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总不能问：“喂，你怎么知道我内衣的号码？”
“喂，你为什么给我买内衣？”
总不能人家男朋友帮你跑腿买了衣服，你还嫌弃巴拉的问人家——
秦卿走到萧自尘面前，见萧自尘一脸认真的神色，她的质问也就忍了下去。
秦卿的衣服随着走动无风自扬，一头乌黑的头发尽数散落在背后，遮住了有些裸露的后背，萧自尘对此举甚是满意。
那天他看到这套衣服的效果图之后就想过秦卿穿在身上后会是什么样，如今看起来他的眼光的确不错。
秦卿系好后将原来的衣服装进袋子里，拎着走出了卫生间，萧自尘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在看，听到声音偏头看了一眼，目光几不可闻的一怔。
她将衣服脱了，然后将萧自尘买的衣服穿在身上，蓝色欧根纱，很凉爽，也很漂亮，裙摆自然垂落在小腿处，露了一点肩膀，但并不多，从肩膀上垂下来两条袋子，秦卿看过效果图，正好是绑在中指上的。
秦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说不定是导购让他买的呢，因为这裙子比较仙气，里面的内衣和内裤也要搭配好。
内衣裤清一色的白色，内衣还是没有肩带的那种。
事实上，秦卿进入卫生间之后打开袋子就有掐死萧自尘的心了，这家伙买了一套仙气十足的裙子，重要的不是裙子，而是内衣内裤俱全。
萧自尘扫了秦卿的背影一眼，不知道这女人从卫生间出来会不会掐死他。
秦卿的电话刚挂了不一会儿，萧自尘就回来了，他拎着一个袋子，秦卿开了门之后，伸手将袋子拿了过来，道了一句谢谢转身往卫生间走。
这人……还真是卸磨杀驴！
第五季在那边拿着电话发呆——
秦卿怕第五季再问什么，索性挂了电话。
秦卿：“那你快去上课吧！改天再聊。”
“我跟她又不熟。”
秦卿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让第五季知道为好，她不应该卷进来，便道：“前几天有人让我问问，我刚想起来。”
“哦，听说是出国读书了，没事问她干什么？”
秦卿汗：“你不要总是那么想象力丰富。”
“手怎么了？要去报仇？”
“就是问问。”
“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卿：“……是！她后来为什么退学了？”
第五季在走廊里停下，“记得，不就是砍你那个？”
“别挂！有事！”秦卿快速的问：“你还记不记得卫一？”
第五季：“……有事说，没事挂，我不想和有男朋友的人说话。有课！”
秦卿：“……还没有！”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第五季的声音清脆悦耳：“你终于从热恋里冷却出来了。”
秦卿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给第五季打电话了，她拿起手机，想问问当年卫一的情况。
这么凑巧的事情，就算秦卿想要为她辩解都觉得牵强。
她出事的时候，周子言不在市局，龚肃说将她送去了岐大，周子言也说自己在图书馆借了书，可是书里的条形码不对，而且岐大现在也不允许书籍外借……周子言又感冒了。
秦卿捏了捏眉心，可是一切证据都在表明周子言是有理由被怀疑的。
身高虽然很接近，但是气质完全是两个极端。
秦卿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和那个怪异的红衣女人比起来……
秦卿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她开始回忆起往事，周子言刚来的时候是一个很羞涩的小姑娘，没有朱绘活泼，但踏实肯干。
秦卿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这家伙眼睛开外挂了？看一眼就知道……
萧自尘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眼：“我知道就行。”话落，人就开门走了。
秦卿脸色一红，半晌后才慢吞吞的道：“……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三围。”
秦卿点头，萧自尘又道：“到时候我报你的三围。”
萧自尘拧眉：“你确定？”
“中号就可以。”
萧自尘点点头，将车钥匙拿了起来，又问：“买多大的？”
“好，你快去，回来我们去市局。”
“大约是一条裙子，好像是蓝色。”
“可以，你去买回来。”秦卿说完一顿，“是不是这个季节穿的，不能太夸张。”
“哦，你当时在看右边，我看的左边。”
秦卿蹙眉想了想，摇头：“我怎么没看见？”
萧自尘托起下巴，“我记得之前我们去过的商场里有一件衣服，是在手指上系了一块纱。”
“什么？”
萧自尘歪着头看秦卿，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须臾后眉毛一挑：“有一个办法。”
秦卿快要郁闷死了。
洗碗就洗碗了，还那么好心的帮他去拿。
秦卿又扫了一眼自己的脚，伤口挺多的，零零散散也要十来块散落在脚上，手指也开始一抽一抽的疼，她又不想休假在家，秦卿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傻？非得要萧自尘洗什么碗？
萧自尘也知道秦卿的性子，若是给了她一点信息，然后把她锁在屋子里，估计这女人一生气，他就要一辈子打光棍了。
秦卿也知道手指会发炎，可是偏偏这个时间手指出了问题，周子言景亦和龚肃那里情况未明，虽然她不知道萧自尘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会起到什么作用，但不让秦卿参与进去，是不可能的。
第十一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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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自尘和齐陆皆抬头看向她，秦卿揉了揉眉心：“如果不是我父母的事情，你母亲大概也不会出事了。”
秦卿忽然低声道。
“这句对不起，是我该说的。”
齐陆抬眼看了秦卿一眼，点点头：“对不起。”
秦卿叹了一口气：“所以，你就是因为愧疚才这么照顾我的？”
齐陆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我也觉得，那一段期间，我母亲忽然不让我住校了，她每天都来接我放学。我估计对方是拿我的生命威胁她了。”
萧自尘靠在沙发里：“我以为你母亲没有查，现在看来，应该是你母亲发现了什么，又被对方发现，受了什么威胁才不得已放弃的。”
秦卿没想到叶然竟然死了这么久了，怪不得她来市局之后就没有见过她。
“在你姑姑一家出事后的一个月后，那一天她下班迟迟没有回家，三天后在郊外的池塘找到了她的尸体。”
“溺水？”
齐陆闻言看向萧自尘，半晌后才道：“溺水。”
秦卿盯着齐陆，半晌后萧自尘出声问：“我一直不知道你母亲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但是她也只查了一个月，然后突然日记就没有再写了，再后来她连本子都烧了，没有后续。你姑姑的案子，我看到她在纸上胡乱的写了两笔，画了你家和你姑姑家的关系图，再后来她就出事了。”
秦卿盯着齐陆，“后来呢？”
齐陆抿唇，“这家事情后我时常偷看母亲的日记，那个时候市局已经以意外结案了，但她还在查。”
“那么，我姑姑一家呢？”秦卿又问。
齐陆点头：“大概是。”
萧自尘忽然问：“这么说只有你的母亲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我母亲没有再提，而且我去查当年的记录，也没有关于尸体的记录。”
“那么我父母的尸首呢？”
“还有，当时按照你家的建筑来看，火势不该那么大，后来我母亲发现屋子里被洒了油。”
秦卿心里一痛，又问：“还有什么？”
齐陆点头：“按照日记来看是的。”
对于萧自尘的话，秦卿只是报以一笑：“可以的，我可以。”于是偏头看向齐陆：“你母亲的意思是我父母死前被吊在了天花板上？烧的只剩下了两双手？”
萧自尘又道：“但我建议你听一听，毕竟你也算当事人，我的女朋友…我相信她。”
秦卿侧头看了他一眼。
秦卿闻言嘴角轻微的动了动，似乎很久才反应过来，她察觉到自己手上的温暖，然后萧自尘低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可以选择不听。”
齐陆接着道：“我知道的并不详细，大概是清理现场的时候也没有找到尸体，后来就撤离了，我母亲觉得奇怪就留下勘察现场，她在日记中提到，你的父母被烧的只剩下一双手，但……都是吊在天花板上。”
“然后呢？”秦卿焦急的问。
难道，齐陆就是在说那个时候吗？
火苗不住的在她的眼睛里跳动，她觉得天地都在旋转，眼睛一闭不再去看眼前倾覆人生的灾难。
火势越来越大，当消防队宣布停止救援的时候，秦卿晕了。
当时的火很大，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大的火，她看到那么多军人穿梭在火海里，然而出来的时候不是受了伤，就是两手空空，她的父母没有被救出来，反而伤了很多人。
秦卿是记得的。
“当年你家着火，火势太大，消防队进了不少人，也有很多人受伤，但终究没能找到你的父母，在最后放弃救援的时候你晕了。”
秦卿睁开眼睛，“……为什么？”
齐陆抿了抿唇，抬头看了一眼萧自尘，清声道：“我也不知道。”
秦卿闭了闭眼睛，缓慢的问：“我父母的尸体呢？在哪里？”
“你姑姑是意外事故，你怎么还是不明白？以后不要再问了，早点走出来！”
“你父母是意外事故，以后不要再来了。”
秦卿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轻松，可是当年叶然冷冰冰的脸一遍一遍出现在她的眼前——
秦卿点点头，不过她怎么可能不激动，这么久了，父母的陵墓中不过是个衣冠冢，骤然听到他们的尸首可能还在，她的心境此时并不好形容。
“不要太激动。”
萧自尘偏头看了秦卿一眼，捏了捏她的手指，秦卿反应过来后看向萧自尘，后者的声音异常轻缓，仿佛一股清风滑过，她的心顿时安静下来——
“你说！”秦卿的声音很激动。
“这些是我后来调查到的，不知道可不可信，毕竟过了这么多年。”
齐陆的话音一落，秦卿眼睛猛然睁大，“你说什么？”
“我那天正好是期末考的最后一科，因为我提前交卷子，所以回家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她的笔记，当年你父母的尸体的确被大火吞噬，不过不是全部。”
齐陆叹了一口气：“我母亲办案有写笔记的习惯。”
秦卿偏头看了萧自尘一眼，他紧了紧她的手，看向齐陆：“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是啊，怎么会呢？”齐陆重复了一遍，随后失笑：“可是就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我在上大一，我看到了她的记录。”
秦卿不可置信的盯着齐陆，半晌后才喃喃道：“怎么会呢……”
她的声音藏了些微的冷意，闻言，齐陆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的，我母亲结了你姑姑的案子后就死了。”
秦卿惊讶的看齐陆，随后失笑：“想不到我父母和姑姑一家的案子是你母亲负责的。”
“她是我的母亲。”齐陆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秦卿闻言手一顿，‘嚯’的抬起头，“你认识她？”
“你还记得叶然吗？”
齐陆呼了一口气，抬起头随后向后靠进沙发里，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何况他的母亲已死，她一生都是警察，他贸然翻案，母亲的英明将毁于一旦，死后也不得安生。
他要怎么去告诉她？她父母的案子是他的母亲定下的，他的母亲明明发现了疑点却没有继续追查，时隔两年后的案子也如此。
秦卿是一个女人，她的肩膀纤细，眼睛明亮，虽然不善于言辞，可是他知道她有一颗柔软的内心。
可是、他有无数次的迟疑。
齐陆听到秦卿迟疑的声音，咬了咬唇角，这么多年了，他多想亲口告诉这个姑娘，你的父母和你的姑姑姑父不是意外而死，他们是被人谋杀。
秦卿深深的看了萧自尘一眼，随后缓慢的转到齐陆身上：“你……为什么？”
萧自尘伸出手握了握秦卿，“你应该听他自己说。”
秦卿偏头去看萧自尘，“你知道？”
齐陆闻言沉默。
她眯了眯眼，声音低沉：“为什么？”
秦卿脑中一片空白，这么多年了，一个人一直在一边看着她，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齐陆垂下头，双手支着额头，须臾后沉重的点点头：“是，准确来说从你初中开始，我就开始注意你了。”
秦卿睫毛微微一动，半晌后才问：“你……为什么这么留意我的消息？从大一就是？”
“你的实验老师是我姑父。”
“接到消息？”秦卿敏感的拧了拧眉：“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秦卿的视线又落在齐陆身上，后者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点点头：“我知道，我接到消息后立刻去了医院，等我到了的时候她的老师说已经没有问题了。”
萧自尘又问：“那么她做实验被人切断手指的事情你知道吗？”
秦卿讶异的看着齐陆，没想到齐陆会那么清楚。
秦卿不明所以的看着萧自尘，齐陆虽疑惑但也点点头：“对，她上大一的时候我正好毕业。”
萧自尘闻言扫了齐陆一眼，“秦卿大一的时候你毕业了是吗？”
“景亦不希望我说出来，我也不会。”齐陆淡淡的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没看出来。”
齐陆点头，“不过他进市局靠的是自己。”
秦卿闻言一怔：“你认识景亦？”
萧自尘闻言看了秦卿一眼，没有说话，反倒是齐陆接着道：“我也觉得，景亦的家世很好，我的…父亲和他的父亲是旧识，我认识景亦挺长时间了，不太可能是他。”
“不过……如果是偶遇呢？”秦卿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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