    那你尿到灶洞那。

    门墩说。

    不行不行,灶洞有灶神爷。

    狐狸精没办法了,又怕门墩跑了,于是就给她说。

    妈怕外面有狐狸精把你拉去了。

    门墩一听心里冷笑,心想你不就是狐狸精么,于是就给它说。

    妈啊妈,你拿个绳子把我跟你绑到,要是有撒我就叫你。

    狐狸精一听,这样也行,于是就拿了个绳子把一头绑在自己身上,另一头绑到门墩身上。

    门墩出了门,她出去看到院子的大树上挂的磨盘,一下子想到了对策。门墩把灶房的油搬出来,自己爬到了树上,然后顺着树把油泼了下去,接着把绳子解开绑到了磨盘上。

    狐狸精在屋里左等右等,就是等不见门墩回来,于是它就拽绳子。

    上千斤的磨盘哪是它拽得动的,狐狸精见拽不动绳子,急忙喊道。

    门墩啊门墩,你在哪?

    门墩没有出声。

    狐狸精迫不得已出来找她,一下子就看到她在树上躲着,于是大叫。

    门墩门墩,你下来。

    门墩又说。

    妈啊妈,我怕高,你上来接我。

    于是狐狸精就来爬树,满树的油,它爬了又滑下去,爬了又滑下去,没办法,它在树下凶相毕露,冲着门墩吼。

    你快下来!

    门墩没有回答它,她把树上的磨盘推了下去。

    磨盘的正下方是一口井。

    狐狸精一下子被绳子掉在了树上,活活吊死了。

    门墩顺着树遛了下来。

    不久。

    狐狸精脚下的那块地长了一个大白菜,门栓门墩的爸爸回到家看到了这个长势极好的大白菜,他把菜砍了下来。

    过了一会,他觉得肚子很饿,于是便把大白菜放到锅里煮,刚下锅,就听到锅里有人在尖叫,吓得他立马盖上了锅盖。

    尖叫声渐渐小了,最后完全消失。

    门墩爸爸掀开锅盖一看——

    锅里哪有什么白菜,只剩下了一锅血水。

    马呈呈讲完了故事,我们全部都在嘘她,当然,主要还是我带的头。

    马呈呈嘿嘿一笑,说道:“你们别急啊,我这故事还没讲完呢,刚说的是故事,现在我给你们讲讲真实。”

    她开始给我们分析门栓门墩背后的故事。

    炭盆不时爆出几个火星,竹林影影绰绰,不时有几声咕咕的声音。

    马呈呈的脸在炭火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扭曲。

    门栓门墩的故事乍一听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野古精,但仔细一想,似乎也别有深意。

    首先,故事为什么安排狐狸精吃了门栓门墩的母亲?为什么这个妖精选择的是狐狸?

    狐狸精在古精里的地位是很独特的,它并不仅仅只是一种普通的精怪,现在很多人还会骂别人狐狸精,那一般会骂什么人狐狸精?

    看着马呈呈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的脸,我咽了一口口水,说,女人。

    对。

    马呈呈继续分析。

第二百二十七章:重逢() 
很多时候我们会用狐狸精来骂那些收拾得好看、还勾引别人丈夫的女人,那么你看,这个狐狸精可不可以理解为第三者?它吃了门栓门墩的母亲,并且取而代之,不也正好可以理解成小三掰倒正室取而代之吗?

    那么接下来,她吃了门栓,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继母看不惯丈夫和前妻的孩子,把她给弄死了呢?而狐狸精吃了门栓,这个吃,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压榨干净呢?

    还记得门墩是怎么察觉到自己的狐狸精害死了自己的妹妹的吗?

    她听到了狐狸精吃东西,这里就需要注意了,两次听见狐狸精吃东西,门墩说自己饿了,问狐狸精要吃的,而狐狸精每次都只给她一点点,这一点是不是正说明了狐狸精平常对她们缺衣少食呢?到后来,门墩想自保,多次提出想出去,狐狸精是怎么做的?它不让门墩出门,这可以怎么理解呢?

    你要注意,故事里说了门墩知道狐狸精把门栓害死了,就会来害她,那么故事里的出门,可不可以理解为门墩是想告诉大家实情呢?

    再后来,你要注意了,故事里面有一个情节试模盘在树上,在过去,磨盘对一个家庭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那时候的磨盘都不算小,怎么可能放树上?磨盘放树上,那当然没法再磨粮食,那对耕地为生的农民来说几乎就断粮,这是不是暗示着门墩家里的日子已经没法过下去了?

    门墩慌乱之中找到油,说明她是清楚灶房的,这是不是暗示着她在家里没少干活?

    再说绳子绑住两人,这不恰巧说明狐狸精和门墩两人的关系吗?他们就是互相绊住对方,狐狸精在限制门墩的同时,也限制了自己的自由。

    再接下来,过去自杀的方法最常见的无非两种,投井和上吊,这两种在狐狸精身上都实现了,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门墩想方设法终于杀死了狐狸精?

    最后,故事一直没有提狐狸精的尸体,而是说它上吊的地上长了一个白菜,白菜还被门墩的父亲挖着煮掉了,他很害怕,但还是把白菜全部煮成了血水,这像什么?像不像毁尸灭迹?

    那么现在把这个故事再重头讲一遍,如果门栓门墩的故事变成现实,那么这个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门栓门墩的亲生母亲被继母取代,继母对门栓门墩十分刻薄,平日里就对姐妹俩缺衣少食,门墩大一点,还勉强可以承担,门栓小,干活力不从心,活生生累死了。继母怕事情败露,也害怕门墩告状,于是把她困在家里,可惜她失败了。门墩比她聪明,最后想方设法杀了她。

    回家的父亲发现自己的小女儿丧命妻子之手,大女儿又杀了自己的妻子,他选择了替女儿窝藏罪行。

    马呈呈用一个在炭火的光照显得鬼气森森的微笑结束了这个故事。

    我打了个寒颤。

    说实话,那个古精算不上恐怖,但是马呈呈分析出的这个故事确实让我感觉头皮有点发麻。

    这是怎么样的家庭?这继母心得多狠啊。

    马呈呈诡谲一笑,“这下满意了吗?这个故事不错吧。”

    表弟表妹都连连点头。

    我心说,这不止是满意,简直是满身凉气,捋出这事情的马呈呈比故事本身恐怖多了。

    离睡觉时间还早,我们虽然怕得要死,但还是缠着马呈呈让她讲故事,马呈呈清了清嗓子,“那既然你们这么感兴趣,就给你们讲点儿真事吧。”

    我们三人都往马呈呈坐的地方挤了挤,把她围在了中间。

    马呈呈讲了她的亲身经历。

    马呈呈小时候有一次出去吃东西,那个店面在十字路口。她坐的座位离店门很近,坐姿是背对店门。

    独自一个人吃着东西的马呈呈无意识地用余光扫视了一下门外的十字路口。

    她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背对她的男人。

    当时是夏天,下午两三点,不知道为什么那天路上车很少,太阳很毒,马呈呈边吃东西边打量他。

    那人正站在十字路口中间,穿着灰色的长袖长裤,带着安全帽,衣服很厚,宽宽松松很像工地服。

    马呈呈当时没有多想,她没有奇怪这个男人为什么在夏天穿得那么厚,也没有奇怪为什么平时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今天鲜有人烟,更没有奇怪这个人的灰突突的衣服更像是弥漫全身的灰气,她就是很正常地打量。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似乎察觉到了马呈呈的注视,他突然扭过头来。

    马呈呈看清他之后直接忘了咀嚼嘴里的饭。

    那个男人的脸很白,真的很白。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五官。

    但马呈呈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人’在注视她。

    他们互相对视了很久,久到马呈呈的眼睛都有些酸,她才反应过来猛地转过身子看向门外,然而——

    空荡荡的十字路口空无一人。

    马呈呈僵硬地咀嚼着咽下了嘴里的饭。

    当见到了一些不明不白的东西,人最真实的反应并不是尖叫,也不是大喊着询问周围人是不是也看见了什么,在那个时候,别说喊一声,你会连呼气都忘了呼,连心都忘了跳。整个人一惊,胸腔里一阵发麻,整个人一颤,头皮也麻遍。

    马呈呈没有尖叫,也没有和别人讲,她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饭,过马路回家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我吞了一口口水。

    马呈呈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其实我这都不算什么,我给你们讲一个在外公身上发生的故事吧。”

    我们连连点头。

    外公年轻的时候在一个工厂里打过工,他当时被分到了一间员工宿舍。

    当时的员工宿舍基本都很紧俏,但不知道为什么,外公才去到那个工厂打工,居然立刻就遇到了一个空宿舍,而且还是单人间。

    他欢天喜地地搬了进去。

    单人间住着很自在,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半夜都会听见有人拍窗户。

    咚咚咚。

    外公被吵醒了好几次。

第二百二十八章:西方试模圣天使() 
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家教,可以让马旭没有丝毫的改变,在现在的世界里,他依旧是如此的嚣张跋扈,并且在马双木观念的管教下,他把这个世界当成了他的后花园,把每个人当成了他可以随意享用的果实,并且毫不进别人的许可就擅自挪用别人的命。

    命数可并不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最后一切冥冥之中你该得到的已失去的都是玄之又玄不可描述琢磨的东西,而现在,马双木却把这些东西当成自家孩子自由的保障,肆无忌惮的把别人所应该获得的幸福挪用给他。

    像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

    我决定一定要重返守夜人用一种强压新的姿态,让他们知道自己错的究竟有多离谱。

    一直躺在床上的小谷,忽然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睛蕴含了以前所没有的神采,哪种神采是远超一个小孩的智慧与内涵,他的眼睛看起来就如同星辰一般,细细看去仿佛在其中可以看见万千宇宙,但不知道为什么下一瞬间又会感觉好像空无一物,这是一种大智若愚又大愚若智的境界。

    我知道小谷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于是便对他询问到,“你的试模,名字叫什么?”

    小谷看着我,过了很久才轻声对我说道:“我的试模,叫嫡。”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向他询问道:“是笛子的笛吗?”

    “不是的。”小谷冲我摇了摇头,他对我说道:“是嫡变的嫡。”

    我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要我说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会存在如此诡异的事情,但直到遇到了小谷我才知道一些事情其实都真的存在着,我知道小谷自从出生就一直在无名之地,他绝对没有办法接触到现在的科学体系。也是因此,他绝对无法知道全宇宙的起源是因为一次奇点的坍缩大爆炸,当这个奇点爆炸之后开始无限膨胀的时候,在世界的嫡变下所有的一切便产生了。

    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我无比地相信他所说的嫡就是‘嫡变’的嫡,而这样的嫡变是现代物理的基础体系,又怎么会平白无故让一个从未接触过现代科学的人可以脱口而出呢?

    就好像冥冥之中一定有着什么,哪怕我们并不知道自己所说出的代表什么,但掌控一切的那位却是如此的调皮,把所有的一切就像拨乱的琴弦一样搅合到了一起,合奏出了一曲大合唱。

    小谷的眼神变得非常悠长,似乎回忆到了我所不了解的远古时期,他的眼神在无限的追忆中显得越来越沧桑,那种沧桑绝对不是一个少年所本该拥有的姿态。就在这时,他停止住了眼神中无尽的追忆,对我说道:“神说没有光,要有光,于是这世界便有了光,世上本没有水,神说要有水,于是便有了水,上帝花七天造就时间,我于片刻造就虚无,当我剥夺一切的时候,一切也将剥夺于我降临的真谛。”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要知道在无名之地我生活的时间并不算短暂,我无比相信像西方耶和华那一套在无名之地是没有流行开来的,无名之地所存在的人,可能有一部分人接触过西方的教士,但绝对无法发展的如此有系统、有规划。也是因此小谷所说出的这些话,在我看来根本就不可能,而就在我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时候,小谷忽然坐了起来,早先因为为了帮他降温,我便已经脱掉了他的上衣,而现如今我便亲眼看到了这一神迹的产生。

    小谷的背后,忽然生出了两三瓣由洁白羽毛所堆砌起来的东西。

    那是……他的翅膀!

    在这实实在在的目瞪口呆之中,我忽然意识到原来所谓的试模是不分任何国界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小谷本身自从出生以来所拥有的试模应该就是一个西方幻想式的试模,也是因此,所以他的试模中才会出现出这种类似于天使以及耶和华神的存在。这就是为什么每个国家都会出现不同的试模,只不过我看着小谷明显是东方人面孔的脸庞,心底有些不理解守夜人为什么会把这样的试模加诸在他的身上。

    对于一个人而言,当他拥有的试模直接与一个他所不了解的时代或是已经完全陌生的背景蔓延而至,他接受试模的时候所承受的痛苦一定远远超过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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